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可鉴 第六十八章 拳与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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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味道，带着一丝凉气，已经从街道的那头传过来了。
柳涯心鼻头抽搐，喉头发甜，不寒而栗。
浓密的腥气，简直在空气中连成了丝线。
敏锐的直觉，甚至让柳涯心隐约看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刀剑早已被摒弃，斧锤钉刺才是这里的主流。
柳涯心脚下踉跄，是本能地想要后退。
“柳大少爷，这里有很多用处，比如调节矛盾、发泄压力、创造收入、平衡人口。”
说着，阿德自己都笑出声：“可以说，横财城的大部分矛盾都可以在这里解决，而且是高满意度的解决。”
“这里每天多少人死在这里？”柳涯心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打算与法仁圣斗场做一个对比。
“不清楚，也没人数过。”阿德摇摇头，表示遗憾。
“数这些东西，是费力不讨好的活儿，而且……”
“那人数对不上的话，人口数一直浮动，不会对管理造成影响吗？”柳涯心打断了阿德的话，问了一个问题。
“柳大少爷，一般到了这个地方，就会被判定为一意求死。”
阿德礼貌地笑道：“而且，大少爷您似乎搞错了一件事，老爷并不是横财城的城主。”
“确切地说，横财城没有城主，这里就是无法之地。”
这个巷子并不是空无一人，但它越走越宽，致使显得空旷。
“但是，我看城里……”柳涯心疑惑地问道。
阿德先是笑了几声，再说到：“那不过是约定成俗的和平罢了。”
“匪徒也有家人，他们也渴望一个和平的地方。”
“这个和平的地方需要常驻的强者，而且这个强者不能是统治者，这与匪徒的本意不符。”
“那你们在横财城的身份是？”柳涯心紧接着问道。
“备受尊敬的居民罢了，强到了不屑与他们争抢的强者，”
阿德回答着，语气中透露着崇拜和自信：“就像大树的荫蔽下救活许多生物，可大树并不是为荫蔽而生。”
说完后，他恭敬地说道：“大少爷，我们快到了。”
周围不是墙壁，也有着商户，不少灰色的门头都在彰显着自己的用处——收尸。
这种做死人生意的店铺，在这里比药铺还要多。
柳涯心此刻正在左看右看，观察这周围。
这必定是一次难忘的旅行，而且柳涯心知道自己绝不想来第二次，所以最好一次看个透彻。
忽然，柳涯心的口中有什么东西上涌，耳边传出“唰唰”两声。
柳古云眼疾手快，半身已在柳涯心的身前，而阿德反应更快，伸出手一抓，便抓得满手鲜血。
但阿德的笑容依然不变，仿佛手里的铁刺镖没有扎入他的手心肉里。
“阿礼，这玩笑开大了。”阿德将飞镖甩在地上，笑着拿出手帕轻轻擦拭自己的血手。
“德哥，多久没来了，陪老弟兄玩玩都不行？”
柳涯心确确实实听到了这个声音，标准的东域口音，熟悉地让人想哭。
就是不知道从哪传来的，这让人不寒而栗。
“自己出来，别让我去揪你。”阿德把手上的血擦干净，将手帕随地一丢，呵呵笑道。
“他们是新来的？”阿礼立即转移了话题。
阿德把手帕轻轻往背后一扔，说道：“这些都是老爷的重要客人。”
“而且……你再不出来，”阿德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眯眼轻笑道：“我就让你另一只手也废掉。”
唰！一道黑影从天上降落，就像一只黑鹰扑腾着着地。
那人一身黑袍，帽檐遮住了半张脸，看不到身形如何。
“诸位大人既然是老爷的客人，那我刚才多多得罪了。”
嘴上虽这么说，但阿礼的语气中满是不服气，仅仅拱拱手，便向阿德搭话。
“德哥，今天是来干嘛的？”阿礼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了阿德的肩上。
“老爷吩咐了，带着客人来这边转一转。”阿德轻轻拍掉阿礼的手。
“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嘛。”阿礼笑说道。
柳涯心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心中已有些估计。
这个阿礼应该也是郑爷爷的人，是与阿德哥同一批的人吗？
阿礼悄声说道：“德哥，你实话告诉我，这些客人有多重要？我也好把握把握玩的分寸。”
阿德笑着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方才说道：“看到那个孩子了吗？”
“看到了。”阿礼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柳涯心。
此刻的柳涯心还在懵懂状态，感觉他们两个似乎在谈论自己。
“你就把他，当成老爷的亲孙子。”阿德笑说道。
阿礼先是一愣，急忙说道：“真的？”
“真的，”阿德点点头，肯定地说道：“我去报告老爷的时候，他让毫叔去接这个孩子，你猜老爷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别玩这弯弯绕。”阿礼显得很着急，刚才的确有些无礼，他知道自己把柳涯心他们当成普通客人，这已经错了。
