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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缘未了 第5章 作法显灵

    刘半山照样去做,他知道自己的法力还未到达父亲的顶峰。只因父亲英年早逝,未能悉数传授,只能靠其阴间施授,这也是心有灵犀才能促成之事。

    他又用手指在这个碗里沾上少数水滴,在空中划上几个圈圈,又用力弹出。然后,他在堂中的一张莆垫上坐了下来。手指交叉放于膝上,双腿盘于身前,就象是大师打坐。

    眼前浮现无数个影像,各种陌生人等在那儿争执、印证,一片嘈杂。父亲也在之中慷慨激昂,似乎在向众人解释什么,时而摊开双臂,时而指指点点。

    一位年轻女子,亭亭玉立,脸上蒙着一层薄纱面巾,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她的身旁,立着两个彪形大汉,还有一位戴着头冠的中年男子,神情肃然。他们似乎在讨论什么,又指指点点,比划比划。

    他们又在堂前转了几圈,东看看,西望望,似乎在证实什么。刘半山父亲也在旁边,不断地给他们解释什么,神情也十分严峻,并不停地擦拭额上的汗珠。

    刘半山依然虔诚地默念着,头顶冒着腾腾热气,热气弥漫着整个堂内,渐渐萦绕开来,整个堂内雾霭袅袅。

    一群人等,又盯着看了一会刘安邦。其中有个人还近身在刘安邦的跟前,翻起他的眼睑看了一看,似乎刘安邦的眼睛里储存着某种记忆,一看便知事情的原委。也不知是否察看刘安邦是否命归西天,凡人不得而知。

    刘半山这时似乎又听到了父亲的声音,要其发功将刘安邦过去的经历展现出来,让其魂魄显灵在众人面前。

    可是凭刘半山的功力,只能展示刘安邦二十年的岁月,再之前的他就无能为力了。

    那是二十年前冬天的一天,从外面来了约十名狞猎者,在山上闹腾了一天。自古以来,这种现象还从未有过。祖上有令,刘家村附近山区严禁狞猎,更不许外人前来骚扰,否则惊扰神明,刘家村人会遭天谴。

    听到枪声,刘安邦与刘半山父亲,带领十来名村民上山寻找。他们走了约两里山路,终于在一处密林中找到这些人。他们正在烧烤打来的猎物就餐,喝着烧酒,吃着烤肉,满口油腻,并不停地叫喊着。

    刘安邦见一个满脸胡须的人稍微年长,便对其好言相劝,要其放生所擒动物,收拾东西,尽快离开这里,免得惊扰山间神明。

    可是他们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大胡子更是放肆,说有什么神明,让他出来见识见识。说着又咬了口手中的猎物,津津有味地吃着,还一边喝着酒水,不屑一顾的样子。

    刘半山父亲也好言相劝,说此事不能当作儿戏,一旦神明发威,后果不堪设想,轻者残疾,重者命归黄泉。

    怎么劝说,狩猎之人都没有去意。刘安邦也迫于无奈,如实告诉来人,如果他们执意不走,那刘安邦他们就要毁了他们的猎具,驱赶他们离去。

    这群人更是轻蔑地笑了起来。于是刘安邦一使眼色,十来个村民一把收起猎枪,往地上使劲一摔折为两节,又要去释放笼中猎物。此时,那十来个猎人见状,便使起横了,一个个拿着棍棒朝村民打来。

    情况十分紧急,虽然村民不弱,可真的打起来,难保不受到攻击致伤致残。而在此时,刘安邦迅速将那个大胡子一把捉住,反剪他的双手,动荡不得。

    另一个猎人见大胡子被擒,便从刘安邦身后悄悄靠近,手拿一棍棒正向他的头顶打去。此时,刘半山父亲见状,立即使出气功,隔着五米开外,隔山打牛,将此人击出三米开外。

    天上突然飘来一团乌云,随即下起了拳头大的冰雹。人们见状立即躲藏,可哪里都不能避免打击。

    “跟着我。”刘半山父亲说了一句土语,刘家村村民随着刘半山父亲跑向一颗大樟树旁,指引着村民进了樟树的树洞。他在旁边立定站着,挥舞着双手作起法来。

    忽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大胆狂徒,在此撒什么野,搅得老娘不得安宁。”

