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如 第45章 相似的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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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枋被云炀看的有点儿不耐烦了，便说道：“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看我？从进门到现在，你到底想在我身上看出啥？”。
云炀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低眉垂首轻叹一声，眼前这个与他不知何时起，就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女人，竟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炀重拾心绪，然后对陆枋说：“坐那么远，你是有千里眼吗？”，又朝自己身旁点点头，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来。
陆枋见云炀让自己坐过去，又用右手食指指尖在电脑边沿轻轻地敲了敲，或是在提醒她电脑里有东西让自己看，只好挪了位置坐过去。她坐在一个与云炀之间，近乎能坐下另一个自己的距离，然后头微微向云炀那边偏着，想努力看清电脑上的字体。奈何字体太小，她又是散光加近视，实在看不清。
云炀见状，无奈地一把拽住陆枋的右臂将她拉到自己身旁。
陆枋被突如其来的力量，一下拽过去，坐立不稳，整个人倒在了云炀的身上。只一刹那，她就立即起身，从云炀的身上离开，然后些微尴尬地说：“你到底要我看什么！”。
云炀转头注视着陆枋，随后脖子向前面一偏，示意她看着电脑屏幕。然后自己的右手在无线鼠标上移动点按着，调出了一段视频，和几张照片。
云炀将视频点开，里面是一段她和周婷在酒店门口说话的视频。而在她们的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保姆车。陆枋仔细看着视频里的周婷，又看了看黑色保姆车，一下便辨认出那就是当晚绑架了自己同周婷的那一辆车。可偏偏时间过去这么久，她根本已记不清当时那辆车的车牌号，且那几个男人下车后的视频也没有。
这时，云炀又继续说：“你和这个周婷的相遇看起来就是一场预谋。或者说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们不仅查到了你的过往，还找到了周婷，用她当作诱饵，骗你入局。”。
陆枋不可置信，怀着疑问的双眼直视着云炀。周婷说过她与自己是一场偶遇，单从这一视频，只能说明那车上的人是在等待着她们，伺机而动，目标不一定就是陆枋啊。如若周婷说的是实话，那他们想找的必定是周婷。况且她能得罪谁？如果有，那就只有周婷口中的那场关于云炀父亲的手术。毕竟，就她的人际关系来看，在学校时是个愣头青的她，除了学习，谁也不曾招惹过。毕业后在医院实习的时间里，她也一直忙碌于工作，不曾与谁结怨，即使是争吵也不曾有过。至于手术上的事儿，郑主任一直在一旁指导，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的头上。
陆枋这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云炀，“你父亲的手术，为何你不在场？我记得那一场手术下来，只有你的母亲一人站在手术室外。”。
云炀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在手术前一周和父亲因为一些事情吵了一架，一生气就出国了。直到他住进医院，到了要动手术的地步，我妈才告诉我。可我那时赶回来根本来不及，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守着我爸。”。
陆枋对云炀的家事倒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那天你母亲一个人站在手术室外。我隐约在拐角处看见有一个脑袋伸出来，我当时也没有特别在意。但现在仔细想想，他似乎极力想听清我和你母亲之间的谈话。我不知那人是谁，但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云炀询问陆枋是否有看清是何人。但当时已是夜间八点，那人又躲在阴暗的拐角处，她压根儿看不清。若现在再去找五年前的监控，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云炀紧皱的眉头，沉思了一会儿。
“这段视频只能说明这辆保姆车有问题，其余的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啊。既没有那五个人的五官，也看不清车牌。不过，你这个视频又是从哪里来的？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那后面的何故没有了？”，见云炀不再说话，陆枋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赶紧询问云炀。
