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贼子传 第240章 天大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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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拉起三淑，想要溜回东厢房，让陈飞雪独自一人承受赵凝霜铺天盖地的抱怨和责骂。
赵凝霜的耳朵，岂是等闲？
他们刚一起身，便被她听见，矛头也立刻调转了过来：
“站住，你哪里去？没听姐儿正在教训你们？”
“你这小厮，最不晓事！”
“姐儿看你孤苦伶仃，好心收留你。你不说知恩图报吧，做人起码要有些良心！”
“你看你老大的个子，满身的铁疙瘩肉。正是力气不小，偏不学好！姐儿让你担水、砍柴，说了几天了？水在哪里？柴在哪里？”
无心到底是没跑了，和陈飞雪一前一后站在院里，服服帖帖让她骂。
郑三淑本来无关之人，却被他拉住了手，弄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又骂了会儿，她自己停了，竖起耳朵冲苏子河那边听：
“有人来了，好多人呀！”
魏无心和陈飞雪不知死活的，气势汹汹就朝北山走：
“直，又是昨天那些猪狗么？还敢来惹我们！？”
“古勒人真是他奶奶的不长记性！”
赵凝霜一手一个，拉住他们耳朵：
“你们两个才不长记性！”
“姐儿刚刚跟你们说什么来？让你们少要惹祸！话音都还没落地，你们两个又要去惹祸！都回屋去！”
赶走了他们和三淑，她自己站在空地上听。
又听了片刻，方才松口气：
“出来吧，不是古勒人，是于满柱他们。”
众人跑到空地，远望河畔。
只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足有数百。
到了近前，果然为首的正是于满柱。
于满柱等人也不上山，因知道西院的院子太小，容不下这许多人。
他领着他们，在山脚冲无心等人施礼：
“妹妹、兄弟，我带着族人过来拜见你们。”
因他身后那些既有女真人，也有汉人，所有他用满汉两语说了两遍：
“你们记住了，奄王府中人，皆是我于满柱的恩人，也就是你们的恩人！你们无论任何时候见了他们，都万万不敢失礼！”
孟清霞莫名其妙问：
“于大哥，这一夜之间，你怎么多了这么许多族人？”
于满柱独自上山，和他们说话，命那些人留在山下：
“霞儿妹妹，建州卫与白头山一般无二，到处是逃难的女真人和罪囚，个个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我昨夜杀了那二十三那匹马，切肉做食，分与过路的女真人和罪囚。”
“他们吃饱了，愿意继续赶路的，我不强留。愿意留下的，我绝不驱赶。”
“结果竟是谁也不走，都愿留下来。所以这一夜之间，我又多了二百三十七个族人。”
孟清霞微微一笑，早猜透他的心思：
“于大哥，拉拢人马，壮大势力，才不会被人欺负，这其实无可厚非。”
“可妹妹有一言相劝，此事只益暗中进行，万万不敢大张旗鼓啊。”
“这些年来，女真任何一个部落，凭它如何大的部落，人数从未超过五千，马匹从未达到三百。”
“一旦超过这个数量，往往就要凭空遭祸。大哥，你难道不晓得原因么？”
于满柱沉思片刻，大概明白了，赶紧又是一拱，诚诚恳恳道谢：
“妹妹，你说的都是救命的话。当大哥的，怎么敢不领情？”
“妹妹放心，大哥以后一定小心，再不敢招摇。”
狼眼敏锐，无心发现人群中有个熟人，一跃从空地跳到山脚，揪住那人就打：
“直你娘！你这不忠不义的猪狗，还敢露头？”
陈飞雪见了，也是拧眉瞪眼：
“他奶奶的！这遭定要打杀了他！”
“实不相瞒！”那人一边躲、一边哭、一边喊：
“我特来送富贵与两位英雄，天大的富贵！”
“莫打！莫打！”
赵凝霜听说天大的富贵，立刻就生出了慈悲心肠：
“你们两个惹祸的精，快快给我住手！”
“这汉子瘦骨伶仃、有气无力的，一看就是个可怜人，你们怎忍心对他下此毒手？”
陈飞雪一听就知，她被“富贵”二字迷了心窍，揪着孙小豪说：
“姐儿，你休要听他胡说，这厮满嘴没有一句实话！”
魏无心对准孙小豪的屁股就是一脚：
