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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末法时代的修行之摸着石头过河 第362章 攻胎

    有的则是朝着接生的地方涌去,如同嗅到了奶酪的蚂蚁。

    “这里有孕妇,你们别挤过来呀,走开!”

    “快来人啊,这些人疯了……”

    “你们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我老婆在生孩子呀!你们要干什么?”

    蒙琴被身后搭在肩膀上的手,吓了个半死,可还没等他挣扎,就被无数个手扯住,拼命的朝外面拖去,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嘴巴还没发出几句喊声就被紧紧的捂住了,然后……是护士,是医生,是二丫!

    必登眼里满是痛苦,整个身躯好像被卸去了所有力道。

    就在此时,天空一个霹雳,雨水便开始落下。

    围在周围的四大魔修也齐齐动手,周边还扑来了六七个魔道好手,如果不是今天这事发突然,必登差点以为这是为他布下的局。

    可是现实是很残酷的,所有的人都无视他的存在,都只盯着那一个散发着诱人气味的新生婴儿,他们……它们在争抢肉食。

    现场痛哭声,哀嚎声,求救声,踏碎骨头的声音,牙齿咀嚼的声音,组成了一篇人间惨剧。

    必登心里面突然冒出了报应两字,他在想……如果当时自己把那三个人拖离现场,或者早早在远处便解决他们,是不是这一幕就不会发生?

    自己原本怀着好心,可为什么结果却没有改变多少?

    该死的,该死的!

    他心头火起,却看到了不远处那个瘦小的青年。

    啊牙,他在怜悯,他在恐惧,他在不安,他在等待。

    必登飞身而去,在他那惊骇的眼中,一把拉住他的右手,带着他大步往外面闯去。

    于牙自忖力气不小,可在此人面前,却如同蝼蚁一般,只那一条手臂,就把自己拉到了失重的地方,他连忙惊恐的发问,声音都有一些变形:“你是谁?你要干什么?说话啊!”

    必登感受到了手臂传来的抗拒,也听到了男孩的发问,他却充耳不闻。

    在这如同蚂蚁抢食的戏码里,他是个逆行者。

    直到越过这番乱象,寻到了一处避雨之所,他才把人放开,然后露出一脸笑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打着招呼:“牙,是我呀,我皮皮。”

    阿牙惊愕的顿了一下,随后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皮?皮皮?你……你怎么在这?”

    此刻的他已经是心乱如麻,根本无法辨别这个人是否就是记忆里的那个兄弟,只不过能提起这个禁忌的,除了阿狗之外,也许就真的只剩下他了。

    必登看到他这副异样的神情,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自己将要失去了什么一样。

    可是他也只能佯装着镇定,可就算再怎么压抑着心里的慌张,脸上也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我是看到有人抢劫,我才过来的,你呢?”

    “我?我今天……今天……跟朋友出来……出来……走走……”于牙的眼神闪烁,反应还有些迟钝。

    必登看他不肯说实话,就在这火锅店的走廊外,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如当年那样问道:“你是不是堕入了魔道?”

    于牙一愣,魔道?皮皮也知道吗?他……不对,他是谁?

    “你在说什么?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皮皮?皮皮早就死了,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是谁?”

    瘦小的青年终于稳定了下来,眼中的冷冽压住了那些慌乱,仿佛强装着的镇定可以压制住那些年的后悔。

    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把弯刀,眨眼之间便架到了必登的脖子上,脸上的狠厉之色不像作假。

    必登内心的不祥预感终究应验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死了?难道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

    必登表情失控,双手猛的出手揪住了于牙的衣领,把他拉进自己的身前,任由那弯刀磕在自己脖子上变成了一堆碎片。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父亲?我啊娘呢?告诉我呀!”

    于牙被这强悍的力度再次打破了镇定,他刚才险些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把自己从战场上带出来,靠的可不是于皮这个名字,而是强悍无比的力度。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当年的事情他只知道个大概,细节是绝对不清楚的,可就算是个大概,也给他父亲打了一个卖友求荣的标签,也给他留下了20年的愧疚。

    只是当苦主真正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反倒没有那么愧疚了,随之而来的是惊恐。

    “我……我上学之后,我爸就整日酗酒,我只是偶尔在陪我爸喝酒的时候,听他在喝醉之后,说对不起你们这一家,然后没过多久,我就和我啊娘被卖到了湘州,后来……后来我被人救了出来,又跑回过鸡笼镇,可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你家还被别人给占了,我问过他们,他们说住进来的时候,房子就是空的,皮皮,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

