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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飘香传 第六回 斗智斗力(第1/2页)

    ??两人一边走,乔思恩闲着无事,摆起了典故:“其实我昨天听杨前辈讲过那位张前辈的故事,原来他年轻时也很喜欢赌,而且还很厉害呢,一天他看见有个人也很能赌,就要跟他比试一番,结果赌了三十把,没有一次赢过,最后输红了眼,只好以命想当然陪,那人说:‘我也不要你的命,只要你的一只手。’张前辈也就同意了,最后一局是比摇筛,比谁小就赢,张前辈也算是厉害,六粒骰子摇出个六点,算是非常小的,没想到对方摇出个一柱擎天,还有一粒筛子在上面立着不停的转,就是无点了,可说是相当高的高手了,象这样的高手摇出一点本来就可以赢了,张前辈自然无话可说,满头大汗,闭上眼睛,把自己的右手伸了过去,然后他觉得自己的手非常地疼,一刀一刀,象是在凌尺,但这次感觉只维持了一会,就听那位高手说:‘好了。’张前辈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手臂还在,只是多了四个字:‘永世不赌。’那位高手说:‘你若再赌,我会回来要你这支手的。’张前辈从此也就真的不赌了。”柳雪松心想:看样子那个高人就是赌神李显圣无疑,他赢张前辈的方式跟李年赢我的方式是差不多的,只不过他后来为什么要教我爹呢,看样子我爹相对淡泊一些,赌神也不介意教,再说报救命之恩,赌神也不好讲条件啊。

    聊着聊着,两人很快就到李府三里处的“龙行”客栈,虽然这里很热闹,但向前走半里,过了桥,向西而行,属于李府的地方一片萧条,四周野草丛生,都难免神伤,当年来这里拜访的人可是踏破了门槛。

    柳雪松也以为不会有其他人同行,但在身后,有一位挎刀和一位带剑的江湖人却跟了很久了,听他们说话也是去李府的。这带刀的自称姓孙,名和,无门无派,二十五六岁,带剑的略小些,叫郑龙,是昆仑派的三弟子,都是十分帅气的年轻人。

    柳雪松停下来,和两人打了下招呼,四个人简单聊了几句,李府也就到了

    柳吟诗与柳莲主仆是和李梦伊,万孝先同来杭州,并在李梦伊的安排下入住李家,这给冷清的李府注入了相当的活力。

    到了李府门口,乔思恩抢上一步,用力敲打着敲门,大声叫道:“开门,开门,兔妹妹来了。”李府的管家赶紧来开门,打量一下她,笑道:“这位就是乔姑娘吗,这几位是。”各人作了自我介绍,管家也将柳雪松三人请入。柳吟诗正和李梦伊及其父母及万孝先在院子里闲聊,见到乔思恩和柳雪松,很是高兴,让乔思恩座自己旁边,还亲她的脸蛋,夸她武功天下第一,看来柳吟诗在路上也知道藤田武夜袭元老会的事。聊了一会,她才看见孙和与郑龙,问他们来干什么。

    孙和取出一叠银票递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向你求亲来了。”柳吟诗很惊讶,笑道:“我已经嫁人了。”孙和说:‘不是,我是说要娶你的丫头柳莲。”柳吟诗“啊”了一声,还没表态,郑龙又上来递过一张房契,道:“我家家财万贯,应该能让柳姑娘过上好日子的。”柳吟诗大概没想到还会有人拿着相当于老百姓一辈子收入的钱财来娶自己的丫头,楞了楞,无意中瞟了一眼万孝先,笑道:“这个要有感情,有感情就行,不用这么多钱。”

    万孝先虽然装喝茶避开了目光,却被柳雪松捕捉到,心里稍有些不满。孙和说:“在开封时,我就请柳莲吃过饭,柳姑娘对我感觉还不错。”郑龙冷笑着说:“你小子根本就没勇气请人家吃饭,还是几个朋友在一起请的她,你在旁说了几话而已,柳姑娘根本就没怎么理睬你。”柳雪松也知道柳莲在开封的时候甚受关注,经常会有人请吃饭,孙和脸一红,辨解说:“你知道个屁,人家柳姑娘还夸我是条好汉。”郑龙大笑道:“也不知羞,柳姑娘客套而已。”两人还要再争,柳吟诗打断道:“好了,好了,你二位座。”接着道:“这样好了,柳莲虽然是我丫头,但这件事还是要经过她的同意。”她喝了口茶,笑道:“现在丫头挺吃香。”

