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山河，背负始皇传承，吾为帝 第484章 神威胜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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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龙涧的风今天有些不同，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呜咽着在百丈峭壁间打转。
此涧两侧山壁如被天斧硬生生劈开，狰狞岩石犬牙交错。
厉雄图抬头望去，灰蒙蒙的天幕被切割成狭长一线，那线天光昏沉沉的，倒像是巨兽合拢的腭骨缝，随时要彻底闭合，将闯入者嚼碎咽下。
这片似乎能让鬼神都怯步的死地面前，这道身影勒马而立，身体如山岳般稳稳矗立。
谷口处，晋军的壁垒早已森严如狱。三层精铁巨盾层层叠叠，甲片边缘咬合得如同鱼鳞，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远远望去就是一道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
巨盾之后，两人高的长矛森然林立，矛尖斜指苍穹，密密麻麻织成片钢铁荆棘林，每片荆棘都闪着要饮血的寒光。
再往后，数千弓弩手早已引弦待发，鸦雀无声的队列里，只有箭矢搭在弓弦上的轻响，那些淬了毒的箭簇在岩壁投下的阴影里明明灭灭，像无数双窥伺猎物的毒蛇眼睛，死死锁定着谷口唯一的入口。
“止步。”伴随着厉雄图抬起自己的右臂，神威军团的龙骑战士们各自勒马停步。
在一众目光的注视下，厉雄图抽了抽鼻子，面甲下的他不屑地撇了撇嘴。
空气里的肃杀之气凝得如铁似钢，仿佛连呼啸的涧风都被冻结在半空，厉雄图甚至觉得空气能够凭空拧出血来。
此刻他身披的玄黑重甲在风中铮铮作响，这身甲胄是老甲，最为合身，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旧痕。
刀劈的深沟，斧凿的凹坑，还有箭矢留下的细小孔洞，都是他搏杀强敌的证明。
下一息，他唤出武魂，用肩扛起门板一样宽阔的巨斧。
这把大斧的斧柄被汗水和血渍浸得发黑发亮，斧刃蒙着层暗哑的光泽，却偏生蒸腾着股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气，连周遭的风都绕着他走。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名将都皱眉的绝杀之阵，厉雄图非但半分惧色没有，反而咧开大嘴，发出阵震耳欲聋的狂笑！
那笑声粗砺如磨石，撞在两侧峭壁上激起层层回音，竟引得头顶碎石簌簌滚落，砸在地上噼啪作响。
直到笑容渐冷，他才止住鬼哭狼嚎般的笑声。
“一群龟缩的孬种！”
“躲在盾牌后面就安全了，以为爷爷拿你们没办法？”
“看老子给它打个稀巴烂！”
当他的笑声还在此涧打旋之时，一股源自大地深处凶煞之气已轰然爆发！
“给老子开！”
只见厉雄图周身猛地腾起土黄色光芒，浑身吸纳的天地浩然气浓稠如浆，像压抑了万年的火山岩浆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瞬间喷薄而出！
而在他身后，天地浩然气飞速凝聚、化形，一柄顶天立地的巨斧法相赫然显现！
如同实质般的山岳在撼岳斧的法相上隆起，不断有银蛇似的毁灭雷霆在斧刃上跳跃游走！
刹那间，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席卷整个谷口！
厉雄图双手执斧，背后巨斧法相的斧锋随之亮起，空气被压得剧烈扭曲，发出“滋滋”的哀鸣，连岩壁上的碎石都在这威压下不住颤抖。
“快放箭射死他！”
这个晋军将领倒是训练有素，只是刚刚被撼岳斧摄住了心神，下达命令慢了一步。
不过箭雨依旧如同骤然倾盆的暴雨带着凄厉的尖啸，以铺天盖地之势朝着厉雄图攒射而来！
然后，厉雄图动了。
这位神威军团校尉的座下战马前蹄忽然下跪，厉雄图顺势将魁梧的身躯猛地前倾，带着碾碎一切阻碍的意志，持斧悍然劈向大地！
轰——隆——
咔嚓嚓嚓！！！
