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风月 第145章 汉江水急
“贱人，你竟然敢毁我容……”沈清瑶这一刻便如似疯狂了的一般，对于她而言，她是名门闺秀，大家千金，她最看重的就是这一张脸。
可是现在，月下这斑驳在手心处的血迹，让她原本就起的杀心此刻更加的为之疯狂了起来。
她一把拽过沈清影的头发，一路拖拽着将她压在栏杆上，让她半点挣脱不得，“好歹姐妹一场，你屡下毒手……”
“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沈清瑶一句怒吼，将她的话给震了回去，“从一开始，你就应该随着你那下贱的母亲一起走，也不会害得我今日这么狼狈的模样。”
沈清影已然承受不住她这般疯狂的对待，她一个反手一握，将她的手腕抓住，松了一口气下，她冲着船舱之内大声叫喊。
“救……救命啊！”她不想就这么死在沈清瑶的手上，最起码，沈清瑶不应该如此对她。
“沈清瑶，我一向把你当成自己的姐姐，可是哪次你不是将我置之于死地，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你。”她一把巴掌甩了过去。
正巧落在沈清瑶的脸上，沾染上了她脸面上的血迹，她一怔一愕，霍然有些惊讶。
刚才在慌乱之下，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脸上的伤痕，现在突然反应过来的那一瞬，她只觉得心中一抹罪恶丛生。
可是，也就在她这一刻的怔凝之下，沈清瑶一个狠心，将沈清影从腰部抱起，一个用力，将她从这栏杆上翻了下去。
“砰”的一声，水花四溅，带着深夜的寒气，沈清影落水的那一瞬间，那声音入耳，沈清瑶只觉得内心无比的舒畅。
“贱人，让你跟我斗，跟我斗啊……”她的声音极大分贝的扩散在这夜空之中，寒风凛冽，船帆在风的受力之下，快速的朝前行去。
船舱之中，已有受到嘈杂声吸引过来的人看到了这一幕，一声尖叫也在这一刻陡然从沈清瑶的身后响了起来。
沈清瑶回首，却见聚集在这甲板上的人是越来越多，她的脸色陡然之间变得铁青了起来，下一刻，她却胆大包天，高扬着下巴，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跋扈惯了，她还以为，她依旧是早日的那个沈家大小姐。
“她杀人了。”聚集在甲板上的人群之中，忽然有人这么叫唤出声。
夜色太暗，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谁叫唤出的这一声。可是，却能够发现，这一声叫唤犹如扔进湖面的石子一样，荡起了无边的涟漪。
周遭的人群，已经开始了议论纷纷。
在人群之中，有一男子拨开了这嘈杂聚集的人群，这一瞬间，足以让沈清瑶的脸色大变。
她所见到的人，不是沈清萧，又是何人？
沈清萧见到沈清瑶的时候，心中也骤然浮现了不好的预感，方才去到沈清影的房间看她的时候，却发现她也不在房间，便循着嘈杂的声音上到甲板。
“清瑶，怎么回事？”沈清萧走近沈清瑶的身边，着急的问。
此时，因为众人聚拢的原因，甲板上的灯亮了起来，船老板一副宿醉的模样从船舱内走了出来，大声动问：“怎么回事？大半夜的都不睡觉，想闹什么事啊？”
“她……她杀了人。”在船老板动问的时候，便有胆大的人说了出来。
沈清萧见有人指责，心中的揣测隐隐浮现，也不待船老板率先开口，他一把抓住沈清瑶的双肩，“清瑶，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去清影的房间里，没找到她。”
沈清瑶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船老板一听身后方才有人指责出了人命，开始有些着急了，“什么出了人命，在我这船上，即便有人命，也不负责的。”
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年代，他只想赚上一笔，出了人命可算不到他的头上。
沈清萧没有理会船老板的话，兀自将双眼瞪得老大，看着此时一脸被血染得狰狞的沈清瑶，“告诉我，清影呢？”
他强令自己隐忍着愤怒，他不想去接受，沈清影真的是被沈清瑶所杀。
沈清瑶依旧沉默着，在这件事情上面，她自认从不后悔，即便，要面对兄长的怒火。
她却对着船老板，厉声说道：“谁说出了人命了，谁说的，谁亲眼看见的拿出证据来，就算是出了人命又怎么样，现在逃荒还来不及，谁管这些事情？”
沈清瑶的话，让这群连自家性命都未必能够保全的人全部怔了下来，说出了此刻最为难听的事实。
