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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山河,背负始皇传承,吾为帝 第488章 独揽大权

    昌安城,高耸的城楼之上。

    林夔一身玄甲站在朔风中,他背后的披风猎猎作响。

    所有将领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扫过他,然后迅速瞥向别处,似乎是怕被发现,但是这群人又忍不住反复打量。

    林夔的脸上则一直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立在那里,静静地遥望着远方的地平线。

    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上时冷时热。

    这种如同修炼时走火入魔的感觉,林夔心里清楚,正是那一杯陆机递来用以束缚自己的毒酒所致。

    昌安许久没接到陆机的军令了,人心惶惶,城中诸将只能任由林夔大权独揽。

    并非陆机没有发出军令。

    相反,这段时间陆机经常会发出军令。

    只是他派出的人早在踏足昌安前就被林夔动用暗中募集而来的死士一一截杀了。

    而与那些军令一同被拦截的还有那一次次陆机递来能够缓解自己中毒症状的解药。

    这些解药通过层层加密,所呈的玉匣与怀揣军令者性命相连,人亡匣毁。

    其目的无非是警告林夔不要出格。

    想到这里,林夔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嘲弄之色。

    倘若自己的女儿还活着,他说不定还会放使者进城传递军令,自己也能一并服下解药。

    可惜陆机不知道自己已经通过他的破绽得知了女儿的死讯,现如今一心求死。

    林夔宁愿将解药与军令一同拦截。

    军令,林夔在暗中已经看过了。

    大敌当前,自己则在大战初期拿到的兵力太多,对陆机来说其实是个不稳定的因素。

    当时陆机骑虎难下,不过是做了一个形式来安抚自己,根本谈不上信任二字,否则也不会用二人都心知肚明的毒酒来束缚。

    可是自己偏偏用大败铁龙城的军功为饵,引他上了钩,胁迫他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自己的指挥地位。

    哪怕是暂时的,也足够了。

    林夔掐得就是这个时机。

    这个狂妄的小子还是太年轻了。

    他才在军中待过多久?

    有兵权的将军是你说拿下就能拿下的?

    林夔扯了扯嘴角,幼稚。

    正如他所料那般,隐隐感觉不妥的陆机之后在派向自己的军令中用了不少手段,明里暗里想要分出自己的兵权。

    林夔明白,按他的想法是由自己进行战略指挥,但是具体战役则通过自己手下的晋国本土将领来进行。

    这样指挥与作战分开,即便是自己想耍什么猫腻,陆机就可以通过几次战役的军报解读出自己的心思,进而顺理成章地将他本人的权力再度分割出去,让自己成为身居高位的吉祥物。

    这一套连环计可谓名正而言顺。

    无论怎样做,旁人定会或感念陆机的信任或被恩情所胁,真假难辨地做出一副恨不得肝脑涂地以报其知遇之恩的样子。

    只可惜陆机碰上的是自己。

    现在林夔哪怕不要命,也要独揽大权!

    对于他而言,当面杀掉陆机血溅五步,那是匹夫之勇,于大局而言于事无补。

    他要的复仇,远比这个要大!

    “黑石堡丢了!猎鹰渡陷落!落龙涧、烽火隘、狼牙寨尽数失守!前哨防线全面崩盘,各军损失惨重!现如今多股溃兵正涌向昌安!”

    一名刚刚得到前线军报晋军将领快步登上城楼,脸色铁青,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林夔,你做的这些布置简直是形同虚设,任由燕军猖狂!现如今前线溃败,这该如何向陆相交待?”

    “军心...军心已经散了!”

    那人越说越激动,哪怕是在他自己亲卫的阻挠下也几近冲到林夔身前。

    “猎鹰渡玄甲营的将领已经告诉我了,他事先接到来自你的调令,去守那根本不需要防守的地方,之后他见粮仓被焚不得不回去迎敌,结果仓促之下被铁补天击败,眼睁睁任由对方扬长而去。”

    “倘若当时玄甲营在城内,何惧他铁补天!”

    说着,他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向林夔。

    “林夔,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否则闹到陆相那里,我也要弹劾你,免你的官,罢你的职!”

    此言一出,众将纷纷联想起了之前那个灰溜溜回来的将领,他的修为尽失,脸上被萧九刺下不过如此四个大字,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

    那人也是林夔派过去的。

    不,不止,这些地方的守军或多或少都是林夔直接调动的。

    众将显然都想到了这里,他们对视一眼,神情微妙。

    林夔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地落在将领脸上。

    那目光没有任何温度,却让满腔怒火的心腹将领瞬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交待?解释?”

    林夔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

    “本帅行事需要向谁交待?向谁解释!”

    只见他双手负于身后,重新将目光投向远方,嘴角勾起了一个极冷的弧度。

    “陆相要铁龙城的人头,要朔方大捷的军报,只要最终的结果是他想要的,这件事该如何做就轮不到尔等说三道四,更别提轮得到你来弹劾本帅?”

    “这...这!”

    那将领脸色气得跟猪肝一样红,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但是回想到刚刚林夔那个极其冷漠的眼神,又泄了气。

    “不管怎样,今日你的所作所为,日后我会如实禀报陆相。”

    “日后的事日后说,既然现在你对本帅行事有所不忿,今日起你去军中喂马,免谈兵事。”

    他顿了顿,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划过铁石,“诸位,你们有疑问也可以去喂马。”

    “现在告诉本帅,你们还有疑问吗?”

    一片默然,无人出声。

    大家都不是傻子,即便都看他不爽,但是现如今这里就属林夔官最大,有疑问也不会如这个出头鸟一般选择现在说。

    等了一会儿,林夔笑了笑,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个坐守一线天阻拦天魔时令行禁止说一不二的时刻。

    “很好,本帅想陆相未来会感谢你们今日的配合。”

    “传令各部!放弃所有外围据点!全军收缩,退守昌安城及城外三座卫城!依托坚城深垒,固守待援!没有本帅亲笔手令,擅自出战、动摇军心者——立斩不赦!”

    林夔的语气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命令如同冰冷的铁律传遍全军。

    “本帅将带你们立下足以彪炳史册的大功,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按军令行事,对军令绝对服从。”

    昌安城下,晋军如同退潮般从各处据点狼狈撤回,涌入城门。

    林字大旗在昌安城头高高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