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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之泪 第七十四章 青楼轶事

    随着聂元臻的掌声落下,他为大家准备的节目正式开始。

    第一个节目:群舞。

    七位浓妆艳抹,身着半透明青纱的女子登上舞台,她们个个千姿百媚,笑靥如花。

    随着台下琵琶声响起,她们扭动纤细的腰肢,踩着混合猫步,风情万种,尽显妖娆。

    琵琶声声落,舞姿撩万千。

    公子哥们纷纷叫好,再次把酒言欢,他们把真情献给临时伴侣,把银票撒向空中。

    看着这些飘落的银票,李子意在心里暗道:“看来学费还是收的太少。”

    “满子,你流鼻血了。”马闲闲说道。

    何满子用手擦掉留出的鼻血,解释道:“晚上吃的东西太辣了,上火。”

    “鹅鹅鹅鹅鹅~”马闲闲发出一连串鹅叫,“是吗?”

    “哈哈哈哈哈~”何满子笑着弯下了腰,手指着马闲闲的鼻子道,“你不也流鼻血了吗,还笑我。”

    马闲闲用手擦拭了一下鼻子,发现真是鼻血,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尴尬到无地自容。

    他捂着鼻子,定了定神,自嘲道:“看来晚上吃的东西真的上火。”

    曲终舞散,七位女子争先恐后去捡散落在地上的银票,她们奔跑引起的波动,弯腰露出的沟壑,一颦一笑之间,不亚于她们的舞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捡完地上的银票,七位女子娇滴滴地感谢完公子哥们,便退了场。

    七人走后,第二个节目上演,为单人舞。

    该女子身着一袭红色衣裙,似火一般妖艳,不透却异常性感。

    她迈着妖娆的步伐登上舞台,来到舞台中央,只见一根钢管从舞台中央缓缓升起。

    她握住钢管,挑动着眉毛,闪烁着眼睛,看向周围每一个公子哥。

    当她看到李子意,立马把眼睛移开,落在了马闲闲和何满子身上,对着两人不断地眨眼。

    两人看着这风情万种的女子,手脚不知如何安放,只能把手搭在腿上,不断抖腿。

    “马闲闲,你说子意是不是在故意折磨我们?”何满子对马闲闲耳语道。

    “我看这家伙肯定是,他在报复我们分他钱的事。”马闲闲低声道。

    见红衣女子将身体盘绕在钢管之上,开始翩翩起舞,马闲闲、何满子看得目不转睛,再次流下了火热的鼻血。

    “x!又流了!”

    “我x!受不了了!”

    ……

    两人小声嘀咕道,试图以此转移注意力,尽管两人多次尝试,但均以失败告终,两人的眼睛从未离开过舞台。

    李子意则一边喝着酒,一边欣赏舞台上的表演,时不时还会看一眼公子哥们的一举一动。

    这可苦了他对面的公子哥,隔板能挡住两边,却挡不住对面。

    他们显得很矜持,只能与自己的临时伴侣饮酒作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们时不时会在心中问候一下聂元臻。

    对于舞台上的表演,以及舞台下公子哥们的反应,李子意看得很着迷,但他关注的点,和其他人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

    他关注的点,公子哥们听了咂舌,舞女们听了流泪。

    他脑海中浮现出很多想法,千头万绪,等着他去整理。

    这位红衣女子跳完撩人心弦的舞蹈,同样收到了多位公子哥的打赏。

    而李子意白看了两场,一场都没打赏。

    第三个节目是单人弹奏古筝。

    登台之人身着一件天蓝色连衣裙,瓜子脸,柳叶眉,两眼清澈如水,让人不由得升起爱怜之心。

    她冰清玉洁,优雅端庄,与这风月场所格格不入。

    她是暖香阁头牌,名叫卞玉京。

    她引起了李子意的注意,李子意很好奇,她为什么会沦落到这风月场所。

    卞玉京一登台,李子意罕见地鼓了掌,其他公子哥见状,纷纷鼓掌响应。

    卞玉京还没有弹奏,就有公子哥向下撒钱,但她眼中,却对飘落下来的钱熟视无睹。

    李子意看出,她不是在等曲终之后再去捡,而是她对钱根本没有兴趣,或者说对这类钱没有兴趣。

    卞玉京的曲,李子意听得格外专注,并在心里给了她很高的赞赏,这更加让他好奇,到底是谁家的千金小姐,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

    在李子意对面,其中一位公子哥是秦昭阳,他注意到李子意在听卞玉京弹奏的时候,居然没有喝酒,心想:“盟主肯定对这女子十分感兴趣。”

