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王侯 第16章 火速结案
在武馆大门送别了乔师爷，冯成海回到堂屋关上门，脸色变的铁青。抄起乔师爷用过的茶盏，用力的摔到地上，觉得还不解气，屋里看得见的东西都成立发泄口，只一会儿，堂屋里便是一片狼藉。发泄完了，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怒喝道：“什么东西，一个穷酸秀才而已，狗仗人势的东西，也在我冯某这耀武扬威。有好处就像狗见了骨头一样围过来，出了事，就想都推到老子身上，当我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一条狗吗！惹急了我，谁也别想好过。”
这时门却是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冯成海怒道：“谁，什么事？”
门被人打开，冯夫人推开门走进堂屋，又把门关上，看着满地的狼藉，轻声说道：“老爷，发生了什么事？发这么大火？别气坏了身子。”
冯成海虽是武夫，不过同夫人关系甚佳。冯夫人性格温顺，知书达礼，还给他生了唯一的儿子，赵成海对夫人也是呵护有加。冯成海没有纳妾，夫妻二人相敬如宾。
看着温柔的妻子，冯成海叹了口气，道：“没甚大事，这乔师爷狗仗人势，这又给他拿去了一大笔银子，心中不忿罢了。”
冯夫人走上前，伸手轻轻握住冯成海的大手，说道：“老爷，银子身外之物罢了，前些年没有什么钱财我们不也过得很好。现在银子多了，是非也多。我倒宁愿少赚些银两，我们一家都平平安安的。文儿被你派了出去，过年一家人都不能一起，你说赚那么些银子干什么？他们要银子，给他们就是了，他们是官，咱们是民，就当花钱买平安了，为这些生气伤身不值当的。”
“哎”，冯成海用力握了握夫人的手，柔声说道：“你说的是，就当花钱买平安了。别担心，没什么事。我还没吃饱，走，再陪我吃一点。”说完一手拉着夫人出了堂屋。
乔师爷回到衙门天已经黑了，县城晚上要宵禁，街上没有人走动。走进大堂的时候，高县令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右手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了脚步声，睁开了双眼，看到手里拿着茶罐的乔师爷，笑着说道：“本德回来了，拿些什么？”
乔师爷把茶罐放到高县令身旁的桌子上，开口道：“大人，这可是上好的大红袍，这一罐起码得五十两银子。”
“哦，那冯成海真是舍得，这些年他可是赚了不少银子。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君子不夺人之美，你留着就好。”高县令笑着说道。
“谢大人。”乔师爷说着话又伸手拿出银票放到桌子上，“事情应该是他儿子做的，人被他派出去了，应该是怕大人怪罪，出去躲一阵风头。我说了还有个生者，告诉他了大人的意思，他不会对那杨洛动手的。”
“是啊，明年是大察之年，今年还不知道谁来这上原府。这事有个生者就能多做些文章。事情还得尽快了解。今晚还得本德辛苦辛苦，润色一篇公文，明日结案上报府衙。赶上年前送上去，希望赶上过年这事能压下去。”高县令好像已经想好了对策。又看了看银票，伸手拿起几张，“剩下的本德你拿着，你就一个人在这县城，真应该买两个丫头伺候。”
乔师爷伸手拿起银票，躬身谢道：“谢过大人，年后再说吧。大人考虑的周到，那您看那些死者怎么办？”
“我已经叫人去买棺材了，就是死者太多，怕是不够。明日先运去一些，剩下的年后吧。花费都从衙门出，算是本官对死者的一点心意。”虽然说得轻松，但想到八十二具棺材，到时还要下葬，花费可不少，有些心疼。
“是，大人，那我这就回去了，您早些休息。”乔师爷说完转身离去。
高县令拿起茶盏一口喝光，摇了摇头，也转身进了后堂。
