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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妜宁元重 第49章 架起高台

    这一日午后,暂时代已故皇后执掌后宫事物的宜妃娘娘忽然将各个身子不适的官家夫人以及公子小姐接到了太医院旁的一处大院落当中去。说是陛下一心体恤臣子,不忍臣子们在朝堂为国分忧,回家还要为妻儿担忧。于是将那些害了各种病症的官员家眷接到宫中来让太医院的太医们集体诊治开药,算是一种皇恩浩荡了。

    自然的,前一阵得了怪病的那些官员家眷也进了太医院。

    宜妃坐在太医院大厅中宽大的软榻中,蹙着眉头沉思。

    二皇子弈泓从外面疾步走到宜妃身边,给宜妃行了礼之后挥退了厅内的宫人,凑到宜妃身边低语了几句。

    “本宫知道。”宜妃的脸色并不太好。

    “母妃,您说父皇会有这个举动是不是跟那个丫头有关系?”弈泓低声问道,眼中一片阴霾。

    宜妃保养得很好的脸庞上也是一片沉郁之色:“多半如此。”长公主接了钟妜进宫这件事并不是秘密,但是钟妜是如何见到皇帝而又跟皇帝说了什么宜妃就不得而知了。御前的人,嘴巴可是出了名的紧,尤其是皇帝真的要隐瞒什么事情的话。

    “只是儿臣想不明白,这样做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就知道宁家那个丫头不能留了,没有想到不但没有让她身败名裂,竟然还让她有了向皇帝进谗言的机会。

    “估摸着是想让太医会诊,证实那些人是在装罢了。可是,她不会不知道,所有的太医都会诊断出来那些人的确是得了怪病。”宜妃冷笑一声,不屑道:“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罢了,泓儿,你犯得着为了他出手么,本宫对你寄予厚望,你怎么有闲心去对付这样一个丫头?”

    弈泓见到宜妃的失望之色,连忙为自己澄清:“她并不配儿臣亲自去对付,只不过是几个幕僚想的法子罢了。母妃,她虽然地位低贱,但是却让舅舅吃了亏,我们自然不能让她好过。”

    “本宫自然会对付她,无论如何,泓儿你要记住,你的心思只需要放在朝堂,别的事情有母妃在你不必担心,这里你也不适合久留,先回去吧。”

    弈泓刚走,宜妃的贴身宫女就前来通传,说是柳夫人和宁夫人求见。

    柳夫人和宁夫人相携进来时,看到宜妃脸上的神情,不由得一愣。

    “太医给你们诊治了?”宜妃淡淡问道。

    “回娘娘,太医都诊过了,都说让我们不要着急,太医院会想办法的。”柳夫人抢先回答道,一旁的高氏淡淡瞥了她一眼。这两人都患了“怪病”,只是柳夫人的精神看起来要比高氏好一些。

    宜妃点了点头:“不会出什么问题,你们回去之后多多注意就可以了。”忽然话锋一转,宜妃看向一旁的高氏,眼底有一些不悦,“宁夫人,似乎贵公子办事有些不力。”

    高氏一听,本就因为病了显得有些面黄肌瘦的脸瞬间煞白。她知道宜妃说的是让宁郁庭看好钟妜,甚至是给她吃点苦头的事情做得让宜妃有些不满意。谁会想到自己的女儿会通风报信,而素来不疼惜宁孤抒的宁元重会出手呢。要知道若是没有宁元重,宁郁庭对宁孤抒就不是绑了那么简单了。

    “娘娘恕罪,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布置不周,跟庭儿无关。”她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宜妃对自己儿子的看法,从而影响他的仕途,也就只好把所有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回头再想办法收拾宁孤抒那个小贱人。

    宜妃却没有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等那丫头回府之后,给本宫看好她,最好……最好明天去不了书院。”

    高氏连声说是。

    高氏被丫鬟和嬷嬷扶着回到宁府,却听说钟妜并未回府,直到夜幕降临,拂悠院那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长公主从桑阳书院带走了钟妜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却鲜有人知道她在宫中见了皇帝。宁元重回府之后见到钟妜不在,本来是抱了一丝希望的,以为她出了宫会直接去城外的别院,但派出去的人回来说城外并无动静。

    这一夜,没有在被窝里安睡的人变多了许多。

    第二日的桑阳书院一切与往常无异,三三两两的学子爬上了书院门口那道长长的石阶后,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

    桑阳书院依山而建,地势较高,所以山脚才会有那一道长长的石阶连接至书院正门。此时,在书院最高的一处平台上,居然用许多木头搭起了一个高台。高台上贴了一些很不寻常所见过的一些画着奇怪符号的符纸。此时的高台上,背对着众人站着一个身着宽大道袍、黑发高高束起的人,正挥着手中不知名的法器,口中念念有词。

    众人面面相觑,桑阳书院什么时候请大师来开光了?这是在讽刺他们学艺不精吗?可他们当中很多人根本就不需要学艺很精啊,他们可是出自皇室王侯世家!

    正当大家都疑惑时,那人缓缓转过身来,那表情像是大功告成了一般。当所有人都看清楚那人的面貌时,又是一惊。

    因为高台上风比较大,吹得那人的道袍随风摆动,也就轻易地看出那人身姿窈窕,是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是,那被木簪竖起的发髻下,是一张他们并不陌生的脸:宁孤抒。

    桑阳书院管事的人也已经过来了。

    黎孟徉抬头也认出了这是太傅的千金,在这桑阳书院颇为特殊的一个学子。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一个千金穿着道袍在这样的地方做这样的事情到底有些不合适,他甚至还觉得她这是在王侯世家面前丢了寒门的脸。

    可碍于身份,黎孟徉并不敢表露出很大的不满:“宁五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马上就要开课了,还请下来再说。”

    钟妜俯视着高台下越来越多的人群,觉得差不多了,就从高台上缓步走了下来。她此次走路,不同于往常那种勉强还能算上大家闺秀的步子而是走得有些仙风道骨。开玩笑,她昨晚可是练了整整一夜。

    被钟妜成功忽悠过的弈瀚早就很崇拜“天赋异禀”的钟妜,围观许久的他见到钟妜仙风道骨地下来,早已经按捺不住地上前兴奋地问道:“宁五小姐,你这是在施什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