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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冤大头:被害死的商女重生了 第36章 受人之托

    江福柔被家中宠得不谙世事,却也不是蠢笨之人,见薛度雁没碰桌上的茶水,莞尔笑道:“薛姐姐尽管放心,茶水都是干净的。今日冒昧约姐姐出来,实际上是受人之托。”

    薛度雁抬头,看着对方坦荡的眼神,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愧疚,半晌挤出一句话:“你说的受人之托是……”

    “是我!”

    亭子外面传来清朗的嗓音,帘子掀开之后,一道颀长的身影拾级而上。

    是江九重。

    薛度雁忙站起来叫道:“表叔。”

    听到表叔二字,江九重眼底闪过一抹不喜,却什么都没说。

    他素来直接,这一次也没迂回,当着妹妹的面问道:“安宁侯外头养了外室,你可知道?”

    薛度雁不想是因为这件事,下意识点头:“知道。”

    只是她没怎么费心去查,以至于现在还没查出温若琦住在哪。

    垂虹有句话说得很对,对付赵氏和沈听珏,还有温若琦,手段不必太激烈,钝刀子割肉比锋利的匕首要疼得多。

    猫抓到老鼠也不是一口就把猫吃掉的,把老鼠玩死了再吃的大有猫在。

    江九重原本以为她会难过,会不可置信,可她坦然的两个字让他懵了一瞬:“你知道?”

    江福柔没想到自己能听到他们谈这些,看了一眼自家大哥:“大哥哥真笨,薛姐姐是安宁侯的枕边人,他为人如何薛姐姐还能不知?”

    薛度雁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江福柔的小圆脸说道:“表姑不必叫我薛姐姐,直接叫名字亦可。”

    “我不要!”江福柔把头摇得跟外头被风吹动的帘子一般,皱着眉头反对:“你也别叫我表姑,我还小呢,就被叫得这般老。”

    薛度雁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福柔妹妹,见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他养了外室,也知道那个外室是谁。但是我不打算那么快就将事情捅出去,等他从大理寺出来了,我再送他进去!”

    察觉到薛度雁对沈听珏的厌恶,江九重心情愉悦了不少,点头说道:“那人就住在积安巷二十三号,门口有棵槐树,你要派人去找,认准门口那棵槐树便是。”

    薛度雁挑眉,这是将温若绮的住处告知她了,她笑着调侃:“表叔与安宁侯是亲戚,这样大义灭亲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江九重还没说话,江福柔就嫌恶地开口:“什么亲戚,实际上不晓得拐了多少道弯儿,我估摸着血缘都淡成水了。要不是惦记老侯爷对我们家的恩情,咱们家都不打算认这门亲。”

    沈听珏便罢,她接触得少,可安宁侯老夫人不一样,她时常与祖母、母亲一起,接触得比较多。

    老太太要么不上门,一上门就哭穷,整日拿老侯爷的那点恩情出来说事。

    祖母与母亲碍于面子,每次老太太上门多少都打发一些银子出去,权当打发乞丐了。

    祖母还曾与祖父提出过疑问,赵氏也是高门显贵家的姑娘,怎么打起秋风来这般熟练?

    “福柔!”江九重喝了妹妹一声,那些话他这个混不吝的可以说,可妹妹这个待字闺中的姑娘不可说。

    江福柔看见大哥严厉的眼神,撇了撇嘴,随后垂下了脑袋。

    薛度雁把杯子里冷透的茶水倒了,又重新倒了一杯热茶,端起茶杯对江九重说道:“不论如何,我还是要多谢表叔告知。我以茶代酒,敬表叔一杯。”

    江九重拿起杯子,也不管里头的茶水冷热,仰头就喝了进去。

    等喝完杯子里的茶,江九重看着薛度雁明媚的脸,颇有不舍地移开目光:“以后也不必叫我表叔,我只大你几岁,你就跟着福柔叫吧!”

    他实在不想听到她叫自己表叔,明明两人没有关系。

    薛度雁笑而不语,等喝完一盏茶,她站起身来提出告辞。

    江九重和江福柔没有留她,让寇嬷嬷送她出去,看着她逐渐离开的身影,抬脚走了出去。

    “大哥你去哪儿?”江福柔在身后叫了一声,回应她的是江九重举起来摇摆了两下的右手。

    薛度雁刚回到不归楼,晚照就迎了上来,口中说道:“姑娘,大少爷来了,自你出门后就一直等着,劝都劝不走。”

    她了然地点头,解下身上的披风交给晚照,进了屋里果真见沈炜正坐在椅子上,小短腿一晃一晃得,看到她时红肿的眼睛亮了起来:“母亲,母亲回来了......”

    母亲?

    薛度雁哑然失笑,她做了什么让一直对她充满恨意的沈炜愿意开口叫她母亲?

    沈炜见薛度雁不理他,大着胆子抱住她的小腿,像跟赵氏撒娇那样叫道:“母亲,你救救父亲好不好?父亲被关进去两天了,大理寺还不让人进去探监,我都想他了。”

    薛度雁将他推开,看着他言不由衷撒娇的模样,笑道:“你想让我怎么救?从娘家拿几万两银子补上你母亲的嫁妆,还是将我的嫁妆拿出来填补你父亲捅下的窟窿?”

    看沈炜的脸僵了一瞬,薛度雁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与你父亲当真是亲父子,与你祖母也是亲祖孙,一样厚颜无耻,叫人厌恶!”

    沈炜装不下去了,眼里的恨意几乎化成实质,要将薛度雁刺个对穿:“我娘已经被你害死了,你现在还要害死我爹,你怎么不去死?”

    啪!

    薛度雁甩了甩发麻的手,微微弯腰看着沈炜红肿的右脸和嘴角渗出的鲜血,眼里带着明显的憎恶:“真该让你娘给你托个梦,让她亲口告诉你她是怎么死的!”

    “你的脑子估计也跟着你娘一起入了土,她几万两银子被你爹掏空,现在你竟然还说是我害了你爹?看在你年纪还小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若是下次说话还这么口恶遮拦,我就打断你的腿!”

    看清了沈炜眼里的恐惧,她又加了一句:“我说到做到!”

    多数女子作为继母,不好教训前头留下来的孩子,不论孩子如何做妖,做继母的都要多番忍让。

    凭什么?

    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惯着这样的坏胚子?

    好像也不对,她已是第二次做人了。

    不过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