    大家都笑了,看来柳吟诗在路上连冯虎和暖意的事都知道了。

    柳雪松心道:“她会不会凭和二小姐的关系,让罗莉嫁给其中一人,这样可以谁都不得罪。”但想这个可能性极小,柳吟诗毕竟还做不了罗莉的主,这两个人的身份地位都还差得太远。乔思恩赶紧道:“那莲姐姐呢,快把莲姐姐请出来。”管家道:“她到外面走走,你知道罗先生家在哪吧,往西走有一片很清幽的树林,喜欢散步的人看见这样一个地方应该都喜欢呆会儿的。”乔思恩道:“我认识路,我去过,好象东边是于老爷的家。”柳吟诗故意装糊涂,万孝先脸色却是一变。李家父母神情却很淡然,他们想于家死了儿子,再去仇恨人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柳吟诗见乔思恩识路,就让她去找柳莲。李府管家则请两位求亲者到客厅去座,李家父母也去张罗午饭,柳雪松就悄悄对柳吟诗说:“夫人,你大概还不知道,兔妹妹现在和于老爷是朋友呢。”柳吟诗和万孝先,李梦伊都很是惊异,连忙询问缘由。

    本斋西边的这片树林,却是空气清新,幽雅迷人,乔思恩东张西望走了一盏茶时间,终于在一颗最高的树下找到了她,赶紧跑上去,拉着她的手,道:“柳莲姐姐,跟我走。”柳莲被她吓了一跳,心想有个人到了旁边都没发现,暗自惭愧,笑问:“什么事啊。”乔思恩脸一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柳莲见她神情,取笑道:“是不是要我给你说媒呀。”乔思恩脸更红了,争辩道:“什么给我说媒,是有两个男的要娶你,少夫人要你去。”柳莲有些慌乱,推开她,道:“不去,小姐也真是的,直接拒绝就是了。”乔思恩道:“但是人家很有诚意,一个拿房契,一个用银票,还说在开封和你吃过饭,没办法拒绝。”这回该轮到柳莲红脸了,吱唔道:“不去,你回去给小姐说,说我不嫁人。”乔思恩很不高兴,道:“少夫人下命令了,一定要让我带你回去,你快走。”柳莲被她强拉着,要拼力气,是没有办法推开的,只好说:“兔妹妹,这样好了,我给你表演一个忍术中的隐身绝技,你让我当面藏起来,如果半个时辰你找不到我,就自己回去复命去。”乔思恩笑道:“捉迷藏嘛,人家常玩的。”放开她,转过身去,柳莲将她脑袋扳过来,说:“看好了。”只见她退后十步,手一招,一股黑烟闪过,柳莲果然当着她的面就不见了踪影。

    乔思恩看得呆了,心道:“无论如何也要学隐身术。”但她一定要在半个时辰之前找到对方,便开始动起脑筋来,她想柳莲无论怎么躲,躲到树上去的可能性比较大,便跳到最高的那颗树上,四处观望,却没有任何踪影,心中又想:她一定得弄出点声音来吧,我好好听。”她现在内力强盛,耳力自是十分惊人,树林任何声音自然都瞒她不过,便静下心来,准备细细倾听,也就在这时,她看见有一个样子十分清秀,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亦在林中徘徊。

    两人远远地打了个照面,乔思恩立刻就认出他来,叫道:“藤田武。”她真不敢相信藤田武还能下地走,看来传闻都是真的。藤田武骤然见到乔思恩,吃了一惊,干笑道:“乔姑娘好。”打算继续走自己的路。乔思恩怎么可能放过,斥道:“站住。”藤田武苦笑道:“乔姑娘有事吗。”乔思恩想了想该说的话,道:“我看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本来想今天就放你一马,但想你这么可恶,好歹也得给你点教训,你说对吧。”藤田武哭笑不得,道:“乔姑娘说的是,在下虽然时常接受教训,但并不可恶啊,再说我也没受什么重伤嘛”乔思恩做了个羞羞的手势,然后说:“你脸皮够厚,宁可早点死也要强撑着,还有那晚是不是你和你的五个手下扮作富田六兄弟来进攻元老院啊。

