下书看 > 玉人飘香传 > 第四回 天下奇冤 1

玉人飘香传 第四回 天下奇冤 1

    ??第二天,就是让全杭州百姓都异常关注的海无涯大婚之日,整个杭州城都轰动了,起码有三千老百姓跑来看热闹,虽然他们都无法进来,毕竟“晚婚”在那时还是很少见的,而且名义上新郎新娘还是兄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已让人惊讶了。金陵分堂早已考虑到这点,在外边搭了个台,请了个戏班子让这些不请自到的人观看,

    一大早,陈理就开始安排,一定要两个美女在门口迎接来宾,其实也是为了查看客人的请帖,既不影响客人心情,也防有人浑水摸鱼闯进来,毕竟女孩子说要看请帖,客人也不会特别怪罪,要知道外边的闲杂人等实在太多了,可是,却没有女的愿意来做这件事,

    陈理正摸不着头脑,邢俊峰笑道:“你一喊美女,谁都不好意思了,还是你随意指定吧。”陈理正要按吩咐办,柳雪松觉得好玩,便在一旁开起了玩笑:“没有美女愿意,帅哥也是可以的。”正要站到门口,牛头马面已经在门两边站好了,这下无涯居的女人们全都愤怒了,纷纷叫嚷着把这两个煞风景的家伙拉开,最后,负责检查请帖的是孟姜孟芸姐妹,牛头马面其实也是捣捣乱,制造一下气氛,见已有安排,笑着离开了。

    柳雪松知道这二人会很紧张,所以站在不远处观察,毕竟请帖大多是他自己发的,谁没有请帖他自己知道。

    辰时后,才有两个到无涯居的客人,当然这两位并不能算客人,因为这二人就是方展和碎梦。

    碎梦见门口是孟芸和孟姜,很是不解,笑道:“怎么你们两位小美人来做这事啊。”一旁前来出迎旧上司的牛头道:“本来是安排我们的,但被赶走了。”碎梦很是惊讶,问:“怎么可能。”马面一脸“不满“,说:”自从我们跟了柳教头,就经常被人欺负。“其实这两位不欺负别人就是万幸了,是以除了柳雪松,无涯的居的人全都大笑起来,碎梦哭笑不得,斥道:“活该。”然后和方展拜访海无涯去了。

    没多久,人开始多起来,柳雪松忽然发现独狼也在人群中,而且还排着队等着进来,很是诧异,心想:“他怎么拿到请帖的。“

    等独狼排到门口,柳雪松问也不问,便道:“这位兄台的请帖是假的,赶出去。”独狼哈哈大笑,道:“谁说我是假的,酒楼外,打败所有高手,一人未伤,今天是那批客人中第一个进来的。”原来当时酒楼的高手不仅决出了参加宴会的人选,甚至还分出了具体的名次,谁得到第一,谁第一个进无涯居,也算是一种荣耀。这下轮到柳雪松傻眼了,赶紧堆着笑把他请入。

    他心想:“独狼都进来了,铁如山又会想出什么办法。”

    大概一盏茶时间后,玉人飘香出现在门口,外边看热闹的都轰动了,毕竟以前只是听说过,都夸漂亮,柳雪松本想亲自迎接,奈何冷艳冰拉着她不停的闲聊,也就只好走开了。

    过了半个时辰,柳雪松终于看到铁如山出现在门口,却没有什么喜帖,便道:“没有请帖,请回吧。”铁如山道:“金陵山庄新任马车师傅铁如山,还需要请帖吗。”柳雪松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个人会找这样一个理由,他还不用暗示,孟姜姐妹就微笑着让他进去了,孟姜以前和他合作过,自然认识,孟芸对他的情况自然也是十分了解。柳雪松心道:“待会儿六兄弟也要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也许知道老铁是金陵山庄的马车师傅,估计不会生事吧。

    然后,元老府的人也来了,当江水兰和四大美女出现时,外边群众亦是一阵轰动,特别是水含笑,尤让人喜欢,很多人都喊:“水姑娘,笑一个。”柳雪松见菁菁走在最后,便借口要去招呼客人,便离开了,其实这些事情也没要他做。柳雪松把菁菁拉到一旁,笑道:“咱们要是结婚,肯定比这还热闹。”菁菁皱皱眉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柳雪松笑道:“也不是胡说八道,你看,我们庄主和夫人是姐弟,咱们也是姐弟俩,哈哈,是不是这样。”菁菁哭笑不得,道了声:“莫名其妙。”就去找乔思恩了。乔思恩其实正瞧着两人,见菁菁神色不对,问:“他是不是欺负你,我帮你揍他。”柳雪松跑过去,道:“没有,没有,我问她怕不怕闹,我知道这里有个很安静的地方,陪她去座一会。”其实客厅这样的地方也只能各大门派掌门和元老才能去,楚梦影等有点无所适从,便请柳雪松带大家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柳雪松只好带一行人去自己住的院子,一边走,一边问金正东为什么没有来,楚梦影说:“舅舅去疫区治病了。”柳雪松暗道天意,无涯居的所有人都不要他老人家看见才好。

