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贼子传 第405章 上门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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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这番话虽然语气凶恶，但语气属于个人修养问题。
单论内容，算得上是番人话。
几个德高望重的挤上前来，哭哭啼啼的冲他道：
“小的怎敢割公子的肉吃，实在也是被逼无法儿啊。”
“公子落后有了银两，随分赏赐些，小的们不敢争夺嫌少。”
“是啊，不争多少，只要让大家能够过活，不至于饿死，便见公子恩德了。”
“公子既然已经这等说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怕？回去慢慢等候便了。”
“都散了吧，奄王府魏公子是有名好汉，一言九鼎的，断不会赖大家的银子不还。”
……
建州卫的掌柜们和勃堇们，陆续退去。
整个建州卫都曾受奄王府活命之恩，所以他们相信无心等人。
一些别处来的上尊、中良却不了解，仍赖在原地，但人数已经不多。
陈飞雪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双手上的石锁对碰一下，碰的震天响。
然后眯着睡眼看那些人。
那些人立刻收好欠据，落荒而去。
赵凝霜见人都退了，这才止住了哭：
“姐儿一定会想办法偿还的，就累死也不连累你们。”
孟清霞代大家表态：
“姐儿，我们一家人，生死尚且与共。怎能因为区区银子，便分了彼此？”
“你莫担心，大家一起慢慢还吧。”
周昏淡嘟嘟囔囔的：
“我早就说过，你等论谋略、本事均不如我，凡事应当与我商议。”
“而今如何？因不与我商议，惹出这样大祸来。五万两银子，得还到什么时候？”
孟清霞在他胳膊上一推：
“哥儿，你少说两句吧！”
他不但不少说，还要多说：
“赵凝霜，你不过是我家一个使唤丫头，却从来不服管教，独断独行。”
“如今惹出祸来，还不知错认错么？以后……”
连露儿都听不下去了，在他腿上打了巴掌：
“姐儿都哭了，你还说她？”
无心不敢动手动脚，怕手脚上的石头撞死他，只是拿脑袋在他后背一顶：
“欠揍的小厮！”
嗝儿！
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两眼上翻、昏死在地。
没人理他。
大家跟着赵凝霜出了后罩房。
房外就是集市。
不得不说，王崇石虽然歹毒可恨，但确实有些本事。
为了一场骗局，他竟在短时间内将东院打造成了整个建州卫最热闹繁华的集市。
可随着他逃入关内，集市也瞬间散了。
除却来此避风雨的难民之外，再无买卖交易之人。
赵凝霜本是来后罩房取她那五石赤米的，当然早被人拿走了。
如今集市又无，握着书仙给的一两银子，也无处买米。
她猜测，集市可能又重新回到西边去了，所以带着大家出了东院，沿大路朝西走：
“无论如何，人总要吃饭呀。”
“我们去集市上买些米来，等吃饱了肚子，再慢慢想法儿还钱吧。”
孟清霞信心不大：
“姐儿，如今人心惶惶的，都说顽仙大军就要杀到，恐怕西边集市也不敢开了。”
刚走到自家大门口，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
赶车的见到他们，忙冲车厢里说：
“刘典师，他们在这。”
车帘揭开，一个人探头出来，看到无心和陈飞雪，满面笑容：
“魏公子、陈小姐，好久不见。”
无心的记性，很难记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皱眉道：
“你是什么人？我难道认得你？”
倒是陈飞雪比他强点，提醒他：
“粮铺的刘典师，我们当初帮他运碾盘来着。”
“哈哈。”无心这才想起：
“没错，你还送了副碾盘与我们，有礼有礼。”
孟清霞可高兴不起来，反而满面愁容的。
聪明如她，已经猜到了刘典师的来意。
昨夜王崇石运粮车、银车入关之后，在城墙上口口声声说：
“赵小姐对我，却豪爽无比，赏赐我这么多银子和粮草！”
