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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末法时代的修行之摸着石头过河 第611章 华山开幕

    华山,东峰下。

    乌云蔽空,不见金乌,有滂沱大雨,簌然落下,与山雾混杂在一起,难辨朝暮。

    哗啦啦……

    轰隆隆……

    漆黑的山林间,忽有空中一道雷鸣闪过,白色的雷光划破了雨幕,暴露出了雨中几道身影。

    他们有的身穿雨衣,有的赤膊而行,手脚灵活如猿猴,身体游动似壁虎,矫健游龙,在这山崖中,如履平地,视此等危娇无物。

    他们无惧那磅礴的雨势,正奋力向上攀登着。

    山脚下,街道上早已没有了行人,就连路灯也是几盏明灭,倒映在雨地上,摇曳如烛火。

    几处人家灯火未熄,水泥砌成的高楼,被白色瓷砖包裹着,在那如烈焰般的白炽灯光下,如同海岸线上的灯塔。

    顶楼的观光房中,视野尤为开阔,虽然处在山脚,却可一览山峰之绝色。

    站在这里面,眺望着华山高峰,如观仙景色。

    不过此刻,立于其中的几位客人却没有丝毫观景的意思,反倒是眉头深挖,脸色苦青,又或是,神情肃穆,如遇大敌。

    他们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熟悉的时不时交耳几句,陌生的闭目不语,三三两两扎堆在一起,倒也不显得热闹。

    “这场大雨来的蹊跷,新年刚过,尚未入春,这雨倒是来得急了一些。”

    “何止是急……春雨如酥,润物无声,可这一场雨,如雷炸响,倾盆而下,也不知……会不会引发山洪。”

    两人正讨论之间,忽然有一个带着高毡圆帽,紫脸鹰鼻,虎背熊腰的汉子,走近宽大的玻璃窗前,双眼深邃的说道:“天出异象,只怕并非天意,乃是人心……”

    此人语气浑厚,中气十足,话语之间,因为太过贴近玻璃的原因,居然在上面形成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有人认出这紫脸汉子是何人物,眉头一挑,在桌子旁高呼一声:“子瑜兄,话里有话?”

    那紫脸汉子,回头瞧了一眼,却没看到发话之人,也不多加理会,自顾自的说道:“倒也没什么可说的,这几个月,江湖中都传的沸沸扬扬,说华山派,要弃暗投明,归属六扇门下,设立学院,广收子弟,继往开来,为国育才,佑国太平……说好听点是开创学院,说难听点就是金盆洗手。

    我就不信诸位不知道,还是说,诸位来此,没有得到请柬吗?”

    此言一出,四座皆默。

    紫脸汉子眼看众人都不说话,又继续说道:“这场大雨也不过是入门券罢了,过了这雨,上了这山,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若是连这场大雨都过不去,就不必再次久候了。”

    说罢,他转身朝阳台外面走去,拉开玻璃门的时候,便有呼啸大风刮入,席卷着湿润的水汽,令得在座的每人都精神一振,紧接着,便看到这紫脸汉子把门一关,纵身一跃,在灯光的照射下,化作一道残影,朝着山脚奔去,最后,在灯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不到十息之间,众人尚且沉浸在那紫脸汉子最后一句话之中,还没足够体会其中的真味,那原主已经消失无踪。

    也过了有好一会,这才有人反应过来,砰的一声,拍了桌子,站起来说道:“那人是谁,怎么如此狂妄?一场大雨罢了,又能吓得了谁?怎么落进他的嘴中,反倒我们成了缩头乌龟?真是岂有此理!”

    此话一出,终于打破了沉默,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各自细语。

    “哈哈哈,个子不大,声音倒是不小……”听这熟悉的声音,说话的正是之前那个言及紫脸汉子话里有话的男人。

    那拍桌而起的男人,听完后当场便是脸色涨红,他身高不足1米5,迄今都是硬伤,平生最恨他人,拿这个说事,当场就要发飙。

    但是那人却没给他机会,在嘲讽完了这拍桌子起来的男人身子矮之后,只听这人继续说道:“那人叫木子瑜,是沧州八宝派的大师兄,纳西族人士,沧州荒芜,气候恶劣,多有猛虎恶兽,纳西族人生性彪悍,稚子便可擒虎,木子瑜入得八宝派后,练就了一身软体功,常年混迹于西南边境,与那湿婆教徒搏杀多年,一身修为已入化劲之巅,在南江湖混得一个八宝天龙的名号,你若是看他不顺眼,倒也不妨到山上和他较量一二……”

