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上霜 第410章 入城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
商队抵达的第一个目的地大城是扬州。
大魏虽不是鹿野上辈子记忆里的任何一个朝代，但有些地方又与历史上有些朝代相类似，比如这这里同样存在大运河，且承担了相当重要的南北水运交通任务，于是运河沿岸便形成了一片无比繁荣的富庶之地，扬州便是其中之一。
而哪怕是在运河沿岸的众多繁华之地中，扬州也可以称得上最最繁华最最奢靡之地。
因为这里与鹿野上辈子的明清一样，同样是两淮盐运使司驻地，掌管着全大魏的盐业产销。
因此这里汇聚了全国的盐商，也因此汇聚了几乎最有钱的一批人。
再加上运河枢纽的地位，各种货物集散辐射运输至全国各地，因此此时的扬州甚至比京城更繁华富庶。
到了扬州城外，目之所见的房屋就基本已经全是青砖瓦房了，之前一路随处可见的土坯房甚至茅草屋消失不见，虽然田地里的庄稼依旧叶子打卷半死不活，但好歹看着已经有了些繁华景象，终于让商队的人振奋了一下。
之前一路所见简直比北境还惨的画面，甚至让商队的人心里打起了鼓，心想这地方真的能有人花大价钱买他们的货物吗？
而等到终于到了城门，他们的心才终于彻底放下来。
杭州虽然不用抵御蛮子，但城墙却修地比朔方这等边境城池还高大巍峨地多，光城门就有四大八小十二个城门，商队走的是西城门，其实不是人流量最多的，门口排队入城排队出城的人却已经摩肩继踵人流如织。
更让人振奋的是，身穿绫罗绮缎，搭乘宝马香车的有钱人简直比比皆是。
而且因为不是天子脚下，这里显然很有些奢靡攀比风气且丝毫不怕人盯上，谁也不藏拙，好多有钱人出行恨不得昭告天下：“我有钱我有钱我有钱！”
于是，甚至就在鹿野她们排队等待入城时，便有人注意到她们这个超大规模商队，有同样在排队等待的人好奇地来问，鹿野是来做生意的，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便将自己等人的来历能说的都说了。
用的自然还是陈蹇之名义，说是陈将军体恤北地百姓不易，帮助组建商队，帮助百姓将积压的北地特产运到江南贩卖，归根结底这些货物是北地百姓的血汗钱，是陈蹇之将军的殷殷期望。
这借口一出，商队在道德上简直立于不败之地。
但其实城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们其实才不关心道不道德。
他们更惊奇的其实是——这居然是来自北地的商队？！
北地啊！
尤其尤其在商队的人重点强调他们带了许多北地珍奇稀罕之物后。
对于杭州这典型的江南之地，与蛮人接壤的北地简直就是话本子里、戏台上的存在。
而大多数普通百姓虽对北地陌生到只知道那里天寒地冻危险野蛮，却也知道，那里起码盛产最好的皮毛。
但自从蛮人时不时劫掠北境，北境境内又盗匪横行以来，北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商队南下，鹿野的商队组建之前，甚至连能走到京城的都没有，更不用说到杭州这种地方。
有些有钱人家的主人听到这里，便不禁想起，这一两年，不知是不是朝廷发力整顿北境了，好不容易，京城那边时不时传过来一些北地来的货物，于是他们断了许久供应的北地优质皮毛山参等才勉强又续上。
但既然都是从京城过来的了，那自然是已经被京城权贵挑选剩下的少数。
质量一般般不说，最重要的是量少啊！
哪里够这杭州无数豪富分？
天底下最奢靡之地竟然在这地方输了个彻底，成为只能捡人家不要的次品货，简直打了全杭州豪富的脸面。
于是其实，有些心思活络的商人，老早就起了心思亲自北上跑商。
北地的商队不来就杭州，他们就跑去就北地！
但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鹿野的商队能全北境撒欢跑，不代表别的商队也行。
