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王侯 第29章 草动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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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远武馆习武场上，馆主冯成海正在看弟子们练武，冯文也在其中。武馆平时只要没事上午、下午都要练上一个时辰，上午练习拳脚功夫，下午练习刀剑套路。武馆里的各摊琐事一般都是弟子代劳，冯成海平时很是清闲，这会儿正在看下面的弟子兵器对练。冯成海不时的指出一些弟子的问题，场上不停的响起‘当’‘当’的兵器碰撞声。
正在这时，下人来报，乔师爷来了。冯成海皱着眉头，把人叫下人请进正堂，可转念一想，又说道：“把乔师爷请到这里来吧。”说罢，继续看着弟子练习，嘴角带着些浅笑。
等看到乔师爷的身影，冯成海脸上也带上了笑容，紧走几步，迎上前去，大声道：“怪不得一大早的就见到喜鹊叫，原来是贵客要临门，见过乔师爷。”
乔师爷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淡淡说道：“冯馆主客气了，乔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冒昧前来打扰，还请馆主见谅。”
“乔师爷玩笑了，在这威远县城能有什么事难倒乔师爷。您有事招呼一声就行，来看看我的这些弟子，他们都能帮您办”冯成海又对着弟子喊道：“停下，过来见过乔师爷。”
正在练习的众弟子停下了手，一同望向这边，齐齐大声喊道：“见过乔师爷。”
几十号的壮汉一同出声，气势颇大，巨大的声浪直冲乔师爷而去。乔师爷一介文人，怎受得住这么大的气势，不由得脚下连连后退了几步。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内心的惊惧，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摆手道：“好，好，雄壮威武，莫不如此。你们先去忙，我找你们馆主有事。”
弟子又把目光看向了馆主，冯成海对着弟子们摆了下手，众人这才退到一边，继续练习。
背对着乔师爷的冯成海脸上带着鄙夷的神情，不过转过身来，又是一脸笑容，说道：“怎么样，乔师爷，您有什么事，看看他们能不能办？”
这会儿乔师爷已经缓过神来，也没对冯成海的示威有什么表示，淡淡开口道：“嗯，很好，这么多壮士，就是衙门的那些衙役，怕也不是他们对手。”
冯成海一愣，说道：“乔师爷说笑了，一些糙汉子怎么能同衙役相比，武馆一直以衙门唯马首是瞻。衙门要是有什么事，乔师爷您一句话，武馆上下都听您调派。”
乔师爷微微一笑，道：“馆主不必谦逊，那些衙役、捕快要是有这些弟子这样精壮能干，也不会连个案子都查不清，弄的大人现在非常被动。”
冯成海更是糊涂，小心翼翼的说道：“乔师爷，您说的案子是？”
乔师爷看着冯成海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就是杨家村的案子。本来案子已结，公文已经过了刑部核查。可是这不今年是大察之年，这件事被巡查御史盯上了，认为此案尚有疑点。大人得到消息，已经有都察院的人来到，要重新调查此案，人马上就到。要是真的查出点什么，高大人今年的考评估计悬了。正因如此，大人很是焦虑啊。”
冯成海的面色随着乔师爷的话一点一点变得凝重，等到乔师爷话落，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带着一丝惊恐，沉思了一会，才勉强开口道：“乔师爷，杨家村那边现在应该很干净，没什么可查的了吧。就是来人，人证、物证皆无，任他神通广大，又能查出什么，您和大人是多虑了。”
乔师爷看着不远处练功的弟子道：“不出什么意外才好啊。不过杨家村不是有个叫杨洛的没死吗，大人可怜他给他银子还安顿了住处。不过出了些纰漏。他跑去上原府行商被督察院的人找到了。约摸着这一两天就会查到县里来。大人那要是有什么意外，你这家大业大的，还得重新找个靠山。不要指望上面，咱们就是跑腿卖力的，在人家眼里没那么重要。好了，没什么别的事，就是心烦，到你这说说，我走了。”
