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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末法时代的修行之摸着石头过河 第51章 新旧交替、万象更新

    陈森摸了摸下巴,看着手上的纸片,心里想着,这店老板还挺识趣的,没想到还能掏两张出来,自己原本以为他还要继续装疯卖傻呢!

    陈森心里原本还在得意,但是回忆起今天在东四区遇到的那个老人,心里却布上了一层阴霾,这店老板……不会是看在百里老头的脸上,这才拿过来封自己口的吧?

    当然现在人已经走远,陈森就算想要继续追究,也无从下手,他摆了摆头,将这个念头甩出去,然后把其中一张纸上面的磁卡扣下,将另外一张折起,打算明天再交给冯玉凝。

    最后他拿着这张扣下来的磁卡,缓缓的贴在自己的额头之上,登入灵识内的希望之星,将长城系统里面的战功,通过账号输入,将这张磁卡上面记载的卡号写上,先转移一颗星,看看那卡号是否符合这个磁卡,这才放心的使用。

    虽然说这种诈骗的手段放在店老板身上不太可能,只不过本来就是肮脏的东西,陈森自然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毕竟这种磁卡主打的就是一个没有主人,自己就算交易了,最多在系统上查询到的也是一个空账号。

    如果转到了另一张卡上,日后就算想要找人申诉,自己拿着一张空卡,恐怕也是一件无头案。

    等转入成功之后,陈森灵识透过磁卡,检验过后才有所放心。

    对比着捡起来的那张磁卡里面的战功,这张磁卡里面的区区一星虽然少,但也意味着,这对自己而言,已经初步踏入了这大漠的黑暗。

    ……

    冯玉凝今晚倒是有些睡不着,她的一双长腿,一晚上都在发痛发痒,仿佛有无数个虫子在钻一样,所以她只能提着内力,一晚上毫不停歇的流动着,试图用那冰冷缓解着疼痛,有用倒是有用,不过……就是精神不太好。

    大早上,陈森过去看她的时候,活脱脱一个人形大熊猫。

    “我去,你这怎么搞的?嘛~,吓我一大跳。”

    歪着脖子的某人跳了起来,指责男人的没良心:“我靠,你还好意思说我?怎么搞的你不知道吗?昨天我被咬了这么久,大晚上的痒死了,睡都睡不好,搞得还有一些落枕……”

    “啊——”陈森一拍手掌,脸上露出了明悟之色,仿佛忽然反应过来的样子。“昨晚调了药膏,忘记拿给你了,我就说多了点什么,你现在还痒不痒?我去给你找找?”

    “呵……呵呵!”冯玉凝看着他那浮夸的表演,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昨晚疼了一晚上,今天伤口都好了,所以,这位先生,麻烦你去死好吗?”

    “哎,真的耶!”发出惊叹的某人蹲了下去,一把抓住了重新变回纤细的玉腿,大拇指上下磨蹭着。

    这妥妥的一个猥亵,让冯玉凝心里有些发毛,她虽然不介意和陈森接触,但并不代表她不介意这家伙变态呀。

    但这一幕又让她回忆到了,自己溺水被救起来的时候,因为自己的一个疏远,导致男孩的冷漠。

    所以她心里虽然有些抗拒,却又不太敢表露出来。

    直到某人越摸越上,她实在忍无可忍,这才一脚踹了过去。

    “我说你够了吧?摸上瘾了是不是,妈的,昨天被咬成猪腿的模样,也没见你多看两眼,现在这个痴汉模样,你去死好吗?”

    被踹倒在地的陈森,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不得不说,手感还是挺不错的。

    他搓了搓手心,赔笑着说道。

    “别这样……我替你把落枕给治好,你就别怪我了……”

    冯玉凝看他伸出来的双手,歪着脖子的她,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眼里满是严重的怀疑:“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吗?”

    陈森听到这话就不爽了,为了证明自己的真材实料,他一边将自己的左手拆脱臼了,一边接上,说道:“霍,你说的是哪里话?我好歹也在山上学了两年医药,别的不说,金针过穴,推拿活淤,那可是有两把刷子的……”

    说到这里,完成了一个脱臼接合的他甚至叉起了腰。

    “我帮你治疗还是看得起你……”

    ……

    镇中心,说是镇中心,其实在整个镇子的位置里面属于中心偏南,这里有着一所破旧的小学,上面的装扮充满着90年代的气息。

    正对着的是一扇锈渍斑斑的大铁门,大铁门的两边墙上是早已褪色的黑板报,不到10公分的水泥天花板横截面裸露在2楼的地板之外,上面布满了黑色的青苔。

    越过大铁门,往里面走去是空阔的广场,广场的地上被扫得异常干净,偏青的水泥地上仍然残留在当年学生在上面的涂鸦,广场的两边有着一大批的绿植地,看得出来这原来上面是种植着高大树木的,只是因为少有人打理,渐渐的这树木也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门口的左边是办公室,偏黄的木质柜子散发着浓郁的纸质香味,当然,时至今日,其中难免夹杂着一些书虫的味道。

    右边的房间所有窗户大开,清风将飞沙从窗户里吹入,掠过上面的防盗铁柱,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黄沙,这是一个闲放着桌子的房间。