毕竟她也只是肃清了自家常跑线路上的匪徒，加上商队实力强大，哪怕到了陌生地方也不怕山贼土匪，这才能横行无忌。
但普通商队可没北地选出来的商队民风彪悍。
于是，第一支动了心思的商队启程后，刚入北境不久，就遇到了连番打劫。
好不容易打退了几波，人也折损了许多。
于是灰溜溜地直接原地返程。
返程也不容易。
这些年北地乱，但其他地方难道就都太平了吗？
当然不是。
去年的灾难刚过去，今春又遭旱情，老百姓的日子更不好过。
于是，鹿野她们商队遭遇到的拦路打劫，这个回程的倒霉商队也是又经历了一次又一次。
虽然那些劫匪多半是饿地面黄肌瘦的前良民，战斗力远不如北地那些劫匪，但耐不住蚁多咬死象啊！
于是剥了一层又一层皮后，等到这支商队终于回到杭州城时，出发前意气风发，豪言壮语必要大赚一笔的商队领头人都没了。
整个商队人数都少了三分之二。
不仅钱没挣着，还血亏。
据说气得商队的东家把当初提议北上行商的人臭骂了三天三夜。
这桩轶闻在各大商人和权贵间广为流传，一时间所有人又是幸灾乐祸唏嘘感叹又是引以为戒，再也没有人动北上的心思。
唉，不就是些皮毛山珍什么的土特产吗？
他们杭州城冬天又不太冷，哪里就需要顶级的北地皮草了？
至于别的，杭州城山珍海味什么没有？区区土产也配让杭爷惦记？！
所以，他们真的一点也不想——才怪！
有些东西它无关实用性，只要是最好的最顶级的东西，那就是身份地位和面子的象征。
在这座奢靡攀比之风盛行的销金窟，谁都想成为那最有面子的人！
于是，早在鹿野商队来这里之前，杭州城里豪富之家都是千方百计从京城花天价搜罗些北地特产。
当然，这些豪富之家的钟鸣鼎食，此时城门口的大多数平民百姓并不知晓，但他们当然也知道北地来的商队有多难得。
因此商队来历一亮，顿时震惊了周边，随即口口相传，很快就涟漪般扩散开，很快引得几乎城门口所有人关注。
这效果自然很令人满意。
于是，排队的功夫，居然就有三家主人差下人打听，想看鹿野她们有什么好货。
鹿野看看这城门口的人流，丝毫不放过打广告的机会，拉过雷礼对着他耳语几句后，雷礼立刻心领神会。
然后便顶着这无数人炯炯有神注视的目光，扯着嗓子大着喉咙招待起来。
打开一个货车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嚯！那是什么？雪白的皮毛竟无一丝杂色？”
“那个那个！红色的，正红色的，比白色的很难得！”
“等等——那是人参吧？怎么那么大？怕不是有上千年？！”
“胡说，千年人参都成精了，皇宫都未必能有，但这参一看就是年份极高品相极好的，保守估计百年打底，我小舅子的岳丈的二大爷家的小孙子在杭州城里诚安药铺做伙计，我的眼力，准错不了！”
……
既然准备赚有钱人的钱，鹿野自然不会糊弄，挑出来的货物都是最顶尖、质量最优异的。
各色飞禽猛兽的鳞羽皮毛，品相完整是基础，毛无杂色是基操，各种山珍药材，年份品相更是一个赛一个的牛逼。
比如谁都懂得其珍贵的百年老山参。
其实北地，尤其蛮人地盘上，由于地理位置和气候的不同，各种物产尤其植物资源与大魏京城以南截然不同，所以鹿野带来的珍贵药材之类的可远不止这老山参，可谁让人参知名度高呢，谁让人人都知道上年份的老参多难得呢？
于是这根人参就被鹿野拿来当模特了。
果然，这些东西一亮出来，就又有几家识货的有钱人家主人前来询问。
但城门口当然也不是卖货的地方，小摊小贩在路边摆个摊也就算了，鹿野她这几百号人上百辆车，真停在这里卖货，城门官不来轰她才怪。
而那些有钱人家当然也是知道这点的。因此其实也只是来询问她们来历，具体交易肯定还是进城后再说，反正她们这么大一商队不可能待两天就跑的。
于是鹿野便让人一一给人留了商队名字，又约定了进城后一定联系。
就这么一会儿热闹间，也终于轮到了鹿野她们入城。
城门吏对这么一个大商队也是挺慎重，检查了许久。