“这是我爸出事前，留在他电脑里的一段监控。至于后面为什么没有，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云炀一直盯着电脑屏幕，解释着。
“那还有呢？还要给我看什么”，陆枋接着问道。
随后，云炀又将另一个文件夹打开，里面是几张照片。他将照片一一点开给陆枋看：第一张是周婷同一个男人交谈的画面，但那个男人的脸被遮住了，只能看见周婷一个人的侧脸。第二张则刚好清晰地拍到了周婷与那个男人的正脸，这个人如此熟悉，但陆枋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第三张，第四张......随后的几张都是周婷与那个男人的画面。
“你可认识？”。云炀开口询问陆枋。
陆枋迟疑地摇了摇头，她知道他问的是坐在周婷对面的男人。接着，云炀又打开了第二个文件夹，里面全是关于陆枋近几年的生活状况，以及她与何子儒在一块儿的那些事情。陆枋紧皱着眉头，怀疑的眼神里带着怒气，看向了云炀。
云炀感受到来自陆枋的怒意，只好解释着：“这是别人给我的。我并没有那个嗜好要去窥探你的私生活，且你的生活我并不感兴趣。要说我对你有什么，那只能是你是那两个孩子的母亲，我是孩子的父亲，仅此而已。”。
陆枋不是很愿意听到他要做孩子的父亲这句话。虽然过去这么多年，她心中的恨意早就在何子儒的陪伴下，被冲淡了许多。但偶尔的提及还是会像一道旧痕被撕裂般疼痛。“我的孩子没有父亲。”。
云炀听到陆枋的话，虽觉自己语气不当，却没再多说。
陆枋暂且相信了云炀的话，但话语间能感到她的愤怒并未消散，“这些东西是谁给你的？”。
其实，如若要说是谁给的，不如说是除夕夜，有人将一个文件袋放在了保安室，让保安交给了他。云炀当天晚上因为一直在想与陆枋相遇以及两个孩子的事，并没有特别在意。直到第二天清晨，早餐过后他才打开来看。但当他看到后，就立即去找保安拿监控时，却发现录像早已被人清理过了，至于被谁删的，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当天正值保安们做年假交接，许多员工都聚集到了一起，监控室里里外外人来人往，想要查起，根本无从下手。
陆枋实在不解，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陆枋忽然坐正身姿，淡淡地说：“所以，这些资料有什么用？你让我看的东西都并不足以说明什么。”。
陆枋本以为云炀手里许是掌握了重要的证据，足以让她明白当年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但目前这一段影像、几张照片、一份关于她生活的资料，除去那个暂时想不起来的男人，都是她已知的事情。
云炀不慌不忙地重新在电脑上插了一份U盘。打开U盘，里面是周婷与赵立清在一起的画面。陆枋其实并未见过赵立清，且那男人亦不是云景城的面孔，她误以为男人是周婷在酒吧结识的某个权贵，就不想过多观看。
云炀见陆枋眼中有些许不耐烦，便解释道：“这个人就是赵立清。”。
陆枋一听赵立清的名字，立马来了精神，将脸凑近电脑屏幕，努力辨认着；可她终是不认识。而她眼前所见的这份资料就是云桉送来的。云炀见陆枋惊讶的模样，便断定她与赵立清根本不认识。
云炀说：“周婷与赵立清有过联系，这份资料是周婷给的，至于她现在的处境......”。
云桉从未交代过自己与周婷的关系，他也并未向云炀解释。
云炀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着：“你与周婷过去的事情，让她一直对你心怀怨恨。又因你和郑主任救了我父亲的关系，赵立清一直耿耿于怀。但他明面上并不能做什么，便只好在我身上找突破口。不巧的是，那晚我们俩人的聚会在同一个地方，只不过我在十六楼，你在五楼。他想逼我父亲退出董事长竞选活动，父亲没有同意。所以周婷是他安排，故意来到我身边的，只是她在门口撞见你，不知是否是巧合。正好赵立清在楼上看见了你，就将你一并弄走了。”。
陆枋这时回想起来，那晚坐在驾驶位上那个人确实接了一通电话，然后同那黑t恤的男子交流了一番。之后他们就将她也一并带走了，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好管闲事惹来的一身祸。
这么看来，云景城是事后得知了此事，才找到监控，想要把这份视频握在自己手里当作证据。但她又是怎么出现在云炀身边的？周婷为什么不在？云景城为何要答应让周婷做他儿媳妇？
云炀见陆枋默不作声，就继续说着：“赵立清早就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但他至今也未有动作，倒不像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那件事......我很抱歉。但是你为什么不把孩子打掉，你的人生......本不该如此。”。
陆枋没有想到云炀竟会主动向自己道歉，此刻委屈、不甘、怨恨，心里复杂的情绪让她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如若她不认识云炀，如若没有当年的事，或许她真的会选择打掉孩子。可他救了她，他该是忘记了吧......