    秦昭阳和其他公子哥很纳闷,为什么李子意进到暖香阁,不找一个临时伴侣作陪,即便他身边有欧阳可寻,完全可以支开。

    毕竟,来到这风月场,就是寻欢作乐,何必再装正人君子。

    当然,他们还不敢在心中这样想李子意,他们认为,李子意一定有他的苦衷,至于是什么苦衷,他们一无所知。

    突然,秦昭阳灵光一闪,一拍大腿道:“是了,盟主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找临时女伴的。”

    “秦昭阳,你一惊一乍干什么,是不是在说盟主坏话?”魏央在隔壁隔间问道。

    “放屁!”秦昭阳站起身,看着魏央道,“我知道盟主为什么不找临时伴侣了。”

    “为什么?”另一边的钱多多听到秦昭阳的话,立即站起身问道,看得出来,他很着急,比其他人更着急。

    “你们还记得从沧澜秘境出来那天,盟主和公主两人的斗嘴吗?”秦昭阳微微一笑道。

    “哦~”魏央和钱多多恍然大悟。

    “你是说盟主因为怕公主,所以他才不敢找临时伴侣作陪。”魏央露出一脸奸笑道。

    “正是如此。”秦昭阳回道,“不然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盟主这等反常行为。”

    “那…那我们得让盟主支棱起来啊,怎么能让他屈身于公主之下呢?”钱多多说道,他的语气很急,而他的智商,此时正在急速飙升。

    “我也正有此意。”秦昭阳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看,盟主一直盯着台上的女子看,盟主对她很感兴趣,我们可以让聂元臻叫这女子去陪盟主。”

    “切~”魏央不屑道,“盟主对每个女子都盯着看,你怎么不说他对那些女子也感兴趣。”

    “你懂个屁!”秦昭阳急道,“盟主看这女子看得入迷,连酒都忘了喝。”

    “对对对,我也发现了。”钱多多急忙附和道。

    “那你还不快去跟聂元臻说,老子都快急死了!”魏央一脸急切道。

    “快去,快去!”钱多多连声附和道,随后转身对旁边的女子说道,“我的小心肝,你也久等了吧。”

    “别着急发浪,成不成还不一定呢!”秦昭阳严厉道,“还有,你们几个女的,跟我把嘴管严实,若是把我们的话传出去,后果自负。”

    “哎呦~”秦昭阳旁边的风尘女子娇滴滴道,“公子,我的嘴,你刚才不是尝过了吗,还不够紧吗?”

    “去去去!”秦昭阳严肃道,“别着急在这里发嗲,我刚才说的话,你们记清楚,我没有跟你们开玩笑,说漏嘴,你们必死无疑。”

    秦昭阳说完,三位女子面色凝重,刚才的风情万种,只剩下愁眉苦脸。

    “得了,你们也不用愁眉苦脸,只要不说,一切都没事,该玩玩,该闹闹。”魏央说道,“只要你们把我们陪好,钱少不了你们。”

    听到这话,三位女子才眉开眼笑,再领风骚。

    秦昭阳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酒,再次观察了一眼李子意,见他仍目不转睛地看着卞玉京,专注在听曲。

    他放下酒杯,立马沿着回廊向聂元臻走去。

    秦昭阳来到聂元臻处,见聂元臻正在和他的临时伴侣深入交流,也就不便打扰,安静地趴在隔断上面,看了起来。

    聂元臻玩得正兴,突然看见秦昭阳,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他留下后遗症。

    “活不错。”秦昭阳笑道。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盟主。”聂元臻回过神道。

    秦昭阳不再和聂元臻啰嗦,开门见山道:“你去告诉老鸨,让她叫台上那个弹古筝的女子去陪盟主。”

    “盟主说的?”聂元臻疑惑道。

    “快去!”秦昭阳催促道,“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这还要盟主说吗!”

    “好,我现在就去。”聂元臻意味深长的笑道。

    秦昭阳秒懂聂元臻的意思,微微一笑,离开了这里。

    见秦昭阳已走,聂元臻拍了拍依偎在他身上的女子。

    那女子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聂元臻站起身,同样整理了一下衣装,然后便离开了自己的隔间,办事去了。

    一曲终落。

    李子意带头鼓掌,跟着鼓掌的公子哥们,他们的掌声很凌乱,伴随着凌乱的掌声,还有一些银票从一些隔间中飞了出来。

    银票在空中飘荡,坠落在地上。

    卞玉京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下舞台,朝外面去了。

    老鸨见她出来,疾步走到她跟前,向她交待了几句,又给她指了指李子意。

    她转头,沿着老鸨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和李子意的眼神对视。

    她原本想要拒绝老鸨的要求,但见到李子意的一瞬间,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不为别的,感觉,她感觉李子意和这些人不是一类人,至少不会强迫她做某些事。

