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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东 8.希望你能过的幸福

    ?    一年中最欢庆的日子——春节,还是在我们的小打小闹中来临了。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团圆桌上,少了宁杰的身影,多了囡囡,洛宇轩、顾梓箫、以及顾梓箫的表妹—晴娈。往年宁杰都会在百忙之中抽空回来陪陪我,看看东钦,但今年由于海外的公司里有事儿要处理,没来得及赶回来。

    顾梓箫和洛宇轩是苏宸霏打的电话之后我才知道,洛宇轩家境良好父母间却不太和谐,顾梓箫和他的表妹都只是来自小城里的孩子,他们在这边的职业高中里深造,只为了以后能更好的去战胜生活。

    在流年之中的灯火阑珊夜里,我们这一群本是可以很幸福的孩子却提前涉入世事的泥潭,今夜举杯,是为了庆祝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是为了期盼我们未来的路更好走,是希望天底下那些莫名孤独寂寞的孩子,能变得幸福。

    新年之后,我们送走了来观光蹂躏我们的囡囡,和季海峰那个硕大的屁股安然相伴了又一个学季,把洛宇轩和顾梓箫正式纳入我们的小团体。于是一个不小心,时间就屁颠屁颠的到了苏宸霏连皮都想要撕掉还嫌不够爽的暑假。宁东钦基本上是不回家,宁杰总在忙自己的事。偌大的房子里,蜗居的姐妹淘也变成了我、苏宸霏,晴娈还有宁东钦表姐的四人*。要不说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才霸气粗呢,想当初宁表姐刚搬过来的时候,基本上就是把房子给重新翻修了。

    什么地板啊,餐桌,厨具,洗漱用品,床,窗帘,总之能抠出来的东西她一件也没留,可是就算是一个如此高不可攀的女子,最终还是没能抵惑住我们三人为虎作患的诱引,随后义愤填膺地加入我们这个小组织,四人*因此得以正式形成。

    但母狼成群之后直接要面对的又一重大问题就是公狼明显不够分。总不能真的几个月一换一交那啥吧!所幸这时候宁表姐又很大方地挥泪牺牲自己,让我们三个自行分配。这其中,苏宸霏原本就和顾梓箫眉来眼去、目送秋波多时,所以又不在这分赃之列。显而易见,我以绝对的优势获得了洛宇轩,而晴娈小美人就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不得不卖身给宁东钦那个小混球。

    分赃完毕之后,我们四个小女子在烈日炎炎之下坐着宝马车去兜风,我们就在车里肆无忌惮地对着路边的行人唱‘今天天气好晴朗,帅哥都被我们强光光’,那感觉,就像是潘大妹子再偷完野汉子后想要昭告天下似的。

    日子这个东西过久了就会觉得人生乏味,所以我们急需找一个消遣的地方,宁东钦打工的酒吧成了我们首选。苏宸霏说:宁东钦那小子怕是和酒吧玩出感情了,一放假就往这里跑。我就回答:这男人,在外奔波是为了劳家,这女人在内操持是为了让男人更好的在外面奔波。这晴娈都做到了贤惠的本质了,那宁东钦还不得努点力啊。结果我这一句自以为得意的话不仅没有得到一个人的认可,反而惊醒了正兴奋的不亦乐乎的苏宸霏。她抓住我的手说:颜楠啊,我前几天去面试兼职的那个地方是叫我今天上班吧?

    我蓦地在脑海中一搜索,更激动地反握住她的手,使劲的点点头:嗯,好像是的。那女人随即一膀子甩开我原路冲了回去,宁表姐惊恐着双眼望着我问:那女人,什么情况?憋精啦?晴娈就站在旁边满脸绯红的笑。我说:喔,前几天,咱小区有几个卖唱片的在招工,苏宸霏就去面试了。昨晚上那经理通知她今天走马上任,结果这几天我们嗨着嗨着就忘了。宁表姐就一翘兰花指说:去,把她招回来,这毒辣的太阳晒着,一个女人还要在外为钱奔波劳碌,说出去是姐姐我的朋友,那老娘可就丢脸了,把她招回来,就说姐姐我把她养了。这话听着,特别是从一个富家千金的口中说出来,那感觉,那滋味,就是不可思议的爽啊!