赵管事带着杨洛一路无话回到了望月楼，进院关上了后门，这才伸手拍了拍杨洛的肩膀：“石头啊，突逢巨变，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先安顿下来再说吧，等着衙门的信。先在这住一阵子，厨房有吃的，你自己会做。城里明天也没卖东西的了，明天我再送些吃的过来。伙计都回了，先在厢房里找个屋子住。材火都有，小心些火就好。”
杨洛一躬到地，悲声道：“杨洛谢过赵掌柜，帮我这么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赵管事伸手扶起杨洛：“我也没做什么，哎，你节哀顺变吧。看看县衙到时候怎么说。不过真要是定下来是那燕天王一伙做的，你的仇怕是报不了。现在你自己好好的最重要，知道吗？”
“我没事的，赵管事。眼泪都哭没了，现在就想着帮我爹他们报仇，别让他们不明不白的死了。”杨洛的话坚定却又带着些不甘。
”好了，你也一直没好好休息，去厨房吃点东西休息吧。别想太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马上宵禁了，我得回去了。等衙门的消息再说。”赵管事安慰道。又拍拍杨洛的肩膀，转身出了门。
杨洛送别了赵管事，院子里就剩下了自己，一天下来滴水未进，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进了厨房，厨房还有些菜，自己生火做饭，又把伙计住的屋子里的地龙生起来。整个院子就杨洛一个人，没个人说话，杨洛就坐在灶膛前静静的想着发生的一切。杨洛认真的分析着从昨天回村到今天的一切。他知道凶手绝不是高县令认定的燕匪一伙。但他也想不出村子被人屠杀的缘由，杨洛决定等着衙门的消息。
吃过了饭，特地看看火都熄了没，住在别处，不敢丝毫大意。转了一圈，进了屋子，也没管是谁的床铺，躺上去，一会就睡了过。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天色大亮，杨洛睁开双眼就听见外边有动静。起床出了屋，就看见赵管事手里拎着些菜肉走进了院子。见到杨洛，赵管事开口道：“起来了，石头。没吃早饭呢吧我又给你拿来些菜、肉，应该够你用的了。”
“谢谢赵管事，帮了我这么多。够用了，我一个人，用不了多少的。”杨璐接过赵管事手中的东西，躬身谢道。
赵管事看着杨洛，不禁有些感叹，前几天还意气风发的孩子，几天时间就弄得这么憔悴，真是世事无常。安慰杨洛道：“晚上就年夜了，家中还有许多事，就不能过来了。这是院门的钥匙，你拿着。衙门可能随时来传，你就在这等着，问什么你就说什么。现在天冷，你爹他们的尸身也不用担心，过完年衙门会处理的。安心过个年吧。”
“知道了，赵管事。您帮我已经够多了，您忙家中事去吧，我没事的。”说着话，杨洛接过了钥匙。
赵管事点了点头，没多说些什么，转身离开了。杨洛关好院门，开始忙活起来。
过了午时，就听见院门被敲响。杨洛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衙役。看到杨洛，开口道：“杨洛，走吧，大人传你去衙门。”
杨洛早就准备好，答了声“是”，便跟随衙役来到了县衙。到了县衙，衙役进堂禀报。不一会儿，便叫杨洛进去。
杨洛进得大堂，见到高县令正穿着官服坐着饮茶，乔师爷坐在下首，王捕头也是一身官衣坐在对面。看样子好像刚刚开过堂了。没有多想，杨洛上前跪倒：“杨洛见过大人。”
高县令放下茶盏，笑着开口道：“起来吧，现在下堂了，不必跪拜，起来坐下说话吧。”
“谢大人”，杨洛站起身来，看了看，走到王捕头下首坐下。
高县令饮了口茶，顿了顿，说道：“案子已经有结果，刚刚已经开堂审理过了，让王捕头先给你详细说说案子的缘由，本官先去换下官服。”
“是，大人。”杨洛站起看着高县令进了后堂，对着王捕头躬身道：“劳烦王捕头了。”
王捕头摆了下手，开口道：“坐下吧，昨晚忙到刚刚，事情总算是查清了，先给你说说。具体怎么定夺要等大人。”
