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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昏君的白月光 第三百六十九章 自己选择

    林明华的一口气不上也不下,堵在心里憋闷得紧。

    我想尽办法让你过来,是为了听什么狗屁故事的吗?

    她心里这么想着,可还是鬼使神差地把自己手上的簪子放下。

    林之语扫了一眼地上的墨菊。

    墨菊见她三言两语把林明华给定住了,心里莫名多了一丝感激,对上她的视线,连滚带爬地去沏了一壶新茶。

    轻抿一口茶水,林之语这才感觉自己干燥的双唇又活了过来。

    “上好的雨前龙井。”她评价道,“一个失了宠爱的皇后,内务府依旧不曾怠慢,倒是一件奇事。”

    自古以来,都是落井下石者多,雪中送炭者少,辛苦钻营,大多是为了一己私利。

    背后是谁的授意,是谁的敲打,不言而喻。

    “一壶茶而已,本宫要多少有多少。”

    林明华显然没有明白林之语的意思,把自己的腰杆往上挺了挺。

    从小到大,她哪一样东西不是用的最好的?

    林明华抬手,把自己散乱的头发重新挽好。

    内心深处滋生一种莫名的情绪,这种情绪让她开始痛恨今天自己的这身打扮。

    即使落魄,她也是那个丞相府受宠的二姑娘,是处处压林之语一头的林明华。

    可接下来的故事,让她好不容易挺起来的背,一寸一寸低了下去。

    在这个故事里,她如愿以偿得嫁给了晋王,却因为大婚独守空房被人笑话。

    而后又巴巴地跑到周霆琛面前,说自己的不容易,说自己的身不由己。

    这辈子没能得到的殊荣,在这个故事里,全部都得到了。

    一样不落。

    林明华忍不住问:“那你呢?”

    林之语捏着桌子上的那只上好的茶盏,默了默:“挖眼拔舌,最后死在了一场大火里。”

    死了吗?

    用这样的形式?

    林明华微微呼出了一口气来。

    原来自己也是斗赢过她的。

    即使她没有亲眼见到过那场胜利。

    “可那又如何,故事只是故事而已,既然你和晋王两情相悦,又为何让皇上对你情根深种?

    更何况,要不是你以前多此一举,把他从湖里捞上来,我会有如今的下场?

    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林明华大声质问。

    “啪!”

    林之语猛地一放自己手上的茶盏,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响亮。

    “一个皇子,不明不白死在了丞相府,你难道还觉得能有以后那些衣食无忧的日子?

    我救他,就是在救整个林家!

    一个小姐,不顾自己的名节舍身相救,足以让先皇高看林家,对你也会格外宽宥。”

    你以为,林鹏生宠妾灭妻,先皇不知道吗?

    你以为,那些高门大户,真的会因为你的容貌,就忽视妾生子的身份吗?

    在那些贵妇眼里,妾,不过是一个暖床用的物件而已。

    既然是物件,为何要多花心思?

    “哪里会这么严重?”林明华整个人无意识地打颤,“我,我只是和他开一个玩笑而已……”

    林之语冷笑一声,拧眉看她。

    天家,是你可以轻易开玩笑的地方?

    说出去,实在是啼笑皆非!

    这也是为什么林之语重来一世,也要救周霆琛的原因。

    她,不得不救。

    张秀丽倒是聪明,被人提点过后,为了让自己的地位再高一层,让仆妇支开林之语,把这功劳安置在了林明华身上。

    可惜,馈赠的背后,是明码标价。

    得到了好处,却不愿意入宫为后,自此埋下的祸患的种子。

    林之语假装没有看到林明华苍白的面色:“周霆琛的尸体,已经在佛堂安置下来,不日下葬。”

    这是彰显天家恩德的一种手段。

    人死如灯灭,一地的蜡油也有它的价值。

    “你既为皇后,殉葬和守陵,你自己选一个。”

    殉葬,就是解脱,无数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世。

    守陵,就是赎罪,在看不到头的孤寂里,一点点忏悔自己的罪过。

    选择再次放在你面前,你会如何?

    林之语的目光挪向林明华。

    坤宁宫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是在周霆琛的亲自监督下布置。

    每一块地砖,每一套桌椅,都是最好的材料,最好的巧匠制造。

    墨菊忍不住出声道:“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林之语当然知道墨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开口。

    很简单,林明华要是死了,她的下场一定好到哪里去。

    曾经欺辱的大姑娘一跃变成了摄政王妃,可她却变成了一个无主的奴婢,林之语大有千百种方式,让她生不如死。

    可是守陵就不一样了。

    因为林明华的身份,说不定还会派两个仆妇伺候。

    留得青山在,留的是她墨菊的青山。

    林明华呆呆站着,犹如醍醐灌顶。

    为什么把选择权交到她的手上?

    自然是因为林之语不屑与她争。

    或许很早开始,林之语就跳出了一方宅院,谋划更多的东西了。

    “本宫居然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语气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感叹。

    故事讲完,话已说尽,林之语没有多余的耐心等她做出决定。

    她起身走出大殿,留下一句话。

    “女子所争的,本不应该是那些男人随手给予的东西。”

    我们要争的,是给予的能力。

    秦国的权力中心刚经历了一场血洗,注定了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昭阳殿内灯火通明,江桐妙捧着已经显怀的孕肚,一脸怒容。

    左右的宫女的早已屏退,江琬宁和一个带着兜帽的女人并肩坐着,看不出喜怒。

    “不是说,我帮了林之语,就让我带着娘亲离开这个地方?”

    江桐妙看着面前这两个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尾调染上怒意。

    “妹妹可千万别动了胎气。”江琬宁假模假样地劝慰了一句,“毕竟天下人,都在等皇子出生呢。”

    “无耻。”江桐妙骂道。

    “如何无耻?”秦潇摘去自己的兜帽,“若你腹中是个女儿,自然可以让你们母女二人远走高飞。”

    是的。

    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她江昭仪,诞下的一定是个男孩。

    届时,她秦潇,就拥有了无上的权利。

    至于江琬宁,她头脑简单,如何能应付得了那些朝臣?

    自然还是处处都要倚仗她这个嫡母。

    秦潇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人,带昭仪娘娘下去休息。”

    陌生的脸孔进来,一左一右把江桐妙请下去了。

    他们都是秦潇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