    柳雪松的院子不小,还很安静,只不过一个教头也可以住三个院子中的其中一个,多少也有点说不过去,所以说是海庄主给大家面子,让大伙儿在这里休息的。

    看见冯虎有点闷闷不乐,方展笑道:“看见别人都结第二次婚了,自己一次还没有,自然不舒服。”说完才觉不对,毕竟这个院子里的人除了五虎老大,老二,老三,都还没有结过婚,只是冯虎年纪太大而已,当然也没人接这个话茬,韩楚风道;“刚刚看见暖意好像在偷看四哥,要不要把暖意请过来。”冯虎很惊讶,道:“不可能,也许人家在偷看韩大侠。”皆笑,楚梦影自告奋勇去请暖意,正在这时,陈理跑进来说:“柳教头,不好了,藤田武来了。”

    柳雪松见他慌乱,这才想起自己给藤田武请帖并没有告知大家,当下也不便解释,赶紧跑出自己的院子,向门口走去,只见牛头马面正背身把藤田武拦在门外,孟姜孟芸不知如何应对,也不便说话。

    只听藤田武道:“你们这是待客之道吗,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牛头说:“没有请帖,不能进来。”藤田武笑道:“你二位才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哈哈,玩笑,玩笑。”牛马二人嘴都气歪了,正要赶他走,却见藤田武已经把请帖恭敬奉上,马面看也不看,便道:“假的。”藤田武道:“你们柳教头昨晚送给我的,难道是假的。”柳雪松赶紧跑过去,把牛马二人拉到一边,悄声道:“不好意思,海堂主临时的吩咐。”牛头打了个哈哈,冲着藤田武嚷道:“玩笑,玩笑。”

    藤田武和五大高手也就鱼贯而入,这六个人为示诚意,竟然全都没有配武器。

    柳雪松见鬼三独眼就在身后,当即请陈理亲自去招待这六人,并且多耽搁一点时间,陈理领命而去。

    他想和鬼三独眼单独见一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鬼三和独眼一进院子,就有人悄声议论:“什么东西,他爹妈生他来是作汉奸的吗。”"是啊,这两个人一看就是土匪样。”“汉奸都很少见了,还是做土匪的汉奸。”鬼三和独眼很是狼狈,低着头到处乱窜,柳雪松赶紧走过去悄悄拍拍二人的肩,将他们带到僻静处,悄悄问:“怎么样,有什么事。”“鬼三道:“好象有人来和他接触了,谈得很秘密,实在是听不到。”柳雪松问:“是什么人,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鬼三道:“是日本人,估计都是同行,他们海上的土匪。”柳雪松笑笑,嘱咐他们盯紧些,然后塞给两人各一百两银票,二人先还客气,最后还是收了,回到藤田身边。柳雪松虽然没得到实质性的情报,但想藤田武跟海上的土匪交往,多半不会干好事情,所以海无涯用他来控制沿海土匪的决定更显得迫切。

    鬼三独眼刚离开,藤田武就找到柳雪松,笑道:“今天很高兴,不过那个会客厅里的人好像都不怎么欢迎我,不知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去处。”

    柳雪松无可奈何,只好将他们带到自己的院子里。

    五虎韩楚风等见到这六个人,都吃了一惊,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了好一会,韩楚风才彬彬有礼的道:“藤田兄及五位朋友好,上次元老院夜别,未能多做盘桓,甚感遗憾,今日得见尊颜,不胜欣喜。”藤田武哭笑不得,笑道:“我等什么时候夜访过元老院啊,今天来这里都好不容易,主要是介绍我这五位兄弟给大家认识。”乔思恩嘟咙道:“真是厚颜无耻。”藤田武却当没有听见。

    接着五大高手都自报了姓名,韩楚风等也就随意敷衍了一下,诸如“久仰“之类,却不多说什么,藤田武见他们客气,胆子似乎也就大了,道:“我这五位朋友都还单身,要是有合适的,韩大侠可否帮忙介绍一下啊。”这下反轮到韩楚风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回答,参加婚礼的客人中,唯一带着武器的路不平举起棍子,就要打过来,却被方展拉住,他知道路不平断然不是藤田武的对手,也不适合在现在动手,而路不平刚一举棍,秋山原就挡在了藤田面前。

    乔思恩这时挽着袖子冲了上去,骂道:“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安的什么心啦。”刚一出手,就被秋山挡住,两人对了一掌,随即乔思恩也被菁菁拉开。藤田武哭笑不得,道:“在下就随口一说,又没有恶意,何必呢。”韩楚风当即让大家到院子东边去休息,而藤田武也就带着五大高手在北角闲聊。柳雪松给他们每人斟了杯茶,就出去了,

    这时,很多门派的掌门,武馆的馆主也都来了,铁燕门各分堂堂主也逐一聚齐,这些堂主都是各方有名人士,不像铁如山和独狼这些人,没人认识,按照帮规得不到请帖,好在他们靠自己的聪明才智都把请帖弄到了手或是不用请帖也能参加婚宴。

    一会儿,回疆女侠阿依古丽也来了,柳雪松心想:“今天如果她故意晚走,很有可能就是首领。”虽然现在对知道谁是首领没多少兴趣。接着是白雪衣驾到,柳雪松带她往小客厅而去,一边走,一边问:“今天你不会又看中谁了吧。”白雪衣莞尔一笑,道:“你说呢。”柳雪松看看四周,苦笑道:“你今天千万别生事。”白雪衣不说话,自己找了个清净地方喝茶。