“昨天回来，按照你说的线索，详细查了县城内的几家赌馆、赌档，在城北的一家小赌档找到了线索。据管事的交代，那个叫陈安的进城来一直去那家赌档玩，有好些个年头。原先身上还有些银子，不过没赢过什么钱。近些年来身上一直是没多少钱，大多时候是玩几把输光了就在一旁看着别人玩，不过人老实，不讨人烦，也没人撵他。这两年，陈安在那赌档认识个叫牛二的赌徒，那牛二是个浪荡子，无家无业，两个人很谈得来，事情就出在这个牛二身上。“
说到这，王捕头拿起茶盏喝了一口，继续说道,“那牛二已经抓捕到案，押在监中。起先那牛二拒不交代，大人大刑之下，交代了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据那牛二交代，他早就被燕匪一伙收买，当那燕匪一伙在县城的线人，负责收集来往商队的消息，然后传给来接应的人，再传给燕匪一伙，然后燕匪一伙出山作案。这几年又几起案子都是那牛二传递的消息。”
听到这里，杨洛更是疑惑，开口道：“王捕头，我们村子穷苦，没有什么钱财啊？那燕匪一伙怎么会盯上我们村子？”
看着有些疑惑的杨洛，王捕头道：“别急，接下来就是原因了。前一阵，陈安又在那赌档输光了钱，被人嘲笑没钱还老是去赌，那陈安无意中说自己家中有个宝贝，价值连城。其实别人都没有在意，只当是他吹牛。可是陈安却对牛二信誓旦旦的说是真的，那牛二为了得些赏钱，把消息传给了燕匪。就在出事那天晚上，燕匪一伙来了三十多人，带着刀剑由那牛二带路，前往杨家村。在路上碰巧遇到了出城回家的海林，就抓了那海林带路。本打算进了村子到陈安家强抢了宝贝就走，没想到被那陈安发现，跑到了村长家求救。匪众抓了陈安逼问宝贝下落，陈安这才说自己是为了脸面吹牛，匪众不信，翻遍了陈安家也未找到，怒而杀人。又惊了别的村民，也是为了泄愤，见了血，土匪们失去了控制，屠了整个村子，鸡犬不留。”
“这就是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幸好你当时没出去城，不然怕是一个结果。前因后果就是这样，你看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说罢，眼睛有意无意的盯着杨洛的神情。对面一直没有作声的乔师爷也是眯着眼，看着杨洛。
杨洛的脸上有悲伤，有恨意，有迷茫，变幻不定。好一会，杨洛才开口道：“王捕头，小人只是为爹和乡亲们感到不甘，就这么无辜的被杀，怕是他们在九泉之下也没法安心。我实在是没什么想问的，只希望大人能给乡亲们报仇。”
后面一声低咳，高县令从后堂走了进来，开口说道：“杨洛啊，案子本官可以断，可抓那燕匪一伙却是难于上青天啊。府兵进缴都拿他们没办法，你这个仇怕是难报。再加上今天已是年夜，衙门都要休沐。本官只能尽快向府衙呈上一纸公文，具体怎么做，本官也难以保证。”
杨洛站起身，想了一会，开口道：‘小人明白，破案了就给乡亲们一个交代了。可是乡亲们的尸身？”
“眼下天寒，放上几天没什么事，府衙还要来人查看。加上没有那么多的棺材，要等年后才能入殓。尸身都已经放进了屋内，没有大碍。本官已叫人定了棺材，花费由县衙来出。待年后案子了结了，尸身可以下葬了，再派人通知你。”看上去高县令已是安排妥当，有条有理。
“杨洛代死去的乡亲谢过大人。”杨洛深深的躬下身去。
“起身吧，治下子民出了这样的事，本官做这些是应当的。还有，你也不要回村子了，念你还年幼，本官在县城里给你安排了一个院子，再给你些银子以作安身，本官做的也就只能这么多了。”高县令说罢，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房契五锭官银，五两一锭，放在了杨洛旁边桌子上。
杨洛有些愣住了，没想到这些，顿时带着些哭意道：“大人帮乡亲们申冤，杨洛怎能再收大人馈赠？杨洛不敢。”
“拿着吧，本官能做的也不多，不愿看着你生活没有着落，好好活着。”高县令拍了拍杨洛的肩膀，不容置疑的说道。
