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明水汤汤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挥剑气决渭水客 巽艮震兑四八合 (3)

明水汤汤 第一百一十五章 挥剑气决渭水客 巽艮震兑四八合 (3)

    “这,这”,那陈堂主两声支吾。

    原来,这陈志兴陈堂主极是好色,每年必娶新妾,多则三五,少则一二,是故家中小妾甚多,具体娶有多少小妾,就连自己亦也是记不怎清了,至于这些小妾名字若何,好些更也是叫不上来的。但那陈志兴却是只就一人,分身不得,是故那好些个的小妾也便即是被冷落了。久而久之,好些个未受陈志兴临幸的小妾,便即生了那红杏出墙之心,在这其中,便就有着那么一名叫做“姜樘”的小妾,跟这陈志兴的四子“陈庄”便即也是就有染了。而这陈庄出事被伤于那“黄麟土行剑”之时,便也是正就同其父的这美妾“姜樘”在行那龌龊之事,陈庄身中了那数剑,姜樘穴道则是被点。那陈志兴闻讯,前去看后,只气得怒火中烧,登时便就欲拔剑斩了这对狗男女,在其结发之妻琉娘以泪洗面、苦苦哀求之下,这陈志兴也才留下了这陈庄的性命,但那姜樘,却是给绑着大石的,沉入湖底去了。此乃陈家家丑,不可外扬,故而这陈志兴一听别人提起其四子当日伤在了那“黄麟土行剑”之下后,言语支吾的,也是不知说甚是好了。

    南浔随声看去,但见这陈堂主面肤甚黑,两腮黑髯,圆目厚唇,宽扁大耳,倒似是那么一屠夫。此时这陈志兴直瞪双目,两耳赤亮,面色黑中发红的,显是愤恨怨怒已极。而,那这陈志兴的弟子先前曾与那黄麟门也是有过一次过节,是故这陈志兴此时便即也是以为,虽然那黄麟门是没了,但却是有着那黄麟门的残孽,入至到了这五行门,而这些个的残孽,念到先时之怨,趁自己四子与自己小妾苟且之时,伤其四子,点其小妾,让这二人双双陋相于众,便即也就是故意想让陈家出丑,以报先时之仇。是故,此时这陈志兴来至五行门,见到南浔之后,即也是就怒怨无比了。

    但,南浔对此却是不知,只还想这陈志兴乃是爱子如命,是故也是才气愤成了这般。

    “我正也想问个清楚的”,南浔也还正端详着那陈志兴陈堂主,心内也正盘算怎生抚慰一下他的,便就听这陈志兴如此一句的,也是张口而道了,随后,向着那南浔,也是又再道了,“南掌门,先前我堂弟子虽说是跟黄麟门有过一些小的过节,但我等已是上得那黄麟门同那江都掌门道过歉了,大家已是前嫌尽释的了,不知五行门现今为何又再揪着不放的,怨报我四八堂?且陈某更是觉得奇怪了,我四子何时又曾得罪过那黄麟门,得罪过你们五行门,你们为何对其要下那么重的毒手?”

    “陈堂主,方才我已是看过贵公子的剑伤,虽说是陈公子所受剑伤甚重,伤口宽深且阔,但那却绝不是为那真正的黄麟土行剑所伤,黄麟土行剑剑力浑厚,剑招大开大合,若是伤人,自也是会伤人之筋,挫人之骨,但陈公子的剑伤,却是未有一处是伤于那筋骨之处,故而南浔想着,陈公子决计也不是伤在了那真正的黄麟土行剑之下,自也是有人以那假土行剑,栽赃嫁祸我们五行门,诱得贵堂与我五行门相斗。”

    “这,这”,这陈志兴陈堂主哪知什么才是那真正的黄麟土行剑,乃真正的黄麟土行剑究竟又是若何,这要其端详出其四子的剑伤似是为那黄麟土行剑所伤,已是难为他至极了,又还怎能辨别那土行剑究竟是真是假的,故而,这陈志兴陈堂主听得南浔如此一言,一时之间,亦也是不知说何是好了。

    “陈堂主,他说那不是黄麟土行剑就不是黄麟土行剑吗?别人说你四子身上的胎记是红色的,那便就是红色的吗?你不去试试,怎生知道究竟是那真,还是那假?”便在这时,只听那尖嗓之人又道。

    “你,你,这,这,对,也对,好,南掌门,那陈某便就领教一下,这真正的黄麟土行剑究竟若何,若是伤我四子的是那假土行剑,也正是可还南掌门一个公道的。”

    “好,也好,那陈堂主便就请出招吧。”

    “南掌门剑法精妙,陈某方才见南掌门一招半便即将那白明帮主给制住了,心下真是好生景仰佩服,如此这般想来,我陈某一人,自也不是南掌门的对手,亦也是试将不出那真正的黄麟土行剑若何。再加,我入得四八堂随着师父学艺之后,后又得了师弟三人,素日里面,我四人同入同出,共退共进,虽言四人,其实却是形如一人般,且我四人应敌之时,乃有一阵,皆是四人一起对敌,不知...”