    柳雪松看着她,估计她应该不会让自己难堪,也就去招呼别的客人。

    没多久,东方诀也是大驾光临,柳雪松当然亲自相迎,东方诀一见面,就拍拍他的肩,笑着说:“本来我想把林副将也带来,可惜你和他们关系搞成那样,真没办法。”柳雪松再次表示道歉,心想那个林副将要是把他那帮人都带来怎么办.当下告知韩楚风方婉柔等人的所在,东方诀也就离开了。

    然后,富田六兄弟带着厚重的礼物喜气洋洋的赶来了,这六人自然也不喜欢太过热闹,让柳雪松给他们安排一个清净的地方,柳雪松哭笑不得,只好仍然安排到自己的院子里去。

    六兄弟见到韩楚风等人,都是连道久仰,韩楚风也连道久仰,当然这回的久仰却是出自真心,毕竟还和他们大哥也有过一面之缘,藤田武这时也走上来,微笑着招呼:“各位叔叔好,久不见各位叔叔,真是格外想念。”六兄弟其实一进院子就看见他了,只是故意装没有看到,中方这边的人见藤田还这么恪守师门辈分,倒是有些惊讶,富田正男见他主动打招呼,只好冷冷地回敬了一句:“你辛苦了,大哥是不是也想念你。”这话看似说得好像有些怪异,但含义却很明白:大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藤田武不以为然,道:“做大哥的应该更想念自己的兄弟才是,我可是每天都在想师傅。”虽然回答得也很奇怪,但总是要消除自己的不安才好。中方这边的人听了,都觉好笑。

    六兄弟也不想继续和他怄气,就陪着中方这边的人闲聊,笑闹,好不热闹,藤田武自然也不示弱,笑声更大。柳雪松见他们没事,也就离开了。

    最后一批客人,其中李年白茜夫妇,龙天行尤思思夫妇格外打眼,好多人都知道赌圣后人和西北赌王能有机会见到一个就不错了,想不到还一起出现,自然免不了一番议论和观瞻,据说第二天这两个人被近一千人包围,要求拜师。

    等客人基本来齐,柳雪松就松了口气,思虑片刻,找到陈理,让他把铁如山和富田六兄弟的位置安排远些,只要铁如山能够低调点,就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事发生了。

    午时,海无涯的婚礼正式开始。

    欢快的琐吶声瞬间响起,所有的人都齐聚到海无涯的无涯轩和江敏的青梅轩之间,兴奋异常,议论纷纷。

    不多时,身着大红衣衫,披着红盖头的江敏被来喜牵着走出院子,海无涯走到近前,背身弯腰,将她背在身上,漫步走向无涯轩

    海无涯这一辈子走了很长的路,但在他眼里,唯有这段路,却是最特殊,最难以忘怀的。

    来到无涯轩主居室前,一曲永世的经典“凤求凰”也演奏完毕。

    海无涯放下江敏,拉住她的手笑道:“各位,我等这一天已近很久了。”全体宾客哄堂大笑,接着拜了天地,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全体宾客站起身来,齐声道:“恭祝海庄主,海夫人百年好合,幸福如意。”白头谐老之类的也就不说了。送江敏入了洞房后,海无涯这才快步走出来,大声道:“大家吃呀,喝呀,今天哪个男人不喝醉,就爬着出去。”又是一阵笑声,气氛更为热烈。

    接着开席,女人们多数都听戏,男的轮流向海无涯敬酒,海无涯虽然海量,大家都知道他毕竟老了,也没劝他多喝,海无涯反正就是有酒必喝。最后是乔思恩端了好大一杯酒来敬,海无涯很是惊讶,问:“听说你喝酒,想不到你真地喝,还喝这么多,以后少喝点。”乔思恩脸红了,不好意思的道:“是的。”还是一饮而尽,身后是菁菁和曈曈,海无涯不等她们说话,笑道:“来来,客套话咱们不说了,喝。”就将剩下的全喝了,菁菁瞳瞳也不含糊,一碗酒全喝了。最后,海无涯又斟了很大一杯酒,对在场的宾客道:"各位,老夫敬所有朋友一杯,实在是不胜酒力了。”

    柳雪松也喝了不少,不过喝多少酒都不在意,偏偏很不凑巧的是,富田六兄弟和铁如山竟然同时都来向他敬酒,实在是让他哭笑不得。

    虽说藤田武毁了富田家族,但他的行为实际上也代表了富田家族大多数人的利益,否则谁会跟着一个外人去干自取灭亡的事,所以纵然六兄弟和藤田有矛盾,却也不至于闹到自相残杀的地步,但铁如山却杀了他们最小的弟弟,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放过他的,不过这六兄弟竟然全都装作没有看见对方,铁如山也就不说话,跟座在柳雪松旁边的牛头马面干了一杯,大声闲聊,让这六个人知道自己也是金陵山庄的人,警告他们千万不要胡闹。

    到晚上,酒也喝够了,戏也看舒服了,客人逐渐退席,首先是九大元老,接着是古老夫人。柳雪松看见杨曼华和古老夫人离开时,猜想她们两中有一位是首领的话,起码应该找个理由留下来,可是两个人都走得很痛快,连回疆女侠也和杨曼华一道走了,这下柳雪松犯糊涂了,估计自己认为首领出在去魔花田的几个女侠当中的判断不一定正确,好在他现在也不那么执迷于这个问题,很快就不再想。

