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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写千年殇 第81章 旧识

    宁王知道,都灵儿省略了那些可能会令她尴尬的细节,但这些细节对于他分析整个事件很有帮助。

    既然她不想说,他便不会勉强她,男人的直觉隐隐告诉他,那间木屋的气息,是带着暧昧的。

    而且他总感觉整件事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他当然知道,此事并不像都灵儿看到的那样简单。

    他不想对她说太多,能自己扛下的,他尽量自己扛,不想给她过多的心理负担,他只希望她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北宫炬毕竟是北宫煐的兄长,对他的这些事有所了解也并不奇怪,但他知道兄妹二人关系疏离,北宫焯与北宫煐关系更亲近,性格也最相似,同样心狠手辣、野心勃勃,做事不择手段。

    北宫炬真正的目的,他不想猜,明日见过之后,自然知道,他对北宫炬的防范,一点都没少。

    至于怀里这个小东西的去留,也等他明日见过北宫炬再做打算了。

    次日午时,东临推着宁王,出现在寺院大殿内,由于是午膳时间,大殿内香客不多。

    东临推着宁王来到偏殿,偏殿大门敞开,他们进到殿内,北宫炬已经坐在殿内正对大门靠墙的一张案台上,他背靠立柜,右侧靠墙,侧对着大门。

    见他们进来,他也没起身,靠在墙上的脑袋,微微抬起。

    宁王让东临先侯在门外,东临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宁王见北宫炬面无血色,唇色苍白,还不时摸自己的额头,他明白北宫炬这是生病了。

    北宫炬说道:“前夜大雨,在林间救下一女子,略感风寒,杭之兄不介意我就这样坐着说话吧?”

    宁王说:“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他说道:“边国二公子,北宫炬。”

    宁王抱拳道:“久仰公子气宇轩昂,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谁也没说话,过了良久,北宫炬说道:“杭之兄不应该多谢本公子在大雨滂沱夜救下静郡主吗?”

    宁王暗想:“静郡主?好一句静郡主,是要拉开本王与灵儿的关系?”

    宁王应声道:“本王夫人心思单纯,涉世不深,但还得多谢公子多次出手相救。”

    一句心思单纯、涉世不深,让北宫炬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是明摆着告诉他,他对都灵儿做的一切他都清楚,他对都灵儿的故意设陷,他也了如指掌,宁王果然像外界所传的那样,心细如发。

    北宫炬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说:“杭之兄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你明明是我妹夫,我却称你为兄长?”

    宁王说:“不解。”

    北宫炬说道:“现在的宁王妃,本公子的妹妹北宫煐,自小与我关系疏离,虽是兄妹,但并无来往,她与我三弟北宫焯更亲近些,所以本公子并未将杭之兄当作妹夫。”

    宁王看着他,没接话,心里想着:“几句话将自己与北宫煐之间的关系摘得干干净净,可见他是非常了解邺国各层关系的,看来邺城内,这位炬公子的细作少不了。”

    北宫炬又接着说道:“杭之兄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何要让静郡主带字条?”

    宁王说:“本王不知。”

    北宫炬说:“本公子尚在年少时,便知道都灵国有位文静温婉的静郡主。”

    一口一个静郡主,已经让宁王十分恼火,这样挑衅的话更是挑战,宁王沉声道:“你离本王的夫人远些。”

    公子炬回道:“杭之兄的夫人,不是本王的妹妹悦公主北宫煐吗?”

    宁王缓缓回道:“本王心里只有一位夫人,其余的,皆是身份的陪衬。”

    公子炬又问道:“既未与静郡主成婚,何来夫人一说?”

    此话说来,反倒让宁王沉下心来:“北宫炬不会千里迢迢跑来沁玛城与本王讨论自己与灵儿的婚事吧!”

    不免一笑说道:“公子认为应当如何?”

    北宫炬回道:“这是杭之兄的家私,本公子不便多言。”

    两人便相视一笑。

    北宫炬又说道:“一日未成婚,便是悬而未定,现下登徒子如此之多,杭之兄就不会担惊受怕吗?”

    北宫炬料到都灵儿不会将他轻薄于她的事告诉宁王。

    宁王并不感到意外,他思忖道:“果然如自己所料,灵儿也骂他登徒子。他想借灵儿激怒本王,暴露自己更多的真实想法,他便能多了解本王几分,这位二公子,果然有点意思。”

    北宫炬接着说:“杭之兄是不想与静郡主成婚?还是不能与静郡主成婚?如此被动,要等到何时?”

    说完,苍白的脸微微扭头,挑衅的看了一眼宁王说道:“杭之兄若有难处,何不将静郡主退返都灵国,本公子倒是可以替杭之兄代为照顾。”

    宁王沉声说道:“本王的家事就不劳公子操心了,眼下,公子当顾全自身方为上策。”

    宁王见他还不说正事,便又说道:“既然公子别无他事,本王先行告辞。”

    宁王正要叫东临,北宫炬淡淡说道:“杭之兄可还记得十年前北疆沙格城郊外的溪边。”

    宁王稍作回忆,内心一震,十年前,那时宁王十九岁。

    他随先王,与边国人大战于沙格城外,宁王受重伤失去意识,马儿将他带到那溪边,后被一少年救起,那少年自称吕巨。

    北宫炬又接着说:“那位溪边的少年,便是本公子。”

    宁王抬眼看了看他,赫然明白原来是他,难怪昨日见他,如此眼熟。

    宁王微微说道:“难怪眼熟。还得多谢公子当年搭救之恩。”

    北宫炬从案台上跳了下来,一阵眩晕。

    他走到宁王面前,半蹲了下来,脸色苍白,他摸了摸滚烫的额头说道:“杭之兄不必对我抱有敌意,如今你我二人在朝中的处境并无不同......”,说着正要站起来,又是一阵眩晕,他单手撑在地上想稍作歇息,仍无济于事,忽然晕倒在地。

    宁王连忙唤来东临,东临蹲下摸了摸北宫炬的额头说:“好烫。”

    宁王说:“先将他安顿在寺内,找个大夫给他瞧瞧,关照寺院,好生照顾。”

    两个侍卫进来,将北宫炬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