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王侯 第104章 道出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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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师爷一直认真的听着杨洛诉说，表情也在不断的变化。懊恼、羞愧、庆幸，一一呈现在脸上。直到杨洛说完，他也长长的叹了口气，暗叹人生之奇妙。转来兜去，最后落在了二十年未见的兄弟身上。自己若不是及时抽身，岂不成了迫害兄弟的帮凶，到时候要是事已成真，自己哪有脸活在世上，就是到了地下也无颜见祖先。
拿起茶杯灌了一大口，平复了下激荡不已的心情。放下杯子，重重的叹口气，唏嘘不已。叹声道：“本打算着脱身事外，在这广平城养老。一来这里人员复杂，便于藏身，更安全些，二来也能偶尔见见我乔家的人。没想到这里也是漩涡，还好我及时抽身，避免了手足相残，命数天定，人力难以抗之啊。”
看了几人一眼，继续说道：“当年我与四海意见不合，产生分歧，离家求学，以图科举高中，荣耀故里。可屡次不第，心灰意冷之下，便想着投机取巧，投靠权贵，图个出身。你们可知我投靠了何人？”
见乔四海几人神色不变，悻悻的笑了笑，又说道：“是云州严家，赫赫有名的云州严家。开始我只是在严家一个偏枝的府上当先生。熬了几年，也算我还是有点本事，时不时的能给主家出些主意，慢慢地被他们所信任，对我也重用了些。先是安排我道云州昌南县衙做了几年的书房，记录些文案这样的杂事。威远县这些年蒸蒸日上，威远县令这个位子是出政绩的好地方，是各家盯着的香饽饽。成修文虽然功劳甚大，奈何他只是平民出身，没什么背景，无力保住这个位子。后来，严家动用关系，调走了县令成修文，把高元安排到威远县，也同时安排我去当师爷。高元为人愚钝不堪，贪财成性，没什么本事，不过过他却善于钻营。严家费大力气谋得威远县令，也不仅仅是为了安排门人。”
说了半天，乔师爷口干舌燥，拿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润了润桑子，继续说道：“到了我才知道，那镇远武馆也是严家的棋子，早就投靠了严家。再安排高元当县令，威远镇就成了严家的天下。后来我得知，镇远武馆一直在做着人口生意。楚魏大战期间，上原府全境都是战场，无家可归的孩童、女子遍地都是，为了活命，自愿为奴又算得了什么。镇远武馆就靠这生意赚了大钱，不过最终大部分都进了严家。后来，两国罢战，休养生息，百姓得以活命，这生意就不好做了。可已经得了好处的镇远武馆怎么愿意收手，无视朝廷禁令，暗地里一直在做着这个买卖。期间被成修文查到了几次，坏了好事，这也是严家出手的原因。上原府也有严家的人，严家的最终目的也是整个上原府。要是都能换成严家的人，想一想，里面可就是金山银海。不但如此，上原府直面魏国，位置重要无比，严家不但要控制商路，还要加重严家在朝堂上的筹码。未来若是新皇登基，严家会更上层楼。杨家村的事出了之后，引出了镇远武馆。那晚冯成海来府衙说出事之后，我便知道坏了。为了了却手尾，说完事之后，我便派阿福送他回去。阿福就是我那仆人，我救过他的命，他便一直留在我身边了。假意说有事要交代，叫阿福在他茶水中暗中下了断肠散，我则是先一步出了城。阿福留在城中，趁乱又毒死了高元。”
威远镇的事情真相从乔师爷口中娓娓道来，几人面面相觑，暗道这老东西可真毒，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可也佩服他的果决，虽然毒辣，可对他来说是正确的选择。
乔师爷没管几人的目光，神色平淡，继续说道：“当然，这都是我临机决断，没有人授意。后来回到了云州，向主家禀告了事情的原委。严家因为损失颇大，怪罪下来，我算是丢了所有差事。这下我算是彻底心灰意冷，便提出广平府乃是财源之地，或有机会将功折过。我还是贪生，不敢直接提出退出，不然的话这把老骨头早就烂了。就这样，我来到了广平府，我知道肯定有人一直在监视着我，这避不开，也不能避。就是没想到他们还要对付乔家，我虽不是好人，可是亲情还是有的。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了，我地位不高，深一些的东西我接触不到，你们议一议吧。”