    这房间里面摆着一副老旧的象棋,这里面的每个木质棋子都有婴儿拳头大小,大多表面都磨得光滑,如果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棋子的底部,木质比较绵密……就像是作为成品之后,经过大力的敲击,使得整颗棋子的密度,上下不一。

    蜡黄色的棋板两边,有两个老人执子对弈,一红一黑。

    说起来,这象棋也是老物件,可红色旗子上面书写的字体却依旧鲜艳,仿佛永远都难以褪色一般,哪怕棋身被摸得光滑无比,字体颜色依旧分毫未改。

    棋盘之上,黑色棋子损失不过几个卒子,处处争锋,‘黑炮’远远架起,钳制一方;两只‘黑马’出闸如狼,过河后虎视眈眈;“黑车”纵横睥睨,难有制衡之子。

    反观红色棋子,被杀的只剩几个了棋子,除了老帅以外,能够活动过界的,便只有两马一炮一车了,可就这4颗棋子,也仅仅只能被迫待在自己的地盘上,拆东墙补西墙一般,艰难维持着活路,可是也就仅凭这四颗棋子加上左右两士,无论黑棋如何出手,却能屡屡御敌。

    如果黑棋非要吃下去的话,少不得要付出几颗棋子的代价。

    只不过手持黑棋之人,一步步运作之下,正强行想要对子。

    这个时候,其中一个手持红棋的老人摇了摇头,布满老茧的双手一放,里面捏着的几颗棋子便砸在了棋盘之上,木质棋子撞击的声音响起。

    只听到他叹了叹口气,略带着调侃说道:“百里兄居然起了惜才之意,放在往常,这倒是少见,不知是哪位俊才,能入得了你法眼。”

    此人正对面手持黑棋的,正是那眼睛有一块长疤的百里老人,他见对面已然弃子认输,便推了一把这紧密的黑棋布局,棋子撞击声清脆无比,使得整个棋盘乱作一团,随后略带惭愧的说道:“以前不知道罗兄的良苦用心,自以为我们这代人努力一下,子孙总不会出现在冀州之北,却没料到,这世界最大的敌人,并非什么妖魔鬼怪,而是岁月……”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俊才,是一个半大小子吧,姓江,单名一个治,早些年我在凉州那边驻防的时候认识的,他那个时候拿着一把宝刀,叫人眼红得很,我原本还想凭借着百年的履历,想把他压一筹,好把那把刀给赚来,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论武,他不敌我一指,论文,我不如他多矣。

    我和他相识,相互印证之下,对武道大有脾益,也算是忘年之交,得知我要到冀州,便央求我把他带过来,这小子是个用刀的好手,平时看不出来什么动静,但是一到战场,寻常妖物并非他对手,如果不是他要凝练武道极意,只怕早就踏入宗师之境了。”

    “武道极意?”罗有田讶然。

    “传说中武学尽头,进一归极的真意?”

    听到这位老友的惊讶,百里老人这才露出得意的神色。

    “正是如此,他年纪虽然小,但也算得上是一代宗师了,尤其是在战场之上,杀妖如屠狗,这是继刀龙以后,我见过在战场之上,用刀本领最熟练的后生了,冀州的人都叫他断生死,和楚江那家伙并称为双江,只不过因为没有踏出那一步,我们这边的人倒是少有知道的。”

    罗有田听到这里,眼睛一眯沉默了片刻,终于想起楚江是谁了,也正是因此,他才感到更加惊讶:“断天门可是老牌的刀修了,把他和一个毛头小子并列,他还能乐意?”

    说到楚江,百里老人又叹了一口气。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楚老头当然不乐意,拿起把刀当天晚上就和江治论道去了,虽然出来以后大骂江治不懂刀,不过也默认了这个称呼。

    只是……楚老头,太老了,经历过淮州那件事之后,他对上面的人就失去了信心,整天喝的醉醺醺的,整个人也越来越不修边幅,没有了意志,我看他也是想死,说不定我回来这几天,他就不知道死在长城的哪个墙头了。”

    罗有田听到这里身形一顿,抿了抿嘴唇之后,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只是笑容里面有着寻常人体会不到的苦涩,这个苦涩,就连眼前的老兄弟也不清楚。

    于是假装也是一样调侃了一句老友。

    “你该不会是收了这半个徒弟,这才有心思顺道来我这里炫耀的吧?我说你就断了两条腿,怎么会舍得跑回来,呵呵呵!”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只不过也说出了事实,有时候断了双腿,还不一定能够离开前线。

    只是百里老人看穿了他的牵强,顺势笑道:“这都被你看穿了。”

    笑容过后,两人沉默,房间里只剩下棋子敲击棋盘的声音,没有说话的两人,都在很默契的整理着棋盘。

    最后还是罗有田按耐不住的问道。

    “和那位白大人一样吗?”

    “白剑客啊?”百里老头眼里露出了几丝追忆之色。

    可随后却缓缓摇了摇头。

    “不一样,白剑客对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抱有什么期望,在邯州早就把他的心血都熬光了,不,也许在更早之前,白剑客就不想活着了,我在四年前曾经见过他一面,向他请教过什么是刀剑,他跟我说是名字。

    我觉得在他的嘴中那不是什么刀剑,对他来说那是一块块墓碑。他身上背负的,比楚老头还要多得多。”

    说到这里,也许是百里老人觉得太伤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