    “既是如此,陈堂主便即带着陈堂主的三位师弟一同赐教即可。”

    “南掌门若是觉得有失公允,亦可...”

    南浔还未等这陈志兴陈堂主说完,开口便即也是就又道了,“无碍,无碍,我们五行门中,亦是有一阵法,乃是五人同使五种剑法,素日里面,一直也都是五人一起列阵迎敌,五人而使五剑,五行相凝相生,方也是才能发挥出其剑力,这般想来,陈堂主师兄弟四人自也是这般,四人招式同是而使,方也是才能发挥出威力,且,且南浔也是想着开开眼界,长长见识的。”

    “既如此,那便得罪了”,这陈志兴一声而后,将头便即向右猛是一转,向着身后三人的,“二弟,三弟,四弟。”

    “在!”只听那三人异口同声的,应声而道,飘然即便上前,四人分站于那巽、艮、震、兑四位,将那南浔也即围在了垓心。

    南浔将头微是一转,略一环顾,但见那陈志兴陈堂主所使乃是两短刀,另外那三人所使,分别乃是那双钺、双锏、双钩,除那双钺乃是那短兵器外,竟然那双锏、双钩同平时所见锏、钩,亦是不甚相同,似是短了个一大半,俱皆也都是那短兵器。如此看后,南浔于那心内便即也是暗想道了,也真是难怪他们门派,叫那什么“四八堂”,原来是这么一个四人持使那八兵刃的阵法。嗯,还有就是,俗话说得好,这“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四人俱使这短兵器,如此这般想来,这四八阵自也是一极凶极险的阵法了。

    “小心喽!”南浔于那心内也还正盘算暗想着的,便就听那陈堂主一声呼喊的,双短刀随即便也是递了过来,而那兑位之上的师弟,双钩跟着也是向前钩来。

    南浔先前从未见过这四人八器的阵法,心内不敢大意,是故见到二人进招之后,赶忙于那长剑之上,带上了一股的阴之力,拟了一招黄麟土行剑的“散沙去土”,在那双钩上轻轻的即是一带。南浔在进京伸冤之时,由于浔阳时常同南浔请教剑招,南浔随手也是翻阅过那《黄麟真经》,南浔天资聪慧,过目不忘,是故先时那些自己曾经看过的土行剑招,也即就都给记于心中的给记住了,故而此时,南浔携着那阴之力,自然而然,顺手便即使将出了那么一招黄麟土行剑的“散沙去土”。

    虽说是顺手而使,但由于南浔在那剑招剑意之上的悟性,远非常人所能启及,南浔又在给浔阳讲解那剑招之时,领悟到了土行剑各剑招的剑意,故而此时在使将出那化消转挪的阴之力时,这一转挪他人力道的剑招“散沙去土”,使得也是恰到那好处,妙到那巅峰了,以那阴之力增这剑招的转挪之势,这转挪剑招“散沙去土”又再增了那阴之力的转挪之力,二者相辅相成,互为而助,故而那转挪力道,转挪之势,故便也是就更盛了。那使双钩之人,也还没明白过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只觉身子就跟不受自己控制了似的,双钩钩势一转,竟然直是向着自己师兄的双短刀钩去了,只听那么“当”、“当”两声的,刀钩相击,两人各是向后退了一步。

    “四师弟,你,你这是作甚,怎的却要钩我?”那陈志兴吃惊而道。

    “大师兄,我,我”,这使钩之人不知何故,一时之间,也是不知作何言语了。

    “上了,三师弟!”

    “好!”

    便在此时,只听那使钺、使锏之人一边喊着的,自那艮、震二位,亦也是直向南浔而来。

    南浔因运着那阴之力,混着那土行剑招,只一招的“散沙去土”,便即轻轻松松的将那陈志兴及其四师弟的一击给化解了,心内顿而有底,也是不再觉得那“一寸短一寸险”什么的了,有甚个好慌的了,故而此时,那使双钺、使双锏的二人,又再袭向南浔来后,南浔只也是又在那长剑之上带上了阴之力的,长剑微是一斜,使了那么招黄麟土行剑的“山不让土”,轻轻一引的,又再向那使钺之人,引将而去了。

    只又听“当”、“当”两声,那使钺之人的双钺,便即击在了使锏之人的双锏之上。二人大惊,你一句“三师弟”,我一句“二师兄”的,亦便也即呼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