屋中一下子沉寂下来，几人都低头思虑着乔师爷的话。这其中信息不少，几人需要时间消化一下。杨洛对这些世家大族知道的不多，了解有限。可乔四海父女可是清楚的很。那严家可是庞然大物。说是云州的土皇帝一点也不差，在云州屹立近五百年而不倒，族中出的官吏不计其数。就是将相、一方大员也是不少。就是当朝，户部尚书严正弘便是严家人，更不要说云州了，知府、各县县令要么就是严家子弟，要么就是严家支持上位的。乔家的事竟然牵连上了严家，就连乔四海也一时间沉默了下去。
杨洛拿起茶壶想倒杯水，却发现已经空了。便起身打开房门去拿壶水来，没让小丫鬟去拿，自己去了厨房，烧了壶水拎着回了屋，却发现屋子里还是一片沉默，几人都愁眉苦脸的低着头，显然是都没了主意。就连三元也收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低头不语，虽心有不甘，却也无能为力。
本想着知晓了暗中的黑手，可以应付得轻松些，可对手是严家，却又该如何应对。若是有了差错，对乔家来说可能就是灭门之灾。虽然乔家现在是楚国三大商行之一，实力不容小觑，可在严家的绝对实力面前，乔家弱的不堪一击。
杨洛将茶壶倒满，见几人一副愁容的样子，开口道：“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现在知道了对手是谁，他们出招，咱们应着就是，何必愁眉不展。”
两兄弟都苦笑着不语，乔灵儿抬起头白了杨洛一眼，没好气道：“你说的倒是轻松，严家要是好应付那就简单了。想必他们现在还没有出全力对付乔家，要是严家全力出手，乔家不堪一击，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呢，认输了？”杨洛故作轻松说道。
“胡说八道，谁认输，我爹拼死拼活二十年，才有了今日的四海商行，他们想这么简单就拿过去。就算以卵击石，我乔家也不会认输。”乔灵儿凤眼圆睁，站起身挺起本就颇具规模的娇躯，声音斩钉截铁，颇有一副巾帼之气。
乔灵儿说完，见杨洛的眼光不对，在自己胸前来回扫私，不禁红了脸，狠狠的瞪了杨洛一眼。
见自己的小动作被人家发现，杨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乔大小姐吗，管他是谁，惹到咱们头上是他们倒霉。我就不相信严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动用朝中的力量，抛去这些，我们还怕严家什么，些许下作手段算得了什么，乔伯父大风大浪都见过，还会畏惧这些魑魅魍魉。”
听见杨洛又喊自己乔大小姐，白了杨洛一眼，不过眼下时机不对，也没计较这个。
乔四海听了抬起了头，脸上有了神采，盯着杨洛叹声道：“想不到我乔四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竟然还不如个孩子。”站起身拍了拍杨洛的肩膀，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有什么大不了的。都说四海商行风光，可那是我乔四海用命换回来的。我行商被马匪抓过，差点被点了天灯；深入草原，差点被人家用马拖死；南下苗疆，被蛇虫毒的差点见了阎王。四海商行能有今天，那事我乔四海多少次死里求生换来的。他严家虽强，但想着轻易得到四海商行，那是做梦。老子倒是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不就是死士、杀手吗，来一个我杀一个。”
三元在一旁也附和着道：“对，管他严家还是王家，怕他作甚，我乔家可不是软柿子，何况现在还有洛哥帮忙，对吧，洛哥。”
杨洛笑着道：“乔伯父才是主心骨，我就是个跑腿的。只要乔伯父打起精神，自能应付。我随时听令，乔伯父随意吩咐。”
沉闷的屋子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几人的神色都有了变化，不再绝望。一旁的乔师爷也是不住的点头，乔家几人可是他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二十年未见面，亲情并未消散，反而都积攒在一起，融入血脉。有人要对付兄弟一家，这可比要了他的命还要严重。
见几人坚定了信心，乔师爷也开口说道：“说的没错，严家看着吓人，不过我们未必会输。他们一直暗中下手，肯定是要胁迫四海听其命令，继而控制四海商行。他们出手，肯定不会只有一招，四海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和人。杨洛说过，听那三人谈话，三人中有一人或许是头领，此人已死，其他人群龙无首，想必会消停一阵，等严家再派人来。“
