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庙妖 第7章 皇甫契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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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阿榆坐在土坯房的门槛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让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半个月前，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她家门口时，她就知道麻烦来了。
阿沁在屋内唤她：“小姐，药煎好了。”
阿榆起身时膝盖发出细微的响动，连日的焦虑和疲惫让她有些踉跄。
推开门，药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床上的男人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浸着细密的汗珠，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
“能熬过来真是奇迹。”阿沁边说边小心翼翼地将药碗递给阿榆，“这样的伤势，若是寻常人，怕是早就......”
阿榆没接她的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床上的人，小心翼翼的喂药。
她知道，没请大夫，是对的。官府对外宣称是捉拿逃窜的匪寇，挨家挨户的搜寻，各个酒肆、茶楼、医馆一个都没放过，至今半月还未停歇。
阿榆知道，他们是在找皇甫。
刚喂完药，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浑浊却锐利，扫过屋内简陋的陈设，最后落在阿榆脸上：“是你救了我？”
阿榆松口气，点头轻笑，递上一碗温水：“先喝点水。”
皇甫挣扎着要起身，阿榆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身体很烫，还在发着低烧，“我要赶快离开，不然你会有麻烦的！”
“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麻烦我？”阿榆没好气的道，将他又按回床上，“你现在出去也活不成，还是老实在这待着吧，也算是我报答你多次慷慨相助之恩。”
“阿白……我……”
“你到底犯了何事，至于官府如此大动干戈？”
“我叫皇甫契，”男人靠在床头，声音虚弱却淡定，“是当朝皇帝的幕后军师。”
阿榆的手微微一颤，水洒出些许。她早该想到的，能被官府如此契而不舍追杀，身份必定不简单。
皇甫契继续说着，声音渐渐有力：“因为我查到了宰相谢甫通敌卖国的证据，被他发觉，便派了杀手追杀于我，”他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与匈奴战前，他便与外敌私通，将我朝军防部署贩卖了，战时，他更是为了一己之私，竟延误粮草药材押送，致使边境将士死伤无数！”
“此事我知晓，”阿榆愤愤道，“他以为是我和师缡害死了他女儿谢明珠，便怀恨在心，欲让师缡战死沙场。”
此时，阿榆不觉想起师缡战后归来途中，在流沙地宫那段往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
“不仅如此，他还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皇甫契看着她，目光变得深沉：“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准备怎么做？”
“我需要你去我府上，取回谢甫通敌罪证。”他顿了顿，“我本是书香世家，也无心朝政之争，等此事了结，我想就此假死，从此隐姓埋名，还望阿白成全。”
阿榆沉默片刻，神情淡然，只轻声道了句：“好。”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皇甫契笑了，这是他醒来后第一次笑：“换成别的小姑娘，摊上这么大的麻烦，恐怕此时吓得只会哭。”
他的眼神中带着欣赏，“那日你初次到酒楼，我便知道你非池中之物。依你的性格，在后厨被刁难却隐忍不发，我就知道，你有难言之隐，迟早会离开这里。”
“所以我捎信去辞工，你没有挽留？”
“我小小一座酒楼，岂能容下你这座大佛？”皇甫契意味深长地说， “而且，你的路，我若干预，你走的也不会坦然，我相信你会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三日后的深夜，阿榆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心中五味杂陈。皇甫家被大火吞噬，而皇甫契，此刻正坐在她的小院里，吃着她亲手做的葱油面。
