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永恒之泪 > 第十五章 朋友

永恒之泪 第十五章 朋友

    丁肆来到楼下,正好撞见李子意从门外进来,立即眉开眼笑道:“公子果然慧眼啊,两场比赛都被公子全部押中。”

    “慧眼,慧眼,又是慧眼,能不能换个词夸!”李子意心里念道,摆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侥幸,侥幸而已。”

    丁肆走到李子意跟前,打趣道:“公子,您实在是太厉害了,我都不敢让您再押注了。”

    李子意轻叹一声道:“那今天就不玩了,下次有机会再来玩,你给我拿钱吧。”

    说完,脸上便流露出沮丧的神色。

    “公子,我说笑的,您别当真。就算赔了我这家赛狗场,我都不可能不让公子玩啊。”丁肆紧张道。

    李子意一脸为难,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回道:“怎么能让你赔掉赛狗场呢,那我以后来上京城都没地方玩了。”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这样吧,这次我少押点,押1000两。”

    听到这话,丁肆心里直打鼓,面带笑容道:“公子,看来你还是把我那话当真了,我刚才是玩笑,我怎么能让公子受委屈呢,公子尽管押,尽兴玩!

    让客户玩得高兴、玩得尽兴,一直都是我们赛狗场的宗旨!”

    “真的?”李子意一脸单纯地问道。

    丁肆松了一口气,凑近李子意低声道:“公子,这还能有假,这一直都是我们赛狗场生意兴隆的秘密,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我跟公子投缘,想交个朋友,所以才把我们在经营上悟出来的一些小道分享给公子。”

    李子意哦了一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伸手搭在丁肆肩上,搂着他道:

    “既然老板把我当朋友,希望我玩得尽兴,那我再客气,就是不把老板当朋友,就是不懂事了。

    老板,你这个朋友,我交了,钱不用给我拿了,下一场比赛我全押。”

    丁肆喜笑颜开道:

    “能和公子做朋友,是丁某三生有幸。

    公子,您出去看狗,我给您准备果盘和酒,保证让您玩得高兴,玩得尽兴!”

    李子意重重地拍了拍丁肆的肩膀,像看好友一样真挚地看着丁肆:“丁老板,爽快人!”

    丁肆笑脸相迎,没有说话。

    他现在很想去揉自己的肩膀,但李子意还在这里,所以他只能忍着痛,期盼李子意早点滚出去。

    李子意继续道:“丁老板,你们这里的酒不错,待会儿能不能给我上两壶。”

    丁肆点了点头,笑道:“没问题,公子。”

    “那有劳丁老板了。”李子意笑道。

    丁肆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李子意转身朝门外走去,刚走两步,又转过身来:“丁老板,我刚才在外面交了一些新朋友,果盘能不能给我再加点。”

    丁肆刚要伸手揉肩膀,见李子意转身,急忙装着挠痒,笑着回道:“公子,您要多少?”

    “30盘,没问题吧?”李子意坦率道。

    丁肆咽了口唾沫,微笑道:“没问题,公子。”

    “那100盘吧,外面朋友多,我怕30盘不够分,扫了新朋友的面子,反而让大家不高兴。丁老板,没问题吧?”李子意一脸真诚道。

    丁肆深吸一口气,依然笑道:“没问题,公子。”

    李子意转身继续朝门外走去,丁肆松了一口气,开始揉自己的肩膀。

    刚到门口,李子意拍了一下额头:“哎,我这脑子”。

    转身对丁肆道:“丁老板,我只想着给朋友送果盘,忘记给朋友送酒这事了,没酒,怎么能尽兴呢?你给我拿10壶酒,再多配一些酒杯,没问题吧?”

    丁肆深吸一口气,咽了两口唾沫,勉为其难地笑道:“没问题,公子。”

    李子意看着丁肆,一脸真诚道:“丁老板,是不是让你送得太多了?这样,送的这些全算我头上,我给你付钱。”

    丁肆急忙摇手道:“不不不,公子,这怎么能行呢,您是我朋友,如果我为了这三瓜两枣,要您付钱,那我还配做您朋友吗。”

    李子意面露感动之色,朝丁肆竖起大拇指,“丁老板,大气。那我现在就去看狗。”

    丁肆点了点头,见李子意已经转身离开,高声道:“公子,玩尽兴啊!”