“收下吧，杨洛，这是大人的一片心意。”一直没说话的乔师爷也是开口说道。
“那.....杨洛谢过大人爱护。”杨洛收起房契和银子，再一次躬身谢道。
“好了，既然你没有异议，案子就这么结了，我还要把公文呈上去。你回去先过年，不用买什么，我叫人采买了些，我叫人带你去这个院子。”高县令说罢，叫进了一个差役，带着杨洛离去。
这时门却是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冯成海怒道：“谁，什么事？”
门被人打开，冯夫人推开门走进堂屋，又把门关上，看着满地的狼藉，轻声说道：“老爷，发生了什么事？发这么大火？别气坏了身子。”
冯成海虽是武夫，不过同夫人关系甚佳。冯夫人性格温顺，知书达礼，还给他生了唯一的儿子，赵成海对夫人也是呵护有加。冯成海没有纳妾，夫妻二人相敬如宾。
看着温柔的妻子，冯成海叹了口气，道：“没甚大事，这乔师爷狗仗人势，这又给他拿去了一大笔银子，心中不忿罢了。”
冯夫人走上前，伸手轻轻握住冯成海的大手，说道：“老爷，银子身外之物罢了，前些年没有什么钱财我们不也过得很好。现在银子多了，是非也多。我倒宁愿少赚些银两，我们一家都平平安安的。文儿被你派了出去，过年一家人都不能一起，你说赚那么些银子干什么？他们要银子，给他们就是了，他们是官，咱们是民，就当花钱买平安了，为这些生气伤身不值当的。”
“哎”，冯成海用力握了握夫人的手，柔声说道：“你说的是，就当花钱买平安了。别担心，没什么事。我还没吃饱，走，再陪我吃一点。”说完一手拉着夫人出了堂屋。
乔师爷回到衙门天已经黑了，县城晚上要宵禁，街上没有人走动。走进大堂的时候，高县令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右手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了脚步声，睁开了双眼，看到手里拿着茶罐的乔师爷，笑着说道：“本德回来了，拿些什么？”
乔师爷把茶罐放到高县令身旁的桌子上，开口道：“大人，这可是上好的大红袍，这一罐起码得五十两银子。”
“哦，那冯成海真是舍得，这些年他可是赚了不少银子。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君子不夺人之美，你留着就好。”高县令笑着说道。
“谢大人。”乔师爷说着话又伸手拿出银票放到桌子上，“事情应该是他儿子做的，人被他派出去了，应该是怕大人怪罪，出去躲一阵风头。我说了还有个生者，告诉他了大人的意思，他不会对那杨洛动手的。”
“是啊，明年是大察之年，今年还不知道谁来这上原府。这事有个生者就能多做些文章。事情还得尽快了解。今晚还得本德辛苦辛苦，润色一篇公文，明日结案上报府衙。赶上年前送上去，希望赶上过年这事能压下去。”高县令好像已经想好了对策。又看了看银票，伸手拿起几张，“剩下的本德你拿着，你就一个人在这县城，真应该买两个丫头伺候。”
乔师爷伸手拿起银票，躬身谢道：“谢过大人，年后再说吧。大人考虑的周到，那您看那些死者怎么办？”
“我已经叫人去买棺材了，就是死者太多，怕是不够。明日先运去一些，剩下的年后吧。花费都从衙门出，算是本官对死者的一点心意。”虽然说得轻松，但想到八十二具棺材，到时还要下葬，花费可不少，有些心疼。
“是，大人，那我这就回去了，您早些休息。”乔师爷说完转身离去。
高县令拿起茶盏一口喝光，摇了摇头，也转身进了后堂。
赵管事带着杨洛一路无话回到了望月楼，进院关上了后门，这才伸手拍了拍杨洛的肩膀：“石头啊，突逢巨变，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先安顿下来再说吧，等着衙门的信。先在这住一阵子，厨房有吃的，你自己会做。城里明天也没卖东西的了，明天我再送些吃的过来。伙计都回了，先在厢房里找个屋子住。材火都有，小心些火就好。”
