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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就拜堂,竟然是个和尚! 第223章 肖氏一族

    又到月君放血的日子,白芷理所应当地随着月君来到了鄂环门外。

    刚走出鄂环门百米,白芷就能听见外面的哀嚎遍野。

    穿过一个建筑,白芷真正见到了这人间地狱。

    建筑紧邻的是那些毒蛊人的休息区,这里搭着大大小小的棚子,棚子里是一排一排的大通铺。

    虽然白芷离得远,但还是时不时能闻到一股风吹来的恶臭味道。

    这味道让白芷有些犯恶心,她问月君,“肖扬小时候就是住在这种地方?”

    “是。”月君平静答道。

    有几人拥了上来,他们狐疑地看了眼白芷,然后礼貌朝月君行了个礼,“公子,你如何把此女带了出来?”

    白芷记得他们,这群人穿着藏蓝色的衣衫,衣服上有标志性的纹绣,披散着头发,额间也有六角莲额饰。那日在丰山逃出后,就是这群人将她追落悬崖,他们身手极好,而且把白芷绑回来的也是这群人。

    来者不善,白芷抢先开了口,“大胆,我乃圣女,为何不能出来?”

    “圣女?还请姑娘有些自知之明!莫欺我家公子纯良!”其中一个卷发男人轻蔑道。

    白芷愣了愣,纯良?

    不过这群人看起来比里面的人正常多了,至少不像是被洗脑的无脑教众。但瞧得出这群人在月君面前还算规矩,月君还算是拥有权利的那个人。

    判断出主从关系后,白芷立马往月君身后躲了躲,然后对着他一顿嘤嘤嘤,“月君,我不过是陪你出来走走,他们便这样骂我!”

    “不许对圣女无礼!”月君正言厉色,怒目而视。

    对面的人一脸不服,“你这哪来的妖女……”

    被一群邪教的人说妖女还真是好笑,白芷也发起反击,“月君,今日我冒着被毒死的危险来陪你取血,那是因为只有我在乎你的疼痛与你的伤口!你看看他们,有谁真的关心过你,就连陪着你的我,都要被骂做妖女!反正在他们心里,你痛不痛根本就不重要,就算哪天把你的血吸干,他们也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的,只有我才是会为你心痛的那个人!”

    白芷朗诵的声情并茂,属实是夸张的表演。

    这是所有人看着都觉得是夸张表演的程度,可听在月君耳里,却不是这么回事。

    真假于他而言实在不重要。

    并且此话如锋利的匕首,正正好插进了他的心脏。扎的他好痛,他就是一个供人取血的蛊种而已,没人在意过他痛不痛。

    月君一时红了眼,怒喝道:“本君说了,圣女今日跟在我身边,谁都不许多言!多言者,投入灵池!”

    这群人面面相觑,不说话了。

    白芷朝他们投去志得意满的眼神。

    走了一截,忽的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壮年大汉,开始倒地抽搐,然后嘴里撕心裂肺的嚎叫,痛到生生攥下了自己的头发。

    一路走,还有孩子也倒了下来。与大人不同,孩子痛哭的声音,能刺破人的天灵盖,震得白芷耳骨膜疼。孩子哭闹一阵后,渐渐咽了气儿。

    白芷难以想象,活蹦乱跳的孩子,五分钟之内就没了。

    就短短百米的路程,死了三个人。

    这让白芷阵阵作呕,白芷用绣帕捂住口鼻,以防自己真的吐出来。

    几人来到另一个建筑,这里面充斥着各种味道,苦味涩味药味,还有腥臭味。

    白芷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从月君手腕点点渗出的鲜血,渐渐流了半碗。

    这血就是万恶之源啊。

    取完之后,有穿着严密的人端走了血,月君很熟练地一个人往手上缠着绷带。

    白芷假装无聊的在门口晃了晃,看到一队人拉着囚车而入,囚车里的人不停的敲打着,嘴里在喊,“放我出去!”

    看来这些人是新抓到的药奴,与奉月教的牲畜不同,这些人大多是健壮男人,幼童。

    队伍很长,白芷踮起脚尖,够着看队伍来的方向,那个方向既然能运人进来,那一定能出去!