刚说到这，杨洛一拍大腿，吓了几人一跳，纷纷看向他，杨洛讪讪说道：“忘了令牌。”
说着从怀中掏出那块黑色牌子，递给乔师爷，道：“您瞧瞧，见过这东西吗？”
拿起茶杯灌了一大口，平复了下激荡不已的心情。放下杯子，重重的叹口气，唏嘘不已。叹声道：“本打算着脱身事外，在这广平城养老。一来这里人员复杂，便于藏身，更安全些，二来也能偶尔见见我乔家的人。没想到这里也是漩涡，还好我及时抽身，避免了手足相残，命数天定，人力难以抗之啊。”
看了几人一眼，继续说道：“当年我与四海意见不合，产生分歧，离家求学，以图科举高中，荣耀故里。可屡次不第，心灰意冷之下，便想着投机取巧，投靠权贵，图个出身。你们可知我投靠了何人？”
见乔四海几人神色不变，悻悻的笑了笑，又说道：“是云州严家，赫赫有名的云州严家。开始我只是在严家一个偏枝的府上当先生。熬了几年，也算我还是有点本事，时不时的能给主家出些主意，慢慢地被他们所信任，对我也重用了些。先是安排我道云州昌南县衙做了几年的书房，记录些文案这样的杂事。威远县这些年蒸蒸日上，威远县令这个位子是出政绩的好地方，是各家盯着的香饽饽。成修文虽然功劳甚大，奈何他只是平民出身，没什么背景，无力保住这个位子。后来，严家动用关系，调走了县令成修文，把高元安排到威远县，也同时安排我去当师爷。高元为人愚钝不堪，贪财成性，没什么本事，不过过他却善于钻营。严家费大力气谋得威远县令，也不仅仅是为了安排门人。”
说了半天，乔师爷口干舌燥，拿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润了润桑子，继续说道：“到了我才知道，那镇远武馆也是严家的棋子，早就投靠了严家。再安排高元当县令，威远镇就成了严家的天下。后来我得知，镇远武馆一直在做着人口生意。楚魏大战期间，上原府全境都是战场，无家可归的孩童、女子遍地都是，为了活命，自愿为奴又算得了什么。镇远武馆就靠这生意赚了大钱，不过最终大部分都进了严家。后来，两国罢战，休养生息，百姓得以活命，这生意就不好做了。可已经得了好处的镇远武馆怎么愿意收手，无视朝廷禁令，暗地里一直在做着这个买卖。期间被成修文查到了几次，坏了好事，这也是严家出手的原因。上原府也有严家的人，严家的最终目的也是整个上原府。要是都能换成严家的人，想一想，里面可就是金山银海。不但如此，上原府直面魏国，位置重要无比，严家不但要控制商路，还要加重严家在朝堂上的筹码。未来若是新皇登基，严家会更上层楼。杨家村的事出了之后，引出了镇远武馆。那晚冯成海来府衙说出事之后，我便知道坏了。为了了却手尾，说完事之后，我便派阿福送他回去。阿福就是我那仆人，我救过他的命，他便一直留在我身边了。假意说有事要交代，叫阿福在他茶水中暗中下了断肠散，我则是先一步出了城。阿福留在城中，趁乱又毒死了高元。”
威远镇的事情真相从乔师爷口中娓娓道来，几人面面相觑，暗道这老东西可真毒，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可也佩服他的果决，虽然毒辣，可对他来说是正确的选择。
乔师爷没管几人的目光，神色平淡，继续说道：“当然，这都是我临机决断，没有人授意。后来回到了云州，向主家禀告了事情的原委。严家因为损失颇大，怪罪下来，我算是丢了所有差事。这下我算是彻底心灰意冷，便提出广平府乃是财源之地，或有机会将功折过。我还是贪生，不敢直接提出退出，不然的话这把老骨头早就烂了。就这样，我来到了广平府，我知道肯定有人一直在监视着我，这避不开，也不能避。就是没想到他们还要对付乔家，我虽不是好人，可是亲情还是有的。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了，我地位不高，深一些的东西我接触不到，你们议一议吧。”
屋中一下子沉寂下来，几人都低头思虑着乔师爷的话。这其中信息不少，几人需要时间消化一下。杨洛对这些世家大族知道的不多，了解有限。可乔四海父女可是清楚的很。那严家可是庞然大物。说是云州的土皇帝一点也不差，在云州屹立近五百年而不倒，族中出的官吏不计其数。就是将相、一方大员也是不少。就是当朝，户部尚书严正弘便是严家人，更不要说云州了，知府、各县县令要么就是严家子弟，要么就是严家支持上位的。乔家的事竟然牵连上了严家，就连乔四海也一时间沉默了下去。
