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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妜宁元重 第25章 随便一坑

    “宁五小姐,你这是迷路了不知道如何去学堂么?”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摇曳着身姿向她缓缓走来。

    自打宫宴上宁孤抒为了心上人的吗一出头,只怕那些闺阁千金没有不认识她的了。

    钟妜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友善,反正这个地方她也不想多待,于是就顺着她的话道:“是啊,走错地方了。”

    那女子不再掩饰眼中的讽刺之色:“宁五小姐在桑阳书院迷了路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这里和小门小户还是有区别的,可否需要本小姐派个丫头带你去学堂?”

    果然这地方就是没个善类,钟妜冷眼看向对面的这个女子:“有劳,但不需要,我方才说走错地方了,不是说迷路了,意思是我不该来这个地方。”

    “何意?”那女子却是愣了一愣。

    “学堂我已经去过了,那些书委实无趣让我无法忍受,而来到这里么,一相对比我发觉那些书好像变得美好起来了。”钟妜一字一句地说道。虽说现在顶着的是宁孤抒身份,但是到底支配这身子的是她钟妜,一直被人冷嘲热讽一向不是她的风格。

    那女子闻言脸一黑,眼睛看向凉亭那边坐着的人,然后怒视钟妜,提高声调:“你……宁孤抒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出言讽刺这里身份比你尊贵的人!”到底是一个娇小姐,拔高嗓门,也未必就能让那边听到了。

    钟妜余光瞥向那边,正是一群看好戏的贵族小姐们。据黎孟徉说,这里有身份高贵的皇族子弟,也有稍微弱一些的世家子弟,眼前的这个女子估摸着是属于后者,弱一些的世家千金,而凉亭那边估摸着是皇族的子弟。眼前这个显然是受了那边的挑唆甚至是命令过来挑衅她的,更有可能是主动请缨,通过奚落她的方式去讨好比她更尊贵的人。

    真是的,又要逼她演戏了……

    钟妜猛退一步,好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是你自己跟我埋怨别人,怎么反倒怪到我头上了!”

    “你说什么!”那女子杏眼圆睁,完全没有预料到钟妜会有这一说,她跟她很熟吗,她要跟她埋怨别人?

    钟妜往前走了几步,尽量让凉亭中围观的人听到:“不是我说你们啊,大家都是同窗嘛,放着丫鬟不用,何苦一天使唤她,人家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非要把苦水往我这里倒不可。”

    凉亭中有个面向钟妜这边喝茶的绯衣女子,闻言手里茶杯一顿,冷冷道:“柳畔喃,你是不是又嘴碎了?”

    柳畔喃瞪了钟妜一眼:“郡主,你别听她胡说,明明是她对您出言不逊!”

    哦,原来眼前这个人叫什么喃啊,钟妜长叹一口气,心疼地看着柳畔喃:“阿喃,刚才你在跟我埋怨的时候,虽然一再哀求我听了就当耳旁风,但是我不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就走的那种人。就算惹恼了你,我也不怕的。忍了那么久,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就让我今天为你讨个公道吧!”钟妜好想拿块镜子照照,那表情是否到位,可有一丝把持不住的扭曲?

    “你给我闭嘴!”柳畔喃尖声道,可是等等,为什么这个宁孤抒满口胡诌却又说到她心坎去了!

    “郡主,还有你们几位,阿喃也是不容易的,不要老拿身份压着人家了”钟妜看向那边,“若不是陛下让我在这里来混日子,我也是没脸多待的,我身份卑微,是不配跟各位同窗的,派个丫鬟来和我说一声就是了。只是,何必让阿喃做一些违心的又遭受良心拷问的事情呢,我走,我走就是了。”她不怕凉亭中的人不相信,毕竟这是她跟柳畔喃的第一次见面,若不是柳畔喃自己跟她诉苦,她又何尝得知呢?

    不知是谁在凉亭里冒出极尽嫌弃的一句:“两面三刀的东西!”钟妜肯定这话不是说她的。

    自古以来挑拨的都是不嫌事大的,钟妜说完后退几步就撤,顺便抛给柳畔喃一个“我就坑你到这里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的表情。

    “你你你给我站住!”柳畔喃已经有点失态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怎么就成了这个局面了啊!

    钟妜还真回头了,一脸的善解人意而:“阿喃,我还是走吧,免得让你为难。”

    柳畔喃看着钟妜远去的背影,一口气梗在了胸口,不知道就此撞晕过去能否得到那边人的谅解!呸呸呸!什么谅解,她才没有犯什么错好吗!

    凉亭内,一个紫衣少女凑到那绯衣女子身边:“郡主,那个柳畔喃还真是可恶,以后我们的聚会再也不让她加入了!”

    绯衣少女横了她一眼:“本郡主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没脑子的还能成什么事,但居然没想到她这么不是个东西!”

    “难道就这样放过了宁孤抒么?我可是看她不顺眼得很。”

    “我还没有给我毓文姐姐出到气,怎么可能放过她!”

    钟妜自然没有听到这边的谈话,她已经漫无目的地走了好远,心情好得不得了,很想找个人分享,但却感觉不到宁孤抒的存在。若是宁孤抒醒着,她就能明显地觉得这副身子不是她一个人撑着,要飘飘然一些。而最近,她似乎一直是一个人撑着,那种双脚踏实地踩着地面的感觉真的有时候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梵晏的那个未曾丧生的钟妜,而宁孤抒似乎是……

    凉风拂了过来,牵动起钟妜的衣袂纷飞,她此时不知道走到了何处,此处有几层雕花阁楼,雅致幽静,周围没有一个人,她突然又觉得孤单了起来。

    “三哥,你看,那不是宁五小姐么?”这声音温和中带着点骚包,听起来略有点熟悉啊。她抬头看去,二楼一个俊朗的脑袋露了半截在窗户!

    阁楼中还有另一个更让钟妜熟悉的声音传来,一贯的清冷中带着点兴味:“哦?第一天就敢逃学了?”

    那个俊朗的的脑袋这下完全露了出来,却没有让钟妜有半点惊喜,早猜出来是四皇子弈瀚,他说:“宁五小姐,本皇子的三哥这是在夸你呢!”

    屋内的那人手一顿,他自己怎么不觉得是在夸她?难道不是一种不太明显的轻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