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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零之重游人间四十年 第51章 庆祝大会

    这次来接何小雨一行回家的是兵工厂安排的吉普车,相当于后世的大奔。没办法厂办实在调不出来车,叶国兴协调的吉普车接孩子和老师。吉普车不是哪个领导专用的车,现在还没奢侈到这个程度,就是厂委哪个领导要用,就给哪个领导安排。

    开吉普车的是司机老白,不是那个贼祖宗老白,是因为本姓白,头发又少年白,所以一直被称为老白,真实姓名白峰反而很少人提及,跟叶国兴是同龄人,家里有人在罐头厂上班,经常请叶利勤吃罐头,不是大家想的那种某林猪肉牛肉火锅罐头,是黄桃罐头和橘子罐头,叶利勤不爱吃甜食,但是偏偏喜欢这两种罐头,当然吃的也不多。所以前世一直是叶利勤的罐头叔叔,这一世叶利勤也延续了这个称呼。后来很久叶利勤才知道,其实这些罐头都是叶国兴拿钱和粮票换的,主要是帮补老白一家,老白是家中长子,早年当兵,在部队学了车技所以退伍后当了司机,而老白父亲是罐头厂的职工,早退休后由老白的二弟顶替父亲进厂当工人,但是由于二弟小时候摔断过腿,不能干重活,所以收入有限,也就偷偷倒卖点厂里的罐头,毕竟出厂价跟国营商店的价格还是有一定空间的,叶国兴就经常以中间价格拿一点,除了叶利勤,亲戚朋友也爱吃。

    这时候有要求司机系安全带,但是根本没人管,至于前排乘客后排乘客系安全带,孩子在后排落座等,这时候还没这个意识,虽然不提倡,但是这个时候是真没有。

    何小雨跟沐秋灵在后排落座,叶利勤罐头叔叔叫的亲热,所以坐了前排。

    沐秋灵的老爸本来就是车队的队长,所以吉普车也是坐过的,没有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惊奇感,反而对叶利勤罐头叔叔的称呼很好奇,但是在车上也不好问。

    何小雨跟老白应该不算熟,上车感谢了一下白师傅就没有再多聊,现在的行车路面不算太好,吉普车的减震也不优秀,很多运动都不适合,所以颠簸了两下后,何小雨就有了困意,闭上眼假寐起来。

    沐秋灵不稀罕车,但是对车外的风景挺稀罕,所以一直打量着窗外。

    白峰的象棋水平比叶国兴略差,三盘输两盘那种,这种最是麻烦,因为谁也不服谁,谈话间总是踩着人家谈,想借压低别人的语言抬高自己,所以行车无聊白峰跟叶利勤谈着谈着就谈到象棋上了,对叶国兴一顿贬低,把他战胜叶国兴的几盘经典棋局复盘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开始忽悠叶利勤:“小勤啊,你也是很聪明的孩子,我觉得你在象棋方面一定比你爸厉害,就是俗话说的那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你跟你老爸学棋的话,要超越就很难,他的棋路太死,来来回回就是那三招,变化太少,很容易把你的思维固定在上面,所以你来跟我学,我棋路广,变化多,最适合你这种年轻有冲劲的孩子。”

    “谢谢罐头叔叔,我爸不让我学。”叶利勤能被他忽悠过去,这两世为人的经历不就喂狗了吗?

    “看,是不是,是不是,你爸现在不但棋路僵化,做人也僵化了,这么好的苗子不让学,不是浪费么,先不告诉你爸,叫我师傅,我不但把一身棋艺教给你,我这在部队当了五年兵才学会的驾驶技术也教给你。”这年头驾驶不是交钱就能去驾校学的,如果不是在部队学,就是得脱产全日制的学习驾驶,何况现在的小孩又几个不爱开车的啊,所以白峰觉得自己这个条件比那些拿糖拿小金鱼哄小孩的怪蜀黍诱惑大多了。一旦叶利勤认了自己当师傅,那以后在叶国兴面前就有的炫耀了。

    “不是,罐头叔叔,我师娘还坐后面呢,你当我师傅不合适吧。”叶利勤除了他家的罐头,其他还真不稀罕,等自己到能开车年龄,那时候已经可以买驾照了,自己上一世开了几十万公里的车,就算没你白峰在部队学的扎实,但是也够用了。

