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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崛起之雄霸天下 第779章 不速之客到

    赵构循声向外望去,但见一个手摇纸扇、衣着华丽的浪子模样的男子在门口阴阳怪气地叫嚣着。

    这是门口值守的飞龙卫给拦住了,看飞龙卫不好惹,把气出在井上一郎头上了。

    井上一郎见到青年男子,急忙起身向外走去,笑着打着招呼道:“是横路公子。怎敢拦您,实在是今天有贵客,快请进。”

    赵构冲飞龙卫摇摇头,示意让他进来。

    “哎呦,这宴席很是丰盛啊,这几位面生的很,打扮倒像是宋人,怕是这些天来这里干活的差役?”来人大马金刀地坐下来,倒是一副半个主人的样子。

    “你是何人?来这里干什么?”这个人一进来,除了赵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岳云和赵湛更是立在赵构身后,龙一已经把住屋门,雾影藏不知不觉中移动脚步,堵住了窗户。

    赵构一开口,自然而然的威压弥散开来,倒让这个年轻人有些招架不住,强忍着说道:“我是一郎这条街的街长,他的建筑税、房屋税和公共设施使用税还没有交,我来催一催,怎么了。”

    赵构眉头一皱,这些税,他听都没有听说过,是不是下面乱摊派,这可不是一个小事,曹平正知道不知道?

    还有,这个什么街长是谁任命的?都有什么权利?有什么义务?是总督府的行政级别划分下来的,还是民间组织?

    井上一郎皱了皱眉,也许是趁着酒劲,开口辩解道:“建筑税不是已经交了吗?至于房屋税和公共设施使用税,以前也没有听说啊?”

    青年冷哼一声,道:“一郎,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的建筑税是居住房,可你看看,你这是住人的吗?你这是酿酒做买卖,那就得按照商业房屋交税;还有这公共设施使用税,这是今天刚刚通过的,里长大人明天就要下发通知,每户按照人口,每人每月十文,你家四口人,每月四十文,先把今年的四百八十文,也就是四十八元钱交上来吧。”

    井上一郎脸色忽变,一会儿红一会儿黑,赵构看得出,这是在强忍着没有发火。

    却没有想到,一旁的小秀却说道:“横路先生,那个建筑税是以前有的,大家都在交,我们也交了一年的。但这个公共设施使用税和房屋税,都是后来你们自己定下来的,每人每月十文,你们怎么不去抢?还有,特管区贴了告示,今年是特管区成立第一年,过去的所有税赋都免交的,你当我们不知道?”

    想不到看上去羸弱的小秀,居然反击起来铿锵有力,一下子让这个叫横路的家伙有些气急败坏了。

    “你……”他腾就站起来,手指着小秀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臭女人,我看你家可怜,才没有催逼,你倒是会反咬一口,好,什么也不要说,今天交不齐赋税,明天我封你的店门。”

    “哎呦呦……”还不等他说完,岳云一双大手就按在他的肩膀上,就像一座小山一般压下来,“噗通”一声,居然被压倒在地,岳云就这样搭着手,横路连动也不能动。

    “我问你答!”赵构鹰隼一般的目光扫过来,让横路觉得如坠冰窖。

    “你这个街长,是谁封的?”赵构问道。

    “是,是村长大人。”横路知道,现在的宋人可不好惹,没准今天碰上什么大官了。

    “谁让你们收钱的?特管区政府不是有公文告示,今年下半年所有赋税一概免除,你这里怎么闹出什么住房税、使用税?”赵构继续问道。

    “这不是,最近流民日益增多,到处都在盖棚子,有些人甚至为此打架斗殴,坏了秩序。村长大人得到里长大人的指示,采取收税的办法,遏制这些乱民乱搭乱建,加上管理这些流民,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就……”横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咄咄逼人的年轻人倒是没有什么,可身后旁边守着窗户、一身日本人打扮的中年人,却让他有着极大的恐惧感。

    “你叫……”

    “不敢,贱名横路三郎。”

    “横路三郎……横路三郎……横路敬一?”赵构嘴里嘟囔着。

    “您认识我三爷爷?”横路三郎忽然问。

    “横路敬一是你的三爷爷?”赵构笑道。

    “我是横路家族的旁支,三爷爷是直系,按照辈分,应该叫爷爷的。”横路三郎觉得有些放松,遇上熟人了吗?