几乎是同时，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响在狭窄的谷口炸开，声浪撞在两侧峭壁上，激起无数重回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撼岳斧的虚影如同崩塌的擎天山岳，裹挟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在最前排的巨盾阵上！
那些足以硬扛重骑冲锋的精铁巨盾，此刻竟脆弱得如同孩童的泥捏玩具！
肉眼可见的土黄色冲击波以厉雄图为中心，呈环形猛地炸开！
最前排的巨盾瞬间向内扭曲、凹陷，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像是骨头被生生折断的动静，紧接着便如同被无形重锤击中的琉璃——“嘭”的一声轰然爆碎！
不计其数的盾牌碎片带着尖锐的破风声向四周激射而去。
盾牌后方那些死死顶着巨盾的晋军士兵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没能喊出来就在撼岳斧那沛然莫御的恐怖巨力下化作一团团最原始的血肉。
漫天喷溅的血雾和扭曲变形的肉泥，红的血、白的脑浆、碎的骨头混在一起，糊了后面同伴一脸。
后排的持盾者更惨，连人带盾被那股无形的冲击力狠狠扫飞，像断线的风筝般在空中划过道抛物线，重重撞入后方密集的长矛林中！
“噗嗤”“噗嗤”的闷响接连响起，那是身体被长矛贯穿的声音，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嚎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兵器脱手落地的“叮当”声，是整座战场的音符。
固若金汤的阵型，顷刻间土崩瓦解，陷入了炼狱般的混乱！
摧枯拉朽，是的，就是摧枯拉朽。
这就是厉雄图的办法。
他没什么办法，但是力气大。
而力气大，就有办法了。
厉雄图脚下毫不停歇，去势丝毫未减！他手中那柄实体巨斧与头顶的撼岳斧虚影同步抬起，划出道撕裂空间的恐怖弧光！
土黄色的雷霆罡气紧紧缠绕在斧刃上，发出“嗤啦嗤啦”的撕裂布帛般的刺耳尖啸！
嗤啦——！
斧刃落下，如同滚烫的餐刀切入凝固的牛油般顺畅！撼岳斧的罡气所过之处，无论是还在颤动的残存盾牌碎片、仓促间刺来的长矛、还是试图举刀格挡的躯体……尽数被毫无阻碍地斩断、撕裂、粉碎！断矛、碎盾、残肢断臂混合着滚烫的鲜血，像被犁过的土地般向两侧翻涌，在厉雄图正前方瞬间清空出一条由血肉和碎骨铺就的、触目惊心的死亡通道！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谷口，连风都染上了甜腻的血腥气。
“神威所属，集中力量碾过去！”
厉雄图狂吼如雷，声浪在狭窄的涧道内反复激荡，震得幸存的晋军耳膜生疼，连心脏都跟着颤。
这副魁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堡垒，踏着脚下粘稠的血泥和滑腻的残骸，一步一个深坑地向前推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敌人的心脏上。
头顶的撼岳斧虚影雷霆缠绕，凶威更盛，如同开路的魔神，将所有恐惧都钉在地上。
当神威军团冲入谷道后，空间愈发逼仄，两侧峭壁几乎要压到头顶。
晋军的残余部队并没有彻底溃散，他们依托着两侧高坡，试图用滚木礌石进行最后的阻击。
巨大的原木被推得“咕噜噜”作响，从几十丈高的坡上滚下来，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谷中。
磨盘大的石块更是如同天降陨石，裹挟着万钧之力轰然坠落，连空气都被砸得爆响！
“找死！”
厉雄图眼中凶光爆射，粗眉倒竖！
他猛地将巨斧高高举起，斧刃直指苍穹，头顶的撼岳斧虚影也随之擎天而立！
一股更加沉重、仿佛从地脉深处引来的恐怖力量在他斧尖疯狂汇聚，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呼吸都觉得费力。
巨吼声中，厉雄图手中的实体巨斧与头顶的撼岳斧虚影瞬间合二为一！
他双臂肌肉贲张，将凝聚了全身功力的巨斧带着开天辟地般的威势，狠狠砸向脚下的地面！
轰——！！！
