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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贫家小可怜,我将全村带旺了 第556章 秘密

    待门外脚步声渐远,榻上之人便翻身而起。

    杜诜寻到翻出公文下的信纸,细细翻看。

    信纸是各处书斋都能采买的麻纸,质地粗糙,可上边的字却如刀刻斧凿,似青松立崖。

    上头言之凿凿,直指朝堂形势。

    今朝堂之上,权柄尽落权臣之手,至尊之位反受掣肘。

    若任其滋蔓,必致君威日替、纲常淆乱:上则天子拱默,形同虚设;下则奸佞横行,浊乱朝纲。

    况乎边疆烽火频惊,胡骑叩关而兵甲不利,流民遍野而仓廪空虚,此诚内外交困之秋也。

    长此以往,厝火积薪之势已成。

    恐非仅君不君、臣不臣之患,更将致社稷倾危、生民涂炭,家国板荡之祸,殆在眉睫!

    京中文人学子颇多,亦有忧国忧民者,类似这般书信,就是没有一百也有数十。

    以往看过便看过,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

    可杜诜知晓对方是谁,对方苦等半月之久,却只递了这么一封信,只字不提当年贪墨一案,实属怪异。

    可对方身份特殊,陈恪在侧,他不敢过分研究,这才将人支开。

    嫌烛火不亮,又寻了两盏烛台点上,将信纸搁在烛台之间,果然见底部有一道细滑平整的褶子。

    杜诜欣喜,从案上寻了柄梨木刻刀沿着边细细挑开,原来这麻纸刷了胶粘合成一张,中间留着两指宽的空腔,裁开一看,内里夹着一张窄字条。

    抖开一看,不由折眉。

    「隍城庙」

    字条上只有三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是想要见面,怎么又不言明时间?

    还是说不信自己,想要借机试探,待自己去了,他在暗处观察?

    炭盆突然爆出火星,杜诜望着窗外被积雪压弯的竹枝,忽然想起来了,这隍城庙当初不过是间破败庙宇。

    也是后来三州旱灾严重,官家祭祀求雨,苏秉阒为迎合官家,自发捐了银钱修缮这隍城庙。

    上行下效,京中便有不少官员效仿,就连民间也有不少商贾也紧随其后。

    民间流民难果腹,京都城郊寺庙修缮极好。

    为此杜诜连上三封奏章,要求肃清此风,与其有信奉子神,还不如将修缮的银钱派给三州。

    这事一出,与苏相一党再积宿怨。

    难不成,这隍城庙还藏了什么秘密?

    腊月二十九,各州县衙门完成全年财政账册的核对,举行“封库” 仪式,并张贴告示宣布正式放假。

    宋南絮也秉着共同进退原则,往揽月斋供年前最后一批货,一早刚到门前便被门口的长龙唬了一跳。

    大门口支了火盆,长案,孙掌柜坐在案后,面前摆着个莲花云纹的赤黄铜盆,梨木方盘里摆着各色骰子,有牛骨的、黄杨木的。

    还有一男子翻了袖口,捏着枚骰子念念有词后,方往铜盆里一扔。

    骰子击的铜盆铛啷作响。

    一众人围着吆喝,热闹极了。

    宋南絮拉过往日嘴机灵的小厮好奇道:“这是做什么?”

    “您不知道?今儿二十九,‘关扑’呀!”小厮见她不解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解释起来。

    各家酒楼,食肆到了二十九这日便会用酒坛,菜肴作为扑品,顾客只要花少量的铜钱便可参与投骰子,赢者免费获得酒菜。

    到了这日,放眼整个清水县,就属揽月斋的关扑生意最好。

    就连临近的普通百姓也想搏个好彩头,二十文便能投一把,九十几文一角的羊羔酒就能搬回去。

    加上前面有了张老夫人的寿宴,今儿压轴的菜肴还添了一道寿糕。

    今儿一早便挂了牌子上去,单是六寸大小的寿糕便要六两银子。

    二十个铜子便能博六两银钱的东西,怎能让人不心动?

    闻讯来的还有不少年轻姑娘,听见有寿糕便兴奋的排起队来。

    孙掌柜见人多了起来,又喊了小厮另外搬了张桌子出来,另支了个台面。

    外边热闹,引得不少人瞧热闹。

    宋南絮想赶紧点了东西,将这个月的账结清,便好去西街采买些年货。

    一进大厅,才发现里边柜台前也排起长龙。

    王庆守在柜前,手忙脚乱的应付,见到她来了像是见了救兵,忙从柜台里钻了出来,“南姐儿,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搭把手。”

    凡是酒楼,到明儿下晌便歇业休假了。

    但揽月斋不同,按照京都酒楼的习惯,三十夜里也不歇业要通宵营业,就按例推出了守岁宴。

    所以到了年关,这外边应酬,便都往楼里来了,加上昨儿的寿糕在张老夫人寿宴上露了面。

    不少人家慕名而来。

    楼上雅间早半月都定了出去,大伙便闹着要嗦唤,头一样便要应景的寿糕来守岁。

    “老爹呢?”

    宋南絮被推至柜台后,忙忙追问。

    “一早便出去寻食材去了,这糕点每日只能做那么多,基本上都订完了,这可怎么好。”王庆话少,瞧着店里人不肯走,黝黑的面都急出血色来了。

    宋南絮也没想到原本过生日的蛋糕,被大家抢着要买回去做年货,一时间也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楼里的师傅就两个,蛋糕坯子今儿都要制出来,等明儿裱花,就是熟手也没那么快。

    何况明日楼里席面有多,就算是她来帮忙,人手也不定够使唤。

    大家对采购有欲望是好事,可若一时间极大满足,大家都有过,这东西便不稀罕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细水长流。

    这生意算是她与刘牧云一同开展,如今她做个裁断倒也使得。

    细想片刻,朝笑着朝排队的人笑道:“诸位,按说宾至门前,万没有推拒的道理,可是明儿三十,楼里的席面都是早早预定出去的,要再接了诸位的单子,忙中出错,口味不如往常,岂不是辜负大伙了?”

    大伙面面相觑,依旧不挪步。

    要知道在场的多是昨儿参加寿宴家的仆从,都是主子说好,特意命人来采买的。

    要是东西没买到,这大过年的,没准还要吃顿排头。

    不待众人细想,只听她又道:“比起寿糕,我们楼里的云腴糕既小巧,纵是怕腴腻的夫人小姐,也可放心尝上两块。若有贵客临门,素瓷盘里摆上三两块,配着各色茶水都极为适口,既显待客之雅,又不落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