    她记得,两次领头的掌声都是从他那个方向传来,心想,那掌声应该是他在为她喝彩。

    她转身向旁边的楼梯走去,楼梯通往二楼,经过一段回廊,便能走到李子意的隔间。

    在回廊上,她的目光全程落在下面的舞台上,她看到,老鸨正在辛苦地捡银票,散落在四周的银票,她一张都没放过。

    走过这段并不算漫长的回廊,卞玉京来到李子意所在的隔间,向他问了一声好。

    这声好,清新脱俗,如同在外相见的故人,多年未见,喜得重逢。

    李子意好像知道她要来,没有任何惊讶之色,立即让她落座。

    马闲闲和何满子见卞玉京走进李子意的隔间,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看着李子意,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别傻站着,坐下听曲。”李子意对两人淡淡道。

    两人抽了抽鼻血,失望地坐回座位,兴意阑珊地看着下面的节目。

    自从卞玉京进入隔间,李子意就再未看过舞台一眼,他一直在和卞玉京聊天。从开始的一问一答,到后面的互问互答,李子意在一步一步打开卞玉京的心扉。

    随着谈话的深入,卞玉京对李子意彻底敞开了心扉,李子意也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卞玉京抬头看向李子意,她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她感知到李子意要问她这个问题,她满含感激地看着李子意,感谢他没有把她和其他女子同等看待。

    “我是被官府送来这里的。”

    “官府?”李子意疑惑道,“官府为什么会把你送到这里来?”

    “我爹犯了法,被判满门抄斩,我被我爹生前的一个好友救了下来,他把我骗到了这里,当我得知这是青楼时,我已经出不去了。”

    “你跟我说,你爹犯的什么事,是谁把你送到这儿来的,这事我给你解决,保证让你毫发无伤地出去。”李子意认真道。

    听到这话,卞玉京瞬间红了双眼,泪湿了眼眶。

    她低下头,久久没有说话,任由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地上。

    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开口道:

    “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恐怕我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我爹犯的事,罪大恶极,根本没有翻案的可能。

    他犯了与外国使臣勾结之罪,前段时间,在皇宫举行的联姻竞争比试上,我爹收受了南越国使团的贿赂。

    他安排御马监总管对大宋四皇子要骑的马动了手脚,导致大宋四皇子在比试的时候摔下马,险些输掉那场比试。

    如果那场比试输了,安和国就会和南越联姻。

    虽然大宋四皇子没有受到摔下马的影响,成功射中了箭靶,赢得了那场比试,也赢得了最终的胜利,让安和国和大宋实现联姻。

    但是马掌脱落之事还是最终败露,我爹勾结南越使臣之事也被坐实,最终被判满门抄斩。

    我爹所犯之事,没有辩白的必要,勾结外国使臣,本就是杀头之罪,更何况还是在三国博弈的关键时刻,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战争。

    而送我来这里的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官居几品,只记得他的长相。

    公子,多谢你的好意,你能听我倾诉衷肠,我已是感激不尽。”

    卞玉京说完,聂元臻为大家安排的所有节目也已经表演完。

    各位公子哥精神抖擞,整装待发,都等着李子意起身。

    李子意不顾久等的公子哥们,看着卞玉京道:“你放心,我说了把你带出去,就会把你毫发无伤的带出去,这段时间先委屈一下你,等我消息,我会来带你出去。”

    听到这话,卞玉京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意欲跪谢道:“多谢公子。”

    李子意起身扶起她,没有让她跪谢,语气亲和道:“不必这样,你就把我当作是你的朋友。”

    卞玉京感激地点了点头:“公子,我叫卞玉京。”

    “我叫李子意,大宋四皇子就是我。”李子意看着卞玉京,一脸真诚道。

    卞玉京一脸惊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我。”李子意真诚道。

    卞玉京点头后,李子意便转身离开,他走到前厅,找到老鸨,开门见山道:“卞玉京,我要了,你给我留着,不许任何碰她。”

    “公子,她是我们暖香阁的头牌,没有她,我们不仅会损失很多钱,还会得罪很多顾客。”老鸨为难道。

    “开个价。”李子意直言道。

    老鸨故作犹豫,假装思忖再三后,装着迫不得已道:“一个月一千两。”

    “我给你每个月两千两,保她毫发无伤。”李子意掏出一万两银票,递给老鸨道,“我先给你一万两,替我照顾好她,若她受到一点伤害,我要你命。”

    老鸨接过银票,喜笑颜开道:“公子,你放心,从现在起,卞玉京就是你的人,只服务你,其余任何人,都不可能染指。”

    “记住你说得话。”李子意平静道,说完,便转身离开暖香阁。

    老鸨看着李子意离开的背影,想到他最后看她的那一眼,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暖香阁外,街道转角处,一蒙面男子说道:“出来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