    说到这里,于牙双手狠狠挠着脑袋,他每次回忆这些事情都感觉头疼,那些美好的记忆就像暴晒的太阳,每翻寻一次,就要遭受一次灼烧,那股子灼烧点燃了他的良知,烧透了他的灵魂。

    必登听到这里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右手松开把他扔在了地上。

    “我……对不起……”于牙已经找不到其他的话语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只好眼角沁出泪水,为自己的父亲忏悔。

    火锅店里面的客人透着玻璃窗,看着这怪异的一幕,有一些迟疑要不要出来帮忙,毕竟他们不像是斗殴的仇家,反倒像是一对情裂的兄弟。

    必登痛苦的闭上眼睛,里面已经是热泪盈眶,自己父亲死的时候,闹得满城风雨,那个时候不见他们出来道歉,反倒是20多年后跟自己说对不起,关键是这个说对不起的还是自己兄弟。

    “你是我曾经最好的兄弟,这件事你不知情,我不怪你。当年我也有错,陷入了执念之后,脑子里只剩下我父亲母亲,从来没有过想起你们……”

    必登说的这番话,于牙听不懂,他只是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痛哭涕零。

    “二月二那一天,我被人欺负得很惨,我阿娘找了我一晚上,第二天说要给我找回场子,也就是那一天晚上过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着码头的那棵树下,家里人都不见了,镇子上的人也不见了……后来我出了大山,被拍花子的抓去,一段时间后,被和尚救了出来,然后现在……成了一个和尚。”必登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表情,他的故事并不精彩,所以不必过多赘述。

    “那些都是以前,我不想管那么多,可是,可是你知道那个生孩子的是谁吗?是二丫,你还记得是谁吗?”说到这里,必登的眼睛从回忆的感伤之中脱离出来,投入到另一种痛苦里面。

    “她结婚了,有一个很疼她的丈夫,今天也许是出来散散步,空缺遭受到了抢劫,我去帮她,然后……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在现场,你知道吗?阿牙,我就是想问这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入了魔道?”

    在于皮说他成为了一个和尚的时候,啊牙就已经呆住了,他何尝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后面的消息更加劲爆,如果那人是二丫,那个魔童岂不是自己的侄子?

    于牙脑子里满是乱麻。

    “我不知道,我只清楚魔虫攻胎入先天,一旦出生,那母亲必死无疑,胎儿就成了先天魔童,乃是绝世品相,对所有魔修来说都是大补品,我……我也是魔修。”

    于牙说到最后几乎窒息。

    “魔虫攻胎?”必登对于今天的事情也是有些不确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蹊跷了。

    于牙吞了一口唾液,点了点头说道:

    “对,滋生魔虫的都是一些低等恶念,它们以人类的欲望为食,鼓荡着人体的犯恶,可通常它们不会出体,就像是寄生虫一样,离开了宿主就不能活,除非是在本体感受到了什么威胁,否则根本不会脱离本体另行宿主。

    可是人体的欲望本来就难以消除,就算你是和尚也不会完全能够消灭别人的欲望,我实在想不懂,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到它们的生存,导致他们脱离了本体,恰好又钻入了二丫的肚子里,这……哪怕是魔道实验,也没有成功过的例子,就这么突然的出现了,所以对我们所有魔修来说,这就是机遇啊!”

    其他的,必登已经听不下去了,能够威胁到恶念的,和所有的魔道是完全对立的。

    这一点,别人的身上可能没有,可他……则是必然。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下手轻了,他就应该一开始把那三个人全部灭杀掉,全部挫骨扬灰,让他们魂飞魄散。

    可……

    二丫……

    于牙发现,这位好兄弟看了一眼抬起的双手之后,转身就准备离开,他好像要去做什么伟大的壮举一般,可给于牙的却是无尽的恐慌,于是连忙问道。“皮皮,你要去哪里?”

    “灭魔!”于皮喉咙滚动了一下,语气里尽是冷漠。

    他或许,明白了为什么佛门中怒目金刚的手段如此之狠辣,降妖除魔之时如此的极端。

    因为对于邪魔外道——没有任何妥协的理由。

    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于牙知道,什么叫做渐行渐远了。

    可是一想到阿狗那恐怖的战斗力,他不得不强撑着身体追上去。

    即使渐行渐远,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自寻死亡。

    你们可都是我兄弟。

    拜托不要再离开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