    “什么师娘?”白峰一时没反应过来。

    何小雨的眼睛外人不可察的微微一动,但是没睁眼,继续假寐。

    “我们齐老师是叶利勤的师傅,何老师是齐老师的爱人。当然就是叶利勤的师娘了。”后面的沐秋灵听懂了,接话。

    “齐射是你师傅?”白峰虽然跟何小雨不熟,但是厂里有音画双绝的两口子这种常识性问题还是知道的。

    “嗯,拜师一年多了,现在既跟师傅学画画,也跟师娘学音乐。”叶利勤现在是个老实孩子,什么都实话实说。

    “其实这个啊,这个。。。这个。。。那个学音乐跟画画也挺好。”白峰如果不是在开车,估计脚趾能在地上抠出一个三室一厅来,“监介”啊有木有。

    为啥不尴尬,小九九没了,就剩“监介”了。

    “我也觉得学音乐跟画画挺好,这次出来表演,还得了四块钱呢。”叶利勤得把话接住了,不能掉地上,不然更“监介”了。

    “所以我说你这孩子聪明,这没说错吧,我开车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看人还是很准的,所谓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

    “停,停,罐头叔叔,你这个是看死人的。”叶利勤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打断。

    “耶,你这都知道?”白峰这次是真的有点惊奇。

    “罐头叔叔,你忘了,我爷爷是干嘛的了,医卜星象啊。我这些还听得少啊!”叶利勤嘴上说着,心里想的却是我看书还真比你多。

    “不是老中医吗,怎么寻龙分金也有研究。”

    “研究倒是没有,就是有相关的书给我看,我这个人正好又喜欢看书,所以南方流派的三种书都看过。”

    “你看得懂吗,这我倒是没想到。”

    “看不太懂,但是里面的诗是一定要背的,毕竟爷爷要抽考我。”

    几度反转,现在已经是叶利勤在忽悠白峰了。

    就这样在颠簸忽悠中,吉普开了一个多小时,才从万里大江第一岛回到川江兵工厂附近,先到的沐秋灵家附近,何小雨也睡醒了,借故要下车买东西,就先下车送沐秋灵回家了,临别的时候再次感谢了白师傅,同时对着叶利勤画了一个圈圈并点了叶利勤一下。

    叶利勤只觉心里一凉,有一种发毛的感觉在心里滋生。

    白峰把叶利勤送到了家附近,(川江这个时代百分之九十的家庭都生活在梯坎上,汽车不能直接到家门口。)拒绝了叶利勤到家坐坐的邀请,因为还有其他任务,但是从车后备箱里拿了两罐橘子罐头送给叶利勤,并说这是叶国兴知道的,叶利勤也就没有推辞。

    回到家,叶国兴先点头默认了自己知道罐头的事情,然后带来了好消息,王大川因为要在这里呆五年左右,考虑到自己的年龄,就拖叶国兴帮忙找几个品行纯良的兵工厂子弟,跟着自己学开碑手的基础功夫,如果真有能吃苦天分好的孩子,再考虑拜师授衣钵的事情。因为随着生育政策的推进,肯让自己孩子吃苦的父母只会越来越少。

    叶国兴应下这件事后,连叶利勤在内,联系了熊伟,杜兵,林仁勇三家兵工厂子弟,除了熊伟家想孩子专注习文不同意外,杜兵和林仁勇家倒是很乐意孩子有这么个机会。

    开碑手分明桩练习跟暗劲练习,王大川所谓的基础功夫就是明桩练习,明桩练习遵循兔国武术力从地起的原则,以站马步桩为第一训练项目,这个要求不管东南西北风,站似南山不老松。

    站稳后可以进行第二步,马步中上身手臂开合练习,要求站立马步后,双臂大开大合并配合呼吸节奏,双臂大开的时候吸气,双臂大合的时候呼气。

    双臂开合至听见左右胸出现气体崩裂声,可进行第三步,用武术术语来说,就是上肢筋脉打开了。

    第三步是改双臂开合为对明桩挥掌,先左掌后右掌,最后双掌挥舞,挥舞手掌时,采用逆腹式呼吸练习,吸气时要求意念引导吸入之气沉丹田,呼气时意念引导丹田之气经双肩到手臂再贯注到手掌,出掌向明桩推击。吸气时气归丹田,呼气时击掌,如此反复练习。