“等下，乔师爷。上次你爱喝的茶我有给您弄来些，我带您去拿。”冯成海这会儿恭敬了不少，拉着乔师爷直奔正堂。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乔师爷，冯成海在屋子里转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便叫人把冯文喊了进来。冯文进屋的时候看见冯成海正坐在那想着什么，他进来也没什么反应。不禁说道：“爹，你找我？”
听到冯文的声音，冯成海才反应过来，招了招手，道：“你来了，先坐下。”
冯文走上前，坐到冯成海身边的椅子上，好奇的说道：“爹，怎么了？有什么事？”
冯成海沉吟了一会，缓缓开口道：“杨家村的事。”
冯文脸色骤变，失声道：“那事不是过去了吗？乔师爷又来提那事做什么？又想捞银子？”
冯成海摇了摇头，闷声说道：“要是银子能解决，还叫你来做什么。那件事当时没做干净，留下了个活口，还记得吧。”
冯文点了点头，纳闷道：“记得啊。不过高县令不是不让我们动那个人吗，说是那个人当时在城里，什么也不知道。又怕出意外，引起别人注意。没有动他啊，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冯成海叹了口气，道：“出了意外。”紧接着把刚才乔师爷的话说给了冯文。最后说道：“现在是督察院来人查，你再想一想，有没有什么漏洞。你要知道，这件事要是出了纰漏，咱们家就是抄家灭族，没有人会为我们说话的。”
冯文神情也凝重了起来，坐那静静地沉思。想了好久，带着肯定的语气开口道：“爹，当时我们肯定没有留下什么证据，除了那个没在的，没有人证，东西也都烧没了，后来高县令又烧了一次，能有什么线索。”
冯成海又是重重叹了口气，道：“你啊你，做事太鲁莽，不计后果，亏我从小就让你读书。此事做的让我们武馆非常被动，不然乔师爷那个穷酸书生凭什么在武馆指手画脚。”
冯文面色不好，闷闷的说道：“爹，那事做也做了，你骂也骂了，现在还是想想眼下的事吧。那个酸书生哪天找个荒郊野外埋了就好。”
“胡闹，瞎说些什么。他算不得什么，可他后面的人能让咱们一家死的悄无声息，收起你的心思。现在认真考虑眼下的事，督察院来人，眼下应该是暗查，咱们怎么应对。”呵斥了几句冯文，也没深说，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娇生惯养，要不然也不会做下让冯成海都觉得有些丧心病狂的事。
“爹，先别着急。杨家村那我可以确定手尾都很干净，没什么破绽，无处可查，他们来查也就只能来县衙找经手案子的人问话。县丞姚芳这一年来有一直在养病，现在县衙上下都是高县令的人，他们想必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顿了顿，脸上带上凶狠的表情又说道：“既然没有大张旗鼓的查，那来人肯定不多，要是他们真有什么发现，做掉就是。”说罢，右手抬起，狠狠地向下一切。
见他如此大胆，冯成海吓得不轻，厉声道：“混账，你失心疯了吗？那是朝廷派来的人，真要是出了意外，那是什么罪过？朝廷会是什么反应？不想活了你。那些货暂时也不能动。”
“爹，难道我们做的事被发现了就能活？哪样不是杀头的罪过？再说有老牛背的土匪担着，怕什么。现在我们手里的货又该交了，总不能一直在我们这养着，买家那边咱们也得罪不起啊。”
冯成海站了起来，恨恨的说道：“一群吃肉不吐骨头的狼，风险都是咱们担着，有事都往咱们身上推。哎，你先去把来人弄清楚吧，看看能不能用银子解决，银子不行就金子、女人，只要是能把事平了，多少都给，先度过这关。记住，有事和我商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见血。”
“好的，爹。我带人去城门口盯着，看看情况再说，我不会轻易动手的。”
“嗯，去找个认识那个杨洛的衙役，几个城门都看好了，先弄清来人再作计较，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爹，那些货怎么办？拖不了太久的。”
“先别动，安置好了，等这阵子过去吧，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爷俩停住了话，看向门外。冯夫人缓步走了进来，看见父子在屋，纳闷的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没去练武场，我刚去那找你们。”
“夫人有事？” “娘，什么事？”父子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冯夫人掩嘴一笑，“你们啊？该吃饭了，我过来叫你们吃饭。”
