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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沙雕我添堵,一身反骨离大谱 第3577章 双向救赎(14)

    手机震动显示邮件标题:《IScA2023 Accepted》。

    他颤抖着点开附件,却在致谢部分看到刺眼的一行——”特别感谢王教授提供核心数据“。

    这不是他写的。

    图书馆地下二层的影印室常年阴冷。

    顾宏在这里泡了三天,终于找到数据源头——一篇挂在arxiv上的预印本,作者是mIt的韩裔教授。

    相似度检测软件显示,他的论文核心章节有47%的重合。

    “导师!”

    顾宏冲进办公室时,王教授正在泡茶,“那些数据是……”

    “哦?发现了?”王教授慢条斯理地滤掉茶渣,“正好,韩教授刚发邮件质询。”

    顾宏如坠冰窟。

    他这才注意到电脑屏幕上打开的邮件,发件人赫然是kim@mit.edu。

    “您……为什么要害我?”

    “害你?”

    王教授笑了,“没有我,你这辈子都发不了IScA。”

    他转动椅子,阳光从背后照来,在脸上投下深重的阴影。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当通讯作者,要么当抄袭者。”

    王教授说,这篇论文是他的“恩赐”,是他给顾宏的一个机会,让他能够毕业和发光发热。

    他说,如果顾宏不发表这篇论文,他就不会让他毕业,甚至还会把他赶出学校,让他一无所有。

    王教授还说,这篇论文是他的功劳,是他用自己的人脉和影响力让它通过了审核,并被选中发表。

    他说,这篇论文能够提高他在学术界的地位和声誉,让他更加成功和受人尊敬。

    他说,顾宏只是一个小小的工具,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一个可以随意牺牲的替罪羊。

    顾宏听了王教授的话,如坠冰窟,

    他终于明白了王教授对他的真实用心,也终于看清了自己在王教授眼中的真实地位。

    他感觉自己被彻底背叛了,被彻底利用了,被彻底摧毁了。

    他无法接受自己在学术上的不端行为,也无法忍受自己在道德上的扭曲。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未来,没有了希望,没有了出路。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理由。

    父母视频电话打来时,顾宏正在修改答辩ppt。

    屏幕上母亲眉飞色舞:“大家都知道我儿要当博士了!你哥最近……”

    “妈。”

    顾宏突然打断了顾母,“我想出国。”

    画面瞬间凝固。

    顾父的脸挤进镜头:“你刚才说啥?”

    “美国那边有个机会,我想要争取到……”

    “放屁!”

    父亲额头青筋暴起,“你走了你哥谁管?”

    镜头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天花板上,“你敢走,老子就从这跳下去!”

    电话挂断后,微信家族群炸了。

    二叔发来六十秒语音方阵,大伯转发《孝道与责任》的长文,三婶都用语音输入法发了段“忘本”的谴责。

    所有人都在指责他,觉得他是想要卸掉自己的责任,抛弃父母和大哥远走高飞。

    顾宏熄灭了手机,盯着IScA录用邮件,鼠标悬停在“撤回”按钮上。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雨滴在玻璃上蜿蜒如泪痕。

    IScA会议前一周,韩教授的团队正式提出抄袭指控。

    学院成立调查组那天,王教授在办公室开了瓶茅台。

    “别担心。”他给顾宏倒了杯酒,“调查组组长是我师兄。”

    酒液澄黄如尿液。

    顾宏想起上周偷看到的邮件——王教授正在申请院士,而他这篇“争议论文”恰好填补了评选要求的“国际影响力”空白。

    “您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

    王教授不置可否,从抽屉取出份文件:“签了这个,你还是我学生。”

    那是份转让专利权的协议,顾宏的算法赫然在列。

    打印机突然运转,吐出一张纸——是父亲发来的大哥的体检报告,

    顾陌最近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太安静了,父母带他去检查,医生说他的情况在恶化,必须要住院,顾父让他先打两万过去。

    会议前一天,顾宏在酒店天台抽烟。

    他的手机里存着两份文档:一份是向学术委员会举报的邮件,一份是给父母的遗书。

    风很大,吹得论文草稿哗啦作响。

    那些他亲手写下的公式如今像诅咒符文,每一行都在嘲笑他的天真与贪婪。

    “顾师兄?”

    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实验室的小师弟,他手里拿着会议手册,“你明天的报告……”

    “取消了。”顾宏笑了笑,“我抄袭。”

    小师弟瞪大眼睛。

    顾宏掐灭烟。

    他已经彻底完蛋了。

    IScA会场金碧辉煌。

    王教授正在台上侃侃而谈,ppt最后一页写着顾宏的名字,却标着王教授的邮箱。

    “关于这个创新算法……”

    王教授目光扫过全场,却发现顾宏并未到场。

    王教授皱眉。

    而此时,顾宏已经站在了天台上。

    他在给父母打电话。

    也许是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幻想吧,幻想在自己走向绝境的时候,还是能有人拯救自己一把。

    他问父母,“你们生我,是为了爱我还是为了给哥哥当保姆?”

    顾父顾母并没有感觉到不对劲,只是如往常一般的说道:“阿宏,这是你的责任。”

    “可是法律只规定父母对子女的抚养义务,从没规定兄弟姐妹必须互相赡养,你们把该自己承担的责任转嫁给我,才是真正的失职。”

    以前的顾宏总是最心疼父母的,他很少会反驳父母,会说一些扎父母心的话。

    但最近他好像已经无所顾忌了,刺激到父母的次数越来越多,尤其是今天。

    “如果你们生第三个孩子专门给我养老,他愿意吗?”

    “等我40岁失业失婚,每天给他擦屎喂饭时,你们会在坟墓里给我点赞吗?”

    “难道我就没有权利拒绝被设定的人生程序吗?”

    顾父说:“你没有权利,你这辈子都没有权利,你是为你哥哥而生的!”

    “你错了,我没有权利选择出生,但我有权利选择死亡。”

    他说:“爸妈,再见了。”

    下辈子他再也不要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