当时她就纳闷，王崇石哪来那么多粮食，又为何要说这句话。
莫非是从粮铺里骗来的？
如今看到刘典师，猜测得到证实。
当真是从粮铺里骗来的，而且和那些银子一样，也是以他们名义骗来的。
果然，刘典师寒暄几句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张文书。
这张文书，孟清霞认得，就是昨天王崇石建议赵凝霜一口气将粮铺里的米都买下来时，拿的那一张。
细看其上，两个手印。
一个肯定是赵凝霜的，另一个应该属于刘典师。
刘典师双手捧着文书，客客气气问赵凝霜：
“当家小姐，不知您王府的管家王大官儿，哪里去了？小的寻他有几句话说。”
赵凝霜也认出这张文书，还有什么不明白，还有什么必要绕圈子：
“唉，刘典师，他跑了，我们都被他骗了。”
刘典师见她泪如泉涌，知道是真，顿时苦笑起来：
“小的一直纳闷，奄王府经常买粮，魏公子和陈小姐却从不露面，只派他来。”
“他骗小的说，诸位公子、小姐嫌弃小的是个下流人物，不愿结交。小的本不信他，若诸位果然嫌弃下流人物，当初魏公子、陈小姐根本不会出手相助。”
“可那一日，小的明明见诸位已经到了粮铺门口，本欲斗胆上前请安，却被他拦了回去。”
“而诸位近在迟尺，当真没有到粮铺来，小的便有些信他。”
赵凝霜哪还有心思解释这些事，抹着泪道：
“他骗了你多少粮食呀？”
刘典师不说数量，反而将文书揣回怀中：
“粮食是被他骗去，与诸位无关。”
“但数目实在太多，小的不敢自专，需是要请示下家主，问家主讨个主意。”
“家主身为上流五等二品的都道老爷，在关内也有些朋友，都是不得了的上尊。”
“说不定，家主那些上尊朋友能帮忙追回粮食，岂不就洗刷了诸位的冤屈？”
赵凝霜当即跪倒：
“老丈，若你家老爷果然肯帮忙的话，求他就便也讨回我的银子呀！”
刘典师赶紧扶她：
“小姐快快请起，折煞了小人啊。”
“小人不敢保证什么，一切都要问过家主才知端的。”
“不过家主生平正直仗义，最喜结交好汉。小的猜测，他十有八九是愿意帮这个忙的。”
“诸位耐心等待，家主下月月初便来。等他来时，小的定会和他说明。”
单论内容，算得上是番人话。
几个德高望重的挤上前来，哭哭啼啼的冲他道：
“小的怎敢割公子的肉吃，实在也是被逼无法儿啊。”
“公子落后有了银两，随分赏赐些，小的们不敢争夺嫌少。”
“是啊，不争多少，只要让大家能够过活，不至于饿死，便见公子恩德了。”
“公子既然已经这等说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怕？回去慢慢等候便了。”
“都散了吧，奄王府魏公子是有名好汉，一言九鼎的，断不会赖大家的银子不还。”
……
建州卫的掌柜们和勃堇们，陆续退去。
整个建州卫都曾受奄王府活命之恩，所以他们相信无心等人。
一些别处来的上尊、中良却不了解，仍赖在原地，但人数已经不多。
陈飞雪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双手上的石锁对碰一下，碰的震天响。
然后眯着睡眼看那些人。
那些人立刻收好欠据，落荒而去。
赵凝霜见人都退了，这才止住了哭：
“姐儿一定会想办法偿还的，就累死也不连累你们。”
孟清霞代大家表态：
“姐儿，我们一家人，生死尚且与共。怎能因为区区银子，便分了彼此？”
“你莫担心，大家一起慢慢还吧。”
周昏淡嘟嘟囔囔的：
“我早就说过，你等论谋略、本事均不如我，凡事应当与我商议。”
“而今如何？因不与我商议，惹出这样大祸来。五万两银子，得还到什么时候？”
孟清霞在他胳膊上一推：
“哥儿，你少说两句吧！”
他不但不少说，还要多说：
“赵凝霜，你不过是我家一个使唤丫头，却从来不服管教，独断独行。”
“如今惹出祸来，还不知错认错么？以后……”
连露儿都听不下去了，在他腿上打了巴掌：
“姐儿都哭了，你还说她？”
无心不敢动手动脚，怕手脚上的石头撞死他，只是拿脑袋在他后背一顶：
“欠揍的小厮！”
嗝儿！
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两眼上翻、昏死在地。
没人理他。
大家跟着赵凝霜出了后罩房。
房外就是集市。
不得不说，王崇石虽然歹毒可恨，但确实有些本事。