果然，所有的人都纷纷的沉默了下去，甚至有的人已经怏怏的转身，似乎并不想让自己参合进这样的事件里面。
瞬时，原本聚集满了围观人的甲板上，顿时有些冷清。
船老板见如此，心知这半火无论如何也烧不到自己的头上，悻悻然的一笑，耸了耸肩，作势也要回到船舱里去。
可沈清萧却一把抓住了船老板，“你是老板，你速速派人下去打捞，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船老板惊讶的看着沈清萧，随即又好笑了起来，“少爷，你开的哪门子玩笑，你知道这水有多急么？下去打捞，别说人早不知道漂到哪去了，就是下去打捞的人也未必能上得来。”
说完，轻啐了一声，转身回船舱上去。
这一刻，整个甲板上只剩下这孤单的两兄妹，沈清瑶平复下了心情之后，就跟没事人一样，只冷冷的经过沈清萧的身旁，不屑的看着沈清萧此时愤怒沉默的样子。
“回去吧，这里风大。”沈清瑶淡淡的说着。
下一刻，沈清萧一个巴掌用力的扇了过去，打在她受伤的脸面上，沾染着血迹花了她原本一张精致的脸。
此时，许姨娘也正好从船舱里出来，看到了这一巴掌的狠厉。
她骤然奔跑了过来，心疼的拉过了沈清瑶，这一脸的血迹，直将她吓坏了，“你怎么能下手这么狠，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脸花了以后可怎么办？”许姨娘哭着控诉着。
“你问问她，做了什么事？”沈清萧气得就连指着沈清瑶的手都在发抖。
“是她该死。”沈清瑶知道自己在这艘船上即便杀了人也不会有人将她送官究办，可是，面前沈清萧的这一关却是怎么也逃不过的了。
“你说什么？”听了沈清瑶的话之后，第一个反应过的来的，则是许姨娘。她瞠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下一刻，却是将她一推，“我不是不许你动手吗？留着她就留着她，你何必非要……”
“只要她在，这辈子就只会阻挡我。”沈清瑶反驳着自己的母亲，“我不会让她活着到金陵的。”
在她说完这话的时候，沈清萧则又是一巴掌，朝着沈清瑶的另一边脸上打去。没有了血迹的斑驳，这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清晰起了一个掌印。
这一次，就连最疼爱她的母亲也不敢上前来阻止，许姨娘更害怕的则是沈清萧此刻的愤怒，不是会毁了他自己，便是会毁了沈清瑶。
“清萧，清萧……你听我说。”许姨娘开始害怕了，那一天在花厅中所发生的事，许姨娘依旧历历在目。
可是，当她的手触碰到沈清萧的手臂的时候，却是被沈清萧狠狠的一推，他直将沈清瑶押至栏杆边上，“她到底是你的亲妹妹，你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非得一次两次置她于死地不可？”
他厉声的责问着，一双瞪大了的瞳孔中，尽是愤怒。
许姨娘急忙上前，忙着想要掰开沈清萧的手，泪珠滚落，此时手忙脚乱。
“清萧，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到底……也是你的妹妹啊！”许姨娘央求着，最后实在是无法掰开沈清萧的手，她索性朝着沈清萧跪了下去。
“我这个做母亲的求你，放下所有的身段来求你，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她也是我唯一的女儿，你不能为了小小一个沈清影，断了兄妹与母子的情分啊！”
许姨娘这一跪，沈清萧整个人顿时无力。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对母女，沈清瑶被他掐得猛呛，只瘫软在许姨娘的身边。
无力的，他苦笑了一声，无数的心酸积攒在心头，只觉得心口处痛，痛得他几欲无法呼吸，“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亲人？”
说罢，他却是仰头大笑，转身朝着船舱内走去，在这笑声中，只听得出无限的苦楚。
许姨娘将沈清瑶送回厢房中，帮她清理了下脸上的血迹，随即去扣了几次沈清萧的房门，都没人回应。
这一次，就连许姨娘也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在许姨娘走后，沈清萧厢房的门却打开了，眼光冰冷的看着母亲离去的方向，自己则是朝着沈清影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她的房间之中，沈清萧赫然发现，就连她的那一把手枪，都没有留下。
“你怎么这么笨呢？”沈清萧面对着这空阔的房间，无奈的说着，却泪流满面，“她要杀你，你有枪在手上，怎么连反抗都不反抗呢？还念着这姐妹的情分，活该你……”
