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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道 第616章 反诉

    刚要下楼去见吴颖,却接到了律师卢玉树的电话。

    “武爷,你好,我是卢玉树。”

    “哦,卢律师你好!有事儿?”

    “是这样,事情本来很顺利,法院也已经受理,可、可……”

    我奇怪起来,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被告张宜民……哦,就是讹诈您的那位老爷子,他死了!”

    “什么?!”我惊讶起来,“怎么死的?”

    “脑出血!”

    我沉默起来,难道这事儿还有麻烦?

    果然,卢玉树说:“现在张宜民的儿女请了律师,他们反诉!”

    “为什么?”

    “理由是由于您在这次事件中的故意恐吓,导致老爷子着急上火,所以才会诱发疾病……”

    我气笑了,“您的意思,咱们要撤诉?”

    他说:“民事诉讼中,被告如果死亡,其一切行为活动消失,就不可能再从事诉讼活动,不能列为被告人……”

    “不对!”我拦住了他,“我要告的是他们爷仨!老子死了,还有儿女呢!”

    他连忙说:“是的,您让我说完……”

    “好,您说!”

    卢玉树说:“咱们的诉讼,肯定不会因为张宜民的死终止,就像您说的那样,我们把被告人删除一位,调整其儿女即可。”

    “而他们反诉您的罪名,我猜会是间接故意致人死亡!”

    “如果罪名成立,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另外,最恶心的是,他们找了几家报纸,估计明天新闻就会出来,您看是不是通过关系压下来?”

    “不用,让他们折腾去!”我说。

    “武爷,不要小看舆论的力量,如果民众情绪一边倒……法院肯定也会作为参考……”

    我笑了起来,“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写这件事?”

    “他们肯定不会承认讹诈您,反而会倒打一耙!说因为误会了您,没想到您就利用自己的名声和地位,对他们进行恐吓,才导致老爷子被吓死……”

    “不错,”我点了点头,“既然他们能找报纸,难道咱们就不能吗?”

    “让子弹先飞一会儿!”

    “让他们闹腾几天,然后咱们请各大报纸、网站和电视台,进行事件的深挖,还原其事件真相,让他们有条地缝都给我钻进去!”

    “明白了吗?”

    卢玉树陪着笑,“武爷英明!”

    “事情就全权委托给您了,别舍不得钱,可劲儿折腾,闹得越大越好,全国老百姓都知道了才好!”

    “我现在不方便,等回京请卢律师喝酒!”

    挂了电话,才想起吴颖还在等自己,连忙往外走。

    真没想到,老头儿竟然死了!

    实话实说,这里肯定有我要告他们的因,他着急上火得脑出血就是果!

    既然说到因果,同样的道理,没有那老头儿要讹我的因,也不会有我告他们爷仨的果!

    如果没有要反诉我这事儿,知道人已经没了,我肯定也就撤诉了,没必要咄咄逼人,可既然不依不饶,真别怪自己心狠手辣!

    酒店大堂没几个人,音响里放着一首老爵士乐,黑人歌手沙哑磁性且懒散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上空回荡着。

    迎面走过来两个女孩儿,一黑一白。

    白的真白,一头金黄卷发,挺漂亮的。

    黑的真黑,掉煤堆里不呲牙肯定看不着。

    看年纪都不大,衣着清凉性感,白人女孩儿媚眼乱飘,还给了我一个飞吻。

    看来是有技术的女人!

    谁呀?

    竟然一下子要两个,也不怕得马上风!

    两个女孩儿拉着手,进了电梯。

    露天咖啡厅里,零星坐着几个客人,喷泉下面的灯光五颜六色,一侧冷气呼呼吹着,冷热交替让一米高的玻璃矮墙上满是水雾,上面的绿植仿佛滴着晨露。

    吴颖窝在软椅里,一手咖啡,一手捧着本英文书在看。

    越走,越近,越惊艳。

    她又换了套衣服,白色体恤没有任何图案和商标,肥肥大大;白色热裤下,一双大腿粗细刚刚好,白皙性感。

    我发现了,她钟爱黑白两种颜色,几乎没见过她穿其他颜色的衣服。

    我已经忘了她在沙漠里的样子,感觉穿着衣服反而更诱人。

    似乎她不化浓妆以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尤其换了新头型以后。

    以前,她是那种冷艳又高傲的性格,对谁都爱搭不理,现在多了一些知性和感性。

    当然了,前提是别骂人。

    她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放下书,看向了我。

    “不好意思,临时接了个电话!”

    她笑了笑,“我说怎么比大姑娘上花轿都磨叽,好在我也不急,路过,就进来喝杯咖啡而已。”

    这就扯犊子了,真想喝咖啡不去咖啡馆,来酒店喝?

    坐在她的对面,我朝不远处的吧台打了个响指,用英语说:“来杯蓝山,谢谢!”

    “背上的伤怎么样了?”她问。

    “早就没事儿了,就是疤丑了点!”

    她抿嘴一笑,拉了一下体恤的领口,露出了半截玫瑰纹身,往前凑了凑,“你仔细看看……”

    我连忙扭过头,“别别别,这是嘎哈,多不好意思?”

    “姑奶奶我浑身上下包括脚底板,你他妈哪儿没看过?装个屁呀?!”她张嘴就骂,与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刚才白在心里夸她了。

    我轻咳两声,只好看了过去。

    “咦?”

    又往前凑了凑,惊讶道:“这、这是道疤?!”

    以前真没这么认真仔细地看过,沙漠里虽然坦诚相见,可毕竟刮着一身沙尘,比穿棉袄还严实。

    后来又刮沙尘暴,眼睛都睁不开。

    此时才看清楚,原来玫瑰枝条竟然是道长疤,而且明显是刀伤。

    这支玫瑰纹的十分巧妙,没有提示的话,哪怕贴近细看,都很难看不出来。

    她松开了手,靠回了椅背上,“我这么丑的疤都不怕,你怕什么,让我看一眼……”

    我不好意思,“算了,大庭广众的……”

    她立了眉毛,“别他妈像个娘们似得!”

    没办法,我只好侧过身,掀起了体恤。

    “好狠!”她叹了口气,“皮肉都扯下去了一大块!”

    我放下了体恤,“无所谓,反正别人也看不到,只要我媳妇不嫌弃就行!”

    吴颖翻了翻大眼睛,把眼白对着我,“你是不是感觉自己是块香饽饽,怕谁缠上你?所以总把老婆抬出来堵人家的嘴?”

    我连忙摆手,“看你说的,我真没那个意思……”

    “我他妈也没那个意思!”她瞬间冷若冰霜,声调都高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值得姑奶奶我嫁的人!让我伺候他吃喝拉撒生孩子,做梦!你这种小气吧啦的男人,我更看不上眼!所以,别意淫了!”

    “行吧,我小气好不好?!”我赶快求饶,不想和她打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