    又过了一会,藤田武也带着五大高手和鬼三与独眼走了,其后半个时辰,又走了一批人,柳雪松赶紧让大家清清场,终于发现应该走的人都走完了,便将戏班子打发走,半掩上无涯居院门,派少数人盯着,然后快速进入无涯轩,亲手关上大门,这时铁燕门各分堂的头面人物和重要人物差不多都到齐了,柳雪松却没有发现傅堂主,或者是一直没有留意她,见院子正东的书房挂上了门帘,心头一震,暗付:原来首领也来了,傅副堂主到哪里去了。这时,只听得房子里一声娇笑,一只如白玉般的玉手从帘子里伸出,将门帘拉开,不多时,就见从房子里走出一个光彩照人的紫衣美女来,看着发呆的人群,抱拳笑道:“小傅见过各位堂主,同仁。”她是各堂主中最后一个到,且住在金陵分堂所在的无涯居,是以还有很多人没见过她。在场好多人都“啊”一声,他们都听说过这位傅堂主是位美女,但想不到是这样入眼,柳雪松心道:“东北分堂的果然不得了,能从首领房间里走出,看来和首领关系的确是不一般。

    除了金陵分堂,其他分堂都大声道:“傅堂主好。”都知道东北分堂来的人首领极是看重,都自然非常客气,然后就听帘子里传出声音:“大家都已见过傅堂主了,那今天的会议就应该开始了,希望能早点结束

    帘子里的声音自然是出自首领的,也不知她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柳雪松哭笑不得,发誓再也不猜测谁是首领了,他看看海无涯,海无涯却没有反应,便道:“好了,请大家入座。”里面只摆了一桌,其余的座椅都是从外面搬进来的。首领的话是命令,大家也就齐刷刷座下来,一声不响地座好。首领道:“几个月前,本座做了一项重大的任命,免去了碎梦的刑堂堂主之职,由柳堂主接任此职,事实上,他干得还不错,当然本座想问一下大家的意见。”

    牛头马面自然率先表态,牛头说:“柳堂主仁慈宽厚,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当然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碎梦姑娘学习。”马头也连声称是,接着就没什么人说话了,首领只好点名:“冷堂主呢。”冷艳冰笑道:“柳堂主人很不错的,能力也很强。”开始有人随口应和.首领接着问:“碎梦呢。”碎梦好象已有了准备,张口便道:“还不错。”她着样说,尽管有敷衍之意,甚至有无奈的成分,但还是将意思表达出来,大概就是满意和不满意之间,但是也可以作为一种肯定,首领在屋子里发出一声奇怪的笑声,又分别问见过柳雪松的几个堂主和人,都说柳堂主为人很好,能力也不错,这大概都是对碎梦有忌惮,只能按照她的调子讲话。

    首领最后问海无涯,海无涯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柳堂主绝对是本门不可多得的人才。”此言一出,自是让所有听者为之一惊,柳雪松早就知道他会支持自己,但这样毫无保留地支持他根本就想不到。首领沉默片刻笑笑,道:“我没有用错人,柳堂主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她接着道:“碎梦姑娘主动将刑堂堂主位置让出来,非常好,现在本座任命她为金陵分堂副堂主,原副堂主邢俊峰管教属下无方,解除其职务,今后任何一个分堂还是只有一个副堂主。”大家偷偷瞄了一眼邢俊峰,知道他很难受,邢俊峰看样子却很轻松,柳雪松还是对他有些了解的,知道解除了他的职务,实际上首领就不会处罚华辉了。华辉当着外人叫自己“柳堂主”实际上是杀头的罪,谁都保不住他,

    就在大家都认为这个任命算是两全其美的时候,忽然华辉狠狠的踢翻了一张桌子,指着门帘内大叫一声:“我呸,你这老婆娘,你凭什么解除我姐夫的职务,当年若不是姐夫让你,你现在能在这里颐指气使,耀武扬威吗。”

    全场皆惊,没想到华辉竟在此刻发威,柳雪松正想上去拉住他,却被冷艳冰拉住,他顿时明白过来:自己不是金陵分堂的人,这种事只能别人去做。

    海无涯瞬即拉住似乎想要冲过去的华辉,捂住了他的嘴。

    首领发出一声奇特的笑,“哦,老邢,这是你说的了。”

    老邢这样沉着冷静的人也忍不住全身哆嗦了一下,脸色早已是一片惨白,当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首领,当年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清楚,属下怎么可能这样说。”

    首领道:“这就是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颠倒黑白,你这个小舅子听别人胡说倒是有可能。”

    阿若这时去扶老邢。

    全场一片寂静,每一个人心中都想:“没有首领同意,你怎么能去扶呢。”纵然是阿若,此刻也不合适。

    当阿若的手刚碰到老邢的衣衫,首领道:“老邢,我根本就没让你跪啊。”

    阿若就趁势将老邢扶起来,陈理立刻给老邢斟了一杯热茶,让他压惊。

    场面冷清了片刻,首领随即宣布将扬州和洛阳两个分堂的堂主位置互换。这倒是个皆大欢喜的决定,因为这两个堂主正好是扬洲人和洛阳人,也算是首领体谅他们辛苦及过去的功劳,给他们的奖励。