    藤田武赶紧道:“不是,我们真没有来啊。”他对这个女孩的确是一点脾气也没有,打定了主意不跟自己没有利益冲突,又比自己强的人过不去。

    乔思恩道:“我说就是,接我的变速飞刀吧,这就是教训了。”话未说完,双刀就从袖中取出。

    藤田武冷笑道:“请。”乔思恩手指微一用力,一把飞刀风驰电掣般快速飞出,另一把飞刀缓缓跟在身后,藤田武本来没有多少时间来反应,这一刻竟然闭上双眼,凝神倾听,就在最后一把飞刀突然变速加快飞到他肩头上时,他好象早已发现这一手先发后至,后发先至了,身子微微一侧,右手一招,左手一摆,竟然很轻松地将两把飞刀抓住。乔思恩看得目瞪口呆。藤田武睁开眼,大笑道:“兔妹妹,你知道吗,你只会用刀柄袭人的肩井穴,我只要防住自己的双肩就是了。”乔思恩恨得牙痒痒的,须知就算是这样,一般的高手也很难防住。当下决定给他点厉害瞧瞧,叫道:“看这一招惊涛拍岸。”藤田武脸色微变,估计这一招是七八成以上的内力,心道:“这女孩内力高得可怕,可不象飞刀那么好防,可不能就这样让她给缠上了,就算我没有受伤也未必防得住。”便道:“等一下。”乔思恩收回内力,问:“怎么。”藤田武望着她后面,叫道:“你看那边。”乔思恩刚一转头,藤田武已跃到附近一颗树上。

    乔思恩很快就知道上当,气得脸都红了,一时也没法静下来用耳力去听藤田武到底在哪个方位,叫道:“藤田武,下次再见到我,一定会把你家的墙都拆了。”又叫:“柳莲姐姐,我回去了,就让少夫人打我屁股好了。”气匆匆地出了树林。

    再说藤田武跃上数,见乔思恩乱了方寸,找不到自己,十分得意,忽然发现旁边树枝上竟然也躲了个人,一个很漂亮高挑,皮肤微黑的女子,估计就是乔思恩嘴中的柳莲了,当下十分尴尬,勉强道了声:“你好。”柳莲朝他微微一笑,就转过脸去,没有说话。见乔思恩出了树林,柳莲一个纵身,先下了树林,藤田武心道:“此人发现我躲一个小姑娘,万望她不要说出去才好。”忽然发现她的身法是个标准的甲贺谷忍者,心中一跳,发了会呆,也跳下去。柳莲在下面等着他,鞠躬道了声:“幸会。”藤田武笑道:“客气。”柳莲在树上已经听到他名字,也知道其人其事,不想再说什么,便转身而去。藤田武也回身走向不远处的知客居,走了几步,他又看了一眼柳莲的身影,想起已还给柳雪松的玉佩,心道:“若真是她,现在也该这个年纪了,可我们犯了那么大错,头领是不会放过她的,真希望她还活着。”又再次留恋地望了一眼身后,却见柳莲已被乔思恩“生擒”。

    柳莲很是无奈,说:“兔妹妹,如果换了是你,你高兴去吗。”乔思恩摇摇头,争辩道:“我不去,我不嫁人的。”柳莲便说:“那好,你去解释一下,这个没问题吧,我就在附近,看见那两个人走了我才回去。”乔思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回到李府客厅对柳吟诗说没有看见柳莲。

    柳吟诗很诧异,问:“你说的是真话吗。”乔思恩摆摆手,道:“没有说谎话,我说的是真的。”柳吟诗一看就明白了,笑着对求亲的人两个人说:“看样子她去别处了,通常遇到这种事,她一定很晚或者好几天才回来,我这个丫头就是这样。”两个求亲者也不敢去质问乔思恩说的是真是假,只好很不情愿的离开。

    等他们走远了,柳吟诗才拍拍手,道:“好了,柳莲一会儿就回来,大家不用担心。”果然过了没多久,柳莲的身影就出现在古府中,只是她的样子显得很不高兴,柳吟诗说什么,她不是装糊涂,就是“嗯”一声,柳吟诗也很无奈,悄悄对大家说柳莲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在场的人也都宽心了。