不可能不检查地久，就冲她们来自北地，就值得一个大搜查。
鹿野当然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一路上打点官差的事早就做的驾轻就熟，因此一开始就吩咐人及时往城门吏袖子里塞了银子。
城门吏眉眼笑笑，但检查依旧不放松。
不过到底没有很粗鲁，看上去也是常规检查。
鹿野不怕。
商队里也没啥不可告人的东西，的确全是各种土特产——就是多了点，价值高了点，跟她们编造的身份来历完全相符。
而整个商队，最大的不和谐反而在于——女人有点太多了。
城门吏看着那大高个壮汉旁边脸蛋灰扑扑的丫头，再看看队伍里足有起码好几的女人。脸上突然露出猥琐的笑容，对着大高个壮汉比着个大拇指赞叹了一声：“兄弟，会享受啊！”
大高个·雷礼·壮汉：……哈？
——
入城之后，自然是先找地方落脚，商队一大堆人，便直接包下了一个行脚店，稍加修整后，便各自忙碌起来。
机灵的都被派出去打听熟悉地头了。
鹿野和雷礼刘玉等亲信也化作小分队开启杭州游。
虽然时间紧迫，但也不可能就开卖，总得先摸清楚。
鹿野依旧那副不起眼的黄毛丫头样，往雷礼旁边一站跟他闺女似的。
由雷礼打头，首先当然是直奔酒楼茶馆这等又可以大饱口福又可以打听消息的地方。
杭州城的酒楼茶馆果然不是盖的。
茶饭味道比起京城丝毫不差，把鹿野几人一个个吃的肚子溜圆。
嗯，专心吃饭喝茶且短短一顿饭一盏茶的功夫，完全靠运气自然是探听不到什么太有用的消息的，鹿野就听了一耳朵的谁谁又为秦楼花娘一掷千金，谁谁家老公公和儿媳妇又扒了灰，谁谁又得了什么奇珍，谁谁家小儿子抓周宴豪洒十万钱，谁谁跟谁谁斗富……
好吧，也不是毫无收获，起码确定了杭州城豪富是真的多如牛毛且是真的富得流油啊。
更美妙的是，还爱攀比～
突然想起一桩美妙往事，鹿野嘿嘿嘿地笑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嘿～”
旁边的雷礼顿时一身鸡皮疙瘩，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捏？
商队抵达的第一个目的地大城是扬州。
大魏虽不是鹿野上辈子记忆里的任何一个朝代，但有些地方又与历史上有些朝代相类似，比如这这里同样存在大运河，且承担了相当重要的南北水运交通任务，于是运河沿岸便形成了一片无比繁荣的富庶之地，扬州便是其中之一。
而哪怕是在运河沿岸的众多繁华之地中，扬州也可以称得上最最繁华最最奢靡之地。
因为这里与鹿野上辈子的明清一样，同样是两淮盐运使司驻地，掌管着全大魏的盐业产销。
因此这里汇聚了全国的盐商，也因此汇聚了几乎最有钱的一批人。
再加上运河枢纽的地位，各种货物集散辐射运输至全国各地，因此此时的扬州甚至比京城更繁华富庶。
到了扬州城外，目之所见的房屋就基本已经全是青砖瓦房了，之前一路随处可见的土坯房甚至茅草屋消失不见，虽然田地里的庄稼依旧叶子打卷半死不活，但好歹看着已经有了些繁华景象，终于让商队的人振奋了一下。
之前一路所见简直比北境还惨的画面，甚至让商队的人心里打起了鼓，心想这地方真的能有人花大价钱买他们的货物吗？
而等到终于到了城门，他们的心才终于彻底放下来。
杭州虽然不用抵御蛮子，但城墙却修地比朔方这等边境城池还高大巍峨地多，光城门就有四大八小十二个城门，商队走的是西城门，其实不是人流量最多的，门口排队入城排队出城的人却已经摩肩继踵人流如织。
更让人振奋的是，身穿绫罗绮缎，搭乘宝马香车的有钱人简直比比皆是。
而且因为不是天子脚下，这里显然很有些奢靡攀比风气且丝毫不怕人盯上，谁也不藏拙，好多有钱人出行恨不得昭告天下：“我有钱我有钱我有钱！”
于是，甚至就在鹿野她们排队等待入城时，便有人注意到她们这个超大规模商队，有同样在排队等待的人好奇地来问，鹿野是来做生意的，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便将自己等人的来历能说的都说了。
