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韫彧之晏殊言 > 第40章

韫彧之晏殊言 第40章

    洛千城闻言,表情微微有些凝住,继而有些失神地问道:“竟然是她!你可确定?”

    随行道:“回主子,属下先前见她确是有些眼熟,奈何未曾想起在何处见过罢了。不过现下,属下确定她便是那夜假扮潋滟之人。”

    洛千城见随行这般确信的模样,嘴角扯开一丝邪肆的笑容。此前,她与他本就有了纠葛,如今,又多了个跋扈的女子,这般看来,她与他之间的恩怨,倒是一时之间难以算清了。

    “此次势必不能放过她二人。放出告示,若有提供其下落者,赏银千两;若能将二人抓捕归案者,加官进爵。”洛千城不咸不淡地说道,可这语气,却是势在必得。

    随行望着洛千城,心中暗惊,主子闲散了这么些年,如今,他终于是要认真了吗?“属下遵命!”

    这日,洛千城府中所有的小厮婢子,尤其是管事等小头头儿,皆被管家唤去前院听训。

    “本城主倒是好奇得很,这府中凭空冒出来的一个女子,是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我的府邸中来来去去的?据说,这女子还光明正大地去了膳房,在里面煎药,又端了吃食,你们一个个便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吗?”洛千城双手负于身后,站在台阶上,俯视着院中的小厮与婢子们。

    无人敢出声应答,生怕这矛头顷刻间指向了自己。院中一片寂静,连那风声,都显得有些沉重了。尤其是在膳房做事的人,此刻皆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惹祸上身。

    “刘三,你负责这膳房大小事宜,对此可有何要解释的?”洛千城见无人应答,便将矛头指向立于一旁的膳房管事。

    刘三闻言,心下一紧,真真是欲哭无泪。他当初对这女子也是有些怀疑的,奈何这女子,生了一张巧嘴,加之气质出众,不似常人,时常将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他慢吞吞地走出列,一脸悲愤之色,道:“回主子,小人固然有错,只是这女子,却是分外狡诈。先前,她初到膳房时,我也是起疑的,只是她说,她说……”

    “她说了什么?”洛千城见刘三如此吞吞吐吐,有些不耐地说道,“你这般吞吞吐吐,我见你这是不愿日后再说话了,既然如此,我便让人将你的舌头拔下来。来人!”

    洛千城本便是个行为乖张之人,说出去的话,自然不是吓唬吓唬人而已。刘三闻言,登时便吓白了脸,急忙躬身跪下,戚戚道:“回主子,那姑娘说,主子您之所以到这年纪还未曾娶妻生子,是主子不举的缘故。且她自称是您的秘密侍卫,是以,少在众人面前出现,我们不识她,倒也在情理之中。我先前见她面生,自然是不信她的话。只是,这姑娘的劲大,连五大三粗的男人都不及她,且她还能徒手劈柴,武艺自然是极好的。这姑娘道如今,主子心有所属,而中意之人,正是主子先前颁发的通缉令上的那位姑娘。主子欲成家,这才寻了神医,神医开了药方子,令主子须得日日喝药。而主子的私事,自然是不好与这些婢们子说,这才令她前来煎药。我见主子此前大肆寻找一个姑娘的下落,又见她确实是练家子的人,且说得头头是道,这才信了她的鬼话,让她自由出入膳房,还吩咐众人不得私下嚼舌根。”刘三这番说得倒是极快,是以,他忽略了众人忍俊不禁的模样,以及,洛千城几欲发狂的表情。

    洛千城闻言,面色铁青,他倒是未曾料到这女子竟敢在府中的下人跟前如此抹黑他,这让他如何能忍?他愤然道:“她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你的脑子究竟是用来作甚的?我看,你这脑袋不要也罢!”

    刘三心中亦是郁闷至极,主子们的私事,他自然是无权知晓的。如今,竟成了自己的过错,令他如何不愤然呢?刘三虽是这般想的,却没那个熊心豹子胆去摸老虎的屁股。是以,他面上依旧是一副哀戚的模样,向洛千城请罪道:“主子,是小人愚钝,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洛千城冷冷瞥了他一眼,对众人严肃地说道:“若是日后,府中再凭空多了面生的人,不管此人是何等说辞,定要向管家禀告此事。若是管家无法下定论,便禀报于我,我自有定夺。若是再发生此事,我定饶不了你们。记住了吗?”

    “回主子,我等记住了!”小厮婢子们皆高声答道。

    “既然如此,便退下罢!”语毕,洛千城便径自离开。这该死的女人!若非自己今日将这些下人们召集此处问了个究竟,怕是不久后,这流言便会传遍整个凉城,整个东垣,乃至整个天下!此仇不报非君子!

    晏殊言与沐覃凌躺在舒宅的柴堆中凑合着睡了一夜。天蒙蒙亮时,沐覃凌便醒了。

    “唉,这些日里睡惯了锦被,如今让我睡这柴草堆,果然是将我浑身硌得生疼,”沐覃凌才起身,便揉着肩膀嘟囔着说道,“早知如此,昨日我便应谨慎一些,莫被那洛千城发觉才好!”

    “你虽习武,但终究是女子,自然不比我等男子皮糙肉厚,倒真是苦了你。既然醒了,便去梳洗梳洗,趁这宅子的主人还未起,我们便离开此处吧!”晏殊言早便醒了,梳洗后,倒也是神清气爽的。她虽然亦是女子,但素来能吃苦,倒是无甚大碍。

    沐覃凌梳洗一番后,便欲随晏殊言离开。晏殊言推开柴门,抬脚正打算离开。谁料,将将出了柴房,自一旁蹿出来个身穿青衫的男子。他握着一把斧头,怒目而视,直直地朝晏殊言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