“你说完了吧。”。陆枋没有回答云炀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询问道。
云炀见陆枋起身准备离开，才立即上前抓住她，并说：“对不起......但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陆枋转过身，目光锁定在云炀的脸上，“我为什么要帮你。”。她说的如此淡然。
云炀轻微地皱了皱眉，但动作极小，小到她根本看不出来。一想到自己欠她的，他竟也哑口无言。
陆枋看出了云炀的愧疚，但终不是他的错。背着他生下孩子这件事，她确实不该怪到云炀头上，但如若不憎恨他，她又要如何活下去？随即，陆枋扔下一句：“无妨。”。便离开了。
回到家的陆枋，脑子里还沉浸在云炀方才的问题当中，就连陆妈叫她的声音，她也没有听见。陆子宸看出陆枋的状态不好，便安抚着坐在身旁的陆爸。毕竟，陆爸再一次看见陆枋这模样，这一幕就如同五年前那个晌午，令他永生难忘。那一天，陆枋一进家门也是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心中不免仍心有余悸！
陆子宸趁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立即将陆枋拉到他的卧室，并关上了门。他询问陆枋出了什么事。陆枋就一五一十地将云炀告诉她的事情都说给陆子宸听。
陆子宸听后，愤怒大叫着：“什么混蛋！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我们家分离这么多年的痛苦他要怎么弥补！还让你帮忙，有什么可帮的！”。
陆枋见陆子宸那沉不住气的样子，丹田一沉，吼出：“哥！你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
陆子宸突然震住了。这样的陆枋，只有在小时候为了一个她心爱的玩具被自己玩儿坏时才出现过一次。那时，他并不知道那个玩具对陆枋意味着什么，便擅自做主将玩具拿到学校去。可哪知他的同学下手忒狠，直接给弄坏了。他回家的时候一直向陆枋道歉来的，陆枋不仅不原谅他，还骂了他一顿，他没敢还口。直到陆枋上了高中，陆子宸才知道，那个玩具是她受伤时，一个小男孩儿送她的。
看着眼前陆枋这满脸凶神恶煞的模样，陆子宸被迫冷静了下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只好重重地坐落在床沿上，然后胆怯地看着陆枋说：“那你想怎么做？如果你和他的事情被公开，那小南、小希也会被公之于众。还是，你已经决定好要帮助他了？”。
面对着陆子宸方方面面的分析。陆枋发现，不管她同不同意与云炀连手，这两个孩子注定会从中受到牵连。但无论如何，她也不想让小南、小希的身份被这样暴露在公众视野里。他们不该受到世俗的审判，亦如同那时她亦不该承担了父母带来的伤害，不管云炀是否有能力能护住他们，她也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陆枋在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
冬天的夜晚显得更加宁静，这而这座城市是一座不会下雪的城市。白天天空上飘的全是白色的棉花团，导致晚间连一颗闪亮的星星也见不到。云炀一个人坐在花园里，伞下他靠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发着呆。与其说发呆不如说在沉思，因为他笃定那个女人一定还会找自己。果然，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显示着‘陆枋’两个字。云炀同陆枋一样，两个人的通讯录中彼此都没有特别的名称，每一个人都是全名。
云炀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低眉垂首轻叹一声，眼前这个与他不知何时起，就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女人，竟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炀重拾心绪，然后对陆枋说：“坐那么远，你是有千里眼吗？”，又朝自己身旁点点头，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来。
陆枋见云炀让自己坐过去，又用右手食指指尖在电脑边沿轻轻地敲了敲，或是在提醒她电脑里有东西让自己看，只好挪了位置坐过去。她坐在一个与云炀之间，近乎能坐下另一个自己的距离，然后头微微向云炀那边偏着，想努力看清电脑上的字体。奈何字体太小，她又是散光加近视，实在看不清。
云炀见状，无奈地一把拽住陆枋的右臂将她拉到自己身旁。
陆枋被突如其来的力量，一下拽过去，坐立不稳，整个人倒在了云炀的身上。只一刹那，她就立即起身，从云炀的身上离开，然后些微尴尬地说：“你到底要我看什么！”。
云炀转头注视着陆枋，随后脖子向前面一偏，示意她看着电脑屏幕。然后自己的右手在无线鼠标上移动点按着，调出了一段视频，和几张照片。
云炀将视频点开，里面是一段她和周婷在酒店门口说话的视频。而在她们的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保姆车。陆枋仔细看着视频里的周婷，又看了看黑色保姆车，一下便辨认出那就是当晚绑架了自己同周婷的那一辆车。可偏偏时间过去这么久，她根本已记不清当时那辆车的车牌号，且那几个男人下车后的视频也没有。
这时，云炀又继续说：“你和这个周婷的相遇看起来就是一场预谋。或者说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们不仅查到了你的过往，还找到了周婷，用她当作诱饵，骗你入局。”。