“老爷当时跳起来说：‘我的心头肉来了！’”
“说实话，我从没见过这么激动的老爷。”
阿礼忽然打了一个寒战，急忙回身向柳涯心躬身说道：“这位少爷莫怪，刚才我不知道少爷的身份！”
“现在知道了？”柳涯心笑着将阿礼扶起。
“现在……”阿礼的眼珠一转，机灵地笑道：“知道您身份高贵便可。”
“不高贵，不高贵。”柳涯心笑着摆手，说道：“阿礼哥，要不要陪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阿礼一愣，尴尬地挠头道：“不是在下不愿意陪您，是现在里面去不得！”
“怎么了？圣斗场出事了？”
“老爷交代得这么简单的差事，你们都没有办好。”阿德笑意颇深地道：“我看你们是皮痒痒了。”
阿德的笑容很温柔，他知道圣斗场出不了什么大事，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圣斗场没事！”阿礼连忙解释道：“是二哥三哥，他们正在打擂台呢！”
“胡闹！”阿德佯怒，大骂一声，随后赔笑道：“大少爷，我要去处理一下这事，接下来的行程，就由阿礼来陪您，您看……”
“哎，我们只是过来看看而已，你太拘束了！”柳涯心笑说道：“别这么客气，都是自己人。”
“倒不如说，我能跟着去吗？”
阿德一愣，在他学的规矩中，在别人家遇到这种事，难道不是避嫌吗？
这个孩子，难道真是老爷的家人？
可老爷不是说过，此生不见儿孙吗？
奇怪！阿德摇摇头，无奈说道：“既然您不介意，那我也不怕人取笑了。”
“阿礼。”“在。”阿礼浑身一抖。
“他们在哪个擂台？”“十八号。”
“大少爷，请随我来。”阿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柳涯心带着身后三人，随着阿德，消失在黑暗之中。
……
咚！一个身影飞到了墙上，他的白色衣裳也满是血迹。
“二哥，你下手还真狠啊。”嘴角的血液也随着嘴唇的颤抖而乱飞。
“阿信，你悔改吧。”一个男人跳下擂台，手中的红色圣力不断凝结。
“改个屁！”阿信啐了一口血，扶墙站起，说道：“那双头盗团的团长，在以前帮过咱们，你就算不帮他，也没必要杀了他。”
“我只是奉德大哥的命令做事，他的恩更大。”男子的语气很冷，手中的圣力红球变成了黑红色。
“呵呵，我只感觉你变了，不再是我原来的二哥了！”阿信忽然踏墙，往前快速冲去，冲到他二哥的怀里，将其扑倒。
阿信的拳头比胳膊要粗四倍多，如狂风一般往男子的脸袭来。
男子用胳膊挡住，虽然依旧受伤，但这已经是最好的防御了。
“怎么了二哥？”阿信不管这些，铁拳依旧不停地砸下，他在狂笑。
“为什么被我按着打？这就是你所谓的变强吗？”
“阿信，你为什么不长记性呢？”男子忽然笑了出来。
“还在盲目信仰着肌肉力量？”
“圣力，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本源啊！”
男子趁阿信的攻击空挡，一脚将阿信踢开，鲤鱼打挺地站起身，双手合十一拍，后又作大鹏展翅状。
这是圣法术的通用起手式，双手一拍可以激发痛觉，让手上的神经更加敏感。
而双臂大展，则是可以更好的感受、支配天地间的圣力。
“五阶圣血术，磨血印！”
阿信被一脚踢开后，急忙刹住，站定脚跟，又往男子处冲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圣法术已经准备了很久了。
周围的观众不敢凑近，这两个人都是圣斗场的管理者，比他们都要强！
阿信的脚步渐缓，他感觉自己的背部被什么压住了，而且还在不停地变重。
不！不仅是变重，还在旋转！像是一块粗糙的巨石压在自己的背上，还在缓缓的旋转！
“说过多少次了，别叫二哥。”男子扯下自己衣服的一脚，擦去脸上的血污。
“要叫我阿仁，真是的。”男子又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从容不迫地缓缓说道：“软骨都碎了。”
“这个称呼，我是真的不敢叫了。”阿信的脊柱和双腿都在颤抖，但没有弯曲。
“它把我们的感情都叫没了，把我们的过去也叫没了。”
“那种悲惨的过去，没了就没了吧。”阿仁寻了一个木质椅子，独自躺坐在一旁，笑看着阿信被自己的圣法术折磨。
“老爷给咱们这么好的待遇，你怎么总是想着以前那种苦日子呢？”
有人适时端上来一杯沏好的热茶，阿仁接过，一口饮尽。
“苦吗？总能过下去！”阿信双手上抬，往中心猛一用力，红色的血印被打的粉碎。
“不亏是三弟啊，身体果然强悍。”阿仁立马把茶杯放在一旁赛场的台子上，拍手叫好。
“浪漫！”阿信双手握拳，左脚前伸，左臂自然下垂，而左肩前送，肩头距离下巴不过半乍，右拳举到与眼同高，双脚开始不断跳跃。
“现在的我们，没有了那种浪漫。”
好架势！刚赶到这里的柳古云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赞叹道。
这个架势，他曾在熊家见过！
这是北域武力家族——罗家所开发的拳击架势。
罗家的三代家主，打遍了北城黑白两道全部擂台，且三代不败，号称北城罗拳王，而后成功晋升了大型家族。
而他们的成功伊始，就是开发出了这套架势。