    “好。”李子意面无表情回应道。

    丁肆揉着肩膀,小声嘟囔道:“狗娘养的,手上没轻没重!”

    李子意的学生们见他出来,急忙微笑着向他走来,在他们后面,还跟着一群聪明人。

    他们见到李子意,如同看见自己的人生导师,自己的偶像一样,疯狂地朝李子意涌来。

    早期那几位金主学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群狂热的粉丝挤到一边,几人犹如自家祖坟被刨了一般,愤怒地咆哮着。

    这些粉丝可管不了那么多,为了冲到最前面,把几位金主学生当做不倒翁一样,肆意地推来推去。

    粉丝虽然狂热,但冲到李子意跟前时就乖得像个孩子,立即恢复了端庄的模样。

    对于这一切,李子意漠不关心,自顾自地朝着猎狗的方向走去。

    在他后面,秩序井然地跟着一群人,在这群人的后面,还有一群人在朝前汹涌。

    在外人看来,这个场面非常滑稽。

    原本是一群人,前后的表现可谓是天壤之别。

    最苦的还是要数天地之间的那条纬线,他们既要维持天的端庄,又要抵挡地的汹涌。

    稍有不慎,就可能从天上跌入地底。

    他们之所以如此疯狂,又如此克制,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字——钱。

    跟着李子意押注就能挣到钱,对于这种馅饼,他们向来是不会手软。

    他们是聪明人,也很努力。

    但是,在他们前面,还有一群机会主义者。

    这些人,在他们看来,属实有些过分,他们就站在每个铁笼子旁边,等着李子意的到来。

    他们知道,李子意一定会来,而且早早地就为李子意让出了道,留出一个最佳观察猎狗的位置。

    在这个位置周边,这群机会主义者严阵以待,时刻准备着李子意的检阅。

    李子意和之前一样,在多数猎狗面前都是一扫而过。

    这就让很多机会主义者栽了大跟头,他们错过了这个风口,错过了上天的机会。

    于是乎,他们急忙入地,加入人潮汹涌的队列。

    “挤什么挤,再挤奶都快被挤出来了!”

    “吃相能不能别这么难看,大家都矜持点!”

    “矜持你x!你矜持,你倒是给我到后面来啊!”

    ……

    人群在汹涌,大地在咆哮。

    看台上的观众,看到这三四百人都止不住地笑,觉得这群人一定是疯了。

    因为他们只是吃瓜群众,还不知道内情。

    如果让他们知道,有这种捡钱的机会,他们倾家荡产也会跟着一起疯。

    汹涌的人群都会说这句话:“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最开始跟随李子意的那几位金主学生,现在气愤不已。

    他们不敢责备其他人,只能责怪自己,上一场比赛,意志不够坚定,没有把钱全部押在那条老狗上,导致这一场本金大幅度缩水。

    马脸书生最气愤,他是最先发现李子意,最有可能接近他的人,现在却沦落到与其他人挤温暖的境地。

    他不由得发出感叹:“时运不济,命运多舛……”

    “舛什么舛,要舛后面去舛!”一个彪形大汉推搡着马脸书生道。

    马脸书生正要发作,一看对方体格,便偃旗息鼓,只好乖乖地朝前涌。

    此时,李子意已经看完,在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跟在他后面,属于天上的那群人见到这六条猎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六条猎狗,每一条都正值壮年,而且身经百战,更恐怖的是,只要它们参加比赛,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要从这六条猎狗中选出那只最后夺魁的猎狗,以他们的知识储备,只能望狗兴叹。

    但是,他们丝毫不担心,因为在他们发财的路上,有一个引路人,他无私地为大家点亮明灯,指引方向。

    信徒们、粉丝们、学生们无不激动道:“公子,您押几号?”