说着，他的话未竟，却已经泣不成声。
可是现在，月下这斑驳在手心处的血迹，让她原本就起的杀心此刻更加的为之疯狂了起来。
她一把拽过沈清影的头发，一路拖拽着将她压在栏杆上，让她半点挣脱不得，“好歹姐妹一场，你屡下毒手……”
“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沈清瑶一句怒吼，将她的话给震了回去，“从一开始，你就应该随着你那下贱的母亲一起走，也不会害得我今日这么狼狈的模样。”
沈清影已然承受不住她这般疯狂的对待，她一个反手一握，将她的手腕抓住，松了一口气下，她冲着船舱之内大声叫喊。
“救……救命啊！”她不想就这么死在沈清瑶的手上，最起码，沈清瑶不应该如此对她。
“沈清瑶，我一向把你当成自己的姐姐，可是哪次你不是将我置之于死地，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你。”她一把巴掌甩了过去。
正巧落在沈清瑶的脸上，沾染上了她脸面上的血迹，她一怔一愕，霍然有些惊讶。
刚才在慌乱之下，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脸上的伤痕，现在突然反应过来的那一瞬，她只觉得心中一抹罪恶丛生。
可是，也就在她这一刻的怔凝之下，沈清瑶一个狠心，将沈清影从腰部抱起，一个用力，将她从这栏杆上翻了下去。
“砰”的一声，水花四溅，带着深夜的寒气，沈清影落水的那一瞬间，那声音入耳，沈清瑶只觉得内心无比的舒畅。
“贱人，让你跟我斗，跟我斗啊……”她的声音极大分贝的扩散在这夜空之中，寒风凛冽，船帆在风的受力之下，快速的朝前行去。
船舱之中，已有受到嘈杂声吸引过来的人看到了这一幕，一声尖叫也在这一刻陡然从沈清瑶的身后响了起来。
沈清瑶回首，却见聚集在这甲板上的人是越来越多，她的脸色陡然之间变得铁青了起来，下一刻，她却胆大包天，高扬着下巴，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跋扈惯了，她还以为，她依旧是早日的那个沈家大小姐。
“她杀人了。”聚集在甲板上的人群之中，忽然有人这么叫唤出声。
夜色太暗，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谁叫唤出的这一声。可是，却能够发现，这一声叫唤犹如扔进湖面的石子一样，荡起了无边的涟漪。
周遭的人群，已经开始了议论纷纷。
在人群之中，有一男子拨开了这嘈杂聚集的人群，这一瞬间，足以让沈清瑶的脸色大变。
她所见到的人，不是沈清萧，又是何人？
沈清萧见到沈清瑶的时候，心中也骤然浮现了不好的预感，方才去到沈清影的房间看她的时候，却发现她也不在房间，便循着嘈杂的声音上到甲板。
“清瑶，怎么回事？”沈清萧走近沈清瑶的身边，着急的问。
此时，因为众人聚拢的原因，甲板上的灯亮了起来，船老板一副宿醉的模样从船舱内走了出来，大声动问：“怎么回事？大半夜的都不睡觉，想闹什么事啊？”
“她……她杀了人。”在船老板动问的时候，便有胆大的人说了出来。
沈清萧见有人指责，心中的揣测隐隐浮现，也不待船老板率先开口，他一把抓住沈清瑶的双肩，“清瑶，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去清影的房间里，没找到她。”
沈清瑶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船老板一听身后方才有人指责出了人命，开始有些着急了，“什么出了人命，在我这船上，即便有人命，也不负责的。”
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年代，他只想赚上一笔，出了人命可算不到他的头上。
沈清萧没有理会船老板的话，兀自将双眼瞪得老大，看着此时一脸被血染得狰狞的沈清瑶，“告诉我，清影呢？”
他强令自己隐忍着愤怒，他不想去接受，沈清影真的是被沈清瑶所杀。
沈清瑶依旧沉默着，在这件事情上面，她自认从不后悔，即便，要面对兄长的怒火。
她却对着船老板，厉声说道：“谁说出了人命了，谁说的，谁亲眼看见的拿出证据来，就算是出了人命又怎么样，现在逃荒还来不及，谁管这些事情？”
沈清瑶的话，让这群连自家性命都未必能够保全的人全部怔了下来，说出了此刻最为难听的事实。
果然，所有的人都纷纷的沉默了下去，甚至有的人已经怏怏的转身，似乎并不想让自己参合进这样的事件里面。
瞬时，原本聚集满了围观人的甲板上，顿时有些冷清。
船老板见如此，心知这半火无论如何也烧不到自己的头上，悻悻然的一笑，耸了耸肩，作势也要回到船舱里去。