    柳雪松这时想起玉佩的事情,见柳莲心情好像冷静下来,悄悄把她叫到一旁,问:“你送我的那块玉佩是不是还有别的人也见过。”柳莲征了征,道:“是我母亲送的,我一直贴身带着,本来想送给一位朋友做附身符,但他没有要,说还是留着自己护身更好,然后我就很多年没见过他了,我想他根本就是跑不出去的,听人说他已经死了。”这次轮到柳雪松发呆,没想到这个问题会让柳莲勾起伤心往事,赶紧道歉,柳莲道:“没什么,你不会介意送你这个吧。”柳雪松道:“不介意,这个还真的救过我的命。”柳莲笑了,道:“是吗,这样就好。”

    分开后,柳雪松心想:她说的那个朋友就是藤田武无疑,因为就只有两个人知道有这个东西,当然也许藤田武认识的那块玉佩跟这块差不多吧。他之所以这么想,其实是觉得柳莲应该认识更好的人,而不是藤田武这样的“坏人”。

    正想着,乔思恩说:“上次你不是说罗先生就住附近吗,我们去看看吧”。柳雪松笑道:“附庸风雅。”险些被乔思恩踢。

    罗贯中正在院子里扫地,见到两人,赶紧过来开了门,只见石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乔思恩终于看见他了,很是高兴,道:“罗先生,我很仰慕你和你老师呢。”罗贯中笑问:“你是谁呀。”乔思恩立刻抱怨道:“连兔妹妹都不认识。”闪进院内,就往屋中跑,叫嚷道:‘我看看你还有什么小说。“罗贯中哭笑不得,柳雪松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妹妹就是这样,”罗贯中笑笑,道:“小孩子嘛,就这样。

    罗贯中的房间不大,东边一张床算是卧室,西边有两个书架,摆满了书,南边算是客厅,有一张小茶几,两边各有一根长凳,北边一张书桌,看样子是来写作的,桌子上还铺满了纸张,乔思恩正拿了一张在看,柳雪松赶紧把她手上的抢走,恭恭敬敬放到桌上,罗贯中泡了龙井,连说:“不好意思,寒舍简陋,请见谅。”柳雪松也赶紧客气,乔思恩也会说客气话,说得比谁都好,听得罗贯中是一楞一楞的。

    三人聊了没多久,乔思恩要求罗贯中把新写的小说拿给她看,还问他可不可以自己写一段放进去,罗贯中看看柳雪松,笑到:“甚好,甚好。”说罢,拿出一叠纸,说是新小说的提纲,柳雪松见这篇新小说是“三国演义”,倍觉有趣,希望罗贯中早早写好,罗贯中道:“一定一定。”乔思恩瞄了一眼提纲,忽然叫起来:“不好,不好,什么华容道义释曹操,曹操就是坏人,怎么能放,我说就一刀把他咔嚓了。”罗贯中哈哈大笑,道:‘小说嘛,就是这样写,其实历史上曹操虽经华容道,关二爷却忙着帮刘皇叔占地盘,哪有时间去华容道设伏啊,哈哈。”柳雪松当即斥责乔思恩;“你凭什么就说曹操是坏人嘛。”

    乔思恩道:“我说是就是。”罗贯中道:“其实刘备与曹操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咱们中国人一脉相承的一个观念,必须要正邪对立,不然没有冲突,就不好玩了,写小说必然要制造两个对立面。刘关张赵一直深得人心,受老百姓爱戴,尊刘抑曹是我认为最适合的写法。”乔思恩皱着眉头,道:“原来写小说就是昧着良心,瞎编乱造啊。”罗贯中再度大笑,正要说话,忽然听到院子里掴掴地鸡叫声,罗贯中惊叫道:“我家里没养鸡。”率先奔出小屋,到院子里去看个究竟。

