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门下闲鱼大师兄 第9章 训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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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邦……邦……\"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更夫颤巍巍地敲着梆子，后脖颈汗毛忍不住地根根倒竖。
任家镇义庄再有名，可没事谁愿意来义庄，若不是迫不得已，这鬼地方他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朦胧的月色下，义庄屋檐的阴影像张开的獠牙，更夫刚要扯着嗓子喊完后半句，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突然撕裂夜空。
那声音像是厉鬼扒着油锅边缘挣扎，又似百十只夜枭同时抓挠棺材板。
\"亲娘咧！\"
梆子\"当啷\"砸在青石板上，更夫连滚带爬往巷口逃窜。
\"吱呀——\"
义庄斑驳的木门忽然洞开，九叔挽着半截袖管踱出来，手里茶碗粗的藤条还在簌簌颤动。
月光给地上的梆子镀了层银边，他弯腰拾起时，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啪！啪！啪！\"
九叔凌空甩了几下藤条！
院里三个徒弟闻声齐刷刷抖成筛糠，秋生拼命地想往比自己更矮小的文才身后缩，倒是朱长寿自恃膘肥体胖，即便肿了半边脸，却还在冲两人挤眉弄眼。
\"能耐了啊？\"
重新回到义庄的九叔走到了石桌前，灌了口凉茶后，将茶杯重重磕在石桌上，\"为师不过出门七日，你们是不是想上天了？\"
三人浑身一颤，脑袋几乎要贴到地砖缝里，文才的鼻涕泡\"啵\"地破了，在死寂中格外响亮。
九叔冷着脸坐在了石凳上，端起茶水又喝了一口，酝酿半晌，对着三个徒弟一顿狂喷，最后怒吼道：“三个孽障，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都做了什么！”
哭鸡尿腚的三人闻言，脑袋低的更深了，谁也不吱声！
\"呵呵，装鹌鹑是吧？\"
九叔慢条斯理摸出三张朱砂符，\"啪\"地拍在藤条上，黄符遇木即燃，青烟凝成三股钻进徒弟们后颈。
“啪……啪……啪……”
\"嗷——！\"
三人宛如杀猪般的惨叫，惊的一群看热闹的灵婴“嗖”的一声钻回了停尸房，文才疼的满地打滚撞，秋生嚎的泪流满面，朱长寿蒲扇大的巴掌把石板拍得砰砰响。
\"大徒弟先交代。\"九叔不知从哪摸出根桃木狼牙棒，木刺上还沾着陈年血迹，\"敢漏半个字——\"棒头重重杵地。
有气无力的朱长寿咽着唾沫往后蹭，苦着脸道：\"从第二天开始，白日照看灵婴，申时去茶楼听说书，子时……子时……\"豆大的汗珠砸在青砖上，“子时去醉香楼看跳舞！师父，我真的冤枉啊，我啥也没干！”
“为什么是醉香楼，任家镇能看听曲的地方多得是！”九叔冷声道。
\"醉香楼看西洋舞女跳舞真不赖我！是那鸨母说师父您……\"
\"闭嘴！\"狼牙棒横扫而过，带起的劲风吓朱长寿连连后退。
九叔耳根泛红，转向另两个：\"你们呢？你俩干什么了?”