地动山摇！整个落龙涧仿佛都在这一击下痛苦地痉挛、呻吟！
以斧刃落点为中心，一圈狂暴无比的土黄色冲击波呈环状猛地扩散开来！
坚硬的岩石地面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剧烈地起伏、波浪般涌动，“咔嚓咔嚓”的脆响中，地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恐怖裂痕，那些裂痕还在不断蔓延、扩大！
一招鲜，吃遍天！
堆积的滚木礌石被这毁天灭地的震荡之力狠狠震得冲天飞起，在半空中就被震得四分五裂，木屑石块四散砸落，却连厉雄图的衣角都碰不到。
那些还在高坡上试图推下礌石的晋军士兵，如同狂风中被卷起的枯叶，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震得腾空而起，惨叫着、哀嚎着从高坡上摔落，重重撞在两侧坚硬的岩壁上！
“噗”“嘭”的闷响接连不断，骨裂筋断的声音密集如爆豆，听得人心头发麻！
整个晋军仓促组织的阻击阵型，在这石破天惊的撼岳一击之下，彻底化为了齑粉！
厉雄图踏着弥漫的烟尘、刺鼻的血腥和满地的哀嚎缓缓前行，巨斧的锋刃上，粘稠的鲜血正一滴滴缓缓滴落，砸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此时此刻，他头顶上的撼岳斧虚影已经缓缓消散，只留下那股令人窒息的凶煞之气弥漫在整个谷道中，经久不散。
而得以短暂喘息的厉雄图正用一双怒目扫视着眼前如同修罗炼狱般的场景。
只见断肢断臂散落得到处都是，脑浆和内脏糊满了岩壁，未死的晋军士兵在血泊里挣扎蠕动，发出微弱的呻吟。
更多的残存晋军早已魂飞魄散，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沿着谷道向深处四散奔逃，连头都不敢回，再无半点抵抗意志。
厉雄图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血溅到了嘴里，还是自己刚才强行催动武魂震伤了内脏渗出的血。
“呸！一群土鸡瓦狗。”
“神威儿郎们给老子冲！碾碎他们！一个不留！”
自他身后传来震天的呐喊。
神威军团尽管无数次见识过自家校尉的无敌姿态，但此刻依旧被点燃了他们最原始战意。
这些大燕最强战力的骑兵们此刻如同挣脱了锁链的洪荒巨兽，发出震耳欲聋、充满毁灭欲望的咆哮！
这群小伙子们催马扬鞭，顺着厉雄图用血肉和暴力硬生生撕开的通道，汹涌地灌入落龙涧深处！
铁蹄踏碎残肢发出“噗嗤”的闷响。
刀锋收割生命带出滚烫的血。
大燕龙骑所过之处，残存的晋军彻底崩溃，肝胆俱裂，只顾着埋头狂奔，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厉雄图刚刚消耗过大，此刻斜倚在山谷一侧休息，他身边的亲卫们有的递水有的擦汗，这群小伙子的眼神里满是对厉雄图身上那种最原始最纯粹力量的钦佩。
厉雄图休息了片刻后，拨开了两个挡住他视线的亲卫，他打量着战场内的景象，一丝冰冷的异样感如同毒蛇般悄然爬上厉雄图的心头。
是不是赢得太容易了？
厉雄图摩挲着下巴上的胡须陷入沉思。
还是说最近他的实力又强了不少？
不论如何，这些溃逃的士兵从谷口一路退到谷内，他们在厉雄图眼中更多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和无法驱散的恐惧，而非精锐边军应有的、那种困兽犹斗的凶狠和血性。
若说刚刚的列阵还算有几分精锐气，如今溃逃则堪称杂乱无章，更像是被人用鞭子驱赶到屠刀下的羔羊，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绝望的被动。
“这些人，怎么连逃跑都软绵绵的，保命的事也没个力气？”
厉雄图皱紧了眉头，巨斧在手中缓缓转动，斧刃上的血珠滴落在地，无声无息。
这落龙涧的血腥味里，似乎掺了点别的东西，一点让他不安的东西。
“大人，这是从敌军战死将领身上摸出的东西。”就在这时，一个亲卫递上了一封染血的信纸。
厉雄图接过，只是随意打量了一眼就看到了下面赫然印着晋国军令的大印。
“这还是封调令...”厉雄图扯了扯嘴角，“还限期三日内集结到落龙涧，啧啧。”
就这样的孬兵队伍，还要特意调到落龙涧跟自己对垒，简直是对自己和神威军团的侮辱。
不对...