    院里还不止一只,有五只肥大的公鸡正飞来纵去,闹得甚欢。院外有三个人正哭笑不得地看这这场面。这三人竟然是藤田武和独眼及鬼三。

    大家在这里看见,都很觉新鲜,乔思恩叫道:“藤田武,你躲到哪里去了,还好意思来捣乱。”藤田武笑道:“我躲到你抓住的那位姑娘呆的那颗树上了,没想到还有一番艳遇,高兴都来不及,所以带这二位土匪朋友来买几只鸡犒劳一下。”其实他也就是改善一下伙食而已,罗贯中赶紧抓住三只鸡,交还给鬼三和独眼。藤田武又笑道:“听说柳教头经常借拜访罗先生为名,来窥探我知客居,据说海庄主结婚前一天,还突然来拜访过,可惜未能出迎,甚感遗憾。”柳雪松想他果然厉害,道:“藤田兄,那天我和秋山兄说过话后,就回去了,说来也惭愧,藤田兄身负重伤,我们金陵山庄也有莫大的责任,一直未能拜侯,表示一下歉意,深感不安,想不到今天见到藤田兄气色尚可,总算是可以安心了。”藤田武哈哈大笑,道:“柳教头多虑了,菁菁那一掌,并未涉及要害,只是小伤而已,现下基本已经痊愈。”柳雪松装出很高兴的样子,说:“是吗,那实在是太好了。”藤田武笑道:“刚才经过李府,知道柳教头要吃大鱼大肉,就不打扰了。”正要告辞,柳雪松忽然觉得有一件事不弄清楚,确实有点说不过去,拿出那块玉佩,道:“藤田兄,这玉佩的主人叫什么名字,你能告诉我吗。”藤田武接过那玉佩,神情顿时黯然,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我送的东西,你给别人干什么。”自然是柳莲来了。

    柳莲告诉大家是来请罗先生到李府吃饭的,罗贯中道:“真是谢了,李家对本一直关照,始终是无以为报。”柳莲笑道:“那好,我们就走吧。”忽和藤田武打了个照面,小小的吃了一惊,只是微微一笑,微一欠身,就要离开本居,藤田武也认出就是不久前树上躲兔妹妹的女孩,笑笑,同礼相送,但见她走出十步开外,心念一动,忍不住大声叫道:“那玉佩是你的吗,中川美智,你是美智。”柳莲见他知道自己名字,并不惊讶,她第一次到开封,柳吟诗就已将这个丫头的日本名字告诉了武林,便说:“如果没猜错,你就是藤田武吧,听他们说你可不是好人,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藤田武一付急得要跺脚的样子,说:“美智,我是吉田真一啊,当年我为了报仇,隐姓埋名,用的这个名字,难道你忘了我吗,我可是天天想你。”看着柳莲略带惊讶的目光,从怀中取出一串项链,问:“这个你还认得吗,当年我们才十一岁,惹了大祸,你让我先走,拿这项链去当点东西,还要送我那块护身的玉佩,说可以保得平安,为父报仇,当时我只要了项链,只为有再见之日,有相认之物罢了。当时你被他们抓走了,我没办法,只好拼命逃。”说到这里,已是热泪盈眶,柳莲也已泪流满面,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扑上前去,不顾身旁有人,竟冲动得抱在一起。藤田武喜不自禁,道:“你说得没错,我真的差点就死了,我被他们打了一掌,倒在雪地里,很快就被雪给掩埋了,他们知道我必死无疑,就走了,没想到不久后师傅经过,正巧灵感突至,想起一招,便拔刀挥舞,内力到处,三尺深的雪都被震开了,我才侥幸得救。”柳莲哭道:“真是太好了,老天都要你活,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菁菁真的没伤到你吗。”藤田武道:“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只要你没忘记我,就算我死了,也会活过来。”

    柳雪松见独眼和鬼三竟都捂住眼睛,转头一看,原来是乔思恩自己把眼睛捂上了。

    只听两个人都哭起来,柳莲道:“当年他们那么折磨我,都是你在照顾我,我怎么会忘记你呢。”两人哭了一阵,柳雪松咳嗽数声,希望二人停下,柳莲很不好意思,推开他,道:“那我先走了,这边不欢迎你,你就不用去了,以后我来树林找你。”

    然后柳莲就先走了,柳雪松,乔思恩,罗贯中就一言不发地跟在身后,大概走了一里路,柳莲转过头来,很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来,说:“你们可不可以不要给小姐说这件事。”柳雪松还没开口,乔思恩就叫道:“要,那个人是坏蛋。”柳雪松把她挡在身后,道:“这个事情,你自己把握分寸就是了,不要让少夫人难堪。”乔思恩也就不好说什么,罗贯中当然是无话可说。柳莲很是感激,道:“谢了。”说着讲了她和藤田武的事。

