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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缘未了 第8章 命归黄泉

    他们都怀疑汪晴琴出仙是否有误。可汪晴琴代鬼说话的声音明明是自家老头子的声音,唯妙唯肖,十分相似,不可能再是别人了。

    老母顿时不悦,便嗔怪起老头来:“你可不要连自家媳妇都要残害啊!你要保佑她,让她尽快好起来,她对你也是孝敬,如今对我也是很好,没有半点可挑剔之处。”

    “我也是保佑你们,可这次事出有因,不是我不保佑,是我也无能为力,既然她积有阴德,不日定会见好也不必担心。”老头说完,也觉十分无奈,便劝慰老伴,不必担心伤体。

    片刻之后,汪晴琴便抬起头,又站起身来,化些纸钱,膜拜几下,洒些酒水,口里念念有词。

    张富贵此时问其情况怎样,汪晴琴却说无妨。此次李秋月犯病,非是他家父亲作祟,而是其先祖显灵,辨认出李秋月终将非是他家媳妇,便略施小法为难李秋月。

    张富贵母亲问祖先为何要为难李秋月,汪晴琴只说无妨,待两个时辰李秋月便无大恙,好转如初。一家人都放下心来,又是膜拜神灵,说尽好话。

    汪晴琴不便说出,李秋月终会改嫁别人,是别人家的儿媳。她也感到奇怪,如是这样,那张富贵是休了李秋月,还是怎么样呢?他们夫妻关系可是非常之好,从未有过吵嘴,更无任何隔阂,此事又作何解?

    待张富贵一命呜呼之后,汪晴琴才恍然大悟。只叹李秋月的命运也是凄凉悲苦,中年丧夫成为寡妇,是人生之大不幸。

    可是汪晴琴弄不明白,她还看见一个女孩,面貌姣好,年轻漂亮,身材窈窕。她又总是在自己跟前晃动,时而在李秋月身上显身。

    更为奇怪的是,刘半山也在里面出现。他坐在傍边,那女孩时而在他身上抚摸,时而在他唇上一吻,更为甚者,李秋月也挽着刘半山的胳膊,将头依在他的身上.....

    子时将至,刘半山打起精神,仔细地看着汪晴琴的身体,盯着她的脐以下二寸的地方是否现出黑痣。可那里光滑平整,白皙嫩红,没有半丝污点。

    他记得在汪晴琴额头的发际处有一颗黑痣的,他往汪晴琴的额头看去,没有发现。他感觉奇怪,明明有的呢?他又用手拔开汪晴琴额上的头发,还是没有发现。

    这痣什么时候没有的,他也弄不清了。记得小时候见过,他跟汪晴琴结婚洞烛花月夜时也见过,后来就不再注意了,他还以为是被汪晴琴额上的头发遮住了。

    莫非那痣还能活动不成?刘半山想,是否那痣移到了汪晴琴肚脐那儿了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也不去深究,便一直盯着汪晴琴脐下二寸处的地方。

    看了一会儿后,汪晴琴那里果然现出一颗黑痣,刘半山不相信似的揉揉眼睛,定睛一看,是一颗黑色的痣。

    他一下子俯下身去,用唇轻轻地吻着那颗痣,然后又用手轻轻地抚摸那儿,一直这样反复地做着;吻了又抚摸,反复进行,像是在做着某种仪式。果然,那黑痣慢慢地变成了一颗红痣,越来越大,越来越红。

    刘半山又继续吻着红痣,又用手轻轻抚摸,然后那颗红色的痣变成了一颗樱桃,他于是把樱桃吃进肚里。再用手轻轻抚摸汪晴琴小肚子的时候,发现那里变成了一圈红晕,随后就消失了,什么都没有。

    汪晴琴似乎睡得很沉,刘半山做着这些她没有丝毫反应,静静地躺在那里任凭刘半山吻着和抚摸,以致于后来把那颗变成樱桃的红痣吃进了肚子里。

    她似乎在梦中一样。她跟刘半山与李秋月在林里砍柴,突然下起了大雨,他们躲在一个树洞里。树洞不大,三人只有相拥着躲在那里。三人挨得这么近,对于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来说,是多么的不适应。

