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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冤大头:被害死的商女重生了 第40章 这章主要是某人的回忆

    江九重十一岁之前,还是叫江屹舟,当时才十一岁的他,还是一个渴望家人疼爱,阖家幸福的孩子。

    临近彭氏生辰,他想送一个别出心裁的礼物,翻出攒了好久的月例银子,想出去给彭氏买生辰礼。

    他知道彭氏喜欢紫玉,听说城北有个玉器店进了品相上好的紫玉,他揣着银子就出去了,这一去,就在燕京里消失了近半年之久。

    江九重被迷晕,堵着嘴巴,捆住了手脚被塞进了板车的稻草堆里,一路运送到湖州。

    他知道自己是被绑了,身上的银票被歹人搜了个一干二净,每天给他喂软骨散,到了歹人接头的地点时,他被关在一个破旧的屋子里。

    在那里,他看见了躲在柴垛后浑身脏兮兮的薛度雁,透过稀疏的缝隙,见她瓷白的小脸被打得红肿,手腕被麻绳磨得鲜血淋淋,见有人进来,她马上缩起了身子,眼底的惊惧让他心头发颤。

    他当时在想,自己的眼神是不是也如同她一般,带着破碎的惊惧感?

    不知道他们被关了多久,某天有个瘦小的男人走进来,抱起薛度雁就要走,被她尖叫挣扎当中抓伤了眼睛。

    男人惊怒之下,将薛度雁重重地摔在地上,竟想撕开她的衣裳欲行不轨。

    薛度雁怕地浑身打哆嗦,死命地扯紧自己的衣裳不让对方得逞,江九重的手脚被绑着无法动弹,就在对方即将得逞的时候,他的耳朵被薛度雁咬了下来。

    男人似乎怕了,他看着薛度雁口中还咬着带血的耳朵,脸上糊着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血水,双眼带着惊恐的恨意,刺得男人心头起了两分心虚。

    “狗子,你在屋里作甚?”外头有个男人粗声粗气地喊道,走过来推开门一看,见薛度雁衣衫凌乱,满脸是血,拍了男人一下。“你疯了,谁让你碰她的!”

    叫狗子的男人捂着残缺的耳朵,咒骂了一句脏话,口中说道:“反正也是要将她卖去私寮,还不如先便宜了我们兄弟!没想到这死丫头性子太烈,咬掉了我的耳朵!”

    后头进来的男人要将狗子拉走,被狗子挣脱,男人在他旁边低声说道:“那人是让我们将她卖到私寮,可没让你碰她。她才八岁,跟你的女儿差不多大,你怎么下得了手?”

    他们做这行只为求财,遇到不听话的孩子,可以打,可以骂,但是自己不可以动歪念头。

    哪怕是将人卖到私寮,也没有八岁就让接客的。

    提到自己的女儿,狗子凶狠的眼神短暂地闪过一抹柔和,咬着牙走了,临走前带走了江九重和薛度雁还没来得及吃的饭菜。

    见他走了,薛度雁才吐出嘴里的耳朵,满嘴的血腥味呛得她连连作呕。

    她只来得及害怕一会儿,就爬起来将江九重绑着的手脚解开,因为极度的恐惧,她的双手不住地发抖。

    江九重的手脚被解开之后,扯下堵在口中的破布,抬手将薛度雁的衣裳整理好,仔细地擦掉她脸上的血迹,又把她汹涌而出的泪水擦掉。

    “我们要逃出去,你坚持得住吗?”

    薛度雁尖叫到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哭腔:“能!”

    没等他们逃出去,那两个男人就慌乱地跑了进来,将他们二人重新捆住,蒙着眼睛就抱上了马车。

    这一跑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从以前的思绪回来,江九重看着薛度雁的脸,“你还记得吗?我们后面被送到一个贫困的村子里,在那里藏了小半个月。”

    薛度雁缓缓摇头,她从前丢失过的事情已经听杨氏说过了,可她没有印象,也想不起来。

    杨氏当时也不知道与她一同被绑的人是谁,自然也不会告诉她。

    此时听了江九重说了那么多,好像她的脑子有了些许印象。

    她闭上眼睛,循着脑海里的印象慢慢回想,似乎看到一条只半人宽的小道,两边杂草丛生,密密麻麻地看不清是何处。

    一双手紧紧地拉着她往前跑,她的呼吸急促而滚烫,对方手心的温度极高,在跑动之中几乎要将她灼伤。

    就在他们以为能逃掉的时候,两个人从两边的杂草中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刀。

    后来呢?

    薛度雁的回忆戛然而止,脑门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双手撑着脑袋,想要想得更仔细些,头却疼得快要炸开了一般。

    垂虹见状,忙掏出手帕替她擦汗,口中说道:“姑娘,姑娘,咱不想了成吗?”

    薛度雁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江九重担忧的双眼,这双眼睛好像和她险些想起来的双眼有些相似。

    “抱歉,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杨氏说,找到他们的时候,江九重因为高烧不退晕了过去,而她身受重伤,险些失血过多而亡。

    那两个绑走他们的人可能以为他们死了,怕被人抓去蹲大牢,竟然扔下刀自顾逃命。

    江九重后来被人接走,再无音讯。

    而薛度雁因为后背受了重伤,昏迷了整整三天。醒过来之后无法睡觉,一睡觉就做噩梦。

    原本因为失踪半年之久瘦得没二两肉的她,短短的时间就瘦得皮包骨。

    杨氏担心再这样下去她会活不下去,问了钟妈妈是否有法子救她。

    钟妈妈则用银针封穴,封住了她的记忆,再辅以药物,在薛度雁爱喝的红枣桂圆茶里添上几味中药,叮嘱下人每天端给她喝。

    她的记忆一封就是七八年,若不是她自己起了疑心,只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曾经自己被绑走的事情。

    江九重这才知道,为什么薛度雁好像对那件事毫无印象的样子,他面上浮上几分歉意:“堵不住对不住,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江九重顿住了,是不知道被绑走的事情对薛度雁来说是那么痛苦的回忆,还是不知道薛度雁根本不想回忆过去?

    是了,任谁经历过差点被糟蹋,又数次逃跑失败,被毒打,辱骂过,都不会有重新回忆起来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