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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缠【重生】 第164章 作死

    陶荣一晚上没睡,眼下都是青黑,按照常理,他脸色应该很难看,偏偏他此时,却是面色红润,一脸的振奋,要说这是为何?还不是高兴的,高兴殿下活着,高兴他们逃过一劫。

    “昨日姑娘晕倒,奴婢还没来得及,向姑娘道谢呢,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真是没齿难忘。”

    说着,郑重地冲里面,深深的抱拳一拜。

    苏玉昭的脸一红,是心虚的,忙道:“内官言重了,不管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自家人知晓自家事,她救太子,那都是为了她自己。

    怕对面再说出,什么恭维的话来,苏玉昭干咳一声,迅速转开话题。

    “敢问内官,可有我丫鬟的消息?”

    “哎哟!”陶荣抬起巴掌,重重拍向额头,他就说,总觉得忘了什么事呢。

    再一想苏姑娘,为着他们殿下,说是出生入死也不为过,当即满脸懊悔,愧疚地说:“姑娘见谅,昨儿您和殿下,滚落悬崖后,是遍寻不到,奴婢一时疏忽,忘记让人去打听消息了。”

    怕苏玉昭担心,又赶紧说道:“不过姑娘也别担心,奴婢听英国公说,昨日出事不久,就有府衙的官差前来,疏散了下面百姓,而寺里面,已经没人了,想来苏府的人,怕是也已经回府了。”

    苏玉昭抿抿唇,她心里清楚,这事怪不得陶荣。

    说句不好听的话,太子失踪,谁能有闲心,去关注两个不重要的小丫头?

    她轻轻吐出口气,让自己不要担忧,现在急也没办法,转而问起昨日地龙翻身的事来。

    陶荣闻言,说道:“姑娘是不知道,那哪是地龙翻身啊,分明是有人作死。”

    苏玉昭穿好衣裳,借助小桃的搀扶,极其缓慢地向外面走去,陶荣见她出来,连忙抬起两只手,就要亲自去扶她。

    苏玉昭知道自己的轻重,哪敢让太子的贴身内侍搀扶,惊的往旁边一跳,连连摆手拒绝。

    陶荣是哭笑不得,又怕苏玉昭摔到,也不敢再上前,轻咳两声,继续刚才的话题。

    “前儿个,不是接连数日的瓢泼大雨么,又有一伙不要命的,把鹤鸣山下面的墓,给挖通了,中途不是因何缘故,那墓突然塌陷,导致半个鹤鸣山,都跟着坍塌了。”

    “墓?”苏玉昭惊讶,一双眼睛更是瞪得大大的。

    陶荣重重点头,要不说是作死呢。

    原来,在不久前,就在这青黟县里,有一户人家,在河里捡到一个黑釉罐,还是彩绘描金的。

    那农户不识货,只当是谈资,博旁人一笑,后被一闲汉知晓,悄摸跑去看过两眼,就觉得那黑釉罐,不像是寻常俗物,后来,他就趁着主人不在家,把黑釉罐给悄悄地偷了出来。

    他拿着黑釉罐,寻识货的人一瞧,您猜怎么着?竟是百年前的东西。

    这一下子,这闲汉是坐不住了,寻来狐朋狗友一合计,猜到附近可能有墓,说不定还是大墓。

    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于是,几人一拍即合,各个抄了家伙,准备干一票大的,就从捡着黑釉罐的地方,开始沿着河道搜寻起来。

    经过大半月的寻摸,最后寻到鹤鸣山这里。

    鹤鸣山北面,是连绵的山脉,南面,则地势宽敞,名堂开阔,侧又有流水环抱,可以说,是一个很理想的风水宝地,而事实上,这下面,也的确有一座墓。

    墓地主人,身份暂且未知,不过却是凿山而藏,想来应是有些地位的。

    可惜,时间流逝,墓地一侧,被地下水侵蚀,破了个大洞来,那只黑釉罐,就是河流汛期时,顺着水流给冲出来的,而后被外面的人捡到。

    要说这几人,也顺利进到墓穴,可惜的是,里面早让水给泡了,要说好东西,也不是没有,只是很遗憾,他们没命去拿,盗墓的七人,在墓穴塌陷时,只有一人跑出来,其余的,都给活埋在里面了。

    而鹤鸣山,因连绵的雨水,山体受雨水浸泡,泥土松散湿滑,可不就跟着坍塌了。

    “可谓是害人害己,他们死就死了,却连累的百姓,死了有数十人。”陶荣叹气,“有没跑的及的,有被踩踏伤亡的,要不是英国公,赶过去的及时,怕还不止死这些呢。”

    听完事情缘由,苏玉昭也暗暗叹气。

    这样巧的事,竟真让她们遇到,有的时候,她都不得不怀疑,老天爷是不是诚心,要让太子去阎王殿走一遭。

    但凡这坍塌,来得早一点,或是晚一点,太子都有可能避过,那些刺客射来的箭。

    他要是不受伤,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难道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她眼神微冷,暗自回想上一世,可有同样的事发生,但可惜,记忆灰白黯淡,她已经记不清了。

    毕竟前世时,在这个时间里,她正被关在房里呢。

    她垂下眼睑,目光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面上说道:“这些盗墓贼,真是死不足惜。”

    “可不是,这事闹的大,说起来,姑娘您那大伯父,他日后的考核,恐怕都得受影响。”陶荣道。

    “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苏玉昭闻言,暗自抑制住翘起的嘴角。

    陶荣没发现对面表情的失控,怕苏玉昭不懂,还特地给她解释道:

    “不论是京官,还是地方官,每三年都有一次考核,其中就包括百姓人口和治安情况,在您大伯的管辖下,出现盗墓这等事,还连累百姓出事,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不过,姑娘也不必担心,待殿下苏醒过......”

    苏玉昭听到半截,当即义正言辞道:“内官的好意,我就心领了,殿下品性正直,宽仁爱民,我岂能徇私,毁殿下声誉,这话内官日后,就不要再说了。”

    她说的大义凛然,把对面的陶荣,都给镇住了。

    陶荣仿佛第一次认识苏玉昭一样,满是惊讶地看了她两眼。

    别的人吧,就算面上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言谈举止间,也会隐隐透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暗示,双方都心知肚明,不过是维系着表面的公正。

    毕竟每三年的考核,关系着官员的黜陟。

    但此刻,陶荣却发现,苏玉昭说的不要,那就是真的不要,一副生怕他要帮忙的模样。

    想到苏府内情况,他也说不出对方,不知轻重的话来。

    毕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说到底,即便殿下帮苏知府,那也是看在苏姑娘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