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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想许沉渊 第95章 没资格矫情

    时隔好几天,岑想再一次听到许沉渊的声音,竟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开口:“好多了,谢谢关心。”

    话音落下,电话两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而许沉渊也从岑想的话中,听出了某些与众不同的情绪——客气。

    没错,就是客气,这还是往好听了说,说难听了就是疏离。

    许沉渊明显的感觉到,岑想在刻意地疏远他了,不像平时一样会咋咋呼呼地喊着他的名字,跟他说这几天有多么痛苦多么难受。

    一句好多了,表明她不想多说,一句谢谢关心,表明她不再把他当成那个可以肆无忌惮交谈的朋友。

    “岑想,对不起,我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感到抱歉。”许沉渊思之再三之后,选择了道歉。

    他这几天也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的说辞,且不说他维护岑芸的态度会让岑想感觉不高兴,更重要的是他在某些时候,选择了相信岑芸而不相信岑想。

    许沉渊明知道在岑想的心中那么讨厌岑芸,他的维护对岑想来说,无异于一个巨大的打击。

    “你不用跟我道歉,每个人都是独立的行为个体,我也无法操控你的思维,你爱怎么想我管不着,也没立场管。”岑想冷静地说道,“我甚至连闹别扭和矫情的资格都没有。”

    “岑想……”

    “许沉渊。”岑想打断他的话,“如果你不能把我当真正的朋友,毫无条件的相信我的话,那我们还是不要做朋友了。我承担不起第二次的质疑和伤害,尤其是我付出真心的人对我的伤害。”

    说完这话,岑想就挂了电话,然后顺手关机,不想再跟许沉渊多说什么。

    毕竟过去的这么多年,她都是这么做的。与其交一个会怀疑自己、背叛自己的朋友,倒不如一开始就疏远,只有不在意,才不会受到伤害。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因为每次她跟别人走的近以后,岑芸就会想方设法破坏,让别人讨厌她,疏远她。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被伤害了太多次,也逐渐学会了保护自己。

    所以当岑芸再次用同样的手段,插入她和许沉渊中间的时候,她选择了主动疏远,哪怕自己忍受漫长的孤独,至少不会品尝被伤害的痛苦。

    岑想的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然后闭上眼睛,试图放空自己,不去想太多。

    可终究……许沉渊是不一样的,他就像一个神一样闯入她的生活,除了找不到路,他几乎是万能的,什么都懂。

    他帮她选书看,教她打台球,教她该怎么融入上层圈子,给她讲那些商界的套路,帮她分析某些公司集团的成功案例……他是那么地优秀,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他几乎是扮演了她生命中导师的角色,让她快速地成长。

    也就是这样一个在她心中与众不同的人,终究还是要远离。

    一滴灼热的眼泪从岑想的眼角滑落,流到她的耳朵里,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可是她却不想擦,只是闭着眼睛,默默地将这份友情从心中划去。

    “唉?许沉渊?你怎么来了?这可是女生宿舍啊!”忽然间,王子晴的声音传到岑想的耳朵里,许沉渊三个字就如同一个魔咒,让她刷的一下睁开眼睛。

    “我来带岑想去医院。”许沉渊说着,二话不说就直接闯进了女生寝室。

    随着一阵鸡飞狗跳,周晶晶和张瑜将自己暴露在外面的内衣裤迅速藏在被子里,目光灼灼地盯着许沉渊,一阵无语。

    “你怎么上来的?宿管阿姨怎么也不管管?”周晶晶有些愤怒。

    许沉渊充耳不闻,直接走到岑想的床边,伸手在她的被子上拍了拍:“下来。”

    岑想坐起身,一头长发乱糟糟地顶在头上,她有些面色不善地看着许沉渊,说道:“我已经没事了,不用去医院。还有,你不该来这里。”

    “下来,别让我说第三次。”许沉渊的脸色有点沉,“有什么话跟我出去说。”

    岑想没办法,只能无奈地说道:“你先出去。”

    “你先下来。”许沉渊还是没骨气的说了第三次。

    “我没穿衣服,你确定要我就这么下来?”岑想挑眉,看着许沉渊,似乎有一种“你敢点头我就马上光着身子出来”的架势。

    即便许沉渊再怎么成熟稳重,可也没被这么调戏过,于是他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宿舍,站在门口等着。