    “3号。”李子意轻描淡写道。

    天上的这群人基本都听清了,地上的那群人则大多都没有听清。

    “喂,前面的人,公子说的是几号?”地上的人对着天上的人大声嚷嚷道。

    天上的人像是在打发乞丐一样,不耐烦道:“3号…3号”

    刹那间,3号便在天地间回荡,人人如获至宝一般,在心中默念:“3号。”

    他们开始跟随着李子意,朝押注区蜂拥而去,一路上,他们都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老刘,你把去年我借你的2两银子还给我。”

    “老张,老张,借我点钱,回去我就还给你。”

    “想得美,我还想找人借点钱呢。”

    “哎,今天出门走急了,带的钱不够。”

    大家一边说,一边从荷包里、束带里、里衣兜里、里裤兜里、袜子里、鞋里,将放的钱、藏的钱一文不剩的通通拿了出来。

    他们攥着、捧着这些即将让他们发财的本金朝着押注区走去。

    来到押注区,他们向左,李子意向右,各自押注去了。

    见李子意进屋,丁肆笑脸相迎道:“公子,您看好了?”

    李子意点了点头:“看好了,帮我办理吧,我押3号。”

    “好勒,公子,我现在就给您办。”丁肆转过身,露出一抹奸笑。

    刚才李子意在赛狗场被大家蜂拥的场景,他和张振都看在眼中,乐在心里,因为这一次,他们将开出收割机,收割这些人的血汗钱。

    他们不仅要赢李子意的钱,还要让李子意跌落神坛,被众人所唾骂。

    很快,丁肆就给李子意办好了押注手续,并将票据递给了李子意。

    票据上面写到:“3号,注额9000两。”并在票据上盖有赛狗场的印章。

    丁肆在将票据递给李子意后,微笑道:“公子,您要的东西我们已经备齐,什么时候给您送去。”

    李子意拍了拍丁肆的肩膀,“丁老板,你办事,真是这个”,他向丁肆竖起了大拇指。

    然后接着道:“现在先别送,等大家落座后再送,给我们三人三份果盘两壶酒,其余的分给其他人。”

    丁肆忍着痛,笑着回道:“好的,公子。”

    又在心里骂道:“狗娘养的!”

    李子意微微一笑:“那你忙,我出去了。”

    丁肆急忙点头道:“好好好,位置还是那里,我已经给您留好了。”

    李子意再次拍了拍丁肆的肩膀,淡淡一笑,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确定李子意已经走了之后,丁肆揉着肩膀朝外面的押注区走去,边走边骂道:“狗娘养的!”

    丁肆来到押注区,这里的伙计急匆匆朝他走来,面露担忧之色道:“掌柜的,他们全部押的3号。”

    丁肆淡定地点了点头,奸笑道:“让他们押,押得越多越好。”

    听到这话,那伙计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脸上立马由忧转喜。

    一炷香后,所有金主们的押注手续已经办完,丁肆拿起账本一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放下账本,转身朝奢华的房间走去,上到二楼,对张振激动道:“少爷,这次比赛的注额一共有两。”

    “两,不错,不错,没想到一次就能从那群韭菜头上割下7000两,要是每次都能有这么多,我们就发财了。”张振大笑道。

    他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李子意,此刻正喝着他送的美酒,不禁摇头嘲笑道:“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随后转向丁肆道:“药都喂了吧。”

    “喂了,在他们从赛狗场回来的时候,我就安排人喂了。”丁肆急忙恭声道。

    张振笑道:“好,你控制好时间,让药效在最后两圈的时候再发挥作用,我想看到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

    丁肆点头道:“好的,少爷,我会确定好开始时间,时间一到,我就让比赛开始,那时,必定能如少爷所愿。”

    张振摆了摆手:“好,你去安排吧。”