    矮小个子,侧耳细听,仍旧找不出是谁在说话,当下便是气急,怒问道:“你又是何方鼠辈?躲躲藏藏的不肯露脸,是怕你爷爷我……”

    啪……

    还没等这小个子的话说完,但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响起,这小个子整个人就猛的砸到了一旁的盆栽之上,等他抬起头来时,已经是鼻血横流,眼冒金星。

    就在这时,原先那人的话语才淡淡的响起:“叫谁爷爷呢?”

    只见在小个子原本的地方,有一身穿单薄衣襟的青年,头发杂乱,胡子拉碴,眸子发红,如同赌徒,除了衣服洗得干净,手上没有脏物之外,倒也看不出来有多干净,用现在的形容词,那就是不修边幅。

    此刻青年的出现,很快就惹到了刚才与小个子同桌的伙伴,不满他动手的几位同伴,同样拍案而起,有的甚至亮光一闪,拔刀而出,直直的架在了这青年的脖子上。

    “哪里来的狂徒,怎么敢在这云来栈闹事?”

    “阁下不宣而战,趁人不备,私自动手,可不是君子之为!”

    “莫动,留神你性命!”

    眼看控制住了这个青年,其中一人才看向那砸到盆栽的小个子:“老四,你没事吧?”

    小个子摇了摇脑袋,除了感觉头晕脑胀,以及左脸剧痛之外,还感觉到喉咙一阵腥甜,于是他伸手往嘴角一抹,果然便有湿润之感,原是被打破了嘴巴。

    摇晃了脑袋的他,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撑了好几下眼睛,说道:“被打破了牙龈。”

    嘶……

    说话间,扯到伤口,又是一阵吸冷气。

    几个兄弟一看,又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才看向那不修边幅的青年,持刀的兄弟便冷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小子坏了规矩,就得请主人为我兄弟做主了。”

    “就是,伤我兄弟在前,辱我兄弟在后,此间,落我们兄弟面子事小,坏人规矩事大!云来阁主,不出来给咱们兄弟一个交代吗?”另外一个也接过话茬。

    围观的众人一见,当下就是眼睛一亮,把视线都移到了这房间的门口。

    果然,随着几位兄弟的话音落下,大门咔嚓一声打开了,从中出来了一个昏暗的身影,人未见到,声音倒是先来了:“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阮家兄弟都发话了,齐某,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声音如梦如幻,如近如远,听得不太清晰,表意倒很明确。

    只见此时的门口之处,出现了一位隽秀青年。

    青年身高八尺,容貌甚伟,梳着一头飘扬长发,束在背部如瀑布入河川。

    他身披黄色镶白大氅,上身穿着简单秀鹤圆领毛衣,下身穿着羊毛呢西裤,暴露在外的肌肤胜雪,骨节匀称,唇红齿白,难辨雌雄。

    他就是这云来栈的主人,齐风轻。

    这位阁主和那不修边幅的青年相比,恰恰是两个极端,一个天一个地。

    正说话之间,便见这阁主伸出洁白的手掌,对准那位匹自孤傲的不修边幅青年,伸手一掐,便见一道白色的真气,化作苍鹰,直击而去。

    这白色的苍鹰,形神具备,纹理细致,若不是体型较小,几乎和真体无异。

    看来这个阁主已经踏入到了宗师境界,真气透体之际,已有神意……

    这白色的苍鹰,直追那不修边幅青年的眼睛而去,但就在半空之中,忽然被一条筷子击中,噗嗤的一声,直将这苍鹰扎进一旁的墙壁之上……

    此朝变故一出,众人皆惊,纷纷侧目而去。

    只见那发出筷子的方向上,有一个俏丽的少女端坐着,此刻正挺着那微微发育的胸脯,目光平视,如同一只骄傲的小凤凰。

    等看清这小凤凰的面目之后,一个个江湖中人,脸上都是惊疑不定,变化多端。