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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儒求道 第93章 十年前的稚童

    “大公子!二小姐派的人与世子出了雁门关,应该是去了清河郡!”

    “可否需要老妇亲自跟上去?”

    沈家,温供奉来到议事堂,看着座上的沈长风,缓缓说道。

    沈长风闻言,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说道“此事无需供奉出手,甚至不需要沈家动手”

    “此次世子出关,就如微服私访,若不是与我那二妹事先相谈,这整个雁门关少有人知”

    “而且供奉当真以为雁王府如此好得罪?你前脚跟上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给暗中的碟子给杀了!”

    “若是真的得罪了王府,沈家怕是连从商也难咯!”

    堂下,温供奉眸中恐惧一闪而过,这些年,雁王府过于低调,以至于让她觉得也不过如此。

    “是老妇眼拙,多谢大公子点醒!”

    “此事沈家不要参与,从雁门关到清河郡,再快也需要五日路程,再过些日子,等世子快到时,将世子的路线告诉王张两家即可”

    沈长风把玩手中的茶杯,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清河郡!好像没有售卖妖奴的商家啊!世子此去,意欲何为?”

    “公子!你快些,奴家都等不及了~”

    一道紫衣倩影缓缓迈入堂中,就如没看到一旁的温供奉般,一直盯着首座上的华衣男子,眼中有些幽怨。

    “哟!这不是灵妹妹呀!别急,这就来!这就来哈哈!”

    沈长风看着门外美人,眼中满是贪婪,快步上前待近身后,将女子横抱,朝着自己院子而去。

    身后温供奉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去,轻声一叹,转身离去。

    “宋午!你说你是清河郡本地人,为何会到雁门关去?”

    马车上,李时安整颗脑袋藏在斗笠下,嘴里叼着一颗不知名的杂草,悠闲的问道。

    宋午同坐马车前,手中拿着马缰,目不斜视道“其实在下并非清河郡人士!”

    话语落下,斗笠下的目光一凛,空气仿佛凝滞一般,车厢内的柳琴儿同时感到局势的紧张,有些不知所措。

    “哦?此话何意?”李时安平静问道。

    宋午放下马缰,缓缓靠在车厢上“世子聪慧,如何不知宋某心中所想?就如世子所言。”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所以你私自改变了你家主子主意,将此行的目的的改了?”李时安饶有意思的看向前者,静等回答。

    宋午闻言,轻笑一声“世子说笑,这不过是一个对于一些不歹之辈的幌子罢了”

    “宋某这人行事,不喜藏头露尾,如今沈家遭遇变故,老爷子昏迷不醒,沈家长子掌权”

    “对于二小姐而言这并非好事,毕竟这些年来,沈家大大小小的生意都是二小姐打点”

    “可是二小姐终究是一介女子,有些事情看的太重,所以难免行事会又所欠缺”

    李时安眼中闪过一抹讶异,旋即又不怀好意道。

    “哦?这话要是传到你主子耳里,这沈家还能有你的容身之处?”

    “世子何故如此?况且宋某从未说过在下有主子,应下此事,不过是为了报恩罢了!”

    李时安扭头望向儒衫男子,话语间有些意味深长道。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说起报恩,不知鸿雁书院中的先生,韩明鸿的恩情,你报完了吗?”

    “在下愚昧,不知世子说些什么”

    宋午依旧波澜不惊的赶着马车,淡淡回应道。

    “崇文三十六年,前朝太子太师韩明鸿,入雁州!于靖山城施恩于稚童”

    “稚童因战火,家中父亲,大哥,二哥!皆战死于疆场之上,母亲久思成疾,不久便死于劳疾,家中留下唯一,一位八岁的稚童”

    “原本稚童能够靠着抚恤金无忧一生,但奈何官官相护,家中无长辈,层层苛扣下来已无几两银钱”

    “无奈之下,稚童靠着乞讨,吃百家饭活着,鸿雁先生得知此事,一怒之下拆了靖山城府衙的牌匾,为稚童申冤”

    “雁王得知此事,怒斩靖山城两位五品,十二位从八品官员”

    “而那位稚童拒绝了雁王的赏赐,也拒绝了成为鸿雁先生门童的机会,而是独自一人离开了靖山城”

    “据说,那位稚童到过清河郡,去过白马郡,也来过雁门关,似乎,他走遍了整个雁州!”

    “你说宋午,你去过这么多地方,为何就没有出这雁州呢?”

    李时安像是一个说书的先生一般,将这段故事缓缓道了出来。

    马车内的柳琴儿越听越是好奇,可当李时安最后一句落下时,柳琴儿的美眸睁的大大了,一脸震惊之色。

    而此时,故事的主角却是无言,静静的靠在车厢上,目光没了焦距,思绪不知到了何处。

    李时安吐出口中杂草,不再理会对方,拿起一旁的马缰一甩,马尔嘶鸣一声,速度快了几分。

    夕阳将落,夜幕爬上天空,干阳县的关道上,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暮色间车轮滚动,发咕噜咕噜的声响。

    车厢内,李时安早已摘下斗笠,此时正躺在柳琴儿腿上,享受着前者的按摩。

    “世子!我们不是去清河郡吗?这干阳县的方向和清河郡并不同路啊?”柳琴儿看了看帘幔外,有些不解道。

    李时安闭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清河郡?何时要去清河郡了?那只不过是宋午的疑兵之计罢了!”

    “我们此行真正的目的地,在靖山城!”

    柳琴儿闻言,动作便是一顿,望着车厢外,更是不解。

    “就算不去清河郡,世子又如何知道我们要去靖国山城?”

    李时安睁开双眼,不舍的离开美人怀抱,掀开帘幔,望着夜色中的干阳县,轻声道。

    “靖山城才是宋午的家乡,既然他是此行的带路之人,不去靖山城去何处?”

    车厢外,赶马的宋午听着车厢内的对话,不为所动,可眼中却却浮现一抹慨然。

    柳琴儿恍然,看向前者的目光变得更为倾佩,旋即又是皱眉说道。

    “可是去靖山城的路也与这干阳县不同路啊?”

    李时安放下帘幔,重新回到美人怀中,望着车厢顶出神道。

    “来干阳县,是去见一位已故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