厉雄图萝卜粗的手指头摩挲了一下信纸的材质，下一瞬他心一惊，攥信的力气突然大了不少。
这种信纸他曾经在晋国凉州作战时就曾经见过，当时那个被自己俘虏的敌将为了自证身份取信于自己还特意交代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细节。
那人说晋国调动时的军令有个特点。
凉州，景州，羌州此三州调动军令的纸皆是特制且各自材料工艺不同，极好区分，甚至还动用秘法制作无法伪造，跨州调动将会结合两州的特点，上半张是一个州，下半张是另一个州。
其目的就在于阻止军队假传调令，防止将领以各种理由自作主张调拨军队，往往配合虎符行动。
因此晋国凡是军队调动，必有特制的军令信纸，如无信或伪造调动字迹再或假借其他军队军令信纸调动，一摸信纸便知。
自己曾经抓到的那个将领是从景州被贬，率部前往凉州驻防的，因此他的军令信纸上半是景州特制，下半是凉州特制。
而他现在手里这一封，刚好相反。
就给三日？
从凉州到景州驻防？
厉雄图反复确认下面的大印和落款。
是林夔调动的无疑。
不是？
林夔是不是没打过仗啊？
厉雄图扯着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三天时间就是骑兵跨州驰援也得累得半死，何况是步兵呢！
一瞬间，厉雄图甚至有点可怜刚刚被自己无情屠戮的晋国士兵们，跟了这么一个主官简直是“前途无亮”。
三天时间寻常步兵跑都跑死了，而这些晋国士兵甚至还有体力与勇气来布阵挡住自己。
嗯，还真就算是精锐了。
可惜啊可惜，你林夔不会用。
厉雄图眉开眼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儿郎们，穷寇莫追，回来清点战场！”
落龙涧，易主！
此涧两侧山壁如被天斧硬生生劈开，狰狞岩石犬牙交错。
厉雄图抬头望去，灰蒙蒙的天幕被切割成狭长一线，那线天光昏沉沉的，倒像是巨兽合拢的腭骨缝，随时要彻底闭合，将闯入者嚼碎咽下。
这片似乎能让鬼神都怯步的死地面前，这道身影勒马而立，身体如山岳般稳稳矗立。
谷口处，晋军的壁垒早已森严如狱。三层精铁巨盾层层叠叠，甲片边缘咬合得如同鱼鳞，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远远望去就是一道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
巨盾之后，两人高的长矛森然林立，矛尖斜指苍穹，密密麻麻织成片钢铁荆棘林，每片荆棘都闪着要饮血的寒光。
再往后，数千弓弩手早已引弦待发，鸦雀无声的队列里，只有箭矢搭在弓弦上的轻响，那些淬了毒的箭簇在岩壁投下的阴影里明明灭灭，像无数双窥伺猎物的毒蛇眼睛，死死锁定着谷口唯一的入口。
“止步。”伴随着厉雄图抬起自己的右臂，神威军团的龙骑战士们各自勒马停步。
在一众目光的注视下，厉雄图抽了抽鼻子，面甲下的他不屑地撇了撇嘴。
空气里的肃杀之气凝得如铁似钢，仿佛连呼啸的涧风都被冻结在半空，厉雄图甚至觉得空气能够凭空拧出血来。
此刻他身披的玄黑重甲在风中铮铮作响，这身甲胄是老甲，最为合身，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旧痕。
刀劈的深沟，斧凿的凹坑，还有箭矢留下的细小孔洞，都是他搏杀强敌的证明。
下一息，他唤出武魂，用肩扛起门板一样宽阔的巨斧。
这把大斧的斧柄被汗水和血渍浸得发黑发亮，斧刃蒙着层暗哑的光泽，却偏生蒸腾着股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气，连周遭的风都绕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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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笑容渐冷，他才止住鬼哭狼嚎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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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厉雄图周身猛地腾起土黄色光芒，浑身吸纳的天地浩然气浓稠如浆，像压抑了万年的火山岩浆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瞬间喷薄而出！