    然后,首领问:“大家还有什么话要说,海堂主先请吧。”海无涯笑道:“今天我结婚,这个会议能不能早点结束啊。”顿时就是引来一阵笑声。首领也笑了,接着询问了各分堂的一些事务,这才问海无涯:“海堂主认为藤田武这人当如何处置。”柳雪松没想到首领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会这个问题,海无涯道:“藤田武这人该怎么处置,属下实在是不知道,况且金陵才是我管辖的区域,来杭州我不能随便做任何事。”他回答得非常快,显然是早有准备,首领显然没有准备,呆了片刻,傅堂主冷笑道:“海堂主这不是在推脱责任吗。”海无涯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虽然藤田武来找过我们,但并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麻烦,这一点我有绝对的把握。”傅堂主没想到他态度这么坚决,也呆了一呆,道:“总之这个人很危险。”海无涯当即道:“你觉得危险可以自己去解决,我无能为力。”傅堂主无奈,向首领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首领道:“大家还有别的话要说吗。”除了傅堂主,柳雪松和其他堂主都道:“没有了。”

    首领嗯了一声,哪料傅堂主却道:“首领,海堂主他年事已高,又胆小怕事,属下建议将海堂主的职务免去。”她以副堂主的身份跟一位威震一方的堂主过不去已经很过分了,想不到竟然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要求解除海无涯的职务,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碎梦差点就走上去质问对方,还好被牛头马面拉主,连冷艳冰都惊讶得不得了,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柳雪松很有些镇定,他知道这位副堂主仗着东北分堂堂主的势和东北分堂的特殊地位来找麻烦的。

    海无涯哈哈大笑,把剩余的茶连水带茶叶都喝了个干净,然后将茶杯狠狠往桌子上一顿,低骂了句:“放肆。”身边的人都听见了,可能远处的人没听明白,但也知道他非常愤怒。

    首领从屋子里发出哈哈大笑声,接着说:“难得傅堂主提出这么有建设性的意见,不过海堂主今天大婚,就不讨论这事了,大家散了吧。”于是这个准备了很久的会议就这样结束,柳雪松看见各分堂堂主都走了,就没见首领出来,很是诧异,想了想,估计是有地道。他也不好问,去请正生闷气的海无涯赶紧到新房去,海无涯长舒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笑道:“这里交给你了。”然后出了中院,回到自己房间。

    柳雪松安排了一下相关事宜,可能是酒精让他太过兴奋,反而没有睡意,便打算一个人去附近转转,谁知没走几步,竟然看见了傅堂主,傅堂主靠着小巷的墙微笑着看着他,柳雪松赶紧走过去,问:“傅堂主有什么事吗。”傅堂主笑笑说:“这几天都陪着李老夫人,没有时间和柳教头说会话。”忽然伸出手,拍拍柳雪松面庞,笑道:“还有,没事不能找柳堂主吗。”柳雪松吓了一跳,拍开她的手,正色道:“你有什么事要汇报,赶紧说。”傅堂主很妩媚地笑笑,道:“难道要事汇报才能来找柳堂主吗。”柳雪松心里很是不舒服,当下决定拿出点厉害来,斥道:“放肆,胆敢对本堂主这般无礼,退下。”傅堂主不退反进,笑道:“属下何曾对堂主无礼,那只是表示喜欢的动作,可不是无礼啊。”柳雪松哭笑不得,遇到这样的女人,他当然无可奈何,只好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傅堂主这才规矩了下来,说:“柳堂主是总堂的人,没有理由一直都呆在金陵分堂的,总是的离开你师叔,是吧。”柳雪松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只能点点头,傅堂主看着他,笑道:“对了,那你就不能老指望着你师叔,要想得到更多的支持,想要稳稳当当地当好这个堂主,你和我们堂主合作吧。”柳雪松苦笑,斥道:“放肆。”其实他知道这位傅堂主的意思:老邢今天被免,很有可能矛头是针对师叔的。

    傅堂主又道:“我们堂主只要和你合作一件事,只要柳堂主能够合作,我们堂主保证会让你一辈子地位稳固的."柳雪松心里很不痛快,道:“少胡说八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傅堂主又道:“柳堂主离开金陵山庄,就不是柳教头了,那时大把的银子花着,难道不惹人注意吗,你还需要一个好身份,这个身份说不定能让你有更多的享用。”柳雪松冷笑道:“我不感兴趣,不过你们堂主到底要干什么,说吧,我保证不说出去的。”傅堂主笑道:“属下听说海堂主准备和藤田武合作,可是我们堂主却要你找个机会杀掉他。”柳雪松心道:这怎么可能,师叔所为都是为了沿海的安全,怎么能随便就去听她的安排。”便道:“我考虑考虑,那个人我自己也未必是对手。”傅堂主笑笑,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柳雪松赶紧解释:“我不会随便用毒的,否则只会引起武林动荡。”傅堂主点点头,很灿烂地笑笑,表示理解,然后拍拍他的手背,转身走了,消失在夜色中。