杨洛一躬到地，悲声道：“杨洛谢过赵掌柜，帮我这么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赵管事伸手扶起杨洛：“我也没做什么，哎，你节哀顺变吧。看看县衙到时候怎么说。不过真要是定下来是那燕天王一伙做的，你的仇怕是报不了。现在你自己好好的最重要，知道吗？”
“我没事的，赵管事。眼泪都哭没了，现在就想着帮我爹他们报仇，别让他们不明不白的死了。”杨洛的话坚定却又带着些不甘。
”好了，你也一直没好好休息，去厨房吃点东西休息吧。别想太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马上宵禁了，我得回去了。等衙门的消息再说。”赵管事安慰道。又拍拍杨洛的肩膀，转身出了门。
杨洛送别了赵管事，院子里就剩下了自己，一天下来滴水未进，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进了厨房，厨房还有些菜，自己生火做饭，又把伙计住的屋子里的地龙生起来。整个院子就杨洛一个人，没个人说话，杨洛就坐在灶膛前静静的想着发生的一切。杨洛认真的分析着从昨天回村到今天的一切。他知道凶手绝不是高县令认定的燕匪一伙。但他也想不出村子被人屠杀的缘由，杨洛决定等着衙门的消息。
吃过了饭，特地看看火都熄了没，住在别处，不敢丝毫大意。转了一圈，进了屋子，也没管是谁的床铺，躺上去，一会就睡了过。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天色大亮，杨洛睁开双眼就听见外边有动静。起床出了屋，就看见赵管事手里拎着些菜肉走进了院子。见到杨洛，赵管事开口道：“起来了，石头。没吃早饭呢吧我又给你拿来些菜、肉，应该够你用的了。”
“谢谢赵管事，帮了我这么多。够用了，我一个人，用不了多少的。”杨璐接过赵管事手中的东西，躬身谢道。
赵管事看着杨洛，不禁有些感叹，前几天还意气风发的孩子，几天时间就弄得这么憔悴，真是世事无常。安慰杨洛道：“晚上就年夜了，家中还有许多事，就不能过来了。这是院门的钥匙，你拿着。衙门可能随时来传，你就在这等着，问什么你就说什么。现在天冷，你爹他们的尸身也不用担心，过完年衙门会处理的。安心过个年吧。”
“知道了，赵管事。您帮我已经够多了，您忙家中事去吧，我没事的。”说着话，杨洛接过了钥匙。
赵管事点了点头，没多说些什么，转身离开了。杨洛关好院门，开始忙活起来。
过了午时，就听见院门被敲响。杨洛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衙役。看到杨洛，开口道：“杨洛，走吧，大人传你去衙门。”
杨洛早就准备好，答了声“是”，便跟随衙役来到了县衙。到了县衙，衙役进堂禀报。不一会儿，便叫杨洛进去。
杨洛进得大堂，见到高县令正穿着官服坐着饮茶，乔师爷坐在下首，王捕头也是一身官衣坐在对面。看样子好像刚刚开过堂了。没有多想，杨洛上前跪倒：“杨洛见过大人。”
高县令放下茶盏，笑着开口道：“起来吧，现在下堂了，不必跪拜，起来坐下说话吧。”
“谢大人”，杨洛站起身来，看了看，走到王捕头下首坐下。
高县令饮了口茶，顿了顿，说道：“案子已经有结果，刚刚已经开堂审理过了，让王捕头先给你详细说说案子的缘由，本官先去换下官服。”
“是，大人。”杨洛站起看着高县令进了后堂，对着王捕头躬身道：“劳烦王捕头了。”
王捕头摆了下手，开口道：“坐下吧，昨晚忙到刚刚，事情总算是查清了，先给你说说。具体怎么定夺要等大人。”
“昨天回来，按照你说的线索，详细查了县城内的几家赌馆、赌档，在城北的一家小赌档找到了线索。据管事的交代，那个叫陈安的进城来一直去那家赌档玩，有好些个年头。原先身上还有些银子，不过没赢过什么钱。近些年来身上一直是没多少钱，大多时候是玩几把输光了就在一旁看着别人玩，不过人老实，不讨人烦，也没人撵他。这两年，陈安在那赌档认识个叫牛二的赌徒，那牛二是个浪荡子，无家无业，两个人很谈得来，事情就出在这个牛二身上。“