而在他身后，天地浩然气飞速凝聚、化形，一柄顶天立地的巨斧法相赫然显现！
如同实质般的山岳在撼岳斧的法相上隆起，不断有银蛇似的毁灭雷霆在斧刃上跳跃游走！
刹那间，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席卷整个谷口！
厉雄图双手执斧，背后巨斧法相的斧锋随之亮起，空气被压得剧烈扭曲，发出“滋滋”的哀鸣，连岩壁上的碎石都在这威压下不住颤抖。
“快放箭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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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箭雨依旧如同骤然倾盆的暴雨带着凄厉的尖啸，以铺天盖地之势朝着厉雄图攒射而来！
然后，厉雄图动了。
这位神威军团校尉的座下战马前蹄忽然下跪，厉雄图顺势将魁梧的身躯猛地前倾，带着碾碎一切阻碍的意志，持斧悍然劈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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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足以硬扛重骑冲锋的精铁巨盾，此刻竟脆弱得如同孩童的泥捏玩具！
肉眼可见的土黄色冲击波以厉雄图为中心，呈环形猛地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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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数的盾牌碎片带着尖锐的破风声向四周激射而去。
盾牌后方那些死死顶着巨盾的晋军士兵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没能喊出来就在撼岳斧那沛然莫御的恐怖巨力下化作一团团最原始的血肉。
漫天喷溅的血雾和扭曲变形的肉泥，红的血、白的脑浆、碎的骨头混在一起，糊了后面同伴一脸。
后排的持盾者更惨，连人带盾被那股无形的冲击力狠狠扫飞，像断线的风筝般在空中划过道抛物线，重重撞入后方密集的长矛林中！
“噗嗤”“噗嗤”的闷响接连响起，那是身体被长矛贯穿的声音，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嚎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兵器脱手落地的“叮当”声，是整座战场的音符。
固若金汤的阵型，顷刻间土崩瓦解，陷入了炼狱般的混乱！
摧枯拉朽，是的，就是摧枯拉朽。
这就是厉雄图的办法。
他没什么办法，但是力气大。
而力气大，就有办法了。
厉雄图脚下毫不停歇，去势丝毫未减！他手中那柄实体巨斧与头顶的撼岳斧虚影同步抬起，划出道撕裂空间的恐怖弧光！
土黄色的雷霆罡气紧紧缠绕在斧刃上，发出“嗤啦嗤啦”的撕裂布帛般的刺耳尖啸！
嗤啦——！
斧刃落下，如同滚烫的餐刀切入凝固的牛油般顺畅！撼岳斧的罡气所过之处，无论是还在颤动的残存盾牌碎片、仓促间刺来的长矛、还是试图举刀格挡的躯体……尽数被毫无阻碍地斩断、撕裂、粉碎！断矛、碎盾、残肢断臂混合着滚烫的鲜血，像被犁过的土地般向两侧翻涌，在厉雄图正前方瞬间清空出一条由血肉和碎骨铺就的、触目惊心的死亡通道！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谷口，连风都染上了甜腻的血腥气。