常人只能模仿出形，而只有罗家人才能将这套架势发挥出完整的实力。
阿仁看到阿信的姿势，眼中闪过一刹血色的凶光，缓缓站起，面容铁青，不紧不慢地说道：“阿信，你做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阿信下巴微收，笑道：“没什么，就是想让你想起来曾经被我揍的日子。”
“被你揍？”阿仁冷笑道：“我看你是怀念起以前富贵的日子了吧，罗少爷！”
“我说了，别这么叫我……”阿信下巴一收，面露凶光。
“那些日子，只对你这种小少爷是浪漫，对我们……”
“别他妈这么叫我！”阿信激动地大叫着，快步前移，一发如闪电般的刺拳急速打出，比拳风还要快！
“你也别他妈打断我说话……”阿仁更快，愤怒扭曲了面容，让周围空气中的圣力都躁动了起来。
但阿信的拳风在如此近的距离内，注定要比阿仁快！
砰！一声巨响传出，柳涯心下意识的后退。
痛！阿信连忙收回拳头，定睛一看，是阿德挺身而出，用胸膛挡住了他的铁拳。
“阿信，闹够了吧。”阿德笑说着，用套洁净白手套的手，轻轻拍打刚才被拳击到的地方。
“阿德哥，你让开，这是我和阿仁的事。”阿信后跳两步，却没有放下架势，依然说道。
“今天不行，今天有客人。”阿德的笑容依旧。
阿信和阿仁同时看向柳涯心等人，那灼灼目光包含最多的，便是疑惑。
柳涯心回身看向柳古沐，左看右看，而柳古沐则被盯得有些发毛。
“少爷，怎么了？”柳古沐低声说道。
“没什么。”柳涯心摇摇头，他只是在阿德的身上看到了柳古沐的身影。
但还是有区别的，阿德的笑容刚像是春风，而柳古沐的笑容则更像是暖阳。
柳涯心鼻头抽搐，喉头发甜，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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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涯心脚下踉跄，是本能地想要后退。
“柳大少爷，这里有很多用处，比如调节矛盾、发泄压力、创造收入、平衡人口。”
说着，阿德自己都笑出声：“可以说，横财城的大部分矛盾都可以在这里解决，而且是高满意度的解决。”
“这里每天多少人死在这里？”柳涯心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打算与法仁圣斗场做一个对比。
“不清楚，也没人数过。”阿德摇摇头，表示遗憾。
“数这些东西，是费力不讨好的活儿，而且……”
“那人数对不上的话，人口数一直浮动，不会对管理造成影响吗？”柳涯心打断了阿德的话，问了一个问题。
“柳大少爷，一般到了这个地方，就会被判定为一意求死。”
阿德礼貌地笑道：“而且，大少爷您似乎搞错了一件事，老爷并不是横财城的城主。”
“确切地说，横财城没有城主，这里就是无法之地。”
这个巷子并不是空无一人，但它越走越宽，致使显得空旷。
“但是，我看城里……”柳涯心疑惑地问道。
阿德先是笑了几声，再说到：“那不过是约定成俗的和平罢了。”
“匪徒也有家人，他们也渴望一个和平的地方。”
“这个和平的地方需要常驻的强者，而且这个强者不能是统治者，这与匪徒的本意不符。”
“那你们在横财城的身份是？”柳涯心紧接着问道。
“备受尊敬的居民罢了，强到了不屑与他们争抢的强者，”
阿德回答着，语气中透露着崇拜和自信：“就像大树的荫蔽下救活许多生物，可大树并不是为荫蔽而生。”
说完后，他恭敬地说道：“大少爷，我们快到了。”
周围不是墙壁，也有着商户，不少灰色的门头都在彰显着自己的用处——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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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德的笑容依然不变，仿佛手里的铁刺镖没有扎入他的手心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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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哥，多久没来了，陪老弟兄玩玩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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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出来，别让我去揪你。”阿德把手上的血擦干净，将手帕随地一丢，呵呵笑道。
“他们是新来的？”阿礼立即转移了话题。
阿德把手帕轻轻往背后一扔，说道：“这些都是老爷的重要客人。”
“而且……你再不出来，”阿德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眯眼轻笑道：“我就让你另一只手也废掉。”