    这也算得一点小小的收获,白芷满心欢喜。

    忽的,月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会逃出去吗?”

    这冷不丁的一问,吓得白芷一哆嗦。

    但是冷静下来一想,月君既然这样问,那就说明白芷望对了地方。

    “不会!我得陪着你啊!”白芷说着违心的话。

    若是正常人,大抵是能发现白芷眼底的寒意。

    “那就好,你走不掉的。”月君并不在意真假,他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得像个明艳的大姑娘,“我们回去吧。”

    走不掉,是什么意思?白芷不解。

    不过刚才那一笑,倒是让白芷觉得他长得与肖扬有两分相似。

    晚些时候,饭间。

    白芷一只揪心于走不掉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开口问他。

    月君放下碗筷,“走不掉就是走不掉的意思。你留在这里,就不会有事。”

    白芷察觉到月君有几分戒备,便没有再问,转移了话题,“你与肖扬是什么关系?”

    月君敛眉,然后低下了头。

    “我与他,最多是族人而已。”

    “族人?”

    “你想听?”

    白芷点头。

    “我讲了你会更爱我一点吗?”

    白芷嘴角抽了抽,然后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当然会!”

    月君扬起嘴角,娓娓道来。

    “南蛮从三十五年前就有了蛊人计划,那时,他们到处抓人做药奴,但无一例外,接受了母蛊的人都死了,没有人受得住。直到他们找到了肖氏一族。”

    “肖氏一族是在深山里的一支小小部族,偏居一隅,生活安乐,不喜纷争。这一族的人,男子高大健硕,女子高挑美艳,常常有王公贵族来求娶这里的美人,那些年,肖氏一族很是风光。”

    “直到蛊人计划蔓延开来,有人发现,肖氏的有些人,竟然能有人受得住母蛊,这让肖氏族人遭遇了灭顶之灾。从那以后,他们将所有的肖氏族人都抓起来,作为材料。渐渐的,他们发现肖氏的女子受不住,只有男子受得住母蛊的毒。于是他们做了一个决定。”

    “他们将肖氏的男子作为药奴,而女子,则被他们豢养起来,作为生孩子的工具,为他们生下肖氏血脉。生孩子成了这些女子唯一的命运,到合适的时机,就会将他们配给合适的壮年男子。”

    一股恶寒,将白芷笼罩。她不自觉的环起双手,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我母亲也是肖氏一族的人,只是因为她长得太美了,被南蛮王看上,免去了与别人配种的苦。我母亲五年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姐姐,还有我。母亲生了我们三个之后,看着孩子一个个被抱走,她不愿意再生了。可她始终斗不过权大势大的父亲,最终选择了三尺白绫,自尽了。”

    月君讲的很平静,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一样。

    白芷胃中一阵阵翻涌,她忍住恶心,问道:“你两个姐姐呢?”

    “有一个姐姐死了,死于难产。还有一个姐姐已经怀第三个孩子了。”

    “那肖扬的母亲呢?”白之问道。

    “据说,肖扬的母亲也是大美人,当时南蛮王将她分配给了大将军巴苏,但是这个巴苏并不支持蛊人计划,于是决定放肖扬的母亲一条生路。他借着与镇南王卓云君谈判为契机,把肖扬的母亲扮做舞女,送上了镇南王的床。”

    白芷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按理说,若是卓云君接受了她,倒也没有肖扬什么事。但她竟然被卓云君强制送了回来。”

    白芷:“……”

    这件事白芷大概是知道的,卓翎与她讲过,当年镇南王追求卓夫人的时候,曾与卓夫人承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二人很是恩爱。

    但却因为这个承诺,才让卓夫人知道肖扬和他娘的时候,那么难以接受,最后郁郁而终。

    “肖扬的母亲被强制送回来后,就发现怀孕了,怀孕的肖氏女子会被强制看管起来,直到孩子出生。这期间巴苏一直对肖扬母子十分照顾,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才让肖扬母亲没有再遭罪,直到巴苏大将军死。”

    “巴苏与卓云君打了许多年仗,知己知彼,更是惺惺相惜。巴苏在死前早已为他们母子二人准备好了退路,他写了一封信,求卓云君收留他们母子二人。卓云君答应了,并派人偷偷将他们母子二人从南蛮接走。”

    听到这里,白芷已经泣不成声,她颤着声问,“肖扬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白芷从没听过肖扬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肖薇。”

    白芷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为什么悲伤。

    有时她觉得,这个时代真的很可悲。

    谁好像都没错,但就是一团乱麻。

    白芷的心绞着痛,她有些失控,只想宣泄些什么。她砸了手里面的碗筷,哭着开口,“南蛮王为什么要搞这个蛊人计划?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害这一族的人!他究竟有没有一点人性?”