    刘半山与汪晴琴面对着,李秋月在他们两人的一侧,刘半山的胳膊恰好靠在李秋月的身上,手垂在身体一侧。三人谁动一下,都会出现身体的挤揉,而刘半山的胳膊恰好挤着李秋月的身体,手也不自觉地碰触着她。

    李秋月急促地呼吸着,心里就像是一条蛇在爬着。她感觉热得受不了,只有闭着眼睛,感受着这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渴望着什么,她几乎要窒息,她感觉到衣服湿了,汗水伴着其他一个劲地从身上里往下流着,她不由哼哼地发出声来。

    汪晴琴心里也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情绪,心里一阵燥热,胸部不由得砰砰直跳,脸也绯红。看着李秋月的情形,她也体会到了那种感觉,可她并未有丝毫嫉妒。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似乎没有停息的征兆。他们也只有继续呆在这树洞里,继续接受着身体相互拥挤在一起的氛围。

    刘半山也紧靠在树洞的内壁,屏住声息,怕自己的气息吹到汪晴琴的脸上,怕满身的汗水味让汪晴琴嫌弃。可是他自己感觉身体有些变化,可怎么也克制不了,他知道挤着了汪晴琴的身体了。

    他羞愧地闭着双眼,装着睡着了。可这骗不了汪晴琴,更骗不了他自己。他急跳的心脏以及他身体的异常反应出卖了他。刘半山却是头晕脑胀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觉得似乎有人在紧紧地挤压他的心脏。

    汪晴琴感觉到刘半山身体的异样,自己腿象是被膝盖用力地顶着,可她又不便作声,也不敢挪动身子,就让它紧紧挨着好了,免得在别处,不知还会产生怎样的意外。

    她看了看李秋月,李秋月也十分尴尬地笑了一下,显得格外妩媚。

    汪晴琴不理解李秋月的笑,她猜想着李秋月是否知道了这种状况。她觉得不可能,李秋月又看不到什么。

    那李秋月尴尬的笑又说明什么呢?汪晴琴突然意识到,李秋月似乎也有她这般的感觉。看她那胸前,被刘半山的胳膊紧紧地挤着,刘半山的手垂在底下不知在什么位置呢!

    外面又打起了响雷,一道闪电划过,照得他们的脸上,个个显得苍白,十分阴森。李秋月似乎很痛苦的模样,刘半山却依然是那样的安详,不动声色。

    两道响雷之后,雨突然停了。天空的乌云即刻散去,山林里又恢复了平静。他们走出树洞,只见外面留有两道血迹。

    汪晴琴大吃一惊,赶紧查看各自身上,可各自身上并无血迹,只有湿透了身的汗水。

    李秋月满脸桃花地拾起捆好的柴担在肩上,看了一眼汪晴琴与刘半山,那目光似乎在询问着是否起程回家。

    汪晴琴点了点头,可是看着刘半山担着柴突然一头裁在地上,口中喷出一道鲜血,喷得李秋月满身都是,一下把李秋月喷倒......

    汪晴琴一惊,猛地起身,身体恰好与刘半山撞个满怀。他刚好吻着那颗痣?,吞下那颗樱桃。

    刘半山一把拥紧汪晴琴,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没什么异常吧!”他心里十分高兴,汪晴琴依然还活着,就在她的怀里。

    他把她放在自己的臂弯,躺在床上,关切地擦拭汪晴琴脸上的汗水。

    汪晴琴见是个梦,刘半山好好地在自己身旁,也就平静地躺着,没有言语。她深情地看了一眼刘半山,并将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身体,良久才说出一句:“你不要离开我。”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刘半山坚定地回答。

    鸡叫第三遍的时候,汪晴琴还是去了。去她应该去的地方,命中注定,谁也无回天之力。

    刘半山也只有面对现实,他虽然伤心,满脸泪水,可也没有办法,凭他的法力,这已经是多了几小时了。这还是依靠着那个女孩的帮助。

    他脱掉汪晴琴的衣服,为她擦了身,换上她最好的衣服。替汪晴琴穿着整齐后,刘半山便布置一个香案,摆上香烛,纸钱。然后掩上门,向岳父母家走去。

    天已经微微亮了,途中遇上了那个女孩,女孩看见刘半山满脸泪水,没有哭声,伤心至极,就轻声地对他说:“不要过度伤悲,节哀顺变吧!”