冯成海哈哈一笑，“同文儿说了一会话，忘了时辰，走吃饭去。”一家三口慢步向饭堂走去，看上去温馨融洽。
另一边，杨洛三人就在陈安的房子凑合了一夜，这阵已经有了蚊子，也没睡好。早上醒来都顶着黑眼圈。三人吃干粮填了填肚子，收拾好，上了马车，直奔威远县城而去。
少年但饮莫相问，此中报仇亦报恩。
正在这时，下人来报，乔师爷来了。冯成海皱着眉头，把人叫下人请进正堂，可转念一想，又说道：“把乔师爷请到这里来吧。”说罢，继续看着弟子练习，嘴角带着些浅笑。
等看到乔师爷的身影，冯成海脸上也带上了笑容，紧走几步，迎上前去，大声道：“怪不得一大早的就见到喜鹊叫，原来是贵客要临门，见过乔师爷。”
乔师爷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淡淡说道：“冯馆主客气了，乔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冒昧前来打扰，还请馆主见谅。”
“乔师爷玩笑了，在这威远县城能有什么事难倒乔师爷。您有事招呼一声就行，来看看我的这些弟子，他们都能帮您办”冯成海又对着弟子喊道：“停下，过来见过乔师爷。”
正在练习的众弟子停下了手，一同望向这边，齐齐大声喊道：“见过乔师爷。”
几十号的壮汉一同出声，气势颇大，巨大的声浪直冲乔师爷而去。乔师爷一介文人，怎受得住这么大的气势，不由得脚下连连后退了几步。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内心的惊惧，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摆手道：“好，好，雄壮威武，莫不如此。你们先去忙，我找你们馆主有事。”
弟子又把目光看向了馆主，冯成海对着弟子们摆了下手，众人这才退到一边，继续练习。
背对着乔师爷的冯成海脸上带着鄙夷的神情，不过转过身来，又是一脸笑容，说道：“怎么样，乔师爷，您有什么事，看看他们能不能办？”
这会儿乔师爷已经缓过神来，也没对冯成海的示威有什么表示，淡淡开口道：“嗯，很好，这么多壮士，就是衙门的那些衙役，怕也不是他们对手。”
冯成海一愣，说道：“乔师爷说笑了，一些糙汉子怎么能同衙役相比，武馆一直以衙门唯马首是瞻。衙门要是有什么事，乔师爷您一句话，武馆上下都听您调派。”
乔师爷微微一笑，道：“馆主不必谦逊，那些衙役、捕快要是有这些弟子这样精壮能干，也不会连个案子都查不清，弄的大人现在非常被动。”
冯成海更是糊涂，小心翼翼的说道：“乔师爷，您说的案子是？”
乔师爷看着冯成海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就是杨家村的案子。本来案子已结，公文已经过了刑部核查。可是这不今年是大察之年，这件事被巡查御史盯上了，认为此案尚有疑点。大人得到消息，已经有都察院的人来到，要重新调查此案，人马上就到。要是真的查出点什么，高大人今年的考评估计悬了。正因如此，大人很是焦虑啊。”
冯成海的面色随着乔师爷的话一点一点变得凝重，等到乔师爷话落，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带着一丝惊恐，沉思了一会，才勉强开口道：“乔师爷，杨家村那边现在应该很干净，没什么可查的了吧。就是来人，人证、物证皆无，任他神通广大，又能查出什么，您和大人是多虑了。”
乔师爷看着不远处练功的弟子道：“不出什么意外才好啊。不过杨家村不是有个叫杨洛的没死吗，大人可怜他给他银子还安顿了住处。不过出了些纰漏。他跑去上原府行商被督察院的人找到了。约摸着这一两天就会查到县里来。大人那要是有什么意外，你这家大业大的，还得重新找个靠山。不要指望上面，咱们就是跑腿卖力的，在人家眼里没那么重要。好了，没什么别的事，就是心烦，到你这说说，我走了。”
“等下，乔师爷。上次你爱喝的茶我有给您弄来些，我带您去拿。”冯成海这会儿恭敬了不少，拉着乔师爷直奔正堂。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乔师爷，冯成海在屋子里转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便叫人把冯文喊了进来。冯文进屋的时候看见冯成海正坐在那想着什么，他进来也没什么反应。不禁说道：“爹，你找我？”
听到冯文的声音，冯成海才反应过来，招了招手，道：“你来了，先坐下。”
