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可鉴 第六十四章 恶鬼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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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涯心跷着腿，弓着腰，肘顶着腿，而下巴放在手掌上，样子有些邪气。
“我问你答。”柳涯心言简意赅地说出了游戏的内容。
柳问枫只得点点头。
“没有点头，我要回答。”柳涯心紧盯着自己的叔叔。
“是，少爷！”柳问枫不假思索地回答。
柳古录皱了下眉头，怎么感觉少爷跟以前不太一样。
原来的少爷犹如和煦的风，现在却犹如一个冰块，一根骨刺。
芒刺在背，这是除柳涯心之外，在场所有人的感受。
“第一个问题，咳咳。”柳涯心清了清嗓子，柳古录急忙站起，将茶递过去。
轻抿了一口，柳涯心接着说道：“北域究竟发生了什么？”
柳问枫低了下头，不敢抬头看少爷，但仍说道：“恕在下无能，仁城支流并不知道北域支流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们集体失踪。”
“是吗？”柳涯心笑得嘴都咧歪了：“那听古录说的，你们似乎专门开会过商讨这事啊？”
“是，正是因为不知，所以才开会讨论，得出一些结论却没法去印证。”
“哦？得出什么结论？”柳涯心对此很好奇。
“他们可能集体迁入雪怒城了！”柳问枫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不可能！
柳古云惊得吸了一口冷气，雪怒城，那是天使禁地。
而虽不知北城支流何时失踪，但十年肯定有了，他们如何渡得过雪怒城的冰河期？
渡不过，渡不过！他们在北城生活已是不易，为何还要去雪怒城遭受这无端之苦？
柳涯心的心里，也是同柳古云一样，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可柳涯心眼里恢复了一丝清明，想到北城的艰辛，又想到这里书堂中，他们处于鸟语花香的舒适。
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难道不知北城支流他们的苦？你们为何不支援他？要是他们解散了怎么办？”柳涯心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少爷，我知道他们的苦，”柳问枫依次回答了柳涯心的问题。
“不仅我们支流，所有支流都知道，我们也经常送去很多物资，但无奈养堂不接受，全部送还。”柳问枫说到这，也不免眼睛泛红。
“但他们真的很为柳家争气，尽管环境恶劣，他依然是除天兆城支流外最为富裕的支流，甚至经常反过来支援我书堂！”
柳涯心喘出一口粗气，说道：“你们书堂……”
“大人，茶和报告都送来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柳涯心的讲话。
不爽！柳涯心不满地向声音的源头望去。
梅晓楼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是一叠整整齐齐的报告，和一杯刚泡好的茶。
柳涯心拿起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看，时不时地皱眉。
“你们……退步太大了！”柳涯心站起身来，慢慢地将报告卷起来，不轻不重地打着柳问枫的头。
“这上报告的东西，十之七八都是我已经分析到的。”柳涯心坐回椅子上，盯着柳问枫：“废物！让你们守个东西都守不好，现在连老本行都被磨灭了。”
柳问枫满脸通红，垓闻楼被潜入，无论他现在多么能言善辩，都是虚妄，都是借口。
“我本想将这东西送给你们作为礼物，”柳涯心缓缓说道：“但现在看，你们愧对了这份礼物，你们甚至还不如将这些东西做出来的陶家！”
“你们修建园林、钟鸣鼎食，而陶家却即将倒闭、艰苦求生！这世界真不公平！”
柳古录在一旁听着，低头不愿让柳涯心看到自己的泪眼婆娑。
他知道，柳涯心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巨锤一般砸在他父亲的胸口。
孟文昊是十古氏主族，而他们仅仅是支流，如何防得了？
孟文昊来拜访，父亲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这些自己都看在眼里，而少爷却并没有看见。
父亲分家以来事事谨小慎微，如履薄冰，虽无大功，却也无大过，为何非要遭此责骂？
自己多久没见过父亲睡过一个踏实觉？这般瘦弱，多是熬出来的。
这片园林并不是父亲修的，而是长老们看父亲太过劳累，因而将自己的钱拿出来打造的，为了给父亲休养身体。
这些，这些少爷都不知道。
柳涯心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的怒火，只是一股气憋在胸口，难以抒发。
但柳涯心越说越气，一想到北域支流他们在寒风中度过近百年，而柳问枫却在这里岁月静好。
怒命不公！恨天无情！
“桌子！”柳涯心忽然提高声音。
柳古珊知道少爷要干什么，急忙将那个茶桌推到柳涯心的面前。
铺纸，压平，取研，磨墨，笔蘸。
