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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元末种粮食 第三百五十八章 初生牛犊,一战成名

    尘烟滚滚,一骑快马自西而来。

    城墙上的百夫长紧紧盯着马匹上的骑手,定睛一看,见对方手中高举着一面小旗,急忙道:“是斥候,快开门!”

    “嘎吱”一声,下方的城门兵将专供斥候进出的偏门打开。

    那斥候进城之后,马不减速,高声喊道:“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今天是岁末,百姓们都窝在家贺岁,大街上人不多,百姓们听到声音,纷纷避让到一边。

    没过多久,斥候来到王府,将装着军情的竹筒递给一名门卫小队长。

    那小队长飞快朝着王府后宅而去,到了垂花门,将竹筒递给一名亲卫。

    亲卫一路飞奔,来到鞠球场时,只见球场上两支球队正在激烈对抗,场边观众欢呼喝彩,一片欢腾气象。

    亲卫来到张阳泉所在的北面木台边,将竹筒递给了杨三枪。

    杨三枪接过后,走到张阳泉身边,低声道:“大王,濠州传来紧急军情!”

    张阳泉愣了一下,接过竹筒,打开后取出信纸,看了起来。

    秦苓君、沈千千都将目光从球场收回,关注着张阳泉的表情,只见他脸上先露惊色,随即转惊为喜。

    秦苓君忙问:“夫君,怎么了?濠州出事了吗?”

    张阳泉感慨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说着将信纸递给了秦苓君。

    秦苓君双眉一挑,冷冷道:“赵均用好大的胆子,竟敢趁着岁末,偷袭咱们的濠州!”

    顿了一下,微笑道:“蓝玉和韩林儿这俩孩子真了不起,小小年纪就能遇事不慌,处变不惊,将来定能成大器!”

    沈千千大为好奇,忙问:“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秦苓君将信纸递给了她,道:“你自己看吧!”

    沈千千接过一看,看完后,惊叹不已。

    原来蓝玉和韩林儿去濠州打猎,无意中抓到一名可疑男子。

    一番拷问下,得知对方是赵均用手下斥候,泗州军竟想偷袭濠州!

    而且全军昼伏夜出,已经悄悄潜到濠州城外三十里的一片林子里,只待晚上偷袭!

    他二人当即去濠州报信。

    濠州守将本来是孙虎,因为临近岁末,被调回江都府,濠州虽有两万守军,官职最高的却只剩一员副将。

    那副将得知泗州军要偷袭,便想立刻加强防御,增加城墙守军。

    韩林儿却觉得应该外松内紧,让敌人以为己方并未发现他们意图。

    蓝玉又提议在城外埋伏一支人马,等敌人攻城时,城外人马从后面突击,城中人马再开城而出,里外夹击,必能大破敌军。

    那副将曾是候百四部下,不敢轻视两人意见,斟酌许久后,终于采用。

    当天夜晚,泗州军果然来偷袭,江都军一万人马忽然出现在后方,让他们阵脚大乱。

    蓝玉和韩林儿跟着那名副将领着八千人冲出城池,里外合击,果然大败赵均用。

    蓝玉勇不可挡,趁着夜色,竟率领两千骑兵穷追猛赶,一路追到了泗州!

    敌军被吓破了胆,被蓝玉接连攻下固镇和灵壁,一路直逃到了治所泗县。

    天色漆黑,赵均用不知追击的只有两千人,觉得江都军肯定早已探知自己要偷袭,所以埋伏大军,要一举消灭自己。

    于是他尽起两万多人马,于黎明之际,从北门逃走,放弃泗州,直奔山东,打算去投靠旧部毛贵。

    原本是泗州军偷袭濠州,竟反而被蓝玉和韩林儿一路反击,打下泗州,两名少年初生牛犊,这一战打下来,怎不令人拍手称赞。

    该场蹴鞠比赛结束后,张阳泉当众宣布了此事,众人得知后齐声喝彩。

    蓝香玉更是激动得捂住嘴巴,直泛眼泪。

    有此捷报助兴,众将精神大振,打得更加激烈凶猛,尤其是常遇春一队与徐百升一队的决赛,已渐渐从踢球变成了武斗。

    常遇春和卞元亨两人有一次卡位拼得太凶,直接大打出手,旁边的球员只顾着看两人动手,竟连球也不踢了。

    只有徐百升、傅友德、康茂才依然专注比赛,趁对方疏忽,发起猛攻。

    常遇春这队只剩下朱元璋一人尽心防守,奈何他本就不擅长鞠球,又要以一敌三,比分很快被拉开。

    张阳泉无可奈何,只好用红牌送常、卞两人下场,让两队的将领们都冷静一下头脑。

    最终,这场蹴鞠大赛由徐百升、傅友德一队取胜。

    夕阳西下,暮色降临。

    观看蹴鞠大赛的客人们都被请入王府大堂附近的偏厅等候,再过一会,就是岁末晚宴。

    张阳泉和秦苓君趁机返回后宅,思娴和思业正在摇篮上玩耍。

    两婴都有九个多月大了,已能抓着护栏行走,有时撞在一起,就会抱在一起互相啃咬玩闹。

    两婴都长出乳牙,明明同一天出生,姐姐思娴已有五颗乳牙,弟弟思业却只有三颗。

    两婴啃咬了一阵后,思娴又把弟弟咬哭了,奶妈只好把思业抱起来,放到另一个摇篮。

    然而没过一会,思业又“咿咿呀呀”叫着,要去姐姐的摇篮。

    秦苓君走过去,把思业抱了起来。

    张阳泉伸手抓着思娴的小手,朝秦苓君道:“夫人,蓝玉和韩林儿这次都立功不小,你说应该怎么奖赏他们才好?”