    柳雪松也回去了,看见无涯居已收拾干净,说了些鼓劲的话,然后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中午,柳雪松估计师叔也该起来了,照例去问安,来到无涯轩,看见他一个人背对着大门,象一座雕像般,孤零零的坐在院子中央的藤椅上,走近一看,见他一脸沮丧,胡子邋碴,立知不妙,问他发生什么事了,海无涯黯然道:“昨夜入洞房,她就去了,去得很安详,很自在。”柳雪松虽然早知这个结果,但还是感到难过,安慰了几句,问他该如何安排丧事,海无涯苦笑道:“昨天才办完喜事,今天就要办丧事,恐惹人笑话,不如找副冰棺,连夜出城,送回陕西,本来我该亲自去的,可去不了,你让华辉去,就算是将功赎罪,记得和老邢打个招呼。至于丧事,我们先设个灵堂,以后再告知天下,也许那时都被人淡忘了。”柳雪松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出了院子,悄悄找了两个人去买冰棺,然后去习武场找到正在练武的老邢,把事情告知,老邢听罢,很是吃惊,当即表示同意找华辉,华辉这段时间都还很老实,就在房里看看书,柳雪松进去后,把事情交代了,华辉很爽快地点头答应了

    柳雪松离开他的房间,转头看了一眼华辉,却见他脸上多少有些不悦,心中有些不安,但想他不能跟着去游玩,这是正常反应,应该没什么的,就回去复命去了,海无涯听说

    华辉已经答应了,问他反应如何,柳雪松道:“还可以吧。”海无涯摇摇头,道:“这是私事,还是让他去吧,我再付他一笔钱,让他安心走,你去账房领五百两银子,在我工钱里扣。”柳雪松心里也替华辉高兴,道:“是。”转身出门,谁知道门口却遇上慕容婷,很惊讶,问:“你在这里偷听吗。”慕容婷吓了一跳,转身跑了,柳雪松也不理睬,到账房去,领了两百两银子,然后交到华辉那里,华辉拿着银子,十分感动,表示一定努力完成任务,但要第二天晚上才能出发,柳雪松对他的承诺当然放心,当下回禀了海无涯,然后去暗设的灵堂祭拜了江敏,

    来喜一直在灵堂守着,神情十分悲伤,柳雪松只能简单安慰几句,也不知说什么好,正打算离开,来喜哭起来,抽噎着,道:“以后我就没有亲人了。”柳雪松也不好走开,说:“你已经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吧。”来喜说:“是的,其实你们也没什么,都是好人。”柳雪松道:“是啊,我们不也都是你的亲人吗,海堂主会把你当女儿的,他已经有五个女儿了,不介意再多一个。”来喜脸色总算好看了些,柳雪松也就放心了,忽然想起一事,说:“我有个朋友,人很好,是做生意的,人也不错,家境那是肯定好,就是有点瘸,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给你做媒的,保证你日子过得更好。”来喜没有说话,柳雪松就当他默认了。

    出了无涯居,柳雪松来到元老院,见乔思恩在一个人打棋谱,便凑过去,笑着说:“我帮你们常来哥找了个好媳妇。”乔思恩很惊讶,道:“是真的吗,你不是骗我吧。”柳雪松便问起她什么时候回去,好把消息带到金陵,乔思恩撅着嘴,道:“我还要玩呢,哪里这么快就回去。”柳雪松知道这种事急不来,只好不说话了,再问菁菁在哪里,才知出去了

    谁都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柳雪松只好陪乔思恩下棋,待至辰时,元老院都要吃晚饭了,孟芸来找他,说庄里有点事,柳雪松便告辞离开,刚出去,孟芸说是阿若在客栈等着见他。

    柳雪松不敢怠慢,一路疾行,很快就赶到云翔客栈,径直入了天字甲房,阿若正等在那里,一见面就问:“昨天开完会,你有没有想一想应该怎样面对当前的局面。”柳雪松不以为然,道:“我为什么要去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发生。”阿若道:“首领最不喜欢的就是总堂的人和分堂的堂主走得太近,海堂主昨天说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想已经让首领不高兴了,今天不知为什么,首领频频召集各色人等,好些奇奇怪怪的人我都不认识,不知道在商议什么,很显然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却例外的一句都不跟我透露。”柳雪松心想:首领是首领,她召集人手,自然有她的道理,你没有以前得宠了,在这里发些牢骚有什么用,我现在堂主当得舒服,才不会跟你去做多此一举的事情。“当下道:”你要是不开心,我倒是可以透露一个秘密给你讲,但你不许告诉别人。“阿若便让他讲,柳雪松便把江敏去世的消息告知。

    虽然看不到阿若的表情,但很显然十分惊诧,过了好一会,才道:“真是不可思议,昨天还结婚呢,晚上我去祭拜一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尊重海堂主的决定。”当下再次嘱咐柳雪松小心小心再小心,柳雪松虽然有些不耐烦,还是笑道:“你尽管放心放心再放心好了,我一定没事没事再没事。”说罢就告辞离开了。