这一套流程，柳涯心已经很熟悉了。
可他不敢下笔。
他的手在颤抖，笔都拿不稳，甚至有几滴墨被甩在了纸上，没有一点美感。
颤抖得手如何画画？
不！不对，自己对天圣牌的理解是错的！
这一刻，柳涯心忽然顿悟了，是被柳问枫和仁城支流气悟了。
不是画画，是抒发！作天圣牌不是画画，只是它的表现形式是画画。
实质上，它是感情，它是用心，它每一张都是不可复制的。
黑色圣力又如何？挡得住感情？
漆黑的气息弥漫在柳涯心手上，此刻没人注意到那其实是柳涯心的圣力。
自己之前却一味地模仿，真是可笑，柳涯心不自觉地这么想，甚至真的笑了出来。
看着提笔不下反而傻笑着的少爷，柳古珊、柳问枫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会笑过去的自己，这就代表成长了一部分。
不再克制颤抖的手，柳涯心下笔了。
他在画一个愤怒的恶鬼，正是用愤怒而颤抖的画风所构成的。
天圣牌到底是什么？此时的他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只见牌中恶鬼大张怒目，龇牙咧嘴，摄人心魄。
恶鬼身旁那凌乱诡异的曲线是勾勒出的中烧怒火，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半晌无话，连窗外的鸟叫都停止了，似是被牌中传出的气息吓飞。
而柳问枫更是直面着这张天圣牌的威压，早已是战战兢兢，汗如雨下。
他知道这是什么，但这正是他更为害怕的原因，这是来自主族的怒火，使他孤立无援、绝望而无助。
“成了！”柳涯心的怒火渐渐消逝，随之而来的是成功的喜悦。
上下打量自己的作品，柳涯心满意地点了点头，可现在他正需要一个人试试效果。
“叔叔，站起来，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柳涯心不怒不喜的声音传来，听得柳问枫格外的刺耳，尤其是声音中还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是。”柳问枫没有选择的权力，以手扶地，颤巍巍地站起来。
“你多少修习过一些圣法术吧？”柳涯心盘问道。
“是，修行过一些，锻炼专注力用的。”
“在我倒数三个数之后攻击我，一定要对我造成伤害。”柳涯心的语气不容置喙。
说着，将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攥在手里，迅速地用黑色圣力烧尽。
先是一拳打向桌子，青竹制成的桌子显然撑不住柳涯心的重击，一拳下去即刻崩碎。
柳涯心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快速地跳动，不停在将鲜活的热血输送到身体的各个部位！
仿佛全身都在燃烧，都在调动能量，蓄势待发！
现在的自己，真的感觉到了什么是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深吸一口气，柳涯心开始了倒数：“三，二……”一边倒数一边凝气定神，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一！”字音刚吐出，只见柳问枫从怀中掏出一个符篆，抛向空中，嘴念咒语。
柳问枫语速极快，转眼之间，纸符开始发光。
随机，他立即用双指穿透薄符，一个手臂大小的水箭随即凝出，直指柳涯心！
柳涯心克制住自己想要逃离的本能，用手去接。
果不其然，水箭穿手而过，给柳涯心幼小的手掌留下大拇指粗细的血洞。
“嘶！”柳涯心倒吸一口冷气，痛得都快哭出来了，他感觉这个手臂仿佛从烧热的锅炉中瞬间滑进了冰窟窿。
尽管咬着牙，经受住了透心般的痛，但依旧不由自主地抽搐，每抽一下整个手臂都会酸痛一下。
痛！从未经历过的痛！
柳涯心用干净的手，抹去了还在眼眶中晃荡的眼泪，随即一拳砸向墙壁，就用受伤的那只手。
说是砸向，其实更确切地说，柳涯心只是将这沾满鲜血的手甩向墙壁。
他已经害怕再用力了，他没有胆量承受那种疼痛。
但效果依然使他惊愕——墙壁被打出一个成年人双臂张开大小的大洞！
不过与其高兴，还是疼痛更加使人清醒。
柳涯心咬着牙将满是鲜血的手递给柳古珊：“古珊，帮我治疗一下。”
他知道古珊一定会一些简单的医疗系圣法术，毕竟古珊在野外采集时，必定需要这些法术来治疗自己。
柳古珊急忙凝出一个光球，覆盖住柳涯心的手，只见血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虽然血依然咕噜咕噜地往外冒，但柳涯心的脸反倒从白转成红色。
随着血不再往外冒，心脏越跳越快，柳涯心觉得自己的心情平复不下来，整个脸部都似发烧一般。
这就是段三爷给的强大心脏吗？这强大的造血能力……
柳涯心一时无法适应，但他知道这是好事。
转而开始思考自己所创作的新牌，看着墙上的大洞，柳涯心满意地点了点头。
效果比自己想得还要强，这是全新的原创天圣牌——愤怒。
可以赋予自己一个暂时的效果——受的伤越大，破坏力就越强。
而且加成非常高！柳涯心会心一笑，为了战胜那个女人，自己现在就需要努力了！
柳涯心深深地知道在武力上他与熊家的差距，这几乎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可一点一点地进步，总没有错！
虽是原创，但却无法自成一系，刚好之前有位先祖创造过这种画风的天圣牌，看来只能把这张新牌加入那个系列里了。