“姐儿，这猪狗是个奸细，昨夜……”
赵凝霜不管昨夜，只在乎富贵。
打了个不响的响指，示意孙小豪上来，同时也打断了虎狼姐弟的话：
“人家话也没说，你们怎么就知道人家没有实话？”
“昨夜事，昨夜已了。今日只说今日的委屈。”
“那汉子，你上前来。你有什么委屈，但说无妨，我定会为你做主。”
孙小豪挣脱虎狼姐弟，一溜烟跑到空地上，冲着她又是磕头，又是作揖：
“您一定就是当家的夫人，小的有礼。”
赵凝霜点点头，催促他：
“你有什么委屈，只管说。”
孙小豪哭哭啼啼、唠里唠叨，还真说起了委屈。
说自己怎样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发配到了奴儿干为罪囚。
正兵老爷又是怎样不拿他当人待。
赵凝霜想听的不是这些，立刻变脸：
“你不是说有天大的委屈？到底委不委屈？”
孙小豪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附耳低声：
“当家夫人，实不相瞒，小的昨夜去了古勒部，打算是偷些吃的，填填肚皮。”
“吃的没偷到，结果撞见那博文召集他族人，小的躲在一棵大树后，偷听他们说话。”
“博文说，袭击卫府的事情败露，郑同知已经知晓。”
“他料定卫府早晚要对他古勒部出手，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郑三淑站得近、听得清，当时就急了：
“怎么，他要害我家老儿不成？他好大胆子！”
孙小豪听这话蹊跷，不由打量起她：
“你家老儿？你是……”
赵凝霜听来听去，也没听到委屈，兴趣索然，转身要走：
“这些委屈，你和卫府说去，我管不了。”
“不止这些委屈！还有别的委屈，天大的委屈！”孙小豪回头瞥了眼虎狼姐弟，急忙一把抓住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博文他们倒也不是要害郑同知，小的见他们鬼鬼祟祟的，搬出来好多宝贝……”
赵凝霜咕咚咽口吐沫：
“终于说到天大的委屈了，你继续说！”
赵凝霜的耳朵，岂是等闲？
他们刚一起身，便被她听见，矛头也立刻调转了过来：
“站住，你哪里去？没听姐儿正在教训你们？”
“你这小厮，最不晓事！”
“姐儿看你孤苦伶仃，好心收留你。你不说知恩图报吧，做人起码要有些良心！”
“你看你老大的个子，满身的铁疙瘩肉。正是力气不小，偏不学好！姐儿让你担水、砍柴，说了几天了？水在哪里？柴在哪里？”
无心到底是没跑了，和陈飞雪一前一后站在院里，服服帖帖让她骂。
郑三淑本来无关之人，却被他拉住了手，弄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又骂了会儿，她自己停了，竖起耳朵冲苏子河那边听：
“有人来了，好多人呀！”
魏无心和陈飞雪不知死活的，气势汹汹就朝北山走：
“直，又是昨天那些猪狗么？还敢来惹我们！？”
“古勒人真是他奶奶的不长记性！”
赵凝霜一手一个，拉住他们耳朵：
“你们两个才不长记性！”
“姐儿刚刚跟你们说什么来？让你们少要惹祸！话音都还没落地，你们两个又要去惹祸！都回屋去！”
赶走了他们和三淑，她自己站在空地上听。
又听了片刻，方才松口气：
“出来吧，不是古勒人，是于满柱他们。”
众人跑到空地，远望河畔。
只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足有数百。
到了近前，果然为首的正是于满柱。
于满柱等人也不上山，因知道西院的院子太小，容不下这许多人。
他领着他们，在山脚冲无心等人施礼：
“妹妹、兄弟，我带着族人过来拜见你们。”
因他身后那些既有女真人，也有汉人，所有他用满汉两语说了两遍：
“你们记住了，奄王府中人，皆是我于满柱的恩人，也就是你们的恩人！你们无论任何时候见了他们，都万万不敢失礼！”
孟清霞莫名其妙问：
“于大哥，这一夜之间，你怎么多了这么许多族人？”
于满柱独自上山，和他们说话，命那些人留在山下：
“霞儿妹妹，建州卫与白头山一般无二，到处是逃难的女真人和罪囚，个个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我昨夜杀了那二十三那匹马，切肉做食，分与过路的女真人和罪囚。”