“神威所属，集中力量碾过去！”
厉雄图狂吼如雷，声浪在狭窄的涧道内反复激荡，震得幸存的晋军耳膜生疼，连心脏都跟着颤。
这副魁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堡垒，踏着脚下粘稠的血泥和滑腻的残骸，一步一个深坑地向前推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敌人的心脏上。
头顶的撼岳斧虚影雷霆缠绕，凶威更盛，如同开路的魔神，将所有恐惧都钉在地上。
当神威军团冲入谷道后，空间愈发逼仄，两侧峭壁几乎要压到头顶。
晋军的残余部队并没有彻底溃散，他们依托着两侧高坡，试图用滚木礌石进行最后的阻击。
巨大的原木被推得“咕噜噜”作响，从几十丈高的坡上滚下来，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谷中。
磨盘大的石块更是如同天降陨石，裹挟着万钧之力轰然坠落，连空气都被砸得爆响！
“找死！”
厉雄图眼中凶光爆射，粗眉倒竖！
他猛地将巨斧高高举起，斧刃直指苍穹，头顶的撼岳斧虚影也随之擎天而立！
一股更加沉重、仿佛从地脉深处引来的恐怖力量在他斧尖疯狂汇聚，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呼吸都觉得费力。
巨吼声中，厉雄图手中的实体巨斧与头顶的撼岳斧虚影瞬间合二为一！
他双臂肌肉贲张，将凝聚了全身功力的巨斧带着开天辟地般的威势，狠狠砸向脚下的地面！
轰——！！！
地动山摇！整个落龙涧仿佛都在这一击下痛苦地痉挛、呻吟！
以斧刃落点为中心，一圈狂暴无比的土黄色冲击波呈环状猛地扩散开来！
坚硬的岩石地面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剧烈地起伏、波浪般涌动，“咔嚓咔嚓”的脆响中，地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恐怖裂痕，那些裂痕还在不断蔓延、扩大！
一招鲜，吃遍天！
堆积的滚木礌石被这毁天灭地的震荡之力狠狠震得冲天飞起，在半空中就被震得四分五裂，木屑石块四散砸落，却连厉雄图的衣角都碰不到。
那些还在高坡上试图推下礌石的晋军士兵，如同狂风中被卷起的枯叶，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震得腾空而起，惨叫着、哀嚎着从高坡上摔落，重重撞在两侧坚硬的岩壁上！
“噗”“嘭”的闷响接连不断，骨裂筋断的声音密集如爆豆，听得人心头发麻！
整个晋军仓促组织的阻击阵型，在这石破天惊的撼岳一击之下，彻底化为了齑粉！
厉雄图踏着弥漫的烟尘、刺鼻的血腥和满地的哀嚎缓缓前行，巨斧的锋刃上，粘稠的鲜血正一滴滴缓缓滴落，砸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此时此刻，他头顶上的撼岳斧虚影已经缓缓消散，只留下那股令人窒息的凶煞之气弥漫在整个谷道中，经久不散。
而得以短暂喘息的厉雄图正用一双怒目扫视着眼前如同修罗炼狱般的场景。
只见断肢断臂散落得到处都是，脑浆和内脏糊满了岩壁，未死的晋军士兵在血泊里挣扎蠕动，发出微弱的呻吟。
更多的残存晋军早已魂飞魄散，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沿着谷道向深处四散奔逃，连头都不敢回，再无半点抵抗意志。
厉雄图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血溅到了嘴里，还是自己刚才强行催动武魂震伤了内脏渗出的血。
“呸！一群土鸡瓦狗。”
“神威儿郎们给老子冲！碾碎他们！一个不留！”
自他身后传来震天的呐喊。
神威军团尽管无数次见识过自家校尉的无敌姿态，但此刻依旧被点燃了他们最原始战意。