恶鬼系——愤怒牌。
“行了。”柳涯心看了看依然低着头的柳问枫，知道这也不是柳问枫的错：“我也不怪你了，毕竟孟家也不是你这种支流有能力抵挡的。”
“少爷明鉴。”柳问枫惭愧地低下头，虽然他对此无力，但无力不是正确的，归根结底，弱小也是他的错。
“报告我看了，确实有一些退步，你们自省吧！”“是！”
“我要去北域了。”“是。”
“如果可以的话，就把陶家，就是这个东西的本家，收了吧，对双方都有好处。”“是！”
“等等！”柳古云快步走进门，急忙开口了，其实他早就收拾好东西了，但看少爷发火，没敢进门，一直在门外偷听。
“怎么了古云？”柳涯心疑惑地问道。
“少爷，您不是让我们天兆城支流去处理陶家的事吗？”柳古云急忙问道。
这可是柳涯心嘱咐他们家族办的第一件事，他们不想将成果送给其他人。
更何况他的处理方式......，如果陶家真的进了柳家双翼的荫蔽下，恐怕自己少不了一些麻烦。
“奥……我想起来了。”柳涯心是真的忘了这件事，一番思量之后，他做出了决定。
“那你跟他们交接一下不就行了，多大的事！”柳涯心轻描淡写地笑道，他不知道这一句话就改变了一个家族的命运。
不过柳涯心不关心那些，他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是北域！或者说，是北域支流！是柳古沐！
事不宜迟，柳涯心深吸一口气，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休息一天吧。
“明天古阳升起时，向着北域，出发！”柳涯心下了命令。
“慢着少爷！”柳问枫急忙出言说道。
“怎么了？”柳涯心不耐烦地看着柳问枫，这人没有眼力见儿吗？
现在正是自己下令的时候。
“我跟你说，咱俩的事没完呢！”柳涯心俯视着柳问枫。
虽然柳涯心知道他没有大错，但这种结果依然惹得柳涯心生厌。
“少爷难道忘了，东域赛的事了？”柳问枫低头说道，他不敢直视柳涯心的灼灼目光。
“哦！我还真忘了！”柳涯心一拍脑袋，说道：“什么时候举行？”
“一个星期后，”柳问枫诚然说道：“全东域总共……”
“太晚了，两天后举行！”柳涯心打断了柳问枫的介绍，回头对柳古云说道：“告诉所有参赛人员，两天之内举行完毕，不然我就不参与评比！”
“我把选择权给他们，办或不办，由他们决定！”柳涯心冷声道。
“是！”柳古云只得俯首称是。
虽然他知道，两天的时间太过仓促，但在盛怒之下，他也不敢反驳。
不过总感觉，柳问枫这么一闹，少爷填了许多霸气呢！
“我问你答。”柳涯心言简意赅地说出了游戏的内容。
柳问枫只得点点头。
“没有点头，我要回答。”柳涯心紧盯着自己的叔叔。
“是，少爷！”柳问枫不假思索地回答。
柳古录皱了下眉头，怎么感觉少爷跟以前不太一样。
原来的少爷犹如和煦的风，现在却犹如一个冰块，一根骨刺。
芒刺在背，这是除柳涯心之外，在场所有人的感受。
“第一个问题，咳咳。”柳涯心清了清嗓子，柳古录急忙站起，将茶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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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问枫低了下头，不敢抬头看少爷，但仍说道：“恕在下无能，仁城支流并不知道北域支流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们集体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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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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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柳涯心眼里恢复了一丝清明，想到北城的艰辛，又想到这里书堂中，他们处于鸟语花香的舒适。
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难道不知北城支流他们的苦？你们为何不支援他？要是他们解散了怎么办？”柳涯心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少爷，我知道他们的苦，”柳问枫依次回答了柳涯心的问题。
“不仅我们支流，所有支流都知道，我们也经常送去很多物资，但无奈养堂不接受，全部送还。”柳问枫说到这，也不免眼睛泛红。
“但他们真的很为柳家争气，尽管环境恶劣，他依然是除天兆城支流外最为富裕的支流，甚至经常反过来支援我书堂！”
柳涯心喘出一口粗气，说道：“你们书堂……”
“大人，茶和报告都送来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柳涯心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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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涯心拿起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看，时不时地皱眉。