唰！一道黑影从天上降落，就像一只黑鹰扑腾着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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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虽这么说，但阿礼的语气中满是不服气，仅仅拱拱手，便向阿德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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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吩咐了，带着客人来这边转一转。”阿德轻轻拍掉阿礼的手。
“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嘛。”阿礼笑说道。
柳涯心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心中已有些估计。
这个阿礼应该也是郑爷爷的人，是与阿德哥同一批的人吗？
阿礼悄声说道：“德哥，你实话告诉我，这些客人有多重要？我也好把握把握玩的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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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阿礼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柳涯心。
此刻的柳涯心还在懵懂状态，感觉他们两个似乎在谈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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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礼先是一愣，急忙说道：“真的？”
“真的，”阿德点点头，肯定地说道：“我去报告老爷的时候，他让毫叔去接这个孩子，你猜老爷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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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当时跳起来说：‘我的心头肉来了！’”
“说实话，我从没见过这么激动的老爷。”
阿礼忽然打了一个寒战，急忙回身向柳涯心躬身说道：“这位少爷莫怪，刚才我不知道少爷的身份！”
“现在知道了？”柳涯心笑着将阿礼扶起。
“现在……”阿礼的眼珠一转，机灵地笑道：“知道您身份高贵便可。”
“不高贵，不高贵。”柳涯心笑着摆手，说道：“阿礼哥，要不要陪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阿礼一愣，尴尬地挠头道：“不是在下不愿意陪您，是现在里面去不得！”
“怎么了？圣斗场出事了？”
“老爷交代得这么简单的差事，你们都没有办好。”阿德笑意颇深地道：“我看你们是皮痒痒了。”
阿德的笑容很温柔，他知道圣斗场出不了什么大事，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圣斗场没事！”阿礼连忙解释道：“是二哥三哥，他们正在打擂台呢！”
“胡闹！”阿德佯怒，大骂一声，随后赔笑道：“大少爷，我要去处理一下这事，接下来的行程，就由阿礼来陪您，您看……”
“哎，我们只是过来看看而已，你太拘束了！”柳涯心笑说道：“别这么客气，都是自己人。”
“倒不如说，我能跟着去吗？”
阿德一愣，在他学的规矩中，在别人家遇到这种事，难道不是避嫌吗？
这个孩子，难道真是老爷的家人？
可老爷不是说过，此生不见儿孙吗？
奇怪！阿德摇摇头，无奈说道：“既然您不介意，那我也不怕人取笑了。”
“阿礼。”“在。”阿礼浑身一抖。
“他们在哪个擂台？”“十八号。”
“大少爷，请随我来。”阿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柳涯心带着身后三人，随着阿德，消失在黑暗之中。
……
咚！一个身影飞到了墙上，他的白色衣裳也满是血迹。
“二哥，你下手还真狠啊。”嘴角的血液也随着嘴唇的颤抖而乱飞。
“阿信，你悔改吧。”一个男人跳下擂台，手中的红色圣力不断凝结。
“改个屁！”阿信啐了一口血，扶墙站起，说道：“那双头盗团的团长，在以前帮过咱们，你就算不帮他，也没必要杀了他。”
“我只是奉德大哥的命令做事，他的恩更大。”男子的语气很冷，手中的圣力红球变成了黑红色。
“呵呵，我只感觉你变了，不再是我原来的二哥了！”阿信忽然踏墙，往前快速冲去，冲到他二哥的怀里，将其扑倒。
阿信的拳头比胳膊要粗四倍多，如狂风一般往男子的脸袭来。
