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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 第55章 去世

    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王喜柱还没回来。我和女儿把东西都在院子里放好,赶紧进屋洗手做饭。

    和王祺一起忙乎了半天,终于把饭做好了。王喜柱他娘从西屋都过来坐炕上了,还没等到王喜柱回来。

    “王祺,你去,出去找找你爹去。让他赶紧回来吃饭。估计又在后山那边耍呢。你去,出去找找。”王喜柱他娘对我女儿说。

    “嗯。”王祺应了一声儿出去了。

    约摸又过了一个多钟头,王祺从外面哭着跑回来了。

    “小祺祺,你这是咋了?快跟娘说说,这是咋了?咋还哭了?”我抱着女儿说。

    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不说话。只是趴我肩膀上一直哭。

    “哭啥呀?叫你爹吃饭,咋自己还哭上了?”王喜柱他娘也问。

    孩子仍然不说话。我心里瞬间感觉不太好。

    又过了一会儿,王喜柱回来了。看样子又在外面喝酒了,走路有点儿晃荡。

    “哭啥啊?跟你那个丧门星娘一样。成天就知道哭!”王喜柱一进门就冲孩子吼。

    “这孩子到底是因为啥哭啊?”王喜柱他娘坐炕头上问。

    “因为啥?因为俺告诉了她个好消息呗!嘿嘿……嘿嘿……”王喜柱晃悠到炕边儿坐下说。

    “啥好消息啊?你跟娘也说说。”王喜柱他娘又问。

    “俺,俺。也没啥。俺这几天不是输给王二麻子老不少钱了嘛。晚上喝酒的时候,他管俺要。俺想着一时也还不上,就把王祺顶给他了。这一来,不光俺和他的帐能清了,他还得倒找给俺不少钱哩。”王喜柱嘿嘿笑着说。

    “啥?你说啥?你整天就作吧!哪天作死了就不作了。”王喜柱他娘气的骂。

    “王喜柱,你凭啥顶俺女儿?那王二麻子是啥人,你不知道啊?王祺再咋说,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咋能狠心的把她给你顶了赌帐呢?你丧不丧良心啊?”我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抱紧女儿,哭着说。

    王喜柱口中所说的王二麻子是这个村里四十多岁的个光棍儿。成天好吃懒做,不学好。跟着王喜柱他们也是成天的赌钱。因为脸上小时候出水痘,留了满脸的痘疤,所以村儿里人都管他叫王二麻子。也是出了名的不成器。平时看到街上的姑娘小媳妇们,就爱往人家身上蹭,因为这个,没少让人家家里的人追着打。气的他爹娘都不管他。嫌丢人,搬到外村去了。

    “丧啥良心?俺拉扯她这么大,白养着她啊?这也该是她报答俺的时候了吧?再说了,个丫头片子的,啥时候不得找人家啊?”王喜柱白着眼儿说。

    “找人家,你也不能给她找王二麻子啊!那能行?”王喜柱他娘拍着桌子说。

    “你,你回你那西屋去!少管俺家的闲事儿!这家,俺说了算!有你啥事儿啊?”王喜柱回头吼了他娘一句。

    “行!行!你翅膀硬了!俺管不了。是你闺女,又不是俺闺女。算俺这当奶奶的扯淡!俺走!俺走!”王喜柱他娘边说边气的下地穿鞋回西屋了。

    “王喜柱,俺求求你了!你别这样!孩子还小。你要实在想让她报答你,哪怕再等两年,让孩子再大点儿了,给她找个年龄相仿的,你哪怕多要点儿彩礼,还不行?可千万不要把女儿给王二麻子啊!那不是要毁了孩子一辈子嘛?”我给王喜柱跪在地上说。

    “再等两年?老子一天都等不了!俺都跟王二麻子说好了。啥时候他把剩下的钱给俺拿过来,就让他把人领走。省的老子还得养活她。”王喜柱说。

    “王喜柱,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还是不是人啊?你还有没有点儿人味儿了?她好歹是你亲生的啊?你的心咋就那么硬呢?你这些年对俺绝情,对俺自私也就罢了。你咋连你亲闺女都不放过呢?”我跪在地上扶着肚子,气的说。

    “你少他娘的给老子吵吵。老子只跟钱亲!一个丫头片子,老子能养她这么大就不错了!还能让她给俺做点儿啥?就这么点儿小要求,还不行了?王二麻子咋了?王二麻子,嫁过去了,那也是男人。也能照样过日子。”王喜柱瞪我。

    “王喜柱,你就是个畜生!俺今天就是豁出命去,也不会让你把俺闺女给顶了债的!你就不是个人!”我扶着肚子慢慢起身。

    “还反了你了!老子就今天看看你有多大能耐!”王喜柱说着,就把我又跺倒在地。拽着我的头发开始打。

    “爹,别打!求求你了!别打俺娘!俺娘还大着肚子呢。”王祺跪在地上哭着央求道。

    王喜柱根本就不听。继续对着我拳打脚踢。

    “爹,求求你了!你要想出气,你打俺。俺让你打。别打俺娘。求求你了!”王祺抱着我,瘦小的胳膊一直护着我。可是,这并不能阻挡的住王喜柱在我身上落下的拳脚。

    “到后边儿去!不要管娘!去那边。快去后边儿。”我怕孩子受伤。死命的往后推着女儿。

    在推女儿的时候,两只手没能护住肚子。正好被王喜柱从旁边拿起来的大木凳子砸了下来。

    那一刻,感觉肚子痛的非常厉害。有东西从下身流出来。我又一次看到了地上流出来的血。看来,这个孩子又保不住了。我心里那一刻多少有些绝望。毕竟都快生了。

    “爹,爹。别打了!别打了!俺娘,俺娘流了好多血!”王祺看到了地上的血,哭着喊。

    王喜柱已经打红了眼,根本停不下来。拿着大木凳子还在一下一下的在我身上往下砸。

    我感觉下身不断的在往出流东西。感觉两条腿都泡在血里。身上越来越冷,很累!很困!我疲惫的抬起眼皮看了眼女儿,紧了紧她抱着我的胳膊。很想再摸摸她的小脸儿,可是胳膊沉的抬不起来。意识越来越模糊。刚开始还能听到女儿的哭喊声,仿佛听到王喜柱他娘也跑过来了。再后来,女儿的哭喊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我失去了所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