    “山神明察,我等是刘家村村民,来到这里制止外人杀戮,保我山区安全宁静,不料他们不听劝告,反而武力抗法,迫于无奈,便武力驱赶,请您明察!”刘安邦站在树洞之外,面向天空,双手作十一边说一边膜拜。

    “你等回村,明日我来验证你的身份,其它事由不用再管。”说着只见一团乌云席卷而来,地上躺着的那些猎人不翼而飞,没了踪影,山上又恢复平静。

    刘安邦与刘半山父亲领着众村民回村。一连三天呆在村里没有出门,立上桌案,摆上猪羊,酒水,点上香烛,一边膜拜,一边叩首,口里尽说些好话,等着山神前来训示。

    一直摆放六日,不见任何动静,也没有其他异样,他们便撤了祭坛,可香烛依然明亮,一直到七七四十九天。

    从此以后,山上再没来过外人狩猎,本村也算宁静安详。

    转眼一年过去。有一天,刘安邦带着刘半山出山置办年货,还有十天便是大年三十。

    他们买好年货,背在身上,往山上走去。刚进山不远,行至一个山坳处,忽听见前面有女人的叫喊声。刘半山耳尖,一下便听见喊声,那女子的叫喊声慌张,凄惶。

    刘半山立即跟刘安邦说起,刘安邦说是否刘半山产生幻觉,这深山老林哪会有年轻女子。他催促刘半山继续赶路,免得天色太晚,山路难行,出现意外。

    这时,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惊恐和凄凉。刘半山再次提醒刘安邦,刘安邦定神细听,果断是一女子的叫喊声。他便吩咐刘半山一同放下身下的货物,寻声望去,只见三位身形彪悍的男人在追赶一个柔弱女子。

    不大一会便捉住了女子,将其摁在地上,行不轨之事。随即就是一阵淫荡的笑声传来。

    其中一人,足有一米七八,模样与刘安邦有几分相像,也是宽额,浓眉大眼,耳宽,只是眉间的“川”字纹多而深刻,表情狡诘,猥琐。

    刘安邦与刘半山拿着棍棒,迅速朝那三人一阵猛扫,打得他们晕头转向,一阵蒙圈。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三人惊慌失措地四散跑去。刘半山跟紧最后一名男了,又是一棍,那人摇摇晃晃正欲倒下,却被另一同伙搀扶着继续没命地逃去。

    刘安邦喝止刘半山停止追赶,眼看着他们无影无踪,便拉起地上的年轻女子。只见这个年轻女了,十七八岁,相貌美丽,皮肤白皙,一双眼晴脉脉含情,眼泪还挂在那长长的睫毛上,樱桃小嘴,紧紧地闭着,红唇皓齿让人怜悯。

    “姑娘府上哪里,家中还有何人,怎么被人所追?”刘安邦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姑娘默默不语,只是轻轻摇头,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刘安邦拍打姑娘身上的尘土,又擦拭其脸上的泪水,安慰地说:“姑娘莫怕,我们是刘家村的人,我现送你回家,但你要告诉我,你家住哪里,也好送到你父母身边。”

    姑娘还是摇摇头,就是不出声,双眼盯住刘半山,不知是刘半山知道她的心思,还是觉得刘半山有点面熟。

    刘半山忽然灵机一动,附在刘安邦耳边悄悄地说:“莫非是个哑巴?”

    刘安邦似乎也察觉异常,觉得其可能真是个哑巴。便又安慰地告诉她:“没事,你带着我们走,到了你家,你便回去就是。”

    说着便把货物放在一处藏匿,领着姑娘就往街上走。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便到了街上。

    街上还有许多赶集的人,依然人声鼎沸,十分纷乱。

    刘半山走在前头不断地驱散人群,挤出一条路来,姑娘紧随其后,后面便是刘安邦。

    三人一路走,一路挤,缓缓而行。走着走着,他们一不留意,姑娘不知去向,刚才还在他们中间行走,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就不见了姑娘。

    刘安邦非常着急,东张西望,人群拥挤,人头攒动,可就是不见姑娘踪影。而刘半山并不知晓,还一个劲地前挤。刘安邦叫住刘半山,他转过身来,不见姑娘,便问:“她家里来人领走了吗?”