    过程越是简单,练习起来越是枯燥,小孩子大多耐不住这个寂寞,第一个放弃的就是林仁勇,马步都没站好就放弃了,而叶利勤因为练习太极的时候有站桩的底子,所以这关很轻松就过了。

    双臂开合技能估计三步中最简单的,杜兵胸部先出现气体崩裂声,而叶利勤要晚十来天。

    最后的挥掌练习就是真正进入枯燥期,两人一直练习到了奥运会闭幕,都没能让王大川满意。

    随着奥运的结束,桥梁建筑公司的施工队伍正式进入战斗阵地,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战前准备。

    随着川江桥梁建设的推进,时间也来到了奥运年的年底,比兔国在年底总结的严打一年来的战斗成果,更让兔国人振奋的是牛国领导人为了缓解国内的政治压力,企图在外交上寻求突破,最终在兔国伟人的强硬引导下,双方发表兔牛联合声明,牛国将在租界兔国红磡区域到达一百年的时候,将红磡特区归还给兔国。

    此消息随着大喇叭响彻陪都的时候,川江兵工厂群情振奋,叶国兴一如前世,为此专门开了一瓶八二年的浓香型纯粮酒,叶利勤陪着叶国兴和周秀芳喝了小半瓶。

    伴随着红磡特区回归日期消息而来的不是兵工厂子弟校开学的消息,而是兵工厂子弟校的学生需要在元旦进行的庆祝大会上汇报表演节目的消息,为此厂工会还专门将舞厅的白天提供给何小雨,由何小雨负责排练节目。

    师娘有事,弟子服其劳。叶利勤按何小雨的名单挨家挨户通知同学回来排练节目。据说这次陪都市的萧市长会跟部队在陪都的最大级别领导一起参加这个庆祝会,所以大家都倍感重视,还准备了学生代表接受领导的亲切慰问。

    叶利勤知道,属于唐招娣的机会,这一世如约而至。

    。。。。。。

    “好紧张。。。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为难我一个小学生干什么?”作为兵工厂子弟校最优秀的学生,唐招娣拿着别人替她装备好的稿子,在叶利勤面前嘟嘟囔囔,完全没有心思看稿子。

    叶利勤假装没听见,继续练习齐大师教的绘画技法,这次画的是川江斜拉桥,颇有气势。

    见叶利勤不搭理自己,唐招娣伸手准备拉叶利勤的耳朵,叶利勤一偏头躲过了,躲过了耳朵躲不过头发,唐招娣改两指为五爪,抓住叶利勤的头发把他提溜过来。

    “几个意思,司令说话不好使了是吧?”

    “疼,司令,您轻点,有事儿您吩咐,刚才我画画出神了,没听见。”

    “这么大一篇稿子,毫无逻辑,我怎么背,尤其是这些问答,对方不问我怎么答?你作为政委是不是该给我出出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又不是我提问题。”

    “不是,你轻点,我有。。。。。。”

    “你轻点,我有主意。。。。”

    “有主意,有主意,有主意。”重要的事情叶利勤说了三遍,唐招娣才放手。

    “拿来我看看。”叶利勤伸手向唐招娣要稿件。

    唐招娣递了过去。

    叶利勤一看,果然全是大套空三话,然后稿件一扔,正色看着唐招娣:“我知道你心里有主意,但是你拿不准,所以要我帮你做决定。”

    “哟呵,还真懂我。先说说我准备怎么办?”

    “这些话领导们天天听,已经不新鲜了,你想说心里话,心里真正想说的话,但是又不敢说,怕给家里带来麻烦,尤其是你大伯。”

    “不错,我确实很多顾虑。”

    “你才多大?”

    “几个意思,皮痒了,我大你可不止一块金砖。”唐招娣又要动手。

    “打住,打住,听我说。”叶利勤接住了唐招娣的百发百中抓毛发鹰爪手。

    “我的意思不是跟我比,是跟你要面对的领导比,这些领导都是将来会更进一步的大领导,他们跟你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记住,你是小孩子,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只要是你认为对的,就去说,尽量以孩子的口气,别以司令的口气,也别一句不合就用你这个鹰爪手,你是我们的司令,给我们留点脸。”

    “我听明白了,就是我给你们丢人了是不是?”

    一时间,哀嚎遍野。

    后来周秀芳问叶利勤为什么裤子破了两个洞,叶利勤说是被桥梁公司建筑工地上钉子挂破的,还好没伤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