    原来两人从小就在甲贺谷学习忍术,那里很严格,几乎到了非人的地步,各忍者之间关系也异常冷漠,但两人相互关照,日子还过得去,藤田武虽然聪明,学得很快,但与其他人的关系极其恶劣,有一天训练时队长痛打了柳莲,藤田武怒火中烧,竟然一刀杀死了队长,头领大为愤怒,下令处死藤田武,藤田最后跑了,大家都以为柳莲必被连累,想不到她最受关照,还学了隐身术,最被送到足利义诠那儿当保镖,足利在一年之后准备将她送给玉人家族,但玉人家族的掌门却在她还没有入门时将她送到了中国,交付到柳吟诗手中,表示对柳寒风的敬意。

    说话间,已到了李府,李府今天十分热闹,五虎早已到了,四大美女,韩楚风,齐浩然,方展,碎梦等都已到齐,只等九大元老和古老夫人。

    罗贯中一到,李梦伊立刻介绍,顿时引起轰动,罗正辉当即走上前来,笑道:“表兄,来开封之前就给你写过信,还认我这个表弟吧。”罗贯中笑道:“当然认,咱们关系还算近嘛。”二人开怀大笑。

    柳吟诗看见柳莲脸有些红通通的,问她是不是病了,柳莲赶紧解释说不是。吟诗见她不自觉间面泛喜色,努力掩饰也掩饰不了,很是奇怪,便问柳雪松:“她来找你们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柳雪松不由佩服她眼睛真毒,可还是只好撒谎:“没事,怎么会有事。”便过去和方展闲聊,他自然不会对方展隐瞒,讲完,方展也很惊异,许久说不出话来。

    柳吟诗只好偷偷去问乔思恩,乔思恩赶紧摆手,说:“我不知道。”柳吟诗一看她摆手就知道她说谎,正要继续问下去。柳莲过来说:“小姐你不要问了,我遇到了以前一个朋友。”柳吟诗见她自己回答,笑道:“好啊,都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又问那位朋友是谁,柳莲吱呜许久也说不出来,乔思恩自然不会客气,代答:“是藤田武。”别说柳吟诗,其他人也都吃惊不小,柳吟诗气得伸出手去要打她耳光,但终究没有打下去,只是咬牙蹦出一句:‘算了,我管不了你。”就回房去了。大家心中都想:这不是把柳莲逼到藤田武那里去吗。水含笑等过来陪柳莲闲聊,说是少夫人的气一会儿就消了之类。

    这时,九大元老和古霞茹及暖意也都来了,说没关系,他们在客气,方展在一旁跟冯虎开玩笑:“你又过去道歉啊,如果她笑了,我请你吃饭,她躲开了,你请我吃饭。”冯虎已经变得十分灰心,叹道:“我无缘无故变成大色狼,真是该死。”龙百川笑着对方展道:“好了,你不要跟他开玩笑了。”方展却很认真,说:“我看暖意姑娘今天状态还不错,去跟她说会话也没什么,她也聪明人,不会每次都拒人千里之外。”大家都看着旁边的碎梦,不知该说什么,碎梦笑道:“对呀,他说得有理,你就过去吧。”冯虎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暖意见古老夫人座定,就象木头人一样站在身后,见此情形,大家也不好再开玩笑了,尽管这玩笑是善意的。

    不多时,玉人飘香也来了,大家又偷偷拿柳雪松开玩笑,玉人飘香听说柳莲的事,吃惊得不得了,不顾礼仪,连连劝柳莲一定要看清藤田那个人,千万不要和他走得太近,柳莲却不说话。

    玉人飘香很是无奈,其实她也是一番好意,乔思恩却没什么耐心,数落起柳莲来了:“那个是坏蛋,你还跟他抱抱,太不像话了。”柳莲瞪了她一眼,菁菁赶紧把她带到外面去了,说要买点东西。

    快要吃饭时,忽然孟芸急匆匆跑进来,对柳雪松说:“柳教头,庄主找你有急事。”柳雪松知道这时候找自己,肯定是重要的事情,赶紧跟着出去,出门不远,孟芸说首领就在和阿若见面的云翔客栈,便先离开了。

    来到云翔客栈,得到暗示,知道首领在阁楼里,也就在和阿若常见面的天字房右上,柳雪松见门虚掩着,道了一声:“属下求见。”首领的声音很快传来:“请进。”

    柳雪松推门而入,见首领仍然不愿让人看见她,座在一扇祝寿锦屏后面,他也习惯了这样的见面,刚一站定,就抱拳道:“不知道首领有何事召见属下。”

    首领问:“你们完成杀死藤田武的任务了吗。”