    我刚想给苏宸霏打电话,晴娈就指着柜台那边的两个人摇摇我的手臂说:那个人,是东钦吧?我和宁表姐转过头,仔细辨认那两个‘卿卿我我’的身影,我点点头:嗯,好像是的。

    这宝二奶奶级别的表姐想耍逗就是与常人不同,她偷偷在另一边的柜台上端起一杯酒,然后趁势装作失手一股脑儿的泼在了宁东钦的身上,我就赶忙作势说:哎呀,失手,失手。宁东钦还没来得及腾起,那旁边的男生反倒大声惊叫了起来,我一看那张白花花的脸,又一杯酒泼了过去。

    那男人是谁啊,那男人就是我第一次遇见洛宇轩时屁颠屁颠跑过来跟我说:宁东钦有事先走了。被我强行拉开喝酒的姐妹淘啊。所以我一他乡遇旧知,就失手泼了。但我心里想的是,他要是当初与宁东钦那么熟,再怎么出于一个男人的职责也不能把醉倒的我一妙龄少女撂在那杂七杂八的地方吧,虽说我算不上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那至少也能让那些居心叵测的老男人对我趋之若鹜一下吧。更可怕的是,那天抚摸玩弄我亲爱的洛宇轩的丰功伟绩,让宇轩之后每次面对我时都以绯红的双颊和沉默来表示反抗。可是事隔多年之后,再想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当初渴望倾国倾城的梦想,都幻化成了今朝只愿为你一人开放。

    谁知道那男人被我用一杯酒给泼回了原型,他叉着双手一脸愤恨尖声尖气地说:哎,你们三个婆娘,让疯狗给咬啦?怎么乱泼人啊。壮足气势说完这句话后他又急忙从衣服里拿出一块绢布去擦东钦脸上的酒。流火七月,窗外热烈得不亦乐乎的阳光穿过那些零散的霓虹灯打在东钦的脸上,而就在那扭捏的男子伸手去擦的那一刻,宁东钦那张贼白的小脸瞬时就白里透红了。乖乖,他的脸,  那个常日里恬不知耻的男孩儿,也会表露出一种羞怯的红晕!而且还是在面对一个同龄男人的时候。谁知道为什么?谁不知道问什么?

    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也为了抚慰我那颗备受摧残的小心脏,所以我们三个人就立志合伙探讨出这个问题。在我们深入猜测之后,我们就以一瓶瓶点酒的方式来找宁东钦验证我们猜想结果的正确性。尽管那货一开始不畏强暴,斗志坚定,最后看到我们桌上再也叠不下酒瓶,并且表姐要以昭告所有亲朋好友的方式威胁的情况下,才不得以验证了我的我一听他承认的结果符合了我天马行空的猜想,那叫一个拍手称快啊。可是我发现自己有些欢暢过头,因为晴娈听完这话后脸变得白一阵绿一阵的。

    所以我只好收敛着笑意,把我们三头母狼分赃的事一股脑儿地抛给了宁东钦,东钦原本就无奈的脸顿时就懵了。他耷拉着脑袋,又看了看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晴娈。你想我是谁啊,我怎么能让这尴尬的场面冷静下去呢,所以我一站起身,豪言壮志的说:东钦啊,你和那小妖精,小攻小受恩恩爱爱啦?我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静默在一旁的男人,他拍案而起,横斜着脸说:林颜楠,你乱嚷什么?反而他这一举动明显地让我们了解了想要知道的一切。所以说时常愤怒的人都是还未进化完全的原始种啊。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我又斗志昂扬、添油加醋地把我白天的重大发现告诉了苏宸霏,并且还附带上了宁表姐那句要*养她的话,结果那妹子完全不把  ...

    我的话的重点当国宝级看待,他只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我不求包*,我只求打发时间。

    于是我又颠起我的小身板摇着苏宸霏颓丧的肩膀说:我的重点是宁东钦可能和那小子睡了,他们兴许夜夜温存了。你没见宁东钦那货一放假就只泡酒吧不回家的吗?苏宸霏当时可能是太累了不想理我,但她又实在受不了我的摧残,所以她就彻底暴怒地吼着说:林颜楠你激动个屁啊?这又不是你证实了的事,他们温存缠绵的时候你看见啦?还有哇,宁东钦那小子不是正待在房间里吗。

    说完之后她直接翻身倒在了床上。看着宸霏疲惫不堪的样子,我的脑海中忽然就蹦出了宁表姐说出的那句话:这女人一生啊,决不能为了钱而在外奔驰,不然迟早都是累死的命。千古箴言啊。史家之绝唱,无韵之女骚啊!