“这味道，可直接碾压宫中御厨，”皇甫契放下碗筷，抹了把嘴，“不如咱开个面馆？”
阿榆苦笑：“哪来的银钱？”
皇甫契神秘地一笑，带她来到自己住的柴房。
挪开那堆木柴，十几箩筐金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阿努昨夜将谢甫通敌证据送到皇宫后，便返回我府中，从密室中将它们运了出来。”他说，“开面馆，我做幕后运筹，你当老板，如何？”
就这样，洛阳城最特别的面馆开张了。穷人一个铜板就能吃上一碗，富人几两银子也能给加个小菜，全凭自己的身价和意愿来结账。
面馆生意火爆异常，人满为患。
但阿榆的野心远不止于此。她开了流民收养院，只收老弱病残；又开了染坊，让年轻力壮的流民去上工：还开了医馆，穷人救治免费；最后又在皇甫契原来的酒楼附近开了酒楼。
奇怪的是，本想那些银子在柴房堆着太碍事，帮皇甫契花一些腾地方，结果钱越花越多。
可那日，当阿榆说出想开妓馆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
“是卖歌舞之艺和酒食，主要是收留那些可怜的女子。”阿榆一脸认真。
“那我们可以多开几家染坊、织坊，为何一定要妓馆？”司遖不解，可他又肯定阿榆这么选定有她的道理。
皇甫颔首轻笑，“阿白很有经商头脑啊！”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望向皇甫。
司遖道，“请先生赐教。”
“啪”一声，阿榆的手搭上司遖的肩，然后身姿摇曳坐上他的腿，拿起桌上的茶盏，一手勾起他的下巴，妩媚地将水喂进他嘴里。
绯红瞬间晕染上司遖的脸，然后向耳朵和脖颈蔓延。
“你……别这样，大家都在呢！”司遖的脸扭朝一旁，不敢对上阿榆的眼睛。
“这杯水，十两，拿来。”阿榆摊手。
司遖极其爽利的掏银子，双手放入阿榆掌心。
“明白了吗？”阿榆笑的灿烂。
司遖害羞低头一笑，“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要当着大家面了……”
阿榆无语，拿着银子在他面前使劲晃，“大哥，我意思是这样赚钱快啊，赚那些肥油富商和公子哥的银子，一晚上，我们可以创收染坊一个月的利润，这样就足够那些老弱病残开销，不然那么多老弱无法上工的流民，怎么养的过来？”
“哦”，众人恍然大悟，小缦鼓掌最欢，“还是我家小姐聪慧！”
司遖羞得脸通红，“我去看孩子们睡得好不。”
他刚转身，身后的笑声掀飞了房顶……
妓馆开业后，生意异常火爆，因为妓馆所有歌舞都是她所编，她又将在皇宫内学到的所有舞技倾囊教授给了那些女子。
至于酒水，便是她在开酒馆的从良妓女老板娘那里得来的配方，稍加改进后，更是醇香无比。
阿榆将新研制的糖醋排骨盛进青瓷盘，浓郁的香气在厨房弥漫开来。
她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目光扫过灶台边摆放整齐的调料罐，满心的知足。自从开了这妓馆，她便再也没去过医馆和染坊，织坊，统统交给了掌柜。
她说当老板太累了，她独爱这一方小小的灶台，享受着研制新菜的乐趣。
自从她来到这妓馆当厨娘，凭借着改良后的美酒和独创的菜品，让妓馆的名声彻底变了样。曾经人们来这里是为了欣赏歌舞，如今，大部分客人都是冲着这里的酒菜而来。
客人来的差不多了，酒菜也都已备好，正当阿榆准备尝试新的糕点配方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突然从前面传来。
“你们这些贱人，今晚必须陪本大爷喝酒！”尖锐的叫骂声中还夹杂着撕扯衣物的声音。阿榆心中一紧，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抄起一旁的大汤勺，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二楼包间跑去。
穿过挂满红灯笼的长廊到了二楼后，眼前的景象让她怒不可遏。
一个满脸通红的客人正拽着一位艺妓的衣袖，衣衫已经被扯开大半，脸上满是惊恐和愤怒。其他艺妓围在一旁，有的头发凌乱，有的衣服破损，显然已经和客人发生了冲突。而那位闹事的客人，伤得不轻，挠得满脸花，鼻青脸肿，模样狼狈不堪。
众人见阿榆进来，纷纷停下手，退到一旁。
闹事的客人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随后恶狠狠指着艺妓们，“敢打我，今日不拿出一千两银子，我就让你们这妓馆开不下去！叫你们老板出来，亲自给我赔罪！”
众人不敢说话，低头着。
身边一位跑堂，对阿榆附耳，明白事发经过，她满脸怒气，喝道：“你们做错了吗？”
这时，刚刚还硬扛的艺妓们开始有人低声啜泣，她们知道自己的依靠来了，瞬间绷不住了。
“你们没有做错，都抬起头来！”
阿榆话音刚落，那客人朝阿榆走来，扬起手嚣张道，“你一个小小厨娘，哪有你说话的份！”