“他们吃饱了，愿意继续赶路的，我不强留。愿意留下的，我绝不驱赶。”
“结果竟是谁也不走，都愿留下来。所以这一夜之间，我又多了二百三十七个族人。”
孟清霞微微一笑，早猜透他的心思：
“于大哥，拉拢人马，壮大势力，才不会被人欺负，这其实无可厚非。”
“可妹妹有一言相劝，此事只益暗中进行，万万不敢大张旗鼓啊。”
“这些年来，女真任何一个部落，凭它如何大的部落，人数从未超过五千，马匹从未达到三百。”
“一旦超过这个数量，往往就要凭空遭祸。大哥，你难道不晓得原因么？”
于满柱沉思片刻，大概明白了，赶紧又是一拱，诚诚恳恳道谢：
“妹妹，你说的都是救命的话。当大哥的，怎么敢不领情？”
“妹妹放心，大哥以后一定小心，再不敢招摇。”
狼眼敏锐，无心发现人群中有个熟人，一跃从空地跳到山脚，揪住那人就打：
“直你娘！你这不忠不义的猪狗，还敢露头？”
陈飞雪见了，也是拧眉瞪眼：
“他奶奶的！这遭定要打杀了他！”
“实不相瞒！”那人一边躲、一边哭、一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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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打！莫打！”
赵凝霜听说天大的富贵，立刻就生出了慈悲心肠：
“你们两个惹祸的精，快快给我住手！”
“这汉子瘦骨伶仃、有气无力的，一看就是个可怜人，你们怎忍心对他下此毒手？”
陈飞雪一听就知，她被“富贵”二字迷了心窍，揪着孙小豪说：
“姐儿，你休要听他胡说，这厮满嘴没有一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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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凝霜不管昨夜，只在乎富贵。
打了个不响的响指，示意孙小豪上来，同时也打断了虎狼姐弟的话：
“人家话也没说，你们怎么就知道人家没有实话？”
“昨夜事，昨夜已了。今日只说今日的委屈。”
“那汉子，你上前来。你有什么委屈，但说无妨，我定会为你做主。”
孙小豪挣脱虎狼姐弟，一溜烟跑到空地上，冲着她又是磕头，又是作揖：
“您一定就是当家的夫人，小的有礼。”
赵凝霜点点头，催促他：
“你有什么委屈，只管说。”
孙小豪哭哭啼啼、唠里唠叨，还真说起了委屈。
说自己怎样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发配到了奴儿干为罪囚。
正兵老爷又是怎样不拿他当人待。
赵凝霜想听的不是这些，立刻变脸：
“你不是说有天大的委屈？到底委不委屈？”
孙小豪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附耳低声：
“当家夫人，实不相瞒，小的昨夜去了古勒部，打算是偷些吃的，填填肚皮。”
“吃的没偷到，结果撞见那博文召集他族人，小的躲在一棵大树后，偷听他们说话。”
“博文说，袭击卫府的事情败露，郑同知已经知晓。”
“他料定卫府早晚要对他古勒部出手，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郑三淑站得近、听得清，当时就急了：
“怎么，他要害我家老儿不成？他好大胆子！”
孙小豪听这话蹊跷，不由打量起她：
“你家老儿？你是……”
赵凝霜听来听去，也没听到委屈，兴趣索然，转身要走：
“这些委屈，你和卫府说去，我管不了。”
“不止这些委屈！还有别的委屈，天大的委屈！”孙小豪回头瞥了眼虎狼姐弟，急忙一把抓住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博文他们倒也不是要害郑同知，小的见他们鬼鬼祟祟的，搬出来好多宝贝……”
赵凝霜咕咚咽口吐沫：
“终于说到天大的委屈了，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