“你们……退步太大了！”柳涯心站起身来，慢慢地将报告卷起来，不轻不重地打着柳问枫的头。
“这上报告的东西，十之七八都是我已经分析到的。”柳涯心坐回椅子上，盯着柳问枫：“废物！让你们守个东西都守不好，现在连老本行都被磨灭了。”
柳问枫满脸通红，垓闻楼被潜入，无论他现在多么能言善辩，都是虚妄，都是借口。
“我本想将这东西送给你们作为礼物，”柳涯心缓缓说道：“但现在看，你们愧对了这份礼物，你们甚至还不如将这些东西做出来的陶家！”
“你们修建园林、钟鸣鼎食，而陶家却即将倒闭、艰苦求生！这世界真不公平！”
柳古录在一旁听着，低头不愿让柳涯心看到自己的泪眼婆娑。
他知道，柳涯心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巨锤一般砸在他父亲的胸口。
孟文昊是十古氏主族，而他们仅仅是支流，如何防得了？
孟文昊来拜访，父亲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这些自己都看在眼里，而少爷却并没有看见。
父亲分家以来事事谨小慎微，如履薄冰，虽无大功，却也无大过，为何非要遭此责骂？
自己多久没见过父亲睡过一个踏实觉？这般瘦弱，多是熬出来的。
这片园林并不是父亲修的，而是长老们看父亲太过劳累，因而将自己的钱拿出来打造的，为了给父亲休养身体。
这些，这些少爷都不知道。
柳涯心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的怒火，只是一股气憋在胸口，难以抒发。
但柳涯心越说越气，一想到北域支流他们在寒风中度过近百年，而柳问枫却在这里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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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柳涯心忽然提高声音。
柳古珊知道少爷要干什么，急忙将那个茶桌推到柳涯心的面前。
铺纸，压平，取研，磨墨，笔蘸。
这一套流程，柳涯心已经很熟悉了。
可他不敢下笔。
他的手在颤抖，笔都拿不稳，甚至有几滴墨被甩在了纸上，没有一点美感。
颤抖得手如何画画？
不！不对，自己对天圣牌的理解是错的！
这一刻，柳涯心忽然顿悟了，是被柳问枫和仁城支流气悟了。
不是画画，是抒发！作天圣牌不是画画，只是它的表现形式是画画。
实质上，它是感情，它是用心，它每一张都是不可复制的。
黑色圣力又如何？挡得住感情？
漆黑的气息弥漫在柳涯心手上，此刻没人注意到那其实是柳涯心的圣力。
自己之前却一味地模仿，真是可笑，柳涯心不自觉地这么想，甚至真的笑了出来。
看着提笔不下反而傻笑着的少爷，柳古珊、柳问枫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会笑过去的自己，这就代表成长了一部分。
不再克制颤抖的手，柳涯心下笔了。
他在画一个愤怒的恶鬼，正是用愤怒而颤抖的画风所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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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身旁那凌乱诡异的曲线是勾勒出的中烧怒火，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半晌无话，连窗外的鸟叫都停止了，似是被牌中传出的气息吓飞。
而柳问枫更是直面着这张天圣牌的威压，早已是战战兢兢，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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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柳涯心的怒火渐渐消逝，随之而来的是成功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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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修行过一些，锻炼专注力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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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涯心克制住自己想要逃离的本能，用手去接。
果不其然，水箭穿手而过，给柳涯心幼小的手掌留下大拇指粗细的血洞。