说到这，王捕头拿起茶盏喝了一口，继续说道,“那牛二已经抓捕到案，押在监中。起先那牛二拒不交代，大人大刑之下，交代了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据那牛二交代，他早就被燕匪一伙收买，当那燕匪一伙在县城的线人，负责收集来往商队的消息，然后传给来接应的人，再传给燕匪一伙，然后燕匪一伙出山作案。这几年又几起案子都是那牛二传递的消息。”
听到这里，杨洛更是疑惑，开口道：“王捕头，我们村子穷苦，没有什么钱财啊？那燕匪一伙怎么会盯上我们村子？”
看着有些疑惑的杨洛，王捕头道：“别急，接下来就是原因了。前一阵，陈安又在那赌档输光了钱，被人嘲笑没钱还老是去赌，那陈安无意中说自己家中有个宝贝，价值连城。其实别人都没有在意，只当是他吹牛。可是陈安却对牛二信誓旦旦的说是真的，那牛二为了得些赏钱，把消息传给了燕匪。就在出事那天晚上，燕匪一伙来了三十多人，带着刀剑由那牛二带路，前往杨家村。在路上碰巧遇到了出城回家的海林，就抓了那海林带路。本打算进了村子到陈安家强抢了宝贝就走，没想到被那陈安发现，跑到了村长家求救。匪众抓了陈安逼问宝贝下落，陈安这才说自己是为了脸面吹牛，匪众不信，翻遍了陈安家也未找到，怒而杀人。又惊了别的村民，也是为了泄愤，见了血，土匪们失去了控制，屠了整个村子，鸡犬不留。”
“这就是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幸好你当时没出去城，不然怕是一个结果。前因后果就是这样，你看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说罢，眼睛有意无意的盯着杨洛的神情。对面一直没有作声的乔师爷也是眯着眼，看着杨洛。
杨洛的脸上有悲伤，有恨意，有迷茫，变幻不定。好一会，杨洛才开口道：“王捕头，小人只是为爹和乡亲们感到不甘，就这么无辜的被杀，怕是他们在九泉之下也没法安心。我实在是没什么想问的，只希望大人能给乡亲们报仇。”
后面一声低咳，高县令从后堂走了进来，开口说道：“杨洛啊，案子本官可以断，可抓那燕匪一伙却是难于上青天啊。府兵进缴都拿他们没办法，你这个仇怕是难报。再加上今天已是年夜，衙门都要休沐。本官只能尽快向府衙呈上一纸公文，具体怎么做，本官也难以保证。”
杨洛站起身，想了一会，开口道：‘小人明白，破案了就给乡亲们一个交代了。可是乡亲们的尸身？”
“眼下天寒，放上几天没什么事，府衙还要来人查看。加上没有那么多的棺材，要等年后才能入殓。尸身都已经放进了屋内，没有大碍。本官已叫人定了棺材，花费由县衙来出。待年后案子了结了，尸身可以下葬了，再派人通知你。”看上去高县令已是安排妥当，有条有理。
“杨洛代死去的乡亲谢过大人。”杨洛深深的躬下身去。
“起身吧，治下子民出了这样的事，本官做这些是应当的。还有，你也不要回村子了，念你还年幼，本官在县城里给你安排了一个院子，再给你些银子以作安身，本官做的也就只能这么多了。”高县令说罢，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房契五锭官银，五两一锭，放在了杨洛旁边桌子上。
杨洛有些愣住了，没想到这些，顿时带着些哭意道：“大人帮乡亲们申冤，杨洛怎能再收大人馈赠？杨洛不敢。”
“拿着吧，本官能做的也不多，不愿看着你生活没有着落，好好活着。”高县令拍了拍杨洛的肩膀，不容置疑的说道。
“收下吧，杨洛，这是大人的一片心意。”一直没说话的乔师爷也是开口说道。
“那.....杨洛谢过大人爱护。”杨洛收起房契和银子，再一次躬身谢道。
“好了，既然你没有异议，案子就这么结了，我还要把公文呈上去。你回去先过年，不用买什么，我叫人采买了些，我叫人带你去这个院子。”高县令说罢，叫进了一个差役，带着杨洛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