    为了不打扰苏宸霏在深闺里好好安寝,所以我就溜到了宁东钦的房间外面,就在我刚想破门而入的时候,听到了里面宁表姐的声音,她说:东钦啊,你跟酒吧里那男生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然后听到了东钦有些低沉疲惫的声音:姐,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就只是同在酒吧里做服务员而已。简短的对话后,屋里的气氛转入死寂般的沉默。我刚想是不是因为宁表姐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而宁东钦选择要以灭口的方式来打击报复,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冲进去的时候,宁表姐又安详的来了一句:你,要怎么证明?。又是死寂一般的沉默之后,房间里突然传来了电话的铃声,接着宁东钦就问:喂,是陆禹冰吗?感情我和那小子在恩恩怨怨纠结这么一大圈之后,非得在偷听别人讲话的时候才知道他的名字啊!

    电话那头甜美的答应了一声:嗯,谁啊?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宁东钦甚至不惜连外音都用上了,那个以前我跟他打个电话他都要跑到卫生间里去接听的男孩,这一次,连外音都用上了!陆禹冰在停顿之后问了一句:是?宁东钦吗?是,我是宁东钦。东钦有些无力的回答。

    是?宁东钦吗?呵,多遥远的称谓啊,在我们两情相悦的时候,我问:是?宁东钦吗?他在电话那头缓缓地回答:嗯,我是宁东钦。我想,上天在赐予人力量的时候,该是怎样绞尽脑汁的出奇制胜才想到要赋予我们一个姓氏,让我们在冥冥之中隔离开某些人,而且还能如此彬彬有礼,不加矫势。

    所以我赶在东钦说出那句刺人的话的时候冲进房间,抢下了东钦手中的手机。同一时间,我看到了一男一女在面对我这个飞来的横祸时惊诧的脸,我直接无视掉他们之后对着电话里说:哎呀,冰冰啊,咱家里厕所堵了,你知道怎么拉不?说完后我急忙挂掉了电话。

    宁表姐还来不及多说,宁东钦倒是质问了过来,他说:你又在偷听我们讲话啦!不是好奇,不是疑问,而是赤果果的肯定句!但是我没空理他啊,我只能牵着宁表姐的手往屋外冲,边走我还得边嚷:不用给陆禹冰打电话啦,我们相信你。

    宁表姐被我强行拉出房间后问我:你刚好也在那地儿,怎么不耐着性子听他证明完啊。我说:亲姐,你不是和东钦一起长大的时代姐妹花吗?他都那神情,那么说、那么做了,你难道还不相信吗?宁表姐转动着眼睛冥思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像,确实没有那回事……吧!我说:是确实是,你还不了解他吗?

    之后作为一个长姐的责任,我又只得一马当先的去跟别人家解释:对不起,我错啦,我家东钦啊,不是小攻小受,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啊。这声调,这话语,真他妈要多贱有多贱啊!当我那这些话去搪塞苏宸霏的时候,她正妆台边划眼线,被我这些话一刺激后,她就直接把眼线给一泻千里了,宁表姐正襟危坐在床上,一脸正经又忍不住笑意,不知道把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给扭曲成了什么类型的物种。

    不过劝解晴娈就显得稍微有些麻烦,因为苏宸霏本身就是不相信我的话,所以当她看到我和宁表姐沆瀣一气一脸严谨去找她的时候,她就保证自己不会乱说,可是晴娈小姐姐不同啊,这‘奸情’本就是她发现的,关键还发现了是自己倾慕已久的男人,你说谁能不抓狂。所以我又只得拜托苏宸霏和宁表姐陪我去当‘睡客’,想当初要不是我一时心直口快乱发意见,兴许现在这两人就要郎情妾意的夫妻双双把家还了。古语云: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而我林颜楠绝对不能成为千古罪人啊,所以当我带着两傻蛋去晴娈实习的公司跟她解释的时候,那叫一个悲壮。

    我说:晴娈小姐姐啊,你就原谅我吧,啊?当初是奴婢多嘴多舌,咱东钦真不是那个啥啥啥。晴娈一见我所说的要紧事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讨论她未来的男人是不是小攻小受,立即变了脸色,但是我以为她是不相信我啊。我说:亲爱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呀,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就白替你验他的真身了,你知道吗?他的零件还在,还在你知道吗?那家伙!宁表姐当时一听我这话,直接想要撞墙。一瞬间,我又把隔壁办公桌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了过来,有的人甚至就直接放下手中的文案看着我们,还有一个满脸横肉的老男人就伸着脚坐在老板椅望着我们。晴娈埋头在桌上,从桌底偷偷爬了出去,我忽然意识到,我今天又说错话了!

    我总在莫名的时刻失神地望着天空。有的人说我是在思索,有的人说我是在抑自孤独,……但始终只有我自己才明白:其实我这么做,是为了在混杂闪烁不定的星空里找寻一个可以牵引我自己好好活下去的理由,然后努力的,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