这些大燕最强战力的骑兵们此刻如同挣脱了锁链的洪荒巨兽，发出震耳欲聋、充满毁灭欲望的咆哮！
这群小伙子们催马扬鞭，顺着厉雄图用血肉和暴力硬生生撕开的通道，汹涌地灌入落龙涧深处！
铁蹄踏碎残肢发出“噗嗤”的闷响。
刀锋收割生命带出滚烫的血。
大燕龙骑所过之处，残存的晋军彻底崩溃，肝胆俱裂，只顾着埋头狂奔，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厉雄图刚刚消耗过大，此刻斜倚在山谷一侧休息，他身边的亲卫们有的递水有的擦汗，这群小伙子的眼神里满是对厉雄图身上那种最原始最纯粹力量的钦佩。
厉雄图休息了片刻后，拨开了两个挡住他视线的亲卫，他打量着战场内的景象，一丝冰冷的异样感如同毒蛇般悄然爬上厉雄图的心头。
是不是赢得太容易了？
厉雄图摩挲着下巴上的胡须陷入沉思。
还是说最近他的实力又强了不少？
不论如何，这些溃逃的士兵从谷口一路退到谷内，他们在厉雄图眼中更多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和无法驱散的恐惧，而非精锐边军应有的、那种困兽犹斗的凶狠和血性。
若说刚刚的列阵还算有几分精锐气，如今溃逃则堪称杂乱无章，更像是被人用鞭子驱赶到屠刀下的羔羊，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绝望的被动。
“这些人，怎么连逃跑都软绵绵的，保命的事也没个力气？”
厉雄图皱紧了眉头，巨斧在手中缓缓转动，斧刃上的血珠滴落在地，无声无息。
这落龙涧的血腥味里，似乎掺了点别的东西，一点让他不安的东西。
“大人，这是从敌军战死将领身上摸出的东西。”就在这时，一个亲卫递上了一封染血的信纸。
厉雄图接过，只是随意打量了一眼就看到了下面赫然印着晋国军令的大印。
“这还是封调令...”厉雄图扯了扯嘴角，“还限期三日内集结到落龙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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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厉雄图萝卜粗的手指头摩挲了一下信纸的材质，下一瞬他心一惊，攥信的力气突然大了不少。
这种信纸他曾经在晋国凉州作战时就曾经见过，当时那个被自己俘虏的敌将为了自证身份取信于自己还特意交代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细节。
那人说晋国调动时的军令有个特点。
凉州，景州，羌州此三州调动军令的纸皆是特制且各自材料工艺不同，极好区分，甚至还动用秘法制作无法伪造，跨州调动将会结合两州的特点，上半张是一个州，下半张是另一个州。
其目的就在于阻止军队假传调令，防止将领以各种理由自作主张调拨军队，往往配合虎符行动。
因此晋国凡是军队调动，必有特制的军令信纸，如无信或伪造调动字迹再或假借其他军队军令信纸调动，一摸信纸便知。
自己曾经抓到的那个将领是从景州被贬，率部前往凉州驻防的，因此他的军令信纸上半是景州特制，下半是凉州特制。
而他现在手里这一封，刚好相反。
就给三日？
从凉州到景州驻防？
厉雄图反复确认下面的大印和落款。
是林夔调动的无疑。
不是？
林夔是不是没打过仗啊？
厉雄图扯着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三天时间就是骑兵跨州驰援也得累得半死，何况是步兵呢！
一瞬间，厉雄图甚至有点可怜刚刚被自己无情屠戮的晋国士兵们，跟了这么一个主官简直是“前途无亮”。
三天时间寻常步兵跑都跑死了，而这些晋国士兵甚至还有体力与勇气来布阵挡住自己。
嗯，还真就算是精锐了。
可惜啊可惜，你林夔不会用。
厉雄图眉开眼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儿郎们，穷寇莫追，回来清点战场！”
落龙涧，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