    柳雪松早知有此一问,便道:“本来就快要完成了,但是东北分堂的意思是,暂时不要动他。”菁菁的意思就是如此,她是要再请示东北分堂堂主后,但他却说成是东北分堂的意思。

    首领冷笑一声,道:“难道东北分堂说不杀,你们就不完成任务了。”柳雪松道:“也并非如此,本来我们可以搞成暗杀的,但知客居地形特殊,机关甚多,为了杀他一人造成重大伤亡毫无意义,只有做成因误会杀人是最好不过的,官府多半就是睁只眼闭只眼,但眼看就快成功,那里有人轻功非常好,把藤田武带走了。”

    “有人轻功非常好,有人轻功非常好。”首领冷笑着,一字一句重复着这句话,“我告诉你们,那人就算会飞到天上去,藤田武也必须得死。”柳雪松道:“这次已经惊动了官府,如果藤田武死了,整个金陵山庄都得受牵连,这样不划算,再说藤田武也并没有到处宣传自己是铁燕门的人,说金陵山庄是我们的一个分堂,所以事后想来,去动藤田武根本就没有必要,反而会把他逼急了,做出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情。”

    首领哈哈大笑,道:“你说了一大堆,原来是想抗命。”柳雪松知道师叔是正确的,所以继续坚持:“我相信咱们的历史上一定有会抗命的人。”“一定,一定,哈哈。”首领道,”你肯定还不知道,没有这样的人,你是第一个。“

    柳雪松道:“我当然愿意做第一个,因为我知道我是正确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胆子怎么会这么大,“其实我不是金陵山庄的人,我是总堂的人,也就是首领你老人家的人,考虑事情自然是为你的利益去考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请相信我的判断是正确的。”首领长叹一声,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虽然帮规有不少限制着本座的个人权力,但自铁燕门成立以来,还从没有人敢违背首领的意思,好吧,就这样吧。”算是请他走了,却并没有说是否同意放过藤田武。

    柳雪松也不敢久留,赶紧告辞,一边走,一边想:要是她知道哪一天海无涯会和藤田武见面,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出了云翔客栈,疾奔回无涯居,

    刚进无涯轩,见到海无涯,正想告知发生的事情,可还没等他说什么,忽然孟芸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海堂主,不好了,刚刚藤田武派人来说:鬼三和独眼的卧底身份已经被他们知道了,现正关押在柴房,希望海堂主明天去本斋见面,能拿出足够的诚意,否则他一定杀了两个汉奸,同时他们希望海堂主不要带太多人。”

    柳雪松心里一凉,想起上午藤田带鬼三独眼买鸡,然后找个借口闯了进来,应该就是试探,淑妃可以看到江水兰的脖子微红了一下,有极其短暂的眼神交流,就能判断出江水兰和他是认识的,那么象藤田武那样的聪明人也一样有强大的观察力,应该是早就怀疑了,只要看见鬼三独眼稍露出不自然的神态,就可以做出最后的认定,也许之前还拿话吓唬过他们,等到罗府的时候,破绽更加容易出现了。

    海无涯虽然并不喜欢这两个人,但毕竟他们是帮金陵分堂的,所以对藤田武拿这两人威胁自己很是愤怒,一个人吸着旱烟,沉思了许久,然后让柳雪松明天做好去本斋的准备,但不必和他同行。柳雪松答应后,告辞离开。

    来到前院,竟然看见乔思恩,她一从李府回来就往这里跑,自然是为了找老邢下棋,乔思恩看见他,问他明天和不和他去虎跑泉玩,说还准备约菁菁,瞳瞳。柳雪松明天有事,当然不能去,只好拒绝了,当下小睡了半个时辰,吃过晚饭,来到元老院,自然是为了看望菁菁。

    前院,只有菁菁和瞳瞳,其他人都出去了,两人正闲聊,见到他来,瞳瞳赶紧走了,菁菁也要走,柳雪松赶紧揽住她双肩,道:“找你有事。”菁菁推开他,问:“什么事。”柳雪松道:“你让我明天去虎跑泉玩,我去不了,特意来说一声。”其实是无话找话,他也知道那是乔思恩的邀请,并不是菁菁的邀请。