为了一场骗局，他竟在短时间内将东院打造成了整个建州卫最热闹繁华的集市。
可随着他逃入关内，集市也瞬间散了。
除却来此避风雨的难民之外，再无买卖交易之人。
赵凝霜本是来后罩房取她那五石赤米的，当然早被人拿走了。
如今集市又无，握着书仙给的一两银子，也无处买米。
她猜测，集市可能又重新回到西边去了，所以带着大家出了东院，沿大路朝西走：
“无论如何，人总要吃饭呀。”
“我们去集市上买些米来，等吃饱了肚子，再慢慢想法儿还钱吧。”
孟清霞信心不大：
“姐儿，如今人心惶惶的，都说顽仙大军就要杀到，恐怕西边集市也不敢开了。”
刚走到自家大门口，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
赶车的见到他们，忙冲车厢里说：
“刘典师，他们在这。”
车帘揭开，一个人探头出来，看到无心和陈飞雪，满面笑容：
“魏公子、陈小姐，好久不见。”
无心的记性，很难记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皱眉道：
“你是什么人？我难道认得你？”
倒是陈飞雪比他强点，提醒他：
“粮铺的刘典师，我们当初帮他运碾盘来着。”
“哈哈。”无心这才想起：
“没错，你还送了副碾盘与我们，有礼有礼。”
孟清霞可高兴不起来，反而满面愁容的。
聪明如她，已经猜到了刘典师的来意。
昨夜王崇石运粮车、银车入关之后，在城墙上口口声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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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到刘典师，猜测得到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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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刘典师寒暄几句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张文书。
这张文书，孟清霞认得，就是昨天王崇石建议赵凝霜一口气将粮铺里的米都买下来时，拿的那一张。
细看其上，两个手印。
一个肯定是赵凝霜的，另一个应该属于刘典师。
刘典师双手捧着文书，客客气气问赵凝霜：
“当家小姐，不知您王府的管家王大官儿，哪里去了？小的寻他有几句话说。”
赵凝霜也认出这张文书，还有什么不明白，还有什么必要绕圈子：
“唉，刘典师，他跑了，我们都被他骗了。”
刘典师见她泪如泉涌，知道是真，顿时苦笑起来：
“小的一直纳闷，奄王府经常买粮，魏公子和陈小姐却从不露面，只派他来。”
“他骗小的说，诸位公子、小姐嫌弃小的是个下流人物，不愿结交。小的本不信他，若诸位果然嫌弃下流人物，当初魏公子、陈小姐根本不会出手相助。”
“可那一日，小的明明见诸位已经到了粮铺门口，本欲斗胆上前请安，却被他拦了回去。”
“而诸位近在迟尺，当真没有到粮铺来，小的便有些信他。”
赵凝霜哪还有心思解释这些事，抹着泪道：
“他骗了你多少粮食呀？”
刘典师不说数量，反而将文书揣回怀中：
“粮食是被他骗去，与诸位无关。”
“但数目实在太多，小的不敢自专，需是要请示下家主，问家主讨个主意。”
“家主身为上流五等二品的都道老爷，在关内也有些朋友，都是不得了的上尊。”
“说不定，家主那些上尊朋友能帮忙追回粮食，岂不就洗刷了诸位的冤屈？”
赵凝霜当即跪倒：
“老丈，若你家老爷果然肯帮忙的话，求他就便也讨回我的银子呀！”
刘典师赶紧扶她：
“小姐快快请起，折煞了小人啊。”
“小人不敢保证什么，一切都要问过家主才知端的。”
“不过家主生平正直仗义，最喜结交好汉。小的猜测，他十有八九是愿意帮这个忙的。”
“诸位耐心等待，家主下月月初便来。等他来时，小的定会和他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