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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末法时代的修行之摸着石头过河 第10章 争,永远是主题

    只是陈森没有理会他,而是凝神看着口持……手持肋差进攻过来的老船公,内心又沉了几沉。

    原本他的任务只是牵制,只不过在刚才的打斗之中,对面老大判断失误,让自己占了些许的便宜而已,真要论起实力来,老船公混迹江湖多年,自己这个刚出来的毛头小子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再者说了,既然这个阵法已经破了,那么……

    他也要逃命去了。

    判断了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与速度,陈森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老船公先是一愣,可随后看着那空门大开的背影,咬住肋差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是个聪明的小家伙。

    确实以自己这种速度很难追得上。

    只不过……

    鼠窜!!!

    就这么一瞬间,老船公化作的那只巨大硕鼠,由虚影变成了一条直线,如同是凭空瞬移一样,直撞过去,携带而来的,还有背后那江水流动的声音。

    他没有骗老二,留有的阵法后手,足够拦住,不……或者说足够解决,眼前的这么一个和尚。

    以山江水势汇聚于一身,原本此等攻伐手段是作用在敌人身上,以求最大的杀伤制敌,可加持在自己身上,反倒是有一种极速的奇效。

    陈森听闻背后的风声骤起,顿时就意识到了不同,心中暗下道恼的时候,连忙堪堪回首招架。

    还是太年轻了。

    就在这江面之上,老船公携带的冲击力,比载满货物的大货车还要大,整个人携带着整江的江水直冲而来,就连他自己也受不了,整个人的七窍流血,就连皮肤表面也隐隐裂开,溢出了血迹。

    只听得巨大的音障声响起,无形的声浪似乎变成了有形一样,自接触之处,江面之上,成环形之状炸开。

    然后被老船工撞在一起的陈森便如同一颗炮弹一样飞射而去,不,比炮弹还快。

    原本还选择追杀老二的刘晋,看着这一幕,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雾气终于散尽了……”就在这时,有人深呼一声,缓缓松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

    众人心头稍安,放眼望去才发现,自己处在的是江心之中,周围并无任何土地,而是白茫茫的一片。

    脚下川流不息,波光粼粼,刚才的一幕,就像是镜花水月,只那么用石子砸进去,铿锵一声就碎了一地,如果不是不远处漂浮着几具尸身,只怕还以为刚才是南柯一梦。

    “太好了,咦?怎么那艘船就在我们旁边?”

    “障眼术罢了,那老船公只怕也不想我们毁掉这艘船,毕竟这年头,私人的这东西也算是个战略重器……”

    “咦?我记得分明有三人啊?现在怎么只剩一个……他过来了,大伙小心。”

    此话一出,众人的心脏又被提了起来,可是等来人一靠近,又慢慢松了一口气。

    虽然那人满脸鲜血,毛发被水沾湿贴在了肌肤之上,可是这十几人中也不泛有和他相识的,仔细辨认之下总能认得出来。

    “是刘晋,是刘晋。”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哪位……”

    “我们这么多人有什么好怕的?真是搞不明白……”

    “在刚才的阵法里面,大伙的消耗不低,我这不也是怕出什么意外嘛……”

    就在众人各自庆幸的时候,读书人缓缓走了出来,他依旧身穿着校服,脸上依旧带着几分青涩,可已经没人会看轻他了。

    “刘兄,你手上提的这是……”

    刘晋摇了摇脑袋,把那尚且淌着血的鼠老三脑袋提了起来,让众人好好看清他的模样。

    那眉脚如刀的汉子惊讶道:“那颗大痣……是罗人凤?”

    还有人受不了他,叱道:“别有痣就说是罗人凤,天天罗人凤罗人凤的,人罗家的家力财力,难道会沦落到和我们坐同样一条船吗?”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们哥几个……”

    眼看几个又要吵起来,刘晋连忙开口解释,人就是这样子,没有外患,必有内忧,几个口角之争都能动起刀子。“是荆州三鼠!这是老三。”

    “荆州三鼠?就是那一窝臭名昭着的水寇?不是说一个个阴狠残暴,手段毒辣,性情狡猾吗?怎么……”眉脚如刀的汉子用手将长发泼到脑后,细细思考着自己得来的情报。

    灰袍裤子的猥琐男人接过了话茬:“老江湖在阴沟里翻了船,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更何况这条江可不小,给他们这几位做葬身之地,也够了。”

    “那你……咦,不是说荆州三鼠吗?怎么只有一个,其他的呢?”这个时候,一个五官狭隘,面窄眼细耳尖的家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也比较尖细,听起来就跟石头划在玻璃上一样,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众人听后,也纷纷感到疑惑。

    “对呀,怎么只有一个?”