    菁菁哭笑不得,道:“不去就不去呗。”仍然是要走,柳雪松拦住她,道:“来,我们座会。”菁菁无奈,只好座在他身边,柳雪松见月亮升起,道:“看月亮啊。”菁菁苦笑道:“不看。”柳雪松道:“为什么,你不是喜欢看月亮吗。”菁菁问:“我是喜欢看,但我现在看不看,不关你的事。”柳雪松道:“难道你不记得在皇宫的竹林里看月亮吗,好像是我陪你看的。”菁菁哼了一声,道:“那本来是我一个人在看,你突然跑来的。”柳雪松忍不住笑了,道:“咱们在开封府的民房房顶上看月亮,一起散步,可是偶遇,不是我突然跑来的吧。”菁菁大吃一惊,霍然起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你在开封府的房顶上散过步的。”柳雪松笑道:“慕容婷可以丈量阿若姑娘双肩的宽度,来判别她们是不是一个人,而我却可以看双眼之间的距离,手指上一些习惯的动作,你和静月师姐根本就是一个人。只是我觉得奇怪,那位师太怎么不拆穿你的,就算长得再像,装偏头疼却是很不容易的。”

    菁菁被拆穿,再无法反驳,很是无奈,只好坐下来,道:“东北分堂让我来刺探开封的情报,可又没得到总堂的许可,只好跟淑妃娘娘请了假偷偷去,没想到看见静月跟我长的很象,就趁她落单绑架了她,将她送到了一位大夫那里治疗偏头疼,那位大夫可是治疗这方面疾病的高手,当然也是我们东北分堂的人,大概那位静月师姐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她好多年被疾病缠身,是个药罐子,有我们这位不世出的奇人卫大夫治疗,她可能不会那么难过,后来我还要了你的方子去和卫大夫比对,他是不住口的称赞,说就用这个方子,估计现在应该好了。”柳雪松道;“其实也没那么快,要一年时间,长期服药才行。”心想她虽然冒充静月,但总算没有玷污其名,还可以说是善始善终。不禁问:“那位师太没有看穿你吗。“菁菁笑道:”我感觉她是看出来的,不过她想有人在冒充自己的徒弟,这位徒弟肯定有危险,所以也不敢揭穿,所以大家相安无事,只是苦了大公主还有其她师姐师妹,要她们连开封盛会都无法参加,只能拼了命四处寻找。”

    柳雪松正要在说什么,菁菁道:“你先回去吧,待会儿那些老人家就要回来了,让他们看见,天天说闲话多不好。”柳雪松忍不住笑道;“多说些才好。”菁菁这回是真生气了,飞快的离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

    柳雪松无奈,只好离开元老院,他知道菁菁还不相信自己的诚意,也难怪自己的确也没有拿出诚意来,他想有时间,干脆就是明天回来后,一定买个贵得要命的项链或是戒指。

    回到无涯居,见乔思恩没有回去,而是留宿在海无涯五个女儿以前住过的房中。

    第二天,柳雪松起得稍早,没有再按习惯看书,而是先吃早饭,准备早点去本斋,乔思恩也是刚醒来,当即问他去哪里玩,柳雪松苦笑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事到处去玩。”乔思恩冷笑道:“我就不相信你不出去玩,下次我跟菁菁和玉人姑娘说,不理你了。”柳雪松想起她应该是约了曈曈和菁菁,一问,才知这两位都有事去不了,便道:“你找这里其他的姐姐妹妹玩吧。”,、

    说完,也不再理睬,出了无涯居,在街上转了一圈,然后径直往本斋而去

    走了约半柱香时间,便到了本斋,海无涯此刻,正端座在院中,很悠闲地喝茶,院子的一角烧着茶水,罗贯中则在屋内看书,柳雪松进去问他是谁烧的水,罗贯中笑道:“是海堂主,他还让属下不要参与进来。”柳雪松明白了,见海无涯茶杯已喝了一些,赶紧去斟上。海无涯笑笑,道:“听说玉人姑娘和张云尧比武,你猜结果是怎样啊。”柳雪松心想:估计也就那样了。当然他知海无涯这样问总有他的道理,便问:“师叔以为如何。”海无涯苦笑着,道:“这个张云尧排第五,实力当然是非常强,而且有非常强的针对性,更何况元老会的老家伙们都把玉人飘香的一些问题讲给他听了,他的速度也非常快,除了柳寒风,我想他的速度是可以排第二的,玉人姑娘上次和万孝先交手,就是不太适应快,这回真是遇到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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