    秦苓君摇晃着思业,正色道:“夫君,他二人能力虽强,毕竟还是孩子,不可过于嘉奖,以免滋生骄纵之情。”

    张阳泉心中一惊,想起了历史中的蓝玉,点头道:“夫人提醒的及是!”

    就在这时,杨三枪进入后宅,低声道:“大王,又有新的军情。”

    张阳泉问:“还是濠州?”

    “不,是北方传来消息!”

    张阳泉心中一凛,转身离开了屋子,刚走几步,秦苓君也从后面追了出来。

    两人一起来到走廊角落,张阳泉问道:“北方情况如何?”

    杨三枪道:“毛贵率军渡河,一路势如破竹,攻打南皮县时遇到了董抟霄部,双方趁夜厮杀,董抟霄被毛贵所杀!”

    张阳泉吃了一惊,道:“董抟霄就这么死了?”

    杨三枪道:“从消息来看,当时南皮县另有守将,董抟霄只是率军前往救援,结果半路遇到毛贵军,这才仓皇迎战,兵败身死!”

    张阳泉默然不语,秦苓君冷冷道:“助纣为虐,就该有此下场!”

    张阳泉忽然问:“有察罕帖木儿的消息吗?”

    杨三枪道:“察罕帖木儿正在剿灭关铎和潘诚的中路大军,无暇他顾!”

    张阳泉淡淡道:“毛贵距离大都越来越近,察罕帖木儿又救援不及,元廷上下,现在只怕如热锅上的蚂蚁吧!”

    杨三枪笑道:“虽然还没有传来大都消息,不过卑职猜测,鞑子皇帝现在一定坐卧不宁!”

    ……

    妥懽帖木儿默默坐在宽大的龙椅上,眼睛睁的很大,望着下方争吵激烈的大臣。

    今天是岁末最后一日,照着惯例,君臣们早已开怀畅饮,共同贺岁。

    然而自从南皮县被打下来之后的大半个月来,朝堂之上,就从没有一刻的安宁。

    妥懽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助过,他的目光在群臣身上一一扫过,希望有人能拿出一个力挽狂澜的对策。

    然而不知为何,群臣们仿佛都变成了菜市场的泼妇一般,只知相互间指责谩骂。

    要么就是提议迁都,竟没有一人能说出有建设性的话来。

    便在这时,一道清澈、条理分明的声音传入妥懽耳中。

    “父皇,儿臣以为现在迁都,只会惹天下人耻笑,各地的将领们也会对朝廷失去信任,眼下应该商议破敌之策才是!”

    说话之人,正是太子‘爱猷识理达腊’。

    妥懽正要开口询问良策,左丞相搠思监便抢先开口了。

    “太子此言大谬,陛下留在大都,只会对各地将领造成巨大压力,他们为了保护陛下安危,便难以全心剿灭敌人。眼下只有迁都,才能让满朝上下安心!”

    ‘资政院使’朴不花跟着道:“不错,只有迁都,将领们才能击溃红巾贼!”

    这两人原本一个是保皇党,一个是太子一党,然而此刻到了存亡之秋,他们更在乎身家性命,只好把忠诚放在一边。

    太子深吸一口气,道:“可让父皇北巡,如此既不会引起各地不安,也能保证父皇安危!”

    妥懽正要说话,搠思监又先一步开口了。

    “北巡无用,必须迁都,若是都城被攻占,必将助长贼势!”

    太子道:“众大臣皆可携带家属,随父皇北巡!”

    搠思监目光一亮,闭上了嘴。

    朴不花咳了一声,道:“嗯,太子殿下之言有理,不过还需把皇后殿下也带上才是!”

    其余群臣见可以逃离大都,纷纷出列,拱手道:“请陛下下旨北巡!”

    只有平章政事太平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妥懽一阵无语,他连句话都没说,下面都商议好了,这让他非常不满。

    目光游移,忽然注意到太平与群臣不同,赶忙道:“太爱卿,你怎么不说话。”

    太平正要出声,一名内侍忽然飞奔入内,满脸都是狂喜之色。

    “陛、陛下!有捷报!前方大捷啊!”

    妥懽正要开口,搠思监又抢先问道:“是不是察罕帖木儿将军到了?”

    “不、不是!是刘哈刺不花将军!刘哈刺不花将军在柳林大败毛贵!红巾贼兵已经都退走了!”

    群臣人人大喜,齐齐喝彩!有人甚至双手合十,也不知在感谢哪路神佛。

    元帝也喜不自禁,忙问道:“是谁调刘哈刺不花去迎敌的?”

    太平大步出列,拱手道:“臣未上奏,就私自调刘将军迎击贼兵,还请陛下降罪!”

    其实并非他不上奏,而是多次上奏都被中书省直接打回,如今群臣畏毛贵如虎,根本不敢再派兵与之交战!

    太子则希望调察罕帖木儿回来,与敌交战,不肯信任其他将领。

    正因双方皆不同意,太平只好自作主张。

    元帝并不愚蠢,很快明白其中关窍,大声道:“即刻起,升太平为左丞相,协助太子,总览一切政务!”

    搠思监吃了一惊,刚要开口,忽见元帝朝他瞪了过来,终究不敢出声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