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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妜宁元重 第175章 奇迹般的

    当钟妜跟皇帝在昭华殿的那一出讨价还价的事情被宿辰给知道了之后,宿辰气得只想拿鞭子抽她。

    教训起钟妜来的时候,宿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幸好没有几个人知道你是我的徒弟,否则我还真是没脸见人了。你跟皇帝谈什么价钱?你现在的手里攥着他的小命,还不是你说什么他听什么,结果你,搞到最后,你还是要去做那个跑腿的,你累不累?你是不是嫌弃你的精神头充沛着呢啊?我都还没有给你算出来你是一个劳碌命,凭什么,凭什么你要去给皇帝跑腿啊……你看着我做什么,有什么话你就说,但如果是你不认可我的话那就还是别说了最好。”

    “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宿辰奇道,难道这丫头又有了什么后招。

    钟妜,慢吞吞地回答,但是脚下已经在准备开溜了:“我是在想,刚才你说,还好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是你的徒弟,可是好像总共认识你的人也不多,就算被知道了,其实也不怎么丢你的脸面的。”

    本来就没有多大的脸面。后面的话,钟妜哪里敢就这样说出来啊,只是在心里偷偷的想着,同时已经脚底生风,溜之大吉了。

    “你这个……”

    宿辰想要伸出自己魔爪,但是可惜的是,他的好徒弟已经溜之大吉了。

    等到钟妜的背影已经完全都看不见了,他才收起了笑容,脸上变得怅然所失,好像是在对着空气喃喃低语:“说到底,你还是心里想着他的。”

    世家大族?开玩笑,世家大族拼什么帮着引荐你?不认识你的人压根你连人家的面都见不着,认识你的吧,谁不知道你是宁元重的女儿,越过宁元重这个最得宠的太傅而引荐她的女儿做官?那些人要么不会帮,要么就是存了坏心眼。

    除此之外还有谁能够帮助你?弈澜倒是可以,但为了避嫌,你不还走得远远的,还剩下谁了?弈沉!

    知徒莫若师,宿辰一点也没有猜错,钟妜跑出了玄星观,也不仅仅是逃难去的,正如宿辰所猜测的那样,她还是去找那个人了。

    可是出了玄星观,她的腿就有些发沉。她其实很想抽他,要不是宿辰吵了她一顿,她心里也有一股憋闷之气堵着的,要不是宿辰那么一吵,她可能就要郁结于心了。

    当时她在昭华殿跟皇帝讨价还价那会,她何尝不是想着自己能不做事情就不做事情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抽,总还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让弈沉帮这点。心里面只想着弈沉,却短暂地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竟然也变得有恃无恐起来了。

    直到跟皇帝谈好了条件,她才惊醒过来,自己真的是欠抽!虽然最后扳回了一局,但是她还是觉得心里面没有底,皇帝说不定到时候就想出别的什么办法来对付自己了。

    难道真的要硬着头皮去找弈沉帮忙吗?且不论弈沉是否会帮助自己,首先就得想想怎么样才能不吓到弈沉。白天去吧,感觉会引人注目,晚上去吧,那不就是或活脱脱的鬼故事吗?

    虽然是三月的风,但夜里还是有些凉,钟妜立在风里,惆怅得很。

    算了,还是回到屋子里自己闭关再好好想想吧,或者让宿辰骂自己一顿吗,这样的话兴许还有点灵感。钟妜深感有一种自己把一副好牌打烂了的悔恨之感。

    她在玄星观门口踟蹰了一阵子,悲壮地转身回到了玄星观。

    身后传来一阵分花拂柳的声音,钟妜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警觉地看向那方,却在看清那人的样子时,愣住了,只是睁大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暮色已经四合,圆月高高地挂在空中,给那人一向都有些冷峻的身影抹上了一层清辉,显得更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果真是你。”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一向沉稳的他竟然身形也稍稍地一颤,同时钟妜也怀疑自己听错了,为什么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呢?

    虽然有很多话最想说,但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这样:“很久不见,好像三殿下变得有点弱不禁风了,要不要让太医好好瞧瞧,开副调理身子的药。”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那人飞快地窜到了她的身边,两个人只隔了那么一寸的距离。

    “你又骗我。”因为近在咫尺,所以钟妜在听到弈沉说话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气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她脸红了。

    等等,什么叫又骗啊?钟妜有点懵了,还有这阵法他是如何晓得的,他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刻意的。

    脑子中好像被灌进了一团浆糊,运转起来就不是那么的快了。但好歹还是能够思考,她今天进宫了,还在宫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所以凭着弈沉在宫中布下的防线,能够找到她是也不是什么奇事。这也没有什么的,反正她也已经打算回到帝京,回到皇城中去,让弈沉知道自己活着的消息就是迟早的事情,不让他早点知道怎么对得起他的本事,这样也好,自己一会去找他办事的时候至少不用再想怎么办才能够不吓到弈沉……打住!自己又想到哪里去了啊!

    弈沉嘴巴越抿越紧,他问她话她不回答就算了,在他面前就走神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就那么一个随手的,弈沉将手探向她的额头,看是否是她脑子发烧,但当手快要触到她的额头时,手就顿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啊,他们什么时候就这么亲密了。于是平展的手立马换了个手型,本应该是轻轻柔柔的一个接触,结果就变成了一个钢镚落在了钟妜的额头上。

    “嗷!”这一个钢镚是实打实的的,一点也没有掺假,钟妜痛得眼泪汪汪,捂着额头,悲愤地望着弈沉。

    很好,知道痛了,那么也不算傻。

    就这么一来二去,钟妜忘记了弈沉说的那句十分奇怪的话,而弈沉也好像忘记了自己刚才在说什么了。

    她居然还活着。

    她果然还活着。

    她真的活着。

    她还活着……真好。

    弈沉的脑子里来来去去的都是这几句话,他觉得今晚的风好像吹到他的脑子里去了,也好像搅乱的他的思绪,他看着眼泪汪汪的钟妜,莫名其妙地觉得心情大好。

    虽然刚才额头上炸开了一个钢镚,钟妜也本来打算怒而反击之,但是一看到弈沉柔和下来的目光,钟妜就这样给愣住了,这样子的弈沉……可真好看!

    一种莫名的,诡异的,但是却温馨的气氛流转在他二人中间,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感觉这样的气氛还会维持很久,但是也抵不住有人的高空一声吼。

    “我说,三殿下的本事也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连玄星观的阵法就可以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