    “不会是他故意……”

    “那可不好说,毕竟荆州三鼠大家都没见过,这随便一个脑袋……呵呵。”

    读书人听到这话脸色微变,真是竖子不足以谋。

    刘晋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了,他狠狠的把这脑袋扔到江中。“各位有本事的,那就手底下见真章,逮那么一两个敌手回来,现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还问这问那……呵呵,你们爱信不信,某不奉陪了。”

    说着就往江面之上的尸身走去。

    读书人闻丛想开口训斥些什么,却已经有人帮他把话说了出来。

    “就是!你们这些人就是看不得别人好是吧?发现自己十多个人还不如别人一个人有用?所以就打算抹掉别人的功劳?你可别忘了,一个两个的,如果不是别人出手相救,就凭你们?还能在这里大放厥词?”

    “赵祥峰,你在那里狂吠什么?救我们的是人家读书人,他刘晋砍着个脑袋就过来邀功,谁知道是真是假?而且我们说什么了?不就是提出合理的疑问吗?”

    “对呀,难道做事情都不让问吗?我们也只是奇怪,为什么我们一群人在前面打生打死,苦苦抵抗着阵法的强大压力,他自己一个人却能够立功杀敌,你好好想想这逻辑,难道就不觉得有问题吗?”

    “对呀,对呀,我们这么多人在前面扛着,要是没有我们的话,他应该也不能这么顺利杀人才对,所以功劳应该大部分都在我们身上?凭什么他……”那个五官狭隘的家伙突然遇到了知音,点着脑袋说道。

    像他们这种想上沙场拼搏,取一个马上功名的人,对于这种功劳的追求,可想而知。

    一把战争下来,最先考虑的并不是损失,而是自己的贡献。

    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确实是有大公无私的,可更多的,大抵不过是为了那一顶帽子。

    只是这个眼细耳尖的人还没说完,就被人回了一嘴。“那人家邀功了吗?人家只不过是告诉你他取了荆州三鼠的性命而已,就你们一个两个都想着功劳最大!呸,一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家伙!”

    “你说的什么话?谁小人谁君子?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他还想邀功?如果真让他拿下了荆州三鼠,那得到的家底可比一般的家族可丰厚多了,他还想邀什么功?应该把钱财分大家一份才是,毕竟大家都有参与……”

    “说的对,如果没有我们在前面抵住了阵法的强大压力,他怎么能在背后刺杀敌人呢?所以他得到的钱财定然有我们一份!走,我们找他要去……”

    读书人顿时觉得这群人没救了,只好摇了摇头跟了过去。

    刘晋先是翻看了靠得最近的那一具尸身,是个陌生的面容,他认得并不清楚,好像是叫什么占攸的……把他夹在了腋下之后,又连忙翻看不远处的那一具,那一具就比较熟悉了。

    身上肌肉盘结,衣服简单,装扮便宜,仰面倒在了江面之上,喉咙有一抹血痕,大量的鲜血从中流出,染红了一片江面,看样子应该是老船公那把钢刀所伤。

    这个人的身份也很明确了,是尉迟罚……

    “嘶……哈……”刘晋深深吸了一口气,任由冰冷的空气在肺部游走一圈才痛苦的吐出来,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胡子,又把手收了回来,捏成了拳头。

    他眼眶微红,忍着眼泪,踏在江面上,走近看去。

    才发现尉迟罚那苍白的脸色,发紫的嘴唇,翻开的白眼,以及那如同被犁划开一般的伤口,甚至还能看到被划开的喉管。

    他在死前甚至还想用手捂住那被划开的喉咙,只是已经没有丝毫力气的他,那只捂住伤口的手,很容易就被水冲开了。

    刘晋跪在江面之上握住了那只手,摩挲了几下,却依旧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温度。

    血真的很红,在白茫茫的江面之上,留下了一牡丹。

    真的很刺眼!

    他不应该死在这里的……

    那10多个人本来过来想要讨要钱财,争些功劳,可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停住了脚步,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在此刻梗在了喉咙中,再也吐不出来。

    陷入悲伤中的众人,并没有察觉到某一个失魂落魄的猥琐男人和他们有什么样的异常……

    人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其实有时也相通。

    ……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月儿早早挂在了天上,此刻的天,已经黑了,江水还在流动,冲刷着两个黏合在一起的身影,往下游漂去。

    一艘高大的客船在江面之上停泊着,上面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完美的融入了这片黑夜之中。

    可倘若你真的以为上面没有开灯,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只需要走进舱门,打开那扇生锈的铁门,就能进入到那灯火通明的船舱。

    在走道之中,一个个黑色西装猛男驻守在门口,在轮班执守着。

    再往里面走去,最后一房间门口前,是由四个黑色西装猛男把守的主房,也是他们的主顾所在。

    只需要走进房间,就能看到成熟的男人搂着肥沃的女人,躺在柔软舒适的床垫之上,抽着名贵香烟。

    男人身上大汗淋漓,很明显,刚才经历了一番体力消耗颇大的运动。

    女人脸上的潮红则是刚刚运动的佐证。

    这运动对于男人来说体力消耗颇大。

    可对于这女人而言,这所谓运动的佐证,也不过是自己憋气憋出来的。

    毕竟某人终究是上了年纪,行欢作乐也不得不变成了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