    已经很晚,柳雪松回到无涯居,吃了饭后,看了很久的书,方才睡下。

    第二天天刚亮醒来,按照习惯,练了一个时辰的剑,然后继续看书,中午吃过饭,来到元老院。

    一进门,见菁菁正和乔思恩闲聊,便请菁菁去白塔玩,乔思恩便问:“那我去吗。”柳雪松道:“我找菁菁有事情,你一小孩,跟着去干什么。”乔思恩很想揍他,菁菁道:“有什么事,要跑这么远说的,就在这里吧。”柳雪松心道:“你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带你去玩有什么不好的。”却听乔思恩道:“菁菁刚说要去附近的梨园春听戏,快到申时了,就要开始了,王佐断臂,精彩。”柳雪松哭笑不得,但不敢贸然去说乔思恩在撒谎,心想怎么带菁菁约个会都这么难,忽然曈曈暖意也都出来了,两个人都说是一起去看戏的,柳雪松这回彻底无奈了,他不是太喜欢看戏,也没心情跟着去,只好离开回转无涯居。

    他本来是要看看华辉做好准备没有,也并非不相信他,只是想送他一程罢了,但想现在还早,走了一段,经过附近一茶寮,便去那里喝茶。

    随便寻了个地方坐下,要了杯龙井,刚喝了口,忽然觉得头很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仍然觉得头很晕,甚至还很痛,想多睡一会,可是他发觉自己躺着的地方凉津津的,根本就无法入睡,赶紧睁开极其疲惫的双眼,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地上,再看周围的环境,一眼就知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很是诧异,可头疼却让他没心情思考任何问题,他努力爬起身来,只想要找口水喝,却发现放着茶杯的桌子下竟然还躺着一个人,怔了一怔,蹲下身去,揉揉眼睛,细细一看,竟然是华辉,他吃了一惊,拍拍他的脸,想要叫他起来,可是却感觉那张脸十分的冷,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赶紧再探鼻息,顿时心中一片冰凉,原来华辉竟然已经死了,看他双唇发黑,显然是中毒而亡,他刚想看看那是什么毒,忽然吱呀一声门开了。

    阳光照入有些漆黑的小屋,柳雪松顿感眼睛发疼,赶紧用手捂住,不多时,他感觉有很多人都闯了进来,这时眼睛也好多了,放开手,抬头一看,竟然发现是九大元老,身后还跟着楚家姐妹,韩楚风,水含笑,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最后是老邢,他一脸的慌乱,跌跌撞撞抢上前来,一把抱住华辉,怔怔地看了他半响,忽然泪流满面,哭道:“华辉,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你姐姐。”

    柳雪松看见大家愤怒的目光,知道误会了,赶紧争辩,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来这里的,我”那个不认识的中年妇女叫道:“就是他,我听到死者在房里说,我没钱还,就没钱还,我姐夫都不借钱给我了,谁叫你还要借,活该,没钱,不还,然后就听一声惨叫,我听到两个人倒在地下的声音。”叶正明上前来把了柳雪松的脉,转头对水益言道:“他刚才肯定在争执时被华辉打中昏睡穴,所以晕了过去。”一捕快头目检查了华辉的尸体,惊道:“是断魂催命散,柳万千自制的毒。”很惊讶地看着柳雪松,柳雪松知道有人陷害,可现在头痛欲裂,口才再好也不知该如何争辩,竟然脱口而出,道:“是,柳万千是家父,但我下山后,从来没用过毒。”这样无疑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楚梦影立刻斥道:“原来如此,那你跑到我家来干什么,真是来当店小二吗,还是别有用心。”柳雪松哭笑不得,不知如何辩解,这时东方诀也来了,十分惊讶,问明情形,长叹一声,没有说什么。

    方大鹏恨声道:“那个人把霞茹害了一辈子,还派他的儿子来干什么,把大家都蒙在鼓里。”

    杨曼华道:“大棚不必生气,暂时先别告知茹姐。”大家都点头称是

    看看已经冰冷的华辉躺在伤心欲望绝地邢俊峰怀里,每一个人都感到无奈和诧异,不知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柳雪松看看那个中年妇女,终于忍不住斥道;“你胡说八道,你什么人。”那中年女子冷笑道:“我就住在这附近,街上的人都认识的。”柳雪松无奈地望着大家,只能不厌其烦,无奈地争辩:“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中年妇女道:“上次这个人和你妹妹在街上争执了起来,好多人都看见了,我们这条街也有很多人看见,肯定你怀恨在心,以为杀了他没人知道。”

    柳雪松心里一沉,不知该说什么了,他知道自己这个身份说什么都没有人信,只好不说话。水益言道:“东方兄弟,你带他去官府吧。”柳雪松心里一沉,内心深处忽然涌起寒意,他不知道这么多平时把自己当朋友的人为什么听说自己的身份,就放弃了求证的打算,直接将自己认定为凶手,心理自然很难受,他看了东方箭一眼,东方诀怒喝道:“想不到你是这种人,走,跟我走。”带着被点了穴道的柳雪松离开,其他人都在身后跟着。

    到了官府,东方诀对众人道:“你们也进不去,都在外面等着吧。”关上门,柳雪松发现杭州知府甚大,门口离审案的大堂中间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正打算自行解穴,想办法逃跑,忽然感到身上一松,穴道竟被解开,转头一看,竟是东方诀替自己解穴,东方诀笑道:“看样子水兄教的都是对的,你自己快跑吧。”柳雪松很是惊讶,问:“为什么。”东方诀道:“总之你快跑。”柳雪松心想:“莫非他也是铁燕门的人。”很想问一下,东方诀却将他拉到一僻静处,道:“你应该会轻功的,自己跑吧。”柳雪松摇摇头,有点苦笑不得,他不敢很冒然的问对方,甚至连道谢都忘了,纵身跳上高墙,飞身而去。