结果，他的巴掌还未落到阿榆脸上，只觉头顶一痛，只见阿榆眼神冰冷，攥着汤勺的手青筋暴起。
“我们这些姑娘，都是只卖艺不卖身，进来的时候我们都有声明，你眼瞎耳聋了不成？”
“你个贱人，也敢打我！”客人满眼不敢置信，然后恶狠狠道：“老子有的是钱，想玩谁就玩谁！今日，老子就把你们这妓馆买下来，折磨死你们这些贱人！让你们老板滚过来……”
话音未落，阿榆毫不犹豫地又给了他脑袋一大汤勺，“嘴巴给老娘放干净些，跪下给她们道歉，今日老娘可以让你站着走出去！”
客人被打得一个踉跄，脑袋嗡嗡作响，还没反应过来，阿榆又是一大勺，“道歉！”
他顿时恼羞成怒，指着阿榆破口大骂：“我现在就报官，让官府把你们都抓起来，封了你们这破馆子！”
阿榆冷笑一声，缓缓退出房间，站在门外朝着楼下大厅大声喊道：“这位客官要报官，我们这馆子也不干了！各位客官请出去吧，去别处欣赏歌舞，喝酒吃菜！”
她的声音在妓馆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厅内一片哗然，众人纷纷涌上二楼，要揪出那闹事者。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带着十几个身形彪悍的随从出现在门口。
男人看到阿榆，脸上立刻堆满笑容，恭敬地说：“阿白，不要动气，这馆子开的好好的，可不敢说关就关。你要是关了，我们上哪吃你做的酒菜去？”
门外的客人也纷纷附和，叫嚷着不让关店。
男人转过头望向屋内，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厉声喝道：“谁要报官？”
闹事的客人梗着脖子说：“我要报官！他们这妓馆店大欺客，暴利赚黑心钱，还想谋财害命！”
男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说道：“那你跟我走吧！”
话音刚落，男人身后的两位彪形大汉便上来拉住闹事的客人。
客人慌了，瞪大眼睛，质问道：“凭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男人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不怒自威：“凭我是这一郡太守！”
周围的客人见状，纷纷大声吆喝起来：“让这闹事的滚出洛阳！谁让我们吃不上这里的酒菜，谁就是我们的仇敌！”
闹事的客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被拖出了妓馆。
从此，这家妓馆的名声更盛了。人们不仅知道这里酒菜美味，更知道，有一位连太守都要礼让三分的厨娘。
处理完此事，阿榆让厨房的帮工都回去睡了，她独自一人回到厨房，竟在角落发现了一团蜷缩的身影。
那是个少年，面色苍白，发间还残留着未完全消退的狐耳痕迹。他太累了，靠着灶台就睡着了，手中还紧紧攥着一块没吃完的糕点。
原来是一只刚刚化出人形的小狐妖。
阿榆轻轻叹了口气，取下墙上挂着的披风，轻轻盖在他身上。
窗外，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晨光渐渐洒进厨房，照亮了少年稚嫩的脸庞。阿榆看着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这一路走来，她从一个一无所有且被追杀的小妖，到如今拥有多家产业，帮助无数人。而这一切，似乎都始于那个浑身是血倒在她家门口的男人。
所以，生活充满意外，也饱含惊喜。就像她永远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在自己的妓馆厨房里，捡到一只刚化形的小狐妖。但正是这些意外，让她的人生变得如此精彩。
阿榆转身，开始准备新一天的食材。她知道，无论未来还有多少挑战，她都能从容面对。因为她已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阿榆，而是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阿白。
窗外，洛阳城渐渐苏醒，新的故事，正在晨光中悄然展开……
半个月前，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她家门口时，她就知道麻烦来了。
阿沁在屋内唤她：“小姐，药煎好了。”
阿榆起身时膝盖发出细微的响动，连日的焦虑和疲惫让她有些踉跄。
推开门，药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床上的男人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浸着细密的汗珠，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
“能熬过来真是奇迹。”阿沁边说边小心翼翼地将药碗递给阿榆，“这样的伤势，若是寻常人，怕是早就......”
