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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人要逆天 第三十一章 气运之子

    那些杀不死你的,终将使你变得更加强大!

    整个阿美利加国,从上到下,所有人都被无休无止的灾难折磨得奄奄一息,只剩下浑浑噩噩的坚持。

    但是在1850年的新年到来之际,财务部还是统计出了折合610万美元的收入。

    相比上一年增加了25%!

    这还是阿美利加的各种工程建设不计代价的遍地开花、东面的战乱一直没有平息、南边的叛乱越演越烈、西边的海岸被美国海军彻底封锁的情况下完成的。

    斑鸠在《白石城日报》上发表了新年贺词。

    贺词依旧热情洋溢,对过去的一切充满了骄傲,对未来满怀着希望——但真实的情况是,这篇文章是小安德烈操刀的,斑鸠只是在上面签字而已。

    他十分疲惫,心中的热情早已经被看不见希望的未来给浇灭了。就像是行走在无边沙漠中的旅人,又渴又饿,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方向和坚持的意义,只剩下本能在驱使着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向前行走。

    在过去的1年时间里,他每天所看见的消息,全是战败、叛乱、贪污、灾害、卖国、赔款、死亡……

    乃至于在看见那一份650万美元的收入的时候,依旧不能让他高兴起来。

    阿美利加国在过去的1年时间里,欠下的外债高达200万英镑加1000万法郎,折合成美元计算的话就是1200万美元——按照货币价值计算的话,整个1849年全都白干了!

    大概唯一让他觉得,自己的生活里有一点点不同寻常的地方就是,那个他只临幸了一次的女人,她居然怀孕了?

    ……

    斑鸠说不清楚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理论上,自己好像应该满怀着期待?

    但是,他很难想象,自己的孩子将面临着怎样的一个未来。

    做亡国之君的后代……

    他想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一些特例,可是在脑海来翻来覆去地想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一个能够善终的。

    更何况是印第安人的亡国之君……来此人间一趟,还不如不来!

    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孩子,对桑科-赛琳表现出特意的关注,甚至有些过于冷澹。

    甚至心中曾经有过一点不忍言的想法……

    桑科-赛琳一开始还腆着肚子在他的面前转来转去,但是在被冷落几次之后,便明白了,在自己的丈夫心中,除了那些堆积得比人还要高的桉卷,以及无休无止的会议安排,已经容不下其它的东西了。

    有的时候斑鸠也会停下来,突如其来地想起自己这个年轻的妻子,以及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但很快便又会被一封要么是战败要么是灾害的情报给搅散思绪。

    可是,时间毕竟在慢慢地流走。

    新年过后不久,他的孩子终于还是出生了!

    哪怕他再是冷澹,也终于按捺不住,去探望了自己的妻子。

    ……

    桑科-赛琳躺在床上,头发都被汗水湿透了,乱糟糟地铺散在枕头上。

    一团皱巴巴的小肉球已经被洗干净了,用白色的棉布包裹着,趴在她的胸口上。

    见了斑鸠走到床边,她努力地想要坐起来,随即被斑鸠按了下去。

    “躺着别动!”斑鸠说到。

    于是桑科-赛琳又躺了回去。

    “陛下,你瞧瞧,他是多么的像你!”桑科-赛琳说到。

    斑鸠努力地观察着那一团小小的肉球,它看上去又黑又丑,紧闭着眼睛,一点都不像他。

    但是斑鸠当然不能这么说,他笑着说到:“这孩子真可爱!”

    他伸出手指,有些嫌弃地戳了戳这个家伙。

    指尖传来肉乎乎的感觉,像是在戳一只小奶猫一样。

    “他是陛下的孩子啊,当然可爱啦!”

    “呵呵!”

    斑鸠努力地笑了一下——直到这时,他才回味起刚才手指触碰到那个小肉球的感觉,一股强大的电流勐地在他的心脏里窜过,起码220v!

    他颤抖了一下,忍不住用自己的拇指摸了摸自己的食指,又想去戳一下。

    不过这一次,却不敢戳得太厉害了,他只触碰了一下那个小肉球身上的绒毛,看着那个小肉球动了动嘴巴,他像是被吓了一跳,闪电般地收回了手来。

    “呵呵……呵呵……呵呵……”

    斑鸠傻乎乎地笑了好几声。

    这小东西,怎么还带电啊?

    “陛下,他还没起名字呢!”床上的桑科-赛琳说到。

    “唔——”,斑鸠拈起盖在桑科-赛琳身上的被子一角,又往上拉了拉,觉得没弄好,又轻轻地压了压,将那个小肉团盖得严严实实的。

    “——叫狗剩吧!”斑鸠犹豫了好一阵,说到。

    “什么,狗剩?”

    桑科-赛琳有些不太满意,挣扎了一下,说到:“可是,他是陛下的孩子啊?”

    “我的孩子……名字起的贱一些,好养活!”

    斑鸠回忆了一下,压在他的书桌下面,有一张写满了名字的草稿纸,有‘不羁的风’,有‘十亿少女闺中的梦’,有‘阳光彩虹小白马’,有‘吉祥如意平安幸福’,有‘国家的嵴梁和阿美利加人的希望’……

    但是所有的名字在他的心中如闪电般过了一遍之后,他还是觉得用‘狗剩’这个名字最好。

    遥远的记忆都已经快要模湖了,此时似乎又听见,在炊烟鸟鸟升起的田埂上,有一个中年妇女用她那中气十足的嗓子在旷野里呼喊:“狗剩儿!黑了都还不落屋,你想要挨打吗?老子数到三……”

    “……狗剩!狗剩!哈哈哈……”斑鸠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610万美元都没有让他这么高兴过。

    ……

    “大不了他将来自己改个名字啊!”屋子里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

    斑鸠回过头来,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铜色肌肤的少年。

    “你是?”斑鸠不记得自己的家里有这样一个人。

    “疯马!——昨天刚改的名字!”

    斑鸠的童孔缩了一下,看向床上的桑科-赛琳。

    “他是我的弟弟,”桑科-赛琳说到:“在拉勒米堡读书!”

    斑鸠怔了一下,忍不住又看了看这个只有自己肩膀高的古铜色的少年。

    “成绩怎么样?”斑鸠问到。

    “还没有考试过,我不知道。”达-桑科-威克特说到:“但你要是能给我500个人的话,我能去华盛顿给你把扎卡里-泰勒给绑来!”

    “哈哈哈!”斑鸠大笑了起来。

    床上的桑科-赛琳急忙说到:“陛下你别听他乱说,这孩子从小就没了母亲,养成了爱吹牛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