冯文走上前，坐到冯成海身边的椅子上，好奇的说道：“爹，怎么了？有什么事？”
冯成海沉吟了一会，缓缓开口道：“杨家村的事。”
冯文脸色骤变，失声道：“那事不是过去了吗？乔师爷又来提那事做什么？又想捞银子？”
冯成海摇了摇头，闷声说道：“要是银子能解决，还叫你来做什么。那件事当时没做干净，留下了个活口，还记得吧。”
冯文点了点头，纳闷道：“记得啊。不过高县令不是不让我们动那个人吗，说是那个人当时在城里，什么也不知道。又怕出意外，引起别人注意。没有动他啊，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冯成海叹了口气，道：“出了意外。”紧接着把刚才乔师爷的话说给了冯文。最后说道：“现在是督察院来人查，你再想一想，有没有什么漏洞。你要知道，这件事要是出了纰漏，咱们家就是抄家灭族，没有人会为我们说话的。”
冯文神情也凝重了起来，坐那静静地沉思。想了好久，带着肯定的语气开口道：“爹，当时我们肯定没有留下什么证据，除了那个没在的，没有人证，东西也都烧没了，后来高县令又烧了一次，能有什么线索。”
冯成海又是重重叹了口气，道：“你啊你，做事太鲁莽，不计后果，亏我从小就让你读书。此事做的让我们武馆非常被动，不然乔师爷那个穷酸书生凭什么在武馆指手画脚。”
冯文面色不好，闷闷的说道：“爹，那事做也做了，你骂也骂了，现在还是想想眼下的事吧。那个酸书生哪天找个荒郊野外埋了就好。”
“胡闹，瞎说些什么。他算不得什么，可他后面的人能让咱们一家死的悄无声息，收起你的心思。现在认真考虑眼下的事，督察院来人，眼下应该是暗查，咱们怎么应对。”呵斥了几句冯文，也没深说，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娇生惯养，要不然也不会做下让冯成海都觉得有些丧心病狂的事。
“爹，先别着急。杨家村那我可以确定手尾都很干净，没什么破绽，无处可查，他们来查也就只能来县衙找经手案子的人问话。县丞姚芳这一年来有一直在养病，现在县衙上下都是高县令的人，他们想必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顿了顿，脸上带上凶狠的表情又说道：“既然没有大张旗鼓的查，那来人肯定不多，要是他们真有什么发现，做掉就是。”说罢，右手抬起，狠狠地向下一切。
见他如此大胆，冯成海吓得不轻，厉声道：“混账，你失心疯了吗？那是朝廷派来的人，真要是出了意外，那是什么罪过？朝廷会是什么反应？不想活了你。那些货暂时也不能动。”
“爹，难道我们做的事被发现了就能活？哪样不是杀头的罪过？再说有老牛背的土匪担着，怕什么。现在我们手里的货又该交了，总不能一直在我们这养着，买家那边咱们也得罪不起啊。”
冯成海站了起来，恨恨的说道：“一群吃肉不吐骨头的狼，风险都是咱们担着，有事都往咱们身上推。哎，你先去把来人弄清楚吧，看看能不能用银子解决，银子不行就金子、女人，只要是能把事平了，多少都给，先度过这关。记住，有事和我商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见血。”
“好的，爹。我带人去城门口盯着，看看情况再说，我不会轻易动手的。”
“嗯，去找个认识那个杨洛的衙役，几个城门都看好了，先弄清来人再作计较，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爹，那些货怎么办？拖不了太久的。”
“先别动，安置好了，等这阵子过去吧，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爷俩停住了话，看向门外。冯夫人缓步走了进来，看见父子在屋，纳闷的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没去练武场，我刚去那找你们。”
“夫人有事？” “娘，什么事？”父子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冯夫人掩嘴一笑，“你们啊？该吃饭了，我过来叫你们吃饭。”
冯成海哈哈一笑，“同文儿说了一会话，忘了时辰，走吃饭去。”一家三口慢步向饭堂走去，看上去温馨融洽。
另一边，杨洛三人就在陈安的房子凑合了一夜，这阵已经有了蚊子，也没睡好。早上醒来都顶着黑眼圈。三人吃干粮填了填肚子，收拾好，上了马车，直奔威远县城而去。
少年但饮莫相问，此中报仇亦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