    月君见白芷双眼通红,一双肩膀颤颤地抖,他想上前,抬手擦掉白芷的眼泪。

    可是他不敢离她太近。

    月君胸腔的情绪又在翻涌,和上次的兴奋不一样,这次是沉重又酸楚的。

    难受得月君不禁皱紧了五官,他咬着牙道:“白姑娘,你心痛吗?”

    白芷觉得他问这问题有些好笑,“痛啊!怎么会不痛!”

    他捂紧胸口,眼眶泛红,“我也好痛,这就是同悲同喜吗?是因为我爱你吗?”

    爱,爱个屁!

    面前这个人也是一个悲哀的可怜虫,只是他变本加厉的把自己受的苦加到别人身上,白芷一点也不会可怜他,一点也不会!

    但白芷还是露出了不由心的笑容,她道:“是,是爱。”

    *

    一切都很顺利,白芷与卓云野等人,计划好了逃跑路线。

    计划实施前,白芷端着早膳,早早来到了月君的寝卧。

    月君还在睡着,他裹在更好的绸缎被褥里,缩成一团。

    白芷叫醒了他。

    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睁眼瞬间就看见白芷,他莫名就笑了。

    他眼里没有一点其他情绪,只有欢喜。

    “为何不在外间等,进来很危险。”月君淡淡道。

    白芷勾起嘴角,“我不怕,起来吃饭吧。”

    月君披上了衣裳,他身姿颀长,比起肖扬是矮了一点,但也仅是一点。

    即使有人等着,月君还是规规矩矩的穿好衣服,对镜束发。

    他以前见父亲,都有嫔妃为他束发。

    不知为什么,他想让白芷为他束发,却开不了口。

    虽然束发大抵是不会中毒的,但哪怕是一点点的可能性,他都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

    月君忍下了这种冲动。

    他今日特地打扮得很细致,他想将整个过程放慢,再放慢。

    这也为白芷提供了时间。

    白芷并不是无意义的来陪他吃早饭,她今日来,主要是为了他房间里的药,那控制人的解药。

    放在他床头的柜子上,不费吹灰之力,白芷就找到了,一个黑紫色的瓶子装的,很独特。

    有了解药,老师他们才能够真正的逃走,不然逃出去了也会被药效折磨至死。

    白芷将解药拢在袖中,藏了起来。

    二人有说有笑地吃着早饭,白芷今日很开心,她想这是最后一顿饭了。

    若是逃出去,她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灭了这个邪教。

    “白姑娘,你放过风筝吗?”月君问道。

    “放过。”

    “以前我被关着的时候,总能看见天上飞着风筝,我也不知道纸鸢如何能飞起来,你能教教我吗?”

    “风筝一般是春天放的。”

    “秋天不行?”

    “秋天没风。”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嗯,说了春天能放,那便只有春天能放。”

    月君有些失落,他缓缓低下了头,“那就来年春天吧。”

    白芷轻笑一声,这笑容嘲讽又轻蔑。

    月君抬起头,“你欢喜,我便欢喜,我好像更爱你了。”

    *

    夜里,白芷在鄂环门看守的饭菜里下了毒。

    到达与卓云野他们约好的地点时,人整整齐齐,十四个,都在。

    白芷将解药分与他们,一人一颗,分到最后一个人时刚好是最后一颗。

    白芷倒了倒瓶子,“嘿嘿,运气真好,刚好够得分。”

    卓云野有一瞬怀疑,“那神棍没给你下毒?”

    白芷闻言,立即答道:“没啊!”

    她还转了一圈,周身灵便,没有任何不妥。

    卓云野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