可沈清萧却一把抓住了船老板，“你是老板，你速速派人下去打捞，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船老板惊讶的看着沈清萧，随即又好笑了起来，“少爷，你开的哪门子玩笑，你知道这水有多急么？下去打捞，别说人早不知道漂到哪去了，就是下去打捞的人也未必能上得来。”
说完，轻啐了一声，转身回船舱上去。
这一刻，整个甲板上只剩下这孤单的两兄妹，沈清瑶平复下了心情之后，就跟没事人一样，只冷冷的经过沈清萧的身旁，不屑的看着沈清萧此时愤怒沉默的样子。
“回去吧，这里风大。”沈清瑶淡淡的说着。
下一刻，沈清萧一个巴掌用力的扇了过去，打在她受伤的脸面上，沾染着血迹花了她原本一张精致的脸。
此时，许姨娘也正好从船舱里出来，看到了这一巴掌的狠厉。
她骤然奔跑了过来，心疼的拉过了沈清瑶，这一脸的血迹，直将她吓坏了，“你怎么能下手这么狠，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脸花了以后可怎么办？”许姨娘哭着控诉着。
“你问问她，做了什么事？”沈清萧气得就连指着沈清瑶的手都在发抖。
“是她该死。”沈清瑶知道自己在这艘船上即便杀了人也不会有人将她送官究办，可是，面前沈清萧的这一关却是怎么也逃不过的了。
“你说什么？”听了沈清瑶的话之后，第一个反应过的来的，则是许姨娘。她瞠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下一刻，却是将她一推，“我不是不许你动手吗？留着她就留着她，你何必非要……”
“只要她在，这辈子就只会阻挡我。”沈清瑶反驳着自己的母亲，“我不会让她活着到金陵的。”
在她说完这话的时候，沈清萧则又是一巴掌，朝着沈清瑶的另一边脸上打去。没有了血迹的斑驳，这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清晰起了一个掌印。
这一次，就连最疼爱她的母亲也不敢上前来阻止，许姨娘更害怕的则是沈清萧此刻的愤怒，不是会毁了他自己，便是会毁了沈清瑶。
“清萧，清萧……你听我说。”许姨娘开始害怕了，那一天在花厅中所发生的事，许姨娘依旧历历在目。
可是，当她的手触碰到沈清萧的手臂的时候，却是被沈清萧狠狠的一推，他直将沈清瑶押至栏杆边上，“她到底是你的亲妹妹，你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非得一次两次置她于死地不可？”
他厉声的责问着，一双瞪大了的瞳孔中，尽是愤怒。
许姨娘急忙上前，忙着想要掰开沈清萧的手，泪珠滚落，此时手忙脚乱。
“清萧，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到底……也是你的妹妹啊！”许姨娘央求着，最后实在是无法掰开沈清萧的手，她索性朝着沈清萧跪了下去。
“我这个做母亲的求你，放下所有的身段来求你，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她也是我唯一的女儿，你不能为了小小一个沈清影，断了兄妹与母子的情分啊！”
许姨娘这一跪，沈清萧整个人顿时无力。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对母女，沈清瑶被他掐得猛呛，只瘫软在许姨娘的身边。
无力的，他苦笑了一声，无数的心酸积攒在心头，只觉得心口处痛，痛得他几欲无法呼吸，“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亲人？”
说罢，他却是仰头大笑，转身朝着船舱内走去，在这笑声中，只听得出无限的苦楚。
许姨娘将沈清瑶送回厢房中，帮她清理了下脸上的血迹，随即去扣了几次沈清萧的房门，都没人回应。
这一次，就连许姨娘也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在许姨娘走后，沈清萧厢房的门却打开了，眼光冰冷的看着母亲离去的方向，自己则是朝着沈清影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她的房间之中，沈清萧赫然发现，就连她的那一把手枪，都没有留下。
“你怎么这么笨呢？”沈清萧面对着这空阔的房间，无奈的说着，却泪流满面，“她要杀你，你有枪在手上，怎么连反抗都不反抗呢？还念着这姐妹的情分，活该你……”
说着，他的话未竟，却已经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