    这时虽然可以跑掉,但是他知道已经无法回无涯居了,他该去哪里来,难道他一辈子躲起来吗,他一边跑一边思付这个问题,最后终于决定去找首领,那里比较偏僻,他不敢在白天去,只好躲起来,晚上,他才敢悄悄出城,来到杭州分堂所属的天一农庄,问首领在否,驻守农庄的邝副堂主亲自接待了他,让他好吃好喝,并嘱咐人去安排休息的地方,只是告诉他首领并不在,柳雪松便问他什么时候能见到首领,邝副堂主摇摇头,道:“首领说过这几天不会回来,柳堂主就在这里住着吧,属下很忙,堂主请随意。”然后就走开了。柳雪松心里很不痛快,心想:“难道要象爹那样一辈子得不到别人的理解。”一时头痛无比,不知所措,这时有人带他去安排好的房间,

    他的头还很晕,只好什么也不想,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就找来老邝询问城里的情况,有什么事发生,老邝苦笑道:“当然是在通缉柳堂主,大概十万两银子的赏金,是古老夫人亲自悬的赏,兄弟们开玩笑说揭发了柳堂主都不用在这里打铁了,好象东方大人据说被堂主打伤,好象是伤了肩头,没有大碍。”柳雪松心头一沉,暗付:东方兄唯有如此才可能救我,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到底是不是我们铁燕门的人,还有这件事是不是首领谋划的。我现在不能和师叔在一起,他就少了个帮手,可是我又不能永远呆在金陵分堂,她又为何要这样做。”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知道他身份,又有某些冲突的人就是首领。

    一时无计,大声道:“东方兄弟为我受了伤,我要去看他。”老邝拦住他,失声道:“不要,堂主,危险,真的不要进城。”柳雪松怒斥道:“放肆,我是堂主,你能管我吗,退下。”老邝还是拦着他,“属下奉命保护柳堂主,不敢让堂主离开。”柳雪松道:“那你就去请首领来,我要见她一面。”邝副堂主道:“不可以。”柳雪松道:“那我就进城。”老邝哭笑不得,很是无奈,只好道:“好吧,属下尽力和首领联系一下。”就转身离开,柳雪松目的已达到,心情稍好,便到规定的范围内走走,来到打锄头的农庄,竟然发现傅堂主在院子里喝茶,这里是个很忙碌的地方,但她竟然座在穿梭的人群中,还一副潇洒自得的样子,实在是令人佩服,柳雪松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傅堂主一惊,站起身来,笑道:“稀客,稀客,柳堂主怎么到这里来了,来来来,喝茶。”柳雪松一直怀疑这件事就是这个女人的主意,本想发作,可又没有证据,只好装作没事般,笑道:“今后要常常来配傅堂主这儿喝茶了。”傅堂主笑问:“怎么了,柳堂主会不会是这附近有什么相好的姑娘啊。”柳雪松哭笑不得,正色道:“没有。”傅堂主嘻嘻笑道:“我看就是有,你瞒是没有用的。”柳雪松实在是拿她没办法,换个话题,问她叫什么名字,傅堂主笑道:”堂主凭白无故问人家的名字干什么,难道。“柳雪松估计她又要胡说八道了,再也忍不住,斥道:“你不要心虚了,是不是你杀的华辉。”他问得太过直接,傅堂主呆了呆,然后叹了一口气,道:“堂主何故有此一问。”柳雪松知道她会用各种方式搪塞,说:“你就是杀了华辉,还要抵赖。”继续看她反应,傅堂主冷笑道:“我为什么要抵赖,我没有杀人就没有杀人。”柳雪松道:“是你指使的。”傅堂主哼了一声,道:“你说我指使的,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把你逼到这个份上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忘了我跟你怎么说的吗,我现在最需要你去做的是杀掉藤田武,而不是躲在这里闲逛。”柳雪松那张嘴象被一百个大馒头给睹住了,一时无语,他明明知道自己被陷害就有这个人的份,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说:“我开玩笑而已,傅堂主处变不惊,有大将风范,实在是人才。”傅堂主摸摸胸口,嗔道:“人家被柳堂主吓死了。”脸红红的,抿着嘴偷偷笑,柳雪松哭笑不得,不敢看她那勾人的样子,告辞离开。

    回到东庄,帮人打了一把锄头,流了些汗,心情轻松了一些,这才回到房间看书,静侯首领到来。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忽然响起敲门声,柳雪松道了一声:“进。”话音刚落,邝副堂主便推门而入,柳雪松很是高兴,问:“首领来了吗。”老邝摇摇头,道:“没有,首领说不见。”柳雪松这回真是气极,推开他,道:“我自己进城去,把真相搞清楚,难道要我一直躲在这里吗。”老邝很是无奈,只好拉住他,道:“好了,好了,堂主不要这样,属下这就再请首领,务必将她请到。”柳雪松这才推开他,斥道:“如果你请不来,就不用回来了。”老邝打着哈哈,陪着笑,转身又去了,柳雪松这下再也无心看书,在房间里踱着步,过了好长时间才安静下来,继续读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