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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代号:未亡人 第1270章 白玉受伤

    郑开奇坐在黄包车上,思绪万千。

    在特工总部短短一上午,他就察觉到了暗流激涌。

    不管是阿部规秀的到来,给了晴川胤多大的助力,还是德川雄男的按兵不动,给了太多人胜券在握的错觉。

    特工总部这个小地方,目前就是极端两派。

    当然,那只是私底下的发力,谁都不会表现出来。

    谁都不傻。

    只有郑开奇明白,德川雄男真的只是沉得住气,并不是对夺权很有信心。

    不然他不会打这个电话的。他需要郑开奇的帮助。

    这种局势,郑开奇心里也没有底。

    如果是大场东溟事件之前,德川雄男可能会坐以待毙,等着适合他的所有岗位。

    他相信一切都是天皇的安排,他也相信他能胜任一切岗位。

    现在他不了。

    在忠君爱国之外,他有了些自己的小心思。

    他想牢牢把握住特高课的控制权。

    不是因为做的好,而是因为做的不温不火,他想做的更好一些。

    在没有做好之前,他不希望军部和国会,甚至更加细分的权力斗争,打扰他的工作。

    晴川胤不行,阿部规秀也不行。

    在德川雄男的自我认真中,他的前途,会比阿部规秀更加光辉灿烂。

    郑开奇对德川雄男的了解可能是上海滩最准确的,他把这个特务头子的心理摸得非常清楚。

    所以他胸有成竹。

    黄包车停在了南郊医院,白玉被送到了这里。

    郑开奇一直在想,该如何面对白玉。

    白玉确实有错在先,但其实不管是他还是叶唯美,都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的气已经过去。

    但对于叶唯美本身,过程的难以接受,要比结果难得多。

    所以她选择了小惩大诫。

    “郑科长——”一声惊喜从前方医院大厅传来,是拿着票据在那的白蟒。他看见了郑开奇,惊喜迎了上来,“您来看望我姐啊。”

    郑开奇有些别扭,还是点头。

    白蟒有些难为情,又有些生气,“我姐那么大人了,竟然还吃好吃的咬到了舌头那么离谱,真的是,小孩子一样。”

    郑开奇有些意外,原来这个孩子并不知道真实的事实。

    他没有挑破,问道:“厉害么?舌头伤的?”

    白蟒摇摇头,“不知道,她一直不肯说话。她脾气就那样,自己不想说的话,谁也劝不动。”

    “我去看看。”郑开奇抓了一把钱塞在白蟒手里,“别说话,拿着。”

    白蟒又紧张又感动,就像他不知道面前的男人跟他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应该,很好吧。

    没人知道她姐姐经历过什么,所以他希望有个人能好好保护她,呵护她。

    白玉从来没这么想,她当初,那晚针对叶唯美和郑开奇,没有丝毫的不舒服。

    她自身的经历让她知道,女人最怕什么。

    她当时既想拿女人胁迫郑开奇就范,又想吓唬叶唯美就范。

    拿女人吓唬男人,拿男人吓唬女人。

    男人服了药,女人吃了亏。

    她以为是一箭双雕,结果,似乎是三败俱伤。

    她与郑开奇的恩怨早就了结,甚至靠着自己示弱和柔性已经到了南郊菜馆的旁边。

    她忽略了那个女人。

    直到女人再次站在她面前,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她认命,没有反抗。

    她身边一个很明显是地痞的青年来控制她的牙口,摆弄她的舌头的时候,她才害怕。

    “离开上海前,我有些担心你的嘴,所以你帮帮忙,有些事情,你不要说。”

    白玉拼命挣扎,那个很明显刚跟了叶唯美的小地痞骂骂咧咧,撕扯间,地痞突然不动了。

    白玉感到腰间很凉,知道衣衫掀了起来。

    她也没了力气反抗,瘫在了那。

    地痞放开了她,叶唯美那个女人估计也看见她的腰,开始沉默不语。

    她的腰间有坊间传闻的日本人强奸尽兴的女子后留下的烟疤。

    尽兴一次,一个烟疤。

    她的后腰,整整七个。

    而且是在同一天下午。

    她没死,那七个畜生放过了她。

    房间里一时间没有了声音。

    最后叶唯美说道:“你也是受过委屈的人,为什么要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别人?”

    白玉一滩水一样瘫在那里,不发一言。

    “本来要切掉你所有舌头,现在只取舌尖。

    你好自为之。”

    屈辱,剧痛。

    白玉坦然受之。就是全都切走又如何,她没办法。也是她咎由自取。

    白玉的行事风格就是:只要我觉得合适,我就做。不过同样的事情反噬于我,我也认。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那个下午,她从地狱爬出来后,再也无畏无惧。

    但是在叶唯美面前,这个骄傲的女人面前,她不想让她看见她身上的伤疤,像是让她看见了她拉的一坨屎。

    那是一种亵渎。

    切掉的那一小段舌尖,没有带走她的语言功能,只是再像以前一样清脆悦耳,那是不可能了。

    白玉坐在病床上,心情茫然又复杂。

    郑开奇推门进来。

    两两对视。

    郑开奇决定装傻,“吃了什么好东西,还咬了点舌头。”

    看着面前进来的脸色有些焦急的男人,女人在想,他不知道么?

    自己要让他知道么?

    还是不要的好。

    华懋酒店的那个晚上,过去了,就过去了。

    白玉微微摇头,指了指自己嘴巴,示意不方便说话。

    见女人表情柔和间有些虚弱,郑开奇知道,白玉准备对自己隐瞒真相。

    他也不准备拆穿,也没心思在这里多耗,只是关心了下,说这里的医生不好就转院,找最好的医生。

    白玉却知道,最好的医生也没用,缺了的东西就是缺了。

    郑开奇坐了一会,就起身离开,“特高课那边还有些事情,就不多陪了。”

    他刚要离开,门却被推开了,一个穿着车夫服饰的男人满脸白毛汗,急的跟什么似的。

    本要说什么,却见郑开奇在这里,一下子收住了嘴。

    郑开奇有些意外,“有事?”

    看向白玉,“你们认识?”

    白玉脸上的慌乱一闪而逝,进来的人自然是她与鬼姑的联系人,也是她的守护者,车夫。

    “不认识啊。”

    那车夫满脸告歉,“对不起,走错门了。”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