阿榆没接她的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床上的人，小心翼翼的喂药。
她知道，没请大夫，是对的。官府对外宣称是捉拿逃窜的匪寇，挨家挨户的搜寻，各个酒肆、茶楼、医馆一个都没放过，至今半月还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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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麻烦我？”阿榆没好气的道，将他又按回床上，“你现在出去也活不成，还是老实在这待着吧，也算是我报答你多次慷慨相助之恩。”
“阿白……我……”
“你到底犯了何事，至于官府如此大动干戈？”
“我叫皇甫契，”男人靠在床头，声音虚弱却淡定，“是当朝皇帝的幕后军师。”
阿榆的手微微一颤，水洒出些许。她早该想到的，能被官府如此契而不舍追杀，身份必定不简单。
皇甫契继续说着，声音渐渐有力：“因为我查到了宰相谢甫通敌卖国的证据，被他发觉，便派了杀手追杀于我，”他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与匈奴战前，他便与外敌私通，将我朝军防部署贩卖了，战时，他更是为了一己之私，竟延误粮草药材押送，致使边境将士死伤无数！”
“此事我知晓，”阿榆愤愤道，“他以为是我和师缡害死了他女儿谢明珠，便怀恨在心，欲让师缡战死沙场。”
此时，阿榆不觉想起师缡战后归来途中，在流沙地宫那段往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
“不仅如此，他还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皇甫契看着她，目光变得深沉：“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准备怎么做？”
“我需要你去我府上，取回谢甫通敌罪证。”他顿了顿，“我本是书香世家，也无心朝政之争，等此事了结，我想就此假死，从此隐姓埋名，还望阿白成全。”
阿榆沉默片刻，神情淡然，只轻声道了句：“好。”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皇甫契笑了，这是他醒来后第一次笑：“换成别的小姑娘，摊上这么大的麻烦，恐怕此时吓得只会哭。”
他的眼神中带着欣赏，“那日你初次到酒楼，我便知道你非池中之物。依你的性格，在后厨被刁难却隐忍不发，我就知道，你有难言之隐，迟早会离开这里。”
“所以我捎信去辞工，你没有挽留？”
“我小小一座酒楼，岂能容下你这座大佛？”皇甫契意味深长地说， “而且，你的路，我若干预，你走的也不会坦然，我相信你会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三日后的深夜，阿榆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心中五味杂陈。皇甫家被大火吞噬，而皇甫契，此刻正坐在她的小院里，吃着她亲手做的葱油面。
“这味道，可直接碾压宫中御厨，”皇甫契放下碗筷，抹了把嘴，“不如咱开个面馆？”
阿榆苦笑：“哪来的银钱？”
皇甫契神秘地一笑，带她来到自己住的柴房。
挪开那堆木柴，十几箩筐金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阿努昨夜将谢甫通敌证据送到皇宫后，便返回我府中，从密室中将它们运了出来。”他说，“开面馆，我做幕后运筹，你当老板，如何？”
就这样，洛阳城最特别的面馆开张了。穷人一个铜板就能吃上一碗，富人几两银子也能给加个小菜，全凭自己的身价和意愿来结账。
面馆生意火爆异常，人满为患。
但阿榆的野心远不止于此。她开了流民收养院，只收老弱病残；又开了染坊，让年轻力壮的流民去上工：还开了医馆，穷人救治免费；最后又在皇甫契原来的酒楼附近开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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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日，当阿榆说出想开妓馆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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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可以多开几家染坊、织坊，为何一定要妓馆？”司遖不解，可他又肯定阿榆这么选定有她的道理。
皇甫颔首轻笑，“阿白很有经商头脑啊！”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望向皇甫。
司遖道，“请先生赐教。”
“啪”一声，阿榆的手搭上司遖的肩，然后身姿摇曳坐上他的腿，拿起桌上的茶盏，一手勾起他的下巴，妩媚地将水喂进他嘴里。
绯红瞬间晕染上司遖的脸，然后向耳朵和脖颈蔓延。
“你……别这样，大家都在呢！”司遖的脸扭朝一旁，不敢对上阿榆的眼睛。
“这杯水，十两，拿来。”阿榆摊手。
司遖极其爽利的掏银子，双手放入阿榆掌心。
“明白了吗？”阿榆笑的灿烂。
司遖害羞低头一笑，“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要当着大家面了……”
阿榆无语，拿着银子在他面前使劲晃，“大哥，我意思是这样赚钱快啊，赚那些肥油富商和公子哥的银子，一晚上，我们可以创收染坊一个月的利润，这样就足够那些老弱病残开销，不然那么多老弱无法上工的流民，怎么养的过来？”
“哦”，众人恍然大悟，小缦鼓掌最欢，“还是我家小姐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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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酒水，便是她在开酒馆的从良妓女老板娘那里得来的配方，稍加改进后，更是醇香无比。