    “我不认识他,不过倒是听说过横刀流。藏名,你了解吗?”赵构问身后的雾影藏。

    “二流门派而已。”雾影藏依然惜字如金。

    横路三郎颇为不服,道:“你是谁?竟敢大言不惭。”

    雾影藏跨前一步,当横路看到雾影藏腰间的玉带的时候,唰的一身冷汗就流了出来,居然是金镶玉。

    这是金腰带,这是日本武士门派流主身份才能佩戴的,如果镶玉,还是这么大一块美玉,必定是超一流门派的流主才行。

    怪不得让他感觉到恐惧,那是杀气。横路三郎觉得自己今天出门真是忘了看看黄历,平时最渴望仰慕的人现在却是让他感觉到最恐惧的存在。

    大概是看到了横路三郎脸上的惊悚之色,赵构挥挥手,让众人都退下,包括雾影藏在内的众人都退出了屋子。

    赵构站起身,对小秀说道:“大嫂,饭已经吃完,麻烦您把桌子收拾一下,对了,方才的野茶很好喝,再给我们沏一壶过来。”

    井上一郎和妻子急忙收拾桌上的碗筷盘碟,并将泡好的新茶重新端上来。

    难得这个横路三郎很有眼力劲的为赵构急忙倒茶,其卑躬之态尽显,不过能迅速调整自己的身份和状态,这个横路三郎还是有些胆识的。

    “横路,像你这样的街长,是不是每一条街都有?”赵构问道。

    “那倒是不一定,我们这条三大街,是最繁华的,这个中区,也是最早居民区,东区和西区,都是后来陆续迁来的外地人居住。尤其是东区,最近因为流民大量涌入,居住的人才多了起来。所以那两个区有没有,我不太清楚,但中区是有的,一个坊区有一个坊长,相当于村长,中区有区长,是我二叔,我们的庄园都在这里。”横路三郎倒是有什么说什么。

    “你平时倒是好大的威风啊!”赵构脸上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道。

    横路三郎被吓了一跳,刚才好好好说着话,突然怎么兴师问罪了?急忙揖礼道:“没有没有,都是乡里乡亲的。倒是有时候遇到一些流窜过来的不良分子,你不狠一点,他们可不听你的,还要动刀子,有时候说话会比较冲。但对一郎,可没有狠过,一郎,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咱平时可是对你不错,你的房子,还是我给你批的地方呢。”

    横路三郎着急了,冲着井上一郎之努嘴。

    “赵九兄弟,这倒是不假,横路对小店,还是颇多照顾的。”看上去井上一郎也不愿意得罪横路,毕竟以后要打交道的。

    “对对对,你看,今天我就是来结算以前的酒钱的,咱们乡里乡亲的,又住着街坊,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币放在桌上,正是新发行的宋元,估计得有几十元钱。

    小秀瞪了横路一眼,横路急忙陪着笑脸,小秀从里面抽出几张,点看了一下,说道:“这是我们的酒钱,其他的,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要。”

    横路三郎有点尴尬。

    “横路,你们收取的乱七八糟的税费还有什么?”赵构追问道。

    “也没有什么了,还要一个卫生费、治安费、……还有、还有饮水费、运输费……”

    赵构摆手制止了横路三郎的坦白,说道:“这里的治安是谁在负责?”

    “是……是村民联放队,这是区里面允许组建的。”横路三郎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在里面担任什么职务?”赵构追问道。

    “我……”

    “不要试图隐瞒,说实话!”

    “是,担任副队长。”横路三郎完全坦白。

    赵构点点头,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他想过这个过渡期会有些关系不会很顺,但这也是一个政权过渡时期的必然规律,从上往下的过渡和整改,中间一定会出现问题,不能避免也不可避免。

    这个现象,在塞北、在大理、在吐蕃、在天竺半岛,都曾出现过,只不过可能外在表现的形式不一样。

    “你出去候着。”赵构命令道。

    “是。”横路三郎急忙鞠了一个躬,退了出去。

    整个问话时间,井上一郎和小秀都在一旁有些紧张地看着赵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赵九郎忽然变出一股气势,让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出气,更不要说插话了。

    “来来来,井上大哥,咱们摆上茶,继续喝茶聊聊。”赵构招呼大家坐下,但明显井上一家稍显紧张,不知道是坐还是不坐。

    “来,坐下啊,难道让我自己倒茶吗?来,井上大嫂,还是您煮的茶好喝。”

    小秀急忙过来伺候,井上一郎才坐下来。岳云带两个孩子出去玩儿了,有岳云在,不会出问题。

    赵湛站在身后,这说明赵构已经进入公事模式了,他们必须守好自己的位置。

    “井上大哥,他说的可是真的?”赵构问道。

    井上一郎喝了一口茶,其实在压抑自己的些许紧张。他觉得自己实在看不透这个年轻的赵九,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历?

    “差不多,这些都有,但每项的收费都不高,只有这新出来的什么公共设施使用税,没想到这么多,所以……”井上一郎还是有些紧张。

    “其他地区也是这样吗?”赵构问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井上一郎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一旁的小秀忽然说道。

    “哦,说说看。”赵构有些没有想到。

    “整个中区都是这样,东西两区好像还要厉害一些,因为是新区,所以还有一个什么新区入户费什么的。中区一些客户来买酒,会和我谈一些闲话,都是话里话外带出来的。”小秀接话说道,一边麻利地给赵构续水。

    赵构点点头,这次出来,倒是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