    丁肆应声退下,来到下面开始计算,他通过药效发作时间、猎狗过往跑8圈的时间以及刚才喂药的时间,算出了比赛开始的时间,并对下人做了安排。

    此时,金主观赛区一片欢声笑语,大家喝着酒,吃着果,心情说不出的舒畅。

    一盏茶后,比赛开始。

    金主们聚精会神地看着比赛,他们无比兴奋,因为他们所押的3号,一开始就跑在第一,处于领跑位。

    而且完全没有掉下来的迹象,半程过后,依然是第一,而且在它身后只有2号和5号跟随。

    1号、4号、6号都掉得比较远。

    眼看着两倍回报即将到手,他们激动地纷纷站了起来。

    李子意很平静,默默地喝酒,静静地看着比赛。

    他所在的位置视野很好,对赛场上的一切了如指掌。

    比赛来到第八圈,李子意端起酒杯正准备喝酒时,发现1号和6号不对劲,它们开始表现得异常兴奋,兴奋得有点过了头。

    接着,1号和6号同时发力,发力之猛,超出了它们的极限。

    不一会儿,它们就追上了前面的第一集团。

    此时,金主们脸上开始露出不安的神色,刚才的欢声笑语也小了很多,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3号,以及势头迅猛的1号和6号。

    仅仅过了几息的时间,1号和6号就超过了2号和5号,来到3号身后。

    3号感受到了压力,也开始发力,试图稳住自己的领跑地位。

    同时感受到压力的还有金主们,他们眼睁睁看着1号和6号在一点一点的逼近自己的3号。

    比赛来到最后一圈,1号和6号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势头依旧迅猛,这一圈刚开始,1号和6号就超越了3号,成为了一二名。

    看到这一幕,金主们大气都不敢喘,他们脑中一片空白,即便其他看台上欢声雷动,他们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除了麻木,毫无知觉。

    奢华房间的二楼,张振和丁肆站在窗前,得意地笑了。

    李子意静静地看着1号和6号,接下来的比赛画面开始在他脑中快速浮现。

    他拿起一颗葡萄,弹向赛狗场,葡萄不偏不倚正好滚落在跑道上,那里正是最后一个弯道进直道的地方。

    此时,1号和6号正进入最后一个弯道,它们在为第一名而战斗。

    3号则在他们身后,虽然落后它们有2丈远,但是它依旧没有放弃,在努力地往前冲。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1号和6号之上,1号在前,6号紧紧跟在它身后。

    在弯道进直道的时候,6号开始走外线,试图一举超过1号。

    就在6号准备从外线超越1号时,大家突然发现1号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6号撞去。

    接着,1号和6号就重重地撞在一起,双双撞翻在跑道上。

    3号见状,立即跑向外道,成功避开了这次人为事故,随后,它便在直道上一骑绝尘。

    看台上的观众,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欢呼声也戛然而止。

    金主观赛区的木头人们瞬间苏醒,欢呼声、呐喊声接连不断。

    在欢声笑语中,他们看到,他们押注的3号冲过了终点,拿到了第一。

    他们才不关心1号和6号是因为什么原因撞在一起,他们只关心自己押注的3号是第一名。

    他们开始互相庆贺,并向李子意表达崇高的敬意,各种赞美声从他们的口中飘到李子意的耳朵里。

    “公子,您乃神人也!”

    “公子,您真是千古奇人,千古大善人啊!”

    “公子,我要拜您为师!”

    ……

    李子意面无表情,他平静地站起身,转头看向那奢华房间的二楼,他知道,此时此刻,一定有人很愤怒。

    张振一脚踢在茶几上,指着丁肆的鼻子骂道:“怎么回事!你跟我解释清楚!1号和6号怎么就撞在了一起!”

