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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北,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第3章 开胃菜

    道路很颠簸,坑坑洼洼。这是蒙眼上车后,我的第一个印象。因为车子总是晃,我的头也撞了好几次车厢。

    “眼镜仔?”

    我小声问道。

    感觉他是了解这里最多的人,自然成了我眼里的希望。

    “闭嘴!”

    纯正的中国话,甚至带着点南方口音。随之而来的是一耳光,把我抽得有些迷糊,右脸上火辣辣的。

    这群缅甸佬里有国人?

    想到这里,立马缄口不言。

    没过多久,车停下。我们被一个个赶下车,连推带攘,一股脑全推进小房间里。

    眼罩被扯开后,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似乎在一间平房里,头顶是发黄的白炽灯,旁边的窗子很高也很狭小,并且被堵住,只留有二指宽用作通风。

    周围湛青的水泥墙壁上有着一些暗红色的印记,看起来像人无聊时弄出来的涂鸦。

    霉味很重,不仅是潮湿,也有可能跟屁股底下的干草有些关系。

    门处有两个提着AK的缅甸佬,慵懒地靠在两侧,不时把目光扫向我们当中的那两个女孩。

    “眼镜仔...”

    “瞎喊什么?”

    眼镜男不满道。

    “我想问问...”

    “别废话了,一会别当愣头青。”

    “啥?”

    眼镜仔这话让我一头雾水,什么叫别当愣头青?

    正在蒙圈时,铁质的大门被踹开,为首进来的是个胖子。

    “鸣阁拉巴!”

    “欢迎来到天堂!”

    虽然用语有几分生疏,但从他的肤色还有一些外貌特征,我看得出这是个中国人,或许是本地华侨之类的。

    “放我们走!”

    那几个职员里稍微强壮点的北方人吼道。

    “想走?呵呵!当然可以!”

    “把表填了!”

    下巴扬了扬,后头就有人出来,挨个询问情况。

    “给你们个忠告别说谎话!”

    问话的人估计也是华侨,我没敢说真话,瞎编了一些。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穿,等问完所有人,胖子接过那叠纸,似乎很不满意。

    “野猪猡还是倔!来!给他们活动活动!”

    手一挥,门被关上。

    那群人从身后抽出软棍,照着所有被绑的人挥舞。

    “啊!”“啊!”

    惨叫声音就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可能是环境因素,拿我来说,除了小时候被老师抽过竹鞭,后来一直就没被人打过,这顿打,也让我感受到了屈辱。

    “鈤尼玛!”

    反抗是不会停歇的,我看见有人一头撞了上去,也想起身发泄怒火,但眼镜仔用腿绊了我一下,我摔得头冒金星。

    软棍往我身上招呼几下后,就全部投入到刚才反抗的那几人身上。

    “骨头硬得很嘛!阿瓜,拿夹钳给他松松。”

    “好嘞!”

    旁边精瘦黝黑的家伙出了门很快回来,然后几人合力把打成瘫狗的北方汉子拖到了里面那间稍微干净点的屋子。

    “啊!”

    很快传来惨绝人寰的惨叫声,我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在不断乱蹬的腿,可能因为痛,整个身子试图扭转,但被死死压住。

    过几分钟,那几个家伙走了出来,被唤作阿瓜的男子手里还有颗大门牙。

    “继续揍!”

    看得出来,胖子似乎很满意,捋了捋头顶那撮头发。

    然后带着两个手下离开。

    剩下的人继续施暴,我只能学着眼镜仔,尽量把身子蜷曲起来,保护住脑袋,然后任由他们踢打。

    这场地狱开胃菜结束后,全身疼得有些麻木。

    转过身来,才发现,那些人走时把灯也关了,整个房间只剩下我们几人。

    “绳子能解吗?”

    旁边的瘦子问我。

    “你要干嘛?”

    瘦子支了支下巴,示意他想看看里面的朋友。

    “我...”

    刚想说话,旁边的眼镜仔踢了我一脚,想起刚才的帮忙,我立马闭嘴没有搭话。

    瘦子见我不说话,只能撑起来,摇摇晃晃往里面的房间走,过了一会,我见到那个北方汉子跟他走了出来。

    坐在角落那儿,神色垂败。

    “你没事吧?”

    我忍不住问道。

    北方汉子闻言看了我一眼,张嘴一笑,我脊背发凉。

    他至少被拔了五六颗牙,一张原本好好的牙口,现在变得七零八落,就像狗啃过的烂梨。

    发粘的暗红血液还在牙根处不断往外冒血,以至于他胸前染红了一片。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生起来。

    不是因为惨相让我恐惧,而是我也害怕变成下一个他。

    正在犯愣时,门被打开,那个阿瓜看着我们嘲笑道:“开胃菜而已!刚才老子都忘了重要的事。”

    他摇了摇手里的铁链,两头是圆圈,很像古代束缚犯人的那种脚链和手铐。

    当上手后,我发现和我想的一样,这东西很粗糙,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弄的。阿瓜捆完后,才离开。

    借着门的光亮,我发现蜷曲在我对面角落的两个女孩身上并没有伤痕。

    房间在合拢门后陷入死寂昏暗中,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也没有人说话,我感到很恐惧。

    祈祷能出现警察突袭这个鬼地方,把我们就出去的场景发生。

    可是...

    什么都没有!

    不时能听到送我们来的那种大货车的引擎声。

    很快隔壁也传来惨叫,我捂紧耳朵,祈祷这只是一个噩梦。

    同时内心无比憎恨蛋仔,这个畜生,居然把我骗到这种地狱里来。要是能回去,我发誓一定要把他皮给剥了!一定!!

    我感觉像过了半天一样,门打开后,进来一群新面孔的缅甸佬,不由分说,拿起软棍就是一顿揍。

    有个家伙似乎软棍搞丢了,出去找了一节方木条,回来疯狂往我身上招呼,疼得我哭爹喊娘。

    但可能是骨子里的尊严,让我没有做出求饶的举动。

    合拢门后,我从光线变化上,看出现在才到下午。

    “一天三顿...”

    旁边的眼镜仔镜片已经碎了,但他还是戴着那破烂的眼镜,眼里带着凄凉,甚至还笑了。

    我起初还不是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时间又过去很久,等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外面也同样漆黑,似乎是灯光的余角,照亮了进来人的鞋子。

    很快又是新的一顿打...

    疼到麻木!

    这顿打结束后,我还被电棍戳了几下,整个身子就像泡在冰棱密布的水里,麻木伴随着撕裂的疼,这一夜注定无眠。

    所有人也在消化着这份突如其来的遭遇,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呼叫呐喊。到了半夜,我才听闻哭声,先是那两个女孩,有了人开头,其他人也纷纷低声呜咽。

    一个男人怎么能哭呢?

    我抹了抹眼角的泪,自己还是蛮坚强的。

    一晚上就那么过去,第二天我以为会有人送饭,没想到又是一顿打。有人受不了,张嘴就咬,结果下场就是被拖进去拔牙,似乎不解恨,还把他无名指的指甲也给撬了。

    那种疼我不知道多严重,但那人杀猪一样声嘶竭底的惨叫我这辈子都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