文才蜷成团抽抽趴在地上，人都缩成了一团，声音更是比蚊子还小，结结巴巴，满脸泪痕地低声嘟囔着！
见文才这个样子，九叔眉头皱得更紧了！
几日不见，文才似乎变得更傻了，说话的方式宛如顽童，毫无逻辑可言！
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九叔转头看向了秋生！
“说说吧，你领着文才又干什么了？”
“师父，冤枉啊！”秋生哀嚎一声，连忙解释道：“就是大师兄说师父暂时不回来，就不用我俩来义庄了，代价是每天一包洋烟！”
正暗自侥幸逃过一劫的朱长寿一呆，转头看向可怜兮兮的秋生，恨得牙根痒痒，忍不住怒喝道：“秋生，你给我……”
“闭嘴！”九叔冷喝一声：“是你给我等着！”
“师父……”朱长寿哀嚎一声，尽力蜷缩在一起，让九叔无视自己。可惜他的身板太大了，蜷缩后那种滑稽的模样更为的显眼！
“秋生，你继续说！”
“回去的路上，我和文才遇见几个老汉……”说到这，秋生微微一滞，他只记得遇见个老人，可那人什么样子的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九叔好似知道些什么，对着秋生摇了摇头：“不用说样貌，只说什么事情！”
“哦！”秋生连忙点了点头，继续道：“其中一个老汉好像是问了我什么事情，我迷迷糊糊地应了，然后他就给了我张符篆，还教了个法咒，说是可以让我钟情的女子来找我，然后喜欢上我什么的！”
“还记得是法咒吗？”九叔道。
秋生低头想了想，犹犹豫豫道：“好像是什么精秉太阳，气秉太阴，乾男坤女，前世姻缘，月老配偶，百岁美全，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摄！符咒念七遍，脚踏魁步，还有什么……记不清了！后来我俩觉得好像还差点东西，于是就烧了点元宝之类的！”
九叔一呆，无语地看着两个傻徒弟，心中暗自道：“那群老不羞的在发什么神经，竟教秋生和文才这种东西！”
\"呵，南茅相思咒。\"九叔冷笑了一声，\"南茅符咒不修正道，这相思咒，需腐烂的相思子五个，难产而亡的孕妇头发五钱，饿死的黑狗乳汁五钱，以你的精气与女子的……嗯……和成剂，作两丸，磁漆承之，祭六甲坛，脚踏“魁罡”二字，双方各服一丸后，再……
九叔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便止住了口，训斥道：“亏得我回来得早，要不然你俩招来的是什么就不好说了！好一些招来个淫妇荡娃，坏一些的话会招来鬼怪妖魔！”
“那也不还可以嘛！”秋生不怕死地嘟囔道。
“混账东西！”九叔大怒，手中的狼牙棍对着秋生就是一下：“就怕你招来的男女不分，人兽不辨！到时候谁在上谁在下就不知道了！”
不知死活的朱长寿闻言，憋笑憋得半张没肿起来的脸通红，最终想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笑！笑！笑！”
九叔见朱长寿的那副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拎着狼牙棒，劈头盖脸地对着朱长寿就是一顿乱抡，再次将其打得唉声求饶！
“孽徒，你又怎么招惹到那群老不死的了？”九叔拎着棒子对着朱长寿骂道。
趴在地上揉着自己眼睛的朱长寿一愣，刚才自己不是过关了吗？师父怎么又问起来了吗：“师父，我……”
“我问你第一天都在家干什么了？”。
“第一天？”朱长寿一愣，呆愣愣的望向了九叔，片刻后面目突兀的狰狞起来，茫然的呓语道：“第一天我打熬了身体……照看了灵婴……还给了几个路过的老汉几碗水……”
说到这里，朱长寿浑身一颤，呢喃道：“路过的老汉，紫色道袍，挎着八卦垮兜，他们问我……道誓……女人……”
朱长寿说话间，虚空陡然浮现一枚淡紫色的符篆，慢慢燃了起来！
九叔无奈的看着虚空中的符篆，恨恨的低声暗骂道：“一群老不羞的，大半个身子都入土了，还出来祸害我的徒弟！等我回茅山的，非得让麻麻地掀了你们的棺材板子！”
“咔嚓！”
一道细若游丝的雷光劈在他发髻上，焦煳味里飘来一群老人玩世不恭的戏谑声：\"小九儿，不准去蛊惑麻麻地，是你师父的主意！”
\"咳咳！\"九叔猛地咳嗽两声，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混蛋玩意，都给我跪着去！不到卯时不许起来……长寿你跪供桌前面，一个个都多大了，还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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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月色下，义庄屋檐的阴影像张开的獠牙，更夫刚要扯着嗓子喊完后半句，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突然撕裂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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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子\"当啷\"砸在青石板上，更夫连滚带爬往巷口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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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庄斑驳的木门忽然洞开，九叔挽着半截袖管踱出来，手里茶碗粗的藤条还在簌簌颤动。