用的自然还是陈蹇之名义，说是陈将军体恤北地百姓不易，帮助组建商队，帮助百姓将积压的北地特产运到江南贩卖，归根结底这些货物是北地百姓的血汗钱，是陈蹇之将军的殷殷期望。
这借口一出，商队在道德上简直立于不败之地。
但其实城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们其实才不关心道不道德。
他们更惊奇的其实是——这居然是来自北地的商队？！
北地啊！
尤其尤其在商队的人重点强调他们带了许多北地珍奇稀罕之物后。
对于杭州这典型的江南之地，与蛮人接壤的北地简直就是话本子里、戏台上的存在。
而大多数普通百姓虽对北地陌生到只知道那里天寒地冻危险野蛮，却也知道，那里起码盛产最好的皮毛。
但自从蛮人时不时劫掠北境，北境境内又盗匪横行以来，北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商队南下，鹿野的商队组建之前，甚至连能走到京城的都没有，更不用说到杭州这种地方。
有些有钱人家的主人听到这里，便不禁想起，这一两年，不知是不是朝廷发力整顿北境了，好不容易，京城那边时不时传过来一些北地来的货物，于是他们断了许久供应的北地优质皮毛山参等才勉强又续上。
但既然都是从京城过来的了，那自然是已经被京城权贵挑选剩下的少数。
质量一般般不说，最重要的是量少啊！
哪里够这杭州无数豪富分？
天底下最奢靡之地竟然在这地方输了个彻底，成为只能捡人家不要的次品货，简直打了全杭州豪富的脸面。
于是其实，有些心思活络的商人，老早就起了心思亲自北上跑商。
北地的商队不来就杭州，他们就跑去就北地！
但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鹿野的商队能全北境撒欢跑，不代表别的商队也行。
毕竟她也只是肃清了自家常跑线路上的匪徒，加上商队实力强大，哪怕到了陌生地方也不怕山贼土匪，这才能横行无忌。
但普通商队可没北地选出来的商队民风彪悍。
于是，第一支动了心思的商队启程后，刚入北境不久，就遇到了连番打劫。
好不容易打退了几波，人也折损了许多。
于是灰溜溜地直接原地返程。
返程也不容易。
这些年北地乱，但其他地方难道就都太平了吗？
当然不是。
去年的灾难刚过去，今春又遭旱情，老百姓的日子更不好过。
于是，鹿野她们商队遭遇到的拦路打劫，这个回程的倒霉商队也是又经历了一次又一次。
虽然那些劫匪多半是饿地面黄肌瘦的前良民，战斗力远不如北地那些劫匪，但耐不住蚁多咬死象啊！
于是剥了一层又一层皮后，等到这支商队终于回到杭州城时，出发前意气风发，豪言壮语必要大赚一笔的商队领头人都没了。
整个商队人数都少了三分之二。
不仅钱没挣着，还血亏。
据说气得商队的东家把当初提议北上行商的人臭骂了三天三夜。
这桩轶闻在各大商人和权贵间广为流传，一时间所有人又是幸灾乐祸唏嘘感叹又是引以为戒，再也没有人动北上的心思。
唉，不就是些皮毛山珍什么的土特产吗？
他们杭州城冬天又不太冷，哪里就需要顶级的北地皮草了？
至于别的，杭州城山珍海味什么没有？区区土产也配让杭爷惦记？！
所以，他们真的一点也不想——才怪！
有些东西它无关实用性，只要是最好的最顶级的东西，那就是身份地位和面子的象征。
在这座奢靡攀比之风盛行的销金窟，谁都想成为那最有面子的人！
于是，早在鹿野商队来这里之前，杭州城里豪富之家都是千方百计从京城花天价搜罗些北地特产。
当然，这些豪富之家的钟鸣鼎食，此时城门口的大多数平民百姓并不知晓，但他们当然也知道北地来的商队有多难得。
因此商队来历一亮，顿时震惊了周边，随即口口相传，很快就涟漪般扩散开，很快引得几乎城门口所有人关注。
这效果自然很令人满意。
于是，排队的功夫，居然就有三家主人差下人打听，想看鹿野她们有什么好货。
鹿野看看这城门口的人流，丝毫不放过打广告的机会，拉过雷礼对着他耳语几句后，雷礼立刻心领神会。