陆枋不可置信，怀着疑问的双眼直视着云炀。周婷说过她与自己是一场偶遇，单从这一视频，只能说明那车上的人是在等待着她们，伺机而动，目标不一定就是陆枋啊。如若周婷说的是实话，那他们想找的必定是周婷。况且她能得罪谁？如果有，那就只有周婷口中的那场关于云炀父亲的手术。毕竟，就她的人际关系来看，在学校时是个愣头青的她，除了学习，谁也不曾招惹过。毕业后在医院实习的时间里，她也一直忙碌于工作，不曾与谁结怨，即使是争吵也不曾有过。至于手术上的事儿，郑主任一直在一旁指导，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的头上。
陆枋这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云炀，“你父亲的手术，为何你不在场？我记得那一场手术下来，只有你的母亲一人站在手术室外。”。
云炀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在手术前一周和父亲因为一些事情吵了一架，一生气就出国了。直到他住进医院，到了要动手术的地步，我妈才告诉我。可我那时赶回来根本来不及，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守着我爸。”。
陆枋对云炀的家事倒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那天你母亲一个人站在手术室外。我隐约在拐角处看见有一个脑袋伸出来，我当时也没有特别在意。但现在仔细想想，他似乎极力想听清我和你母亲之间的谈话。我不知那人是谁，但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云炀询问陆枋是否有看清是何人。但当时已是夜间八点，那人又躲在阴暗的拐角处，她压根儿看不清。若现在再去找五年前的监控，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云炀紧皱的眉头，沉思了一会儿。
“这段视频只能说明这辆保姆车有问题，其余的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啊。既没有那五个人的五官，也看不清车牌。不过，你这个视频又是从哪里来的？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那后面的何故没有了？”，见云炀不再说话，陆枋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赶紧询问云炀。
“这是我爸出事前，留在他电脑里的一段监控。至于后面为什么没有，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云炀一直盯着电脑屏幕，解释着。
“那还有呢？还要给我看什么”，陆枋接着问道。
随后，云炀又将另一个文件夹打开，里面是几张照片。他将照片一一点开给陆枋看：第一张是周婷同一个男人交谈的画面，但那个男人的脸被遮住了，只能看见周婷一个人的侧脸。第二张则刚好清晰地拍到了周婷与那个男人的正脸，这个人如此熟悉，但陆枋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第三张，第四张......随后的几张都是周婷与那个男人的画面。
“你可认识？”。云炀开口询问陆枋。
陆枋迟疑地摇了摇头，她知道他问的是坐在周婷对面的男人。接着，云炀又打开了第二个文件夹，里面全是关于陆枋近几年的生活状况，以及她与何子儒在一块儿的那些事情。陆枋紧皱着眉头，怀疑的眼神里带着怒气，看向了云炀。
云炀感受到来自陆枋的怒意，只好解释着：“这是别人给我的。我并没有那个嗜好要去窥探你的私生活，且你的生活我并不感兴趣。要说我对你有什么，那只能是你是那两个孩子的母亲，我是孩子的父亲，仅此而已。”。
陆枋不是很愿意听到他要做孩子的父亲这句话。虽然过去这么多年，她心中的恨意早就在何子儒的陪伴下，被冲淡了许多。但偶尔的提及还是会像一道旧痕被撕裂般疼痛。“我的孩子没有父亲。”。
云炀听到陆枋的话，虽觉自己语气不当，却没再多说。
陆枋暂且相信了云炀的话，但话语间能感到她的愤怒并未消散，“这些东西是谁给你的？”。
其实，如若要说是谁给的，不如说是除夕夜，有人将一个文件袋放在了保安室，让保安交给了他。云炀当天晚上因为一直在想与陆枋相遇以及两个孩子的事，并没有特别在意。直到第二天清晨，早餐过后他才打开来看。但当他看到后，就立即去找保安拿监控时，却发现录像早已被人清理过了，至于被谁删的，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当天正值保安们做年假交接，许多员工都聚集到了一起，监控室里里外外人来人往，想要查起，根本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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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陆枋忽然坐正身姿，淡淡地说：“所以，这些资料有什么用？你让我看的东西都并不足以说明什么。”。
陆枋本以为云炀手里许是掌握了重要的证据，足以让她明白当年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但目前这一段影像、几张照片、一份关于她生活的资料，除去那个暂时想不起来的男人，都是她已知的事情。
云炀不慌不忙地重新在电脑上插了一份U盘。打开U盘，里面是周婷与赵立清在一起的画面。陆枋其实并未见过赵立清，且那男人亦不是云景城的面孔，她误以为男人是周婷在酒吧结识的某个权贵，就不想过多观看。
云炀见陆枋眼中有些许不耐烦，便解释道：“这个人就是赵立清。”。
陆枋一听赵立清的名字，立马来了精神，将脸凑近电脑屏幕，努力辨认着；可她终是不认识。而她眼前所见的这份资料就是云桉送来的。云炀见陆枋惊讶的模样，便断定她与赵立清根本不认识。
云炀说：“周婷与赵立清有过联系，这份资料是周婷给的，至于她现在的处境......”。