月光给地上的梆子镀了层银边，他弯腰拾起时，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啪！啪！啪！\"
九叔凌空甩了几下藤条！
院里三个徒弟闻声齐刷刷抖成筛糠，秋生拼命地想往比自己更矮小的文才身后缩，倒是朱长寿自恃膘肥体胖，即便肿了半边脸，却还在冲两人挤眉弄眼。
\"能耐了啊？\"
重新回到义庄的九叔走到了石桌前，灌了口凉茶后，将茶杯重重磕在石桌上，\"为师不过出门七日，你们是不是想上天了？\"
三人浑身一颤，脑袋几乎要贴到地砖缝里，文才的鼻涕泡\"啵\"地破了，在死寂中格外响亮。
九叔冷着脸坐在了石凳上，端起茶水又喝了一口，酝酿半晌，对着三个徒弟一顿狂喷，最后怒吼道：“三个孽障，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都做了什么！”
哭鸡尿腚的三人闻言，脑袋低的更深了，谁也不吱声！
\"呵呵，装鹌鹑是吧？\"
九叔慢条斯理摸出三张朱砂符，\"啪\"地拍在藤条上，黄符遇木即燃，青烟凝成三股钻进徒弟们后颈。
“啪……啪……啪……”
\"嗷——！\"
三人宛如杀猪般的惨叫，惊的一群看热闹的灵婴“嗖”的一声钻回了停尸房，文才疼的满地打滚撞，秋生嚎的泪流满面，朱长寿蒲扇大的巴掌把石板拍得砰砰响。
\"大徒弟先交代。\"九叔不知从哪摸出根桃木狼牙棒，木刺上还沾着陈年血迹，\"敢漏半个字——\"棒头重重杵地。
有气无力的朱长寿咽着唾沫往后蹭，苦着脸道：\"从第二天开始，白日照看灵婴，申时去茶楼听说书，子时……子时……\"豆大的汗珠砸在青砖上，“子时去醉香楼看跳舞！师父，我真的冤枉啊，我啥也没干！”
“为什么是醉香楼，任家镇能看听曲的地方多得是！”九叔冷声道。
\"醉香楼看西洋舞女跳舞真不赖我！是那鸨母说师父您……\"
\"闭嘴！\"狼牙棒横扫而过，带起的劲风吓朱长寿连连后退。
九叔耳根泛红，转向另两个：\"你们呢？你俩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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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不见，文才似乎变得更傻了，说话的方式宛如顽童，毫无逻辑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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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暗自侥幸逃过一劫的朱长寿一呆，转头看向可怜兮兮的秋生，恨得牙根痒痒，忍不住怒喝道：“秋生，你给我……”
“闭嘴！”九叔冷喝一声：“是你给我等着！”
“师父……”朱长寿哀嚎一声，尽力蜷缩在一起，让九叔无视自己。可惜他的身板太大了，蜷缩后那种滑稽的模样更为的显眼！
“秋生，你继续说！”
“回去的路上，我和文才遇见几个老汉……”说到这，秋生微微一滞，他只记得遇见个老人，可那人什么样子的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九叔好似知道些什么，对着秋生摇了摇头：“不用说样貌，只说什么事情！”
“哦！”秋生连忙点了点头，继续道：“其中一个老汉好像是问了我什么事情，我迷迷糊糊地应了，然后他就给了我张符篆，还教了个法咒，说是可以让我钟情的女子来找我，然后喜欢上我什么的！”
“还记得是法咒吗？”九叔道。
秋生低头想了想，犹犹豫豫道：“好像是什么精秉太阳，气秉太阴，乾男坤女，前世姻缘，月老配偶，百岁美全，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摄！符咒念七遍，脚踏魁步，还有什么……记不清了！后来我俩觉得好像还差点东西，于是就烧了点元宝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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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朱长寿一愣，呆愣愣的望向了九叔，片刻后面目突兀的狰狞起来，茫然的呓语道：“第一天我打熬了身体……照看了灵婴……还给了几个路过的老汉几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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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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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九叔猛地咳嗽两声，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混蛋玩意，都给我跪着去！不到卯时不许起来……长寿你跪供桌前面，一个个都多大了，还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