    刘半山没有理会,只是低着头向岳父母家走去。他轻轻敲开岳父母家的门。开门的是岳母,见刘半山神情漠然,一脸泪水与伤心,就知道出了大事了。

    她喊着:“老头子,老头子快快起床,出事了。”

    刘安邦迅速起来,只披了件外套便走了出来。他见刘半山如此景况,还没来得及问,刘半山就趴在他的跟前,拜了三拜:“岳父大人,夫婿该死,没能照顾好晴琴,她去了。”

    刘安邦一阵眩晕,几乎要摔倒,身体摇摇晃晃,岳母赶紧跑过去扶了扶他,才安稳站定。接着他老泪纵横,哭出声来:“我的闺女啊!”

    他脑海立即想起了刘半山父亲曾经说的,此女富贵有加,只是来路不明,并与皇族扯上关系,于是便洗刷了她的贵气,改了汪姓,可是命数不长。

    他也没想到就在此时,可这正当青年,就这样早早离世,老天无眼啊!他真希望自己去代替女儿去死。

    可人死毕竟不能复生,刘安邦深深地叹了口气,也面对了现实。毕竟一把年纪,见过无数生老病死,人鬼两地相隔,就是悲痛又能怎样。他扶起刘半山,用袖子拭去他的泪水,关心地说:“孩子起来,擦干泪水,还有玉儿需要我们照顾,你要坚强。”

    说完又关照老伴,去看女儿最后一眼。

    为不吵醒玉生,他们悄然地向刘半山家里走去,一路蹒跚,相互搀扶。

    到了刘半山家,看了床上的女儿,穿戴已经整齐。她面部含笑,十分平静,定是幸福地离去,也心甘情愿,没有痛苦与伤心。老人不便久呆,象是怕吵醒女儿的熟睡,便搀扶老伴回家去了。

    临走交代刘半山,后事由他办理,老人不愿再来,经不起再次的打击和伤心。只怪女儿没有孝心,让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们老年丧女,经受人生最大的伤害。

    送走岳父母,刘半山又点了三柱香,叩首三次,便把香插在香炉。他又拿来莆垫,打坐上面,双手放置身前,盘着双腿,闭上眼睛,为妻子超度亡灵。他真没想到,当初乌鸦报信,正是自己的妻子要离开人世。正临阎罗的生日将临,妻子是赶去祝寿。

    世说人间无情,没想到地狱也这般无情。刘半山也算是连接两界的使者,常常以为人死便去了极乐世界,祈祷亡灵脱离了凡世,就脱离了苦海,能够安息,现在想来,地狱也残酷无情,不尽人意。

    他一边为妻超度,一边不断祝福,口中念念有词,满是为妻寻求安宁,福禄。

    已到午时,刘半山还一如既往地祈祷、超度。头顶已冒出青烟,汗气纷飞,汗水也浸透衣衫,并不断地流着。

    这时门被推开,刘半山也紧闭双眼,不再顾及。

    只听到脚步渐渐走近,有人在香炉前点燃香,不断地叩首,并有轻声啜泣。此人又跪在刘半山身旁,向汪晴琴不停地叩拜。

    刘半山感觉了出来,此人正是李秋月。她怎么来到这里,刘半山任何人都没告诉,李秋月怎么先知先觉。

    他也不顾这些,也不睁眼看上一眼,只是照样祈祷,超度。保持姿势,一动不动,十分虔诚。

    突然,刘半山轰地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李秋月惊恐万分,伸手去扶刘半山,见其身体冰凉,几成僵硬。便学着刘半山曾经对她施行的方法,紧紧地抱紧他,嘴对着刘半山的唇,不停地吸着,也吸了一口,又吐出身外,然后又是一阵吸着。

    她紧紧地拥抱着刘半山,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他,让他体会的寒气脱去,又不停地搓擦他的背,全然不顾了自己。

    李秋月又轻声地念叨:“汪晴琴啊,汪晴琴,你要护佑你的夫啊!让他苏醒过来,恢复体温。”

    她不由想起了昨晚的梦。梦里只见汪晴琴被两个大汉架着飞向天空,汪晴琴急切地大声叫喊:“李秋月,好好照顾我的夫君,不得有丝毫懈怠,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