男子用胳膊挡住，虽然依旧受伤，但这已经是最好的防御了。
“怎么了二哥？”阿信不管这些，铁拳依旧不停地砸下，他在狂笑。
“为什么被我按着打？这就是你所谓的变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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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盲目信仰着肌肉力量？”
“圣力，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本源啊！”
男子趁阿信的攻击空挡，一脚将阿信踢开，鲤鱼打挺地站起身，双手合十一拍，后又作大鹏展翅状。
这是圣法术的通用起手式，双手一拍可以激发痛觉，让手上的神经更加敏感。
而双臂大展，则是可以更好的感受、支配天地间的圣力。
“五阶圣血术，磨血印！”
阿信被一脚踢开后，急忙刹住，站定脚跟，又往男子处冲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圣法术已经准备了很久了。
周围的观众不敢凑近，这两个人都是圣斗场的管理者，比他们都要强！
阿信的脚步渐缓，他感觉自己的背部被什么压住了，而且还在不停地变重。
不！不仅是变重，还在旋转！像是一块粗糙的巨石压在自己的背上，还在缓缓的旋转！
“说过多少次了，别叫二哥。”男子扯下自己衣服的一脚，擦去脸上的血污。
“要叫我阿仁，真是的。”男子又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从容不迫地缓缓说道：“软骨都碎了。”
“这个称呼，我是真的不敢叫了。”阿信的脊柱和双腿都在颤抖，但没有弯曲。
“它把我们的感情都叫没了，把我们的过去也叫没了。”
“那种悲惨的过去，没了就没了吧。”阿仁寻了一个木质椅子，独自躺坐在一旁，笑看着阿信被自己的圣法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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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适时端上来一杯沏好的热茶，阿仁接过，一口饮尽。
“苦吗？总能过下去！”阿信双手上抬，往中心猛一用力，红色的血印被打的粉碎。
“不亏是三弟啊，身体果然强悍。”阿仁立马把茶杯放在一旁赛场的台子上，拍手叫好。
“浪漫！”阿信双手握拳，左脚前伸，左臂自然下垂，而左肩前送，肩头距离下巴不过半乍，右拳举到与眼同高，双脚开始不断跳跃。
“现在的我们，没有了那种浪漫。”
好架势！刚赶到这里的柳古云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赞叹道。
这个架势，他曾在熊家见过！
这是北域武力家族——罗家所开发的拳击架势。
罗家的三代家主，打遍了北城黑白两道全部擂台，且三代不败，号称北城罗拳王，而后成功晋升了大型家族。
而他们的成功伊始，就是开发出了这套架势。
常人只能模仿出形，而只有罗家人才能将这套架势发挥出完整的实力。
阿仁看到阿信的姿势，眼中闪过一刹血色的凶光，缓缓站起，面容铁青，不紧不慢地说道：“阿信，你做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阿信下巴微收，笑道：“没什么，就是想让你想起来曾经被我揍的日子。”
“被你揍？”阿仁冷笑道：“我看你是怀念起以前富贵的日子了吧，罗少爷！”
“我说了，别这么叫我……”阿信下巴一收，面露凶光。
“那些日子，只对你这种小少爷是浪漫，对我们……”
“别他妈这么叫我！”阿信激动地大叫着，快步前移，一发如闪电般的刺拳急速打出，比拳风还要快！
“你也别他妈打断我说话……”阿仁更快，愤怒扭曲了面容，让周围空气中的圣力都躁动了起来。
但阿信的拳风在如此近的距离内，注定要比阿仁快！
砰！一声巨响传出，柳涯心下意识的后退。
痛！阿信连忙收回拳头，定睛一看，是阿德挺身而出，用胸膛挡住了他的铁拳。
“阿信，闹够了吧。”阿德笑说着，用套洁净白手套的手，轻轻拍打刚才被拳击到的地方。
“阿德哥，你让开，这是我和阿仁的事。”阿信后跳两步，却没有放下架势，依然说道。
“今天不行，今天有客人。”阿德的笑容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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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涯心回身看向柳古沐，左看右看，而柳古沐则被盯得有些发毛。
“少爷，怎么了？”柳古沐低声说道。
“没什么。”柳涯心摇摇头，他只是在阿德的身上看到了柳古沐的身影。
但还是有区别的，阿德的笑容刚像是春风，而柳古沐的笑容则更像是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