云桉从未交代过自己与周婷的关系，他也并未向云炀解释。
云炀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着：“你与周婷过去的事情，让她一直对你心怀怨恨。又因你和郑主任救了我父亲的关系，赵立清一直耿耿于怀。但他明面上并不能做什么，便只好在我身上找突破口。不巧的是，那晚我们俩人的聚会在同一个地方，只不过我在十六楼，你在五楼。他想逼我父亲退出董事长竞选活动，父亲没有同意。所以周婷是他安排，故意来到我身边的，只是她在门口撞见你，不知是否是巧合。正好赵立清在楼上看见了你，就将你一并弄走了。”。
陆枋这时回想起来，那晚坐在驾驶位上那个人确实接了一通电话，然后同那黑t恤的男子交流了一番。之后他们就将她也一并带走了，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好管闲事惹来的一身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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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炀见陆枋默不作声，就继续说着：“赵立清早就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但他至今也未有动作，倒不像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那件事......我很抱歉。但是你为什么不把孩子打掉，你的人生......本不该如此。”。
陆枋没有想到云炀竟会主动向自己道歉，此刻委屈、不甘、怨恨，心里复杂的情绪让她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如若她不认识云炀，如若没有当年的事，或许她真的会选择打掉孩子。可他救了她，他该是忘记了吧......
“你说完了吧。”。陆枋没有回答云炀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询问道。
云炀见陆枋起身准备离开，才立即上前抓住她，并说：“对不起......但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陆枋转过身，目光锁定在云炀的脸上，“我为什么要帮你。”。她说的如此淡然。
云炀轻微地皱了皱眉，但动作极小，小到她根本看不出来。一想到自己欠她的，他竟也哑口无言。
陆枋看出了云炀的愧疚，但终不是他的错。背着他生下孩子这件事，她确实不该怪到云炀头上，但如若不憎恨他，她又要如何活下去？随即，陆枋扔下一句：“无妨。”。便离开了。
回到家的陆枋，脑子里还沉浸在云炀方才的问题当中，就连陆妈叫她的声音，她也没有听见。陆子宸看出陆枋的状态不好，便安抚着坐在身旁的陆爸。毕竟，陆爸再一次看见陆枋这模样，这一幕就如同五年前那个晌午，令他永生难忘。那一天，陆枋一进家门也是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心中不免仍心有余悸！
陆子宸趁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立即将陆枋拉到他的卧室，并关上了门。他询问陆枋出了什么事。陆枋就一五一十地将云炀告诉她的事情都说给陆子宸听。
陆子宸听后，愤怒大叫着：“什么混蛋！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我们家分离这么多年的痛苦他要怎么弥补！还让你帮忙，有什么可帮的！”。
陆枋见陆子宸那沉不住气的样子，丹田一沉，吼出：“哥！你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
陆子宸突然震住了。这样的陆枋，只有在小时候为了一个她心爱的玩具被自己玩儿坏时才出现过一次。那时，他并不知道那个玩具对陆枋意味着什么，便擅自做主将玩具拿到学校去。可哪知他的同学下手忒狠，直接给弄坏了。他回家的时候一直向陆枋道歉来的，陆枋不仅不原谅他，还骂了他一顿，他没敢还口。直到陆枋上了高中，陆子宸才知道，那个玩具是她受伤时，一个小男孩儿送她的。
看着眼前陆枋这满脸凶神恶煞的模样，陆子宸被迫冷静了下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只好重重地坐落在床沿上，然后胆怯地看着陆枋说：“那你想怎么做？如果你和他的事情被公开，那小南、小希也会被公之于众。还是，你已经决定好要帮助他了？”。
面对着陆子宸方方面面的分析。陆枋发现，不管她同不同意与云炀连手，这两个孩子注定会从中受到牵连。但无论如何，她也不想让小南、小希的身份被这样暴露在公众视野里。他们不该受到世俗的审判，亦如同那时她亦不该承担了父母带来的伤害，不管云炀是否有能力能护住他们，她也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陆枋在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
冬天的夜晚显得更加宁静，这而这座城市是一座不会下雪的城市。白天天空上飘的全是白色的棉花团，导致晚间连一颗闪亮的星星也见不到。云炀一个人坐在花园里，伞下他靠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发着呆。与其说发呆不如说在沉思，因为他笃定那个女人一定还会找自己。果然，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显示着‘陆枋’两个字。云炀同陆枋一样，两个人的通讯录中彼此都没有特别的名称，每一个人都是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