然后便顶着这无数人炯炯有神注视的目光，扯着嗓子大着喉咙招待起来。
打开一个货车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嚯！那是什么？雪白的皮毛竟无一丝杂色？”
“那个那个！红色的，正红色的，比白色的很难得！”
“等等——那是人参吧？怎么那么大？怕不是有上千年？！”
“胡说，千年人参都成精了，皇宫都未必能有，但这参一看就是年份极高品相极好的，保守估计百年打底，我小舅子的岳丈的二大爷家的小孙子在杭州城里诚安药铺做伙计，我的眼力，准错不了！”
……
既然准备赚有钱人的钱，鹿野自然不会糊弄，挑出来的货物都是最顶尖、质量最优异的。
各色飞禽猛兽的鳞羽皮毛，品相完整是基础，毛无杂色是基操，各种山珍药材，年份品相更是一个赛一个的牛逼。
比如谁都懂得其珍贵的百年老山参。
其实北地，尤其蛮人地盘上，由于地理位置和气候的不同，各种物产尤其植物资源与大魏京城以南截然不同，所以鹿野带来的珍贵药材之类的可远不止这老山参，可谁让人参知名度高呢，谁让人人都知道上年份的老参多难得呢？
于是这根人参就被鹿野拿来当模特了。
果然，这些东西一亮出来，就又有几家识货的有钱人家主人前来询问。
但城门口当然也不是卖货的地方，小摊小贩在路边摆个摊也就算了，鹿野她这几百号人上百辆车，真停在这里卖货，城门官不来轰她才怪。
而那些有钱人家当然也是知道这点的。因此其实也只是来询问她们来历，具体交易肯定还是进城后再说，反正她们这么大一商队不可能待两天就跑的。
于是鹿野便让人一一给人留了商队名字，又约定了进城后一定联系。
就这么一会儿热闹间，也终于轮到了鹿野她们入城。
城门吏对这么一个大商队也是挺慎重，检查了许久。
不可能不检查地久，就冲她们来自北地，就值得一个大搜查。
鹿野当然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一路上打点官差的事早就做的驾轻就熟，因此一开始就吩咐人及时往城门吏袖子里塞了银子。
城门吏眉眼笑笑，但检查依旧不放松。
不过到底没有很粗鲁，看上去也是常规检查。
鹿野不怕。
商队里也没啥不可告人的东西，的确全是各种土特产——就是多了点，价值高了点，跟她们编造的身份来历完全相符。
而整个商队，最大的不和谐反而在于——女人有点太多了。
城门吏看着那大高个壮汉旁边脸蛋灰扑扑的丫头，再看看队伍里足有起码好几的女人。脸上突然露出猥琐的笑容，对着大高个壮汉比着个大拇指赞叹了一声：“兄弟，会享受啊！”
大高个·雷礼·壮汉：……哈？
——
入城之后，自然是先找地方落脚，商队一大堆人，便直接包下了一个行脚店，稍加修整后，便各自忙碌起来。
机灵的都被派出去打听熟悉地头了。
鹿野和雷礼刘玉等亲信也化作小分队开启杭州游。
虽然时间紧迫，但也不可能就开卖，总得先摸清楚。
鹿野依旧那副不起眼的黄毛丫头样，往雷礼旁边一站跟他闺女似的。
由雷礼打头，首先当然是直奔酒楼茶馆这等又可以大饱口福又可以打听消息的地方。
杭州城的酒楼茶馆果然不是盖的。
茶饭味道比起京城丝毫不差，把鹿野几人一个个吃的肚子溜圆。
嗯，专心吃饭喝茶且短短一顿饭一盏茶的功夫，完全靠运气自然是探听不到什么太有用的消息的，鹿野就听了一耳朵的谁谁又为秦楼花娘一掷千金，谁谁家老公公和儿媳妇又扒了灰，谁谁又得了什么奇珍，谁谁家小儿子抓周宴豪洒十万钱，谁谁跟谁谁斗富……
好吧，也不是毫无收获，起码确定了杭州城豪富是真的多如牛毛且是真的富得流油啊。
更美妙的是，还爱攀比～
突然想起一桩美妙往事，鹿野嘿嘿嘿地笑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嘿～”
旁边的雷礼顿时一身鸡皮疙瘩，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