    “少…少爷,刚才我们不是看到了吗,1号不知是踩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便不受控制地撞向了6号。”丁肆低着头,胆颤心惊道。

    张振用食指顶在丁肆的脑门上,将他的头慢慢顶起,冷冷道:“踩到了什么东西!跑道上竟然有杂物出现!你是干什么吃的!是不是……”

    “少…少爷,每次比赛前,我都…让专人检查过跑道,没有问题才开始比赛的。”丁肆求饶道。

    张振将食指从丁肆脑门上放下,直勾勾地看着他道:“你亲自去给我找,看是什么东西,如果找不到,后果你清楚。”

    “是是是,少爷,我现在就去找。”丁肆应声后,便急忙下楼,带着几个下人朝赛狗场跑去。

    此时,观众开始退场,金主们开始向押注区涌去,李子意则站在位置上,静静地看着丁肆朝案发现场跑去。

    不久,丁肆就如获至宝一样,拿起那颗已被踩碎的葡萄,开始往回跑。

    李子意也慢慢向奢华房间走去。

    丁肆跑到奢华房间二楼,气喘吁吁道:“少爷…少爷,找到了,是一颗葡萄。”

    张振看着丁肆举在他面前的那颗烂葡萄道:“葡萄,跑道上怎么会有葡萄?”

    “肯定是…肯定是金主区的那群人,送给他们的果盘…果盘里有葡萄。”丁肆气还没喘匀,断断续续地说道。

    张振看着这颗烂葡萄,奸笑道:“去告诉押注区的人,这场比赛不算,另开一场,将这场比赛的票据全部作废!”

    “你这赛狗场不打算开了?”

    张振话音刚落,李子意的声音在楼道上响起。

    见李子意走上楼,张振恍然大悟,质问道:“这葡萄是你扔的?!”

    “是。”李子意平静地回道。

    张振涨红了脸,气愤道:“好大的胆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李子意看向张振,那眼神直射张振心魄,平静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按票据兑钱,二、赛狗场关门。”

    “兑…钱!”张振颤抖道。

    李子意说话的时候,张振一直在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吓的。

    李子意走向丁肆,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朋友,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朋友呢。”

    刚才李子意看张振的眼神,丁肆也看到了,太吓人了,他哆嗦道:“公…公子…”

    “别说了,去给我拿钱。”李子意平静道。

    丁肆不敢再说话,直接点着头哈着腰,下楼拿钱去了。

    李子意从张振身边走过,来到刚才张振所站的窗边,若无其事道:“这里的视野真好,一切尽收眼底,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张振紧握着拳头,手上青筋暴起,就是不敢出声。

    不一会儿,丁肆就来到二楼,手里拿着几张银票,哆哆嗦嗦地将它递到李子意手上。

    李子意接过银票,点了一下数额,两张一万两的银票,一张五千两的银票,还有两张一千两的银票。

    然后,拿着银票向楼下走去。

    张扬、罗成紧随其后。

    李子意来到押注区,当着大家的面,折叠银票,放进束带,然后便在大家的恭贺声中离开了赛狗场。

    奢华房间,二楼,此时寂静无声。

    片刻后,张振开口道:“派两个人去跟着他,让他们随时回来汇报行踪,你回府去把耿老叫来。”

    “叫耿老?”丁肆难以置信道。

    张振冰冷道:“对,叫他立马过来。”

    “好,少爷,我现在就去办。”丁肆应声下楼。

    走到一半,又回来问道:“少爷,那些人的票据还兑吗?”

    张振压着怒火,沉声道:“兑!”

    “好!”

    丁肆转身,急忙跑下楼,安排了两个小厮,让他们立即去跟踪李子意,并随时回来报告他的行踪。

    两个小厮急忙朝赛狗场外跑去,朝李子意的方向追去,并远远地跟着。

    随后,丁肆也骑着马朝张府赶去,那是吏部尚书的府邸。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李子意也感觉有些饿了,见旁边有一家酒楼,那里有几位女子正站在门外迎客,看上去很是热情。

    李子意道:“吃饭去。”

    说完,便向这家酒楼走去。

    张扬见状,立马喊道:“公子,这里是……”

    李子意回头道:“干嘛?这里不能吃饭吗?”

    “能吃,……”

    张扬话还没说完,李子意打断道:“能吃就走,别站着。”

    张扬和罗成面面相觑,看了一眼酒楼的招牌——红杏楼,然后默默地跟了上去。

    赛狗场的两位小厮见李子意进了红杏楼,其中一位立即朝赛狗场疾步走去,另一位站在街角,时刻关注红杏楼的进出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