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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妜宁元重 第207章 流氓无赖

    和一脸冰霜的皙泱共同笼着一层仙障,漫步在骚气熏人的狐狸洞中,我的心情不由得大好。非奸非盗的,我就想去献献殷勤,我走上一步,一脸质朴:“仙子,你稍稍歇着罢,我来我来。”

    净化妖气的玉壶仍旧被她牢牢地握在手中,她狐疑地看着我。我猜,她那个不会转弯的脑子里一定在警铃大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或者,她又想起我坏了她的姻缘一事。

    我自以为和蔼地对她一笑,准备和她统一战线:“我们的目标是——没有妖气!”

    她想了想,还是有点别扭的将玉壶递给了我,我恭恭敬敬地接过来,别说那妖气还挺沉的,难为她细胳膊细腿地拎了这么许久。我略有些钦佩的目光抛向了她,正好看见她在揉自酸痛的肩膀。

    没有预兆地,我腾出一只手轻轻在她瘦削的肩膀上捏了捏,她猛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瞪着我:“你想干什么?”

    就是她这一退,出了大事。九尾妖狐她祖宗的,这么个破窝里面居然还有机关陷阱!

    电光火石之间,笼罩着我们的仙障突然就崩裂了,皙泱脚下突然显出一个银色的漩涡,似乎有什么力量拽着她正不停地往下坠去。来不及多想,我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胳膊,和她一起掉了进去。

    我还以为我们会掉进一个无底洞之中,却没有想到下一瞬我就成了她的垫背,狠狠地着了地。忍着上下夹击的痛苦,我将倒在我怀中的皙泱扶了起来,幸好她并没什么大碍。环顾四周,都是光滑潮湿的井壁,还有不知从哪里吹来了阵阵阴风。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仙法一点也使不出来。可以想见,要不是九尾狐一族被灭,这施展不出任何仙法的洞中还会有多么恐怖的东西。

    一道冰凉冰凉的目光正看着我。想也不用想也知道那目光是主人是谁,我循着这目光看向她想问问她究竟有何指教。目光相碰时,她却扭过脸,我还以为又会听到一声冷哼,却没有想到是一声喷嚏。

    不爱走路而爱飘的神仙们,为了追求一种衣袂飘飘的效果,优先选用的衣料是轻薄透一类。在这一项上,皙泱这个还算脱俗的神仙也免不了从了一回俗,往日有仙气护体还不觉得,现今这么一瞧,倒还真觉得她有些楚楚冻人。

    破坏她的婚事,其实是一个小人行径,小人难养,此刻我却觉得她那个女子比我这个小人难养多了。难得有男子气概的我解下自己的外袍,不由分说地往她身上披。

    她有点抵触,我无所谓地说:“据说你们神仙看病要上天庭挂号,现今这个时候你要是病了,只怕到时候《封神榜》上就没有你皙泱仙子的名字了。”

    皙泱是一个没有神职的散仙,这次下凡助我姬氏伐纣,一方面是为了替天行道,另一方面是为了在功德簿上添上几笔,将来好在天庭谋得一个职位。伐纣大业即将大功告成,不久天庭将会颁下一道《封神榜》,天上的神仙们将会根据功德来安排各人的神职。

    她早已下凡多年,拜我所赐,她从来没有机会大展身手,所做之事,大多是保洁仙使一类。功德有限,这个节骨眼上,她必然有些着急了。

    刚才我的一番分析令她从善如流地接受了我的外袍,但脸上仍旧带着三分不自在,我仍旧抱着玉壶蹲在她一旁沉思脱困之术,洞中尴尬的气氛有愈演愈烈之势。

    “那个,你那天为什么要把缙炀藏起来?”她带着有些地别扭的语气问我。

    我抱着玉壶正在思考脱困之术,闻言干干一咳答道:“没什么,就是有点看他不顺眼。”

    她瞪了我一眼,我还以为这个问题就此作罢了,过了半响却听到她闷声说道:“是吗?我还以为是你看我不顺眼。”

    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只是看她的面瘫脸不顺眼而已:“仙子你何出此言?”

    因为冷的缘故,她虽然裹着我的外袍,脸蛋却有些红扑扑的,配上一双黑漆柔亮的眸子,我觉得那模样甚是好看。

    洞中光线不好,许是我眼花了,她的脸难得的没有面瘫,还带着点少女的娇憨。

    “难道不是吗?自打我下凡以来,你一次次地和我过不去,我想上战场去斩妖除魔。仗着你是姬王室公子,不知暗中使了多少绊子,每次都是让我去调配粮草,照料伤员,清理战场!”

    我暗自叹道,原来她对我有这么多怨念,不过她也所言非虚。她每次摩拳擦掌地想要历一番战功时,我都一个“不小心”把她从前线调到了后勤。请别质疑我的权力,我爹是姬昌,我哥是姬发,除此之外,我也算大有来头,不过作为一个一个品位高雅,情操高尚的人,我一直低调到现在也没有说出来而已。

    我刚刚降生时,我的父亲姬昌为我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我颇有仙根,将来极有可能会位列仙班。他一向秉持着神仙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的教育准则,于是把才几岁的我送到了羯瀛上仙处修炼仙法。

    后来纣王暴虐无道,妖孽横行,我父亲姬发举旗讨伐商纣王,我也告别师父,回到父亲身边。父亲他老人家得道多助,就连神仙们也乐意相助,皙泱便是在那时下来襄助的神仙之一。

    当是时,我还是嫩得掐得出水的青葱少年一根,她皙泱就已经是不知仙龄几何的女神仙了,我们一凡一仙,一少一老,无形而又坚固的阶级矛盾横亘在本就不对盘的我们二人之中。

    这直接体现在了我们的第一次非亲密接触上,犹记得我当时嘴巴里衔着根狼尾巴草,故作出一副纨绔风流子弟的模样,我说:“你就是颇负冷艳名头的皙泱仙子?”我嘴下留情了,因为我没有直接指明她是一个面瘫。

    她丝毫没有作为一个被调戏的良家仙女的自觉,只是面目表情地打量了了我一眼,最后用四个字来做一个总结:“无礼竖子。”说得通俗点,就是无赖流氓的意思。

    彼时我也算是年少轻狂,将她的面瘫脸变得千变万化作为平生的唯一志向——这也就是传说中的恶趣味了。于是,我总爱与她对着干,总是期待着能在她那张美丽的面瘫脸上看到一些别样的东西,可惜,我一次次地以失败告终,暗地里却受到她各种诸如上次那样杀蛋儆旦的恐吓。但我居然还因此觉得其乐无穷,果真是有一种失传多年的受虐气质,而且还很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