    而宿舍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女生们,看到如同门神一样站在岑想寝室门口的许沉渊,脸上露出揶揄的表情,大有一种“我已经看透一切”的了然。

    许沉渊:……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过了一会儿,岑想寝室的门再次打开,她从里面走了出来。

    岑想已经穿好了衣服,连外套也穿上了,脸上还挂着水珠,看的出来她从床上下来后,简单的洗了把脸。

    许沉渊见状,拉着她的手扭头就走,结果岑想在身后来了句:“楼梯在另一头。”

    “带路。”许沉渊丝毫不觉得尴尬,转过身来就对岑想说着。

    岑想认命的领着许沉渊走楼梯下了楼,她很是好奇许沉渊到底怎么上来的,不过她也没有多问,因为她不久之前才在电话里,对许沉渊说了重话。

    两人离开宿舍楼,慢慢地在学校里走着,许沉渊没有再提起去医院的事,因为他看的出来岑想的确已经好多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憋着怪难受的。”岑想率先开口。

    “我是来道歉的。”许沉渊再次开口,“岑想,我这辈子没给人道过歉,那天我真的是在气头上,才会有点口不择言。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原本以为什么都不在意,可是一想到你可能跟别人约会而彻夜不归,整个人就觉得不对劲。”

    岑想听了这话,也觉得不对劲:“你不会是……吃醋吧?你喜欢我?”

    许沉渊心中猛地一跳,然后立即否认:“不可能,别自作多情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我觉得这就是占有欲作祟吧,毕竟你是专门给我带路的。”

    话音落下,岑想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觉得许沉渊有时候也挺傲娇的,虽然否认了他喜欢她,可是她却能感受到他的别扭。

    “行,是我自作多情。”岑想顺着他的话应承着。

    “那你电话里说的那那番话,能收回去吗?”许沉渊觉得自己很幼稚,居然在跟岑想讨论这种问题,可是这种话他几乎是不经大脑就说出来了。

    “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岑想的神色变得正经,然后说道,“许沉渊,我想我可能没有跟你说过,我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朋友,因为这些人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我。我需要的,是一个能真正懂我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站在我身边支持我,相信我。不是因为任何证据,而是就因为我这个人。”

    “我能做到,我不是那些人,这一次算我错了,不会再有下次。”许沉渊破天荒的第一次对一个女生这么低声下气。

    “其实我也舍不得。”岑想别别扭扭地说着,然后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次的误会与隔阂,在许沉渊的主动下消弭于无形,而岑想关于交朋友的那番话,也深深的刻在许沉渊的心里。

    那个时候,他以为他能做到,可是人的心都是有主观情绪的,再坚定不移的信念,也经不起长久以来的挑拨,而这一次,只是个开始。

    解开了心结,岑想就没有再发烧了,病也很快就好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岑想和许沉渊又恢复到以前的日子。

    这个时候已经是大一的下学期,五一小长假过去之后,大四的学长学姐们纷纷答辩完毕,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学校,K大顿时显得有些空旷。

    大体育馆里的台球桌前,许沉渊正在跟岑想开赌局打台球。

    这学期的体育课,岑想在许沉渊的建议下选择了台球,两个人除了上课的时候学,每天下午五点体育馆开门自由活动的时候,他们也会去练一练。

    几个月的时间,岑想从一个连球杆都不会拿的小菜鸟,慢慢地一步步升级,现在已经可以偶尔赢过许沉渊了。

    岑想十分认同许沉渊的话,要学某些东西,就必须学精通,这样才不算是浪费时间。可体育课一星期才一次,所以许沉渊就成了岑想的私人教练。

    好在除了之前那件事,两人之间也没有别的矛盾,在他们有志一同的默契下,很快将那件事情抛在脑后,继续着之前的生活。

    而看到这一幕,最咬牙切齿地莫过于岑芸了,她费尽心机设下的陷阱,原本以为能离间许沉渊和岑想的感情,可是没想到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她越想越不甘心,可是又不敢第二次下手,毕竟许沉渊也不是好糊弄的,她怕继续出手就会露出什么马脚,于是只能忍了下来,继续每天看许沉渊和岑想同进同出,然后将心中的恨意死死的压下,等待着有一天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