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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木槿 第十一章 故事始终末 十

    ?    夜色降临,陌夏骑在灯光下,空气有些凉,陌夏调整衣服,加快速度。

    刚打开门,看见父母正穿起外套往外走,陌夏愣了愣走进来,关上门,父母亲又脱下正套起的外套。

    安陌夏开始默默的不打自招:“我东西落在学校所以回去找了找。”

    安妈妈挂起自己和安爸爸的外套,边挂边问:“找到没有?”陌夏垂头丧气的坐到沙发上,把书包扔在一旁回答:“没有。”不知何时已到沙发上的安爸爸又拿起身旁的报纸脸也不抬说:“饿了吧,去吃饭吧。”

    陌夏埋头吃着不知热了几次的饭。“我和你妈还以为你练‘短跑’,跑丢了。”安爸爸悠悠的说。安爸爸的说话艺术别人真的是学不来。

    陌夏正吃着东西被呛着,断断续续的咳声。安妈妈递给她一杯水,轻轻拍她后背柔声说:“慢点吃。”

    安陌夏吃过饭,回到房间,打开书桌上的台灯,灯光投下的影子静默。

    拨开、关闭、拨开、关闭……

    屋里忽明忽暗,烦闷的叹了口气,灯光再亮也照不亮心里的苦闷。陌夏从书包掏出语文卷子,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使烦乱的心情更添几分,早已捏在手里的笔迟迟没有落下,放下笔,双手合十托着腮,小拇指在空气里上下挥动。她的眼睛里装不下任何的东西,左思右想无果,只得妥协……关了灯,月光倾下,照在白茫茫的卷子上,陌夏昏昏沉沉睡下。

    清晨,被手机铃声吵醒,陌夏从被窝里伸出手,接起电话。

    “喂。”迷迷糊糊的询问。

    电话那头响起了左言“惊叫”声:“安陌夏早自习课都开始了,你怎么还没过来?”

    安陌夏“噌”的坐起,一边歪着脑袋接电话一边慌忙的找衣服,嘴里说着:“我……睡过头了,马上过去,先挂了。”挂了电话,套上袜子、衣裤,跳下床。

    拉开房门冲着厨房喊:“妈,你怎么不喊我?”

    奔到洗浴间,洗漱的陌夏没有听到回应,匆匆整理探头看厨房,没有人。推开父母的卧室,没人。陌夏寻思,去上班了?

    回到卧室收拾书包路过客厅,看了一眼放在餐桌的早饭。陌夏讶异,平时都是去学校才吃早餐的也没让妈妈准备过,今天这是……并且明知她睡过了头也没有喊她。陌夏虽奇怪,但这样急迫的情况下来不及思考。冲出门,跨上车,绝尘而去。

    进班之后,班里书声琅琅,对上坐在中间第四排左言的目光,她明显传达出的意思是:小样,你也有这么一天。陌夏瞪瞪她,坐回到座位上。从开门那一瞬间起,教室突地静下来,全班对着她行注目礼。随后恢复正常。

    鉴于安陌夏同学的行为有些脱离正轨,左言一下课叫陌夏过来进行“批评教育”。

    “陌夏,下去吃饭去。”拉着陌夏,边走边问:“你怎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陌夏说:“今天睡过头了,但没怎么睡好。爸妈临走前也没有喊我一声。”

    左言笑了笑说:“难得你起晚一回,卷子写完没有?要讲的。”走到台阶上俯视陌夏。

    陌夏“惊恐”:“我一个字都没写。”

    左言双手搭在陌夏肩上,戏谑道:“姑娘,你怎么回事?”

    陌夏掀开她的手臂,挽过她的胳膊,跨过台阶到餐厅,十分淡定的回答:“我是昨晚没写,早读时我补完了。怎么样左姑娘,本人很牛吧!”得意的一笑。

    左言冲着她竖起大拇指,走到卖饼的窗口问她:“你吃啥饼?给你来盘牛掰饼吧。”

    陌夏:“……”

    陌夏从桌斗里拿出本子,手指摩擦着纸页,心里不是滋味。纸片还是丢了,忍不住叹气。左言有时候挺细心,但大部分都是马大哈,这张纸拿回来之后,陌夏发现中间重叠折了一下,展平看到那里多了一行字:生命如此丰富以致花朵枯萎,而且充满哀伤。落款,叶黎熙。陌夏一直以为写这句话的人叫叶黎熙,后来在运动会上才知道那是他的名字。陌夏顿感困窘,自己虽称不上饱读诗书,但至少还是看了不少,于是,不得不找“度娘”询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来自智利的诗人聂鲁达写的,据说他还是当时智利总统的候选人。

    陌夏就随手用透明胶在背后贴住,左言当时拿着随意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所以左言也不明白陌夏为什么要留着那张纸。

    在年少的我们要允许彼此心里有一个小阁楼,里面装着私密的事情,别人无法触及,或许有一天将会开口说出这些事情,即便不能是全部,一定要等时间的沉淀,等彼此都能够坦然的看待。

    陌夏是不喜张扬的,很多事情她都会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会作出决定。或许是受家庭的影响,总带些书卷气质,估计大多数原因来源于父母喜欢古典书籍。所以当她在沉思的时候就特别的宁静,与外界是隔绝的,仿佛周身环绕着静止的分子。这刻的陌夏是十分吸引人的。

    上课正当沉思的陌夏被口袋手机的震动惊醒,抬头看看老师正对着黑板写字,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安妈妈的电话,此时老师转过身,身旁的同桌提醒她,陌夏把手机放进桌斗任由它发出细微的“嗡嗡”声。陌夏微微有些不好的预感,妈妈怎么会大早上就给自己打电话。一节课都有些魂不守舍,一等下课铃响,陌夏从桌斗里摸出手机给妈妈回了过去。按下绿色的键起身到走廊上,电话那头传来声音:“陌夏,你外婆去世了……”之后陌夏怎么到办公室,请过假的过程自己都记不清了,她只知道自己得走。

    左言听了这一节头昏脑涨的数学课,还在发愁时,陌夏走到她旁边拽拽自己,左言看到陌夏的脸色都变了,陌夏对她说:“我要请假。”左言有点纳闷,左言欲要问什么,陌夏说:“现在什么都别问,我怕我会哭出来。”左言就跟着陌夏出去,走到拐角处陌夏的眼泪淌了下来,左言停下来看着陌夏的脸心疼的搂住拍拍她“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这时陌夏轻轻的抽泣夹着一些呜咽。

    “外婆去世了。”陌夏说。

    等陌夏情绪稍好一些,左言跟着她把请假程序办好。这时的陌夏是不愿意面对太多人的,左言让她在楼底下等着,自己上去收拾东西,下来送陌夏出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