阿榆将新研制的糖醋排骨盛进青瓷盘，浓郁的香气在厨房弥漫开来。
她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目光扫过灶台边摆放整齐的调料罐，满心的知足。自从开了这妓馆，她便再也没去过医馆和染坊，织坊，统统交给了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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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来到这妓馆当厨娘，凭借着改良后的美酒和独创的菜品，让妓馆的名声彻底变了样。曾经人们来这里是为了欣赏歌舞，如今，大部分客人都是冲着这里的酒菜而来。
客人来的差不多了，酒菜也都已备好，正当阿榆准备尝试新的糕点配方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突然从前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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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挂满红灯笼的长廊到了二楼后，眼前的景象让她怒不可遏。
一个满脸通红的客人正拽着一位艺妓的衣袖，衣衫已经被扯开大半，脸上满是惊恐和愤怒。其他艺妓围在一旁，有的头发凌乱，有的衣服破损，显然已经和客人发生了冲突。而那位闹事的客人，伤得不轻，挠得满脸花，鼻青脸肿，模样狼狈不堪。
众人见阿榆进来，纷纷停下手，退到一旁。
闹事的客人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随后恶狠狠指着艺妓们，“敢打我，今日不拿出一千两银子，我就让你们这妓馆开不下去！叫你们老板出来，亲自给我赔罪！”
众人不敢说话，低头着。
身边一位跑堂，对阿榆附耳，明白事发经过，她满脸怒气，喝道：“你们做错了吗？”
这时，刚刚还硬扛的艺妓们开始有人低声啜泣，她们知道自己的依靠来了，瞬间绷不住了。
“你们没有做错，都抬起头来！”
阿榆话音刚落，那客人朝阿榆走来，扬起手嚣张道，“你一个小小厨娘，哪有你说话的份！”
结果，他的巴掌还未落到阿榆脸上，只觉头顶一痛，只见阿榆眼神冰冷，攥着汤勺的手青筋暴起。
“我们这些姑娘，都是只卖艺不卖身，进来的时候我们都有声明，你眼瞎耳聋了不成？”
“你个贱人，也敢打我！”客人满眼不敢置信，然后恶狠狠道：“老子有的是钱，想玩谁就玩谁！今日，老子就把你们这妓馆买下来，折磨死你们这些贱人！让你们老板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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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到阿榆，脸上立刻堆满笑容，恭敬地说：“阿白，不要动气，这馆子开的好好的，可不敢说关就关。你要是关了，我们上哪吃你做的酒菜去？”
门外的客人也纷纷附和，叫嚷着不让关店。
男人转过头望向屋内，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厉声喝道：“谁要报官？”
闹事的客人梗着脖子说：“我要报官！他们这妓馆店大欺客，暴利赚黑心钱，还想谋财害命！”
男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说道：“那你跟我走吧！”
话音刚落，男人身后的两位彪形大汉便上来拉住闹事的客人。
客人慌了，瞪大眼睛，质问道：“凭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男人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不怒自威：“凭我是这一郡太守！”
周围的客人见状，纷纷大声吆喝起来：“让这闹事的滚出洛阳！谁让我们吃不上这里的酒菜，谁就是我们的仇敌！”
闹事的客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被拖出了妓馆。
从此，这家妓馆的名声更盛了。人们不仅知道这里酒菜美味，更知道，有一位连太守都要礼让三分的厨娘。
处理完此事，阿榆让厨房的帮工都回去睡了，她独自一人回到厨房，竟在角落发现了一团蜷缩的身影。
那是个少年，面色苍白，发间还残留着未完全消退的狐耳痕迹。他太累了，靠着灶台就睡着了，手中还紧紧攥着一块没吃完的糕点。
原来是一只刚刚化出人形的小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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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晨光渐渐洒进厨房，照亮了少年稚嫩的脸庞。阿榆看着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这一路走来，她从一个一无所有且被追杀的小妖，到如今拥有多家产业，帮助无数人。而这一切，似乎都始于那个浑身是血倒在她家门口的男人。
所以，生活充满意外，也饱含惊喜。就像她永远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在自己的妓馆厨房里，捡到一只刚化形的小狐妖。但正是这些意外，让她的人生变得如此精彩。
阿榆转身，开始准备新一天的食材。她知道，无论未来还有多少挑战，她都能从容面对。因为她已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阿榆，而是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阿白。
窗外，洛阳城渐渐苏醒，新的故事，正在晨光中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