    “哪里领走,不知去向。”刘安邦说着,又要求刘半山分头再找找,觉得姑娘被人追踪,肯定会有危险,如果再落入那般人手中,凶多吉少,不会有好的结果。

    可是几经寻找,都没有踪迹。眼看天色将晚,刘安邦便吩咐刘半山回村算了,这样他们又匆匆往刘家村赶。

    此事蹊跷,刘安邦一连几天都没想通,后来也就渐渐遗忘。可刘半山当天回家,将此事跟父亲一讲,其父也未感觉异常,便没有更多提起。

    晚上,刘半山做了一个梦,梦中姑娘跟他又说又笑,还说自己是山神之女,遇上一般歹徒,本想惩治他们,可遇上他们,于是便察看他们的所作所为。见他们心地善良,见义勇为,充满正气,是纯良好人。

    还说多谢他们搭救,有朝一日会报答他们,给他们一次再生之机,云云。

    刘半山只觉得是个梦而已,醒来之后,倒也心情舒畅,精神爽朗。白天做任何事,都是那样的顺畅,真还点心想事成之意。

    后来时间一久,刘安邦与刘半山都忘记了此事,纯属一场偶遇,也不必常挂心上。虽然后来又梦见几次,刘半山都以为是姑娘貌美,印象太深,形象难以抹去,让其记忆深刻,不免偶尔会出现梦幻。

    非常奇怪的是,刘半山与汪晴琴举行婚礼那晚,洞房花烛夜,虽喝了点小酒,略醺,他仿佛感觉到眼前陪伴自己的汪晴琴,怎么看都是这个姑娘的模样。

    可是转眼间,又变成了李秋月,她们的模样十分相像,难怪那天姑娘遇险之时见到她之后,总觉得似曾相识。

    后来,模模糊糊地进了入洞房,再又发生了什么,刘半山便一概不知,似梦非梦,他只当作自己酒醉之后的幻想。

    可是第二天醒来,躺在身边的还是汪晴琴。刘半山更加证实了自己是酒醉了,要么做了梦,要么就是梦幻一场。

    第二天刘半山带领汪晴琴回娘家看望父母时,刘安邦对刘半山说:“昨晚似乎见到过那天我们在山坳处救过的那个姑娘。”

    刘半山心里一惊,他也是这样,不知是何缘由,但他不能述说梦中之事,那样不是让人觉得他还念着那个姑娘吗?

    “不可能的,爸爸,那女孩家住哪里我们都不知道,这么远的山路,她怎么可能会来到这里!”刘半山极力否认。他还说是否是幻觉呢!

    刘安邦心想,也许是自己昨晚酒喝的有点多,便产生了幻觉。

    这时恰好汪晴琴从母亲那边过来,向父亲请安问好,刘安邦也就没说起此事。他也觉得,女儿跟刘半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情人终成眷属,看着年轻人幸福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高兴,心想,一桩大事也算完成了。

    剩下就是自己那个小子了。此子刘成业,正在外镇读书,今天借姐的婚礼回来一趟,平时寄宿学校很少回家。他对刘半山也是非常喜欢,从小跟在他的身后,追追打打,嘻嘻哈哈也是亲密。

    刘安邦并不想要让自己的儿子读很多的书,咱刘家不求功名利禄,读那么的书做什么用呢!还不在家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早点成家立业,一生平安快乐就行。刘家更不需要光宗耀祖,求什么功名。

    而其儿想法不同,虽读书不求功名,但想经商做生意,而做生意也是需要文化的,于是便一心要继续读书,暂不考虑婚姻之事,一心读书,将来成为刘家村第一个商人。

    后来,刘安邦与刘半山一同也去过几次镇上置办年货。每次走到那个山坳处,刘安邦总要往那里看上几眼,在他的记忆里,这件事还是留下很深的印象。

    有一次他似乎听到女孩的叫喊声,当时他煞有介事地对刘半山说:“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