杨洛拿起茶壶想倒杯水，却发现已经空了。便起身打开房门去拿壶水来，没让小丫鬟去拿，自己去了厨房，烧了壶水拎着回了屋，却发现屋子里还是一片沉默，几人都愁眉苦脸的低着头，显然是都没了主意。就连三元也收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低头不语，虽心有不甘，却也无能为力。
本想着知晓了暗中的黑手，可以应付得轻松些，可对手是严家，却又该如何应对。若是有了差错，对乔家来说可能就是灭门之灾。虽然乔家现在是楚国三大商行之一，实力不容小觑，可在严家的绝对实力面前，乔家弱的不堪一击。
杨洛将茶壶倒满，见几人一副愁容的样子，开口道：“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现在知道了对手是谁，他们出招，咱们应着就是，何必愁眉不展。”
两兄弟都苦笑着不语，乔灵儿抬起头白了杨洛一眼，没好气道：“你说的倒是轻松，严家要是好应付那就简单了。想必他们现在还没有出全力对付乔家，要是严家全力出手，乔家不堪一击，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呢，认输了？”杨洛故作轻松说道。
“胡说八道，谁认输，我爹拼死拼活二十年，才有了今日的四海商行，他们想这么简单就拿过去。就算以卵击石，我乔家也不会认输。”乔灵儿凤眼圆睁，站起身挺起本就颇具规模的娇躯，声音斩钉截铁，颇有一副巾帼之气。
乔灵儿说完，见杨洛的眼光不对，在自己胸前来回扫私，不禁红了脸，狠狠的瞪了杨洛一眼。
见自己的小动作被人家发现，杨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乔大小姐吗，管他是谁，惹到咱们头上是他们倒霉。我就不相信严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动用朝中的力量，抛去这些，我们还怕严家什么，些许下作手段算得了什么，乔伯父大风大浪都见过，还会畏惧这些魑魅魍魉。”
听见杨洛又喊自己乔大小姐，白了杨洛一眼，不过眼下时机不对，也没计较这个。
乔四海听了抬起了头，脸上有了神采，盯着杨洛叹声道：“想不到我乔四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竟然还不如个孩子。”站起身拍了拍杨洛的肩膀，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有什么大不了的。都说四海商行风光，可那是我乔四海用命换回来的。我行商被马匪抓过，差点被点了天灯；深入草原，差点被人家用马拖死；南下苗疆，被蛇虫毒的差点见了阎王。四海商行能有今天，那事我乔四海多少次死里求生换来的。他严家虽强，但想着轻易得到四海商行，那是做梦。老子倒是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不就是死士、杀手吗，来一个我杀一个。”
三元在一旁也附和着道：“对，管他严家还是王家，怕他作甚，我乔家可不是软柿子，何况现在还有洛哥帮忙，对吧，洛哥。”
杨洛笑着道：“乔伯父才是主心骨，我就是个跑腿的。只要乔伯父打起精神，自能应付。我随时听令，乔伯父随意吩咐。”
沉闷的屋子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几人的神色都有了变化，不再绝望。一旁的乔师爷也是不住的点头，乔家几人可是他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二十年未见面，亲情并未消散，反而都积攒在一起，融入血脉。有人要对付兄弟一家，这可比要了他的命还要严重。
见几人坚定了信心，乔师爷也开口说道：“说的没错，严家看着吓人，不过我们未必会输。他们一直暗中下手，肯定是要胁迫四海听其命令，继而控制四海商行。他们出手，肯定不会只有一招，四海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和人。杨洛说过，听那三人谈话，三人中有一人或许是头领，此人已死，其他人群龙无首，想必会消停一阵，等严家再派人来。“
刚说到这，杨洛一拍大腿，吓了几人一跳，纷纷看向他，杨洛讪讪说道：“忘了令牌。”
说着从怀中掏出那块黑色牌子，递给乔师爷，道：“您瞧瞧，见过这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