“嘶！”柳涯心倒吸一口冷气，痛得都快哭出来了，他感觉这个手臂仿佛从烧热的锅炉中瞬间滑进了冰窟窿。
尽管咬着牙，经受住了透心般的痛，但依旧不由自主地抽搐，每抽一下整个手臂都会酸痛一下。
痛！从未经历过的痛！
柳涯心用干净的手，抹去了还在眼眶中晃荡的眼泪，随即一拳砸向墙壁，就用受伤的那只手。
说是砸向，其实更确切地说，柳涯心只是将这沾满鲜血的手甩向墙壁。
他已经害怕再用力了，他没有胆量承受那种疼痛。
但效果依然使他惊愕——墙壁被打出一个成年人双臂张开大小的大洞！
不过与其高兴，还是疼痛更加使人清醒。
柳涯心咬着牙将满是鲜血的手递给柳古珊：“古珊，帮我治疗一下。”
他知道古珊一定会一些简单的医疗系圣法术，毕竟古珊在野外采集时，必定需要这些法术来治疗自己。
柳古珊急忙凝出一个光球，覆盖住柳涯心的手，只见血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虽然血依然咕噜咕噜地往外冒，但柳涯心的脸反倒从白转成红色。
随着血不再往外冒，心脏越跳越快，柳涯心觉得自己的心情平复不下来，整个脸部都似发烧一般。
这就是段三爷给的强大心脏吗？这强大的造血能力……
柳涯心一时无法适应，但他知道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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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比自己想得还要强，这是全新的原创天圣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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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加成非常高！柳涯心会心一笑，为了战胜那个女人，自己现在就需要努力了！
柳涯心深深地知道在武力上他与熊家的差距，这几乎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可一点一点地进步，总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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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系——愤怒牌。
“行了。”柳涯心看了看依然低着头的柳问枫，知道这也不是柳问枫的错：“我也不怪你了，毕竟孟家也不是你这种支流有能力抵挡的。”
“少爷明鉴。”柳问枫惭愧地低下头，虽然他对此无力，但无力不是正确的，归根结底，弱小也是他的错。
“报告我看了，确实有一些退步，你们自省吧！”“是！”
“我要去北域了。”“是。”
“如果可以的话，就把陶家，就是这个东西的本家，收了吧，对双方都有好处。”“是！”
“等等！”柳古云快步走进门，急忙开口了，其实他早就收拾好东西了，但看少爷发火，没敢进门，一直在门外偷听。
“怎么了古云？”柳涯心疑惑地问道。
“少爷，您不是让我们天兆城支流去处理陶家的事吗？”柳古云急忙问道。
这可是柳涯心嘱咐他们家族办的第一件事，他们不想将成果送给其他人。
更何况他的处理方式......，如果陶家真的进了柳家双翼的荫蔽下，恐怕自己少不了一些麻烦。
“奥……我想起来了。”柳涯心是真的忘了这件事，一番思量之后，他做出了决定。
“那你跟他们交接一下不就行了，多大的事！”柳涯心轻描淡写地笑道，他不知道这一句话就改变了一个家族的命运。
不过柳涯心不关心那些，他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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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柳涯心深吸一口气，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休息一天吧。
“明天古阳升起时，向着北域，出发！”柳涯心下了命令。
“慢着少爷！”柳问枫急忙出言说道。
“怎么了？”柳涯心不耐烦地看着柳问枫，这人没有眼力见儿吗？
现在正是自己下令的时候。
“我跟你说，咱俩的事没完呢！”柳涯心俯视着柳问枫。
虽然柳涯心知道他没有大错，但这种结果依然惹得柳涯心生厌。
“少爷难道忘了，东域赛的事了？”柳问枫低头说道，他不敢直视柳涯心的灼灼目光。
“哦！我还真忘了！”柳涯心一拍脑袋，说道：“什么时候举行？”
“一个星期后，”柳问枫诚然说道：“全东域总共……”
“太晚了，两天后举行！”柳涯心打断了柳问枫的介绍，回头对柳古云说道：“告诉所有参赛人员，两天之内举行完毕，不然我就不参与评比！”
“我把选择权给他们，办或不办，由他们决定！”柳涯心冷声道。
“是！”柳古云只得俯首称是。
虽然他知道，两天的时间太过仓促，但在盛怒之下，他